《彼岸--重生岛》滈煜君

56、第五十六节 出逃的遇难者

　　带着孩子的肖亦铭，心里依旧牵挂着小船上的每个人。感觉还是不放心的她，就连做事都没了心情。
　　赶紧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然后又找了一些觉得可用的草药，便准备回到海岸了。
　　海岸边上，大片的大片的海礁，将海岛一两百海里内的海面形成复杂的地势。也只有像李伟庭和齐力这两个，转圈再海岛周围打捞的人，才可能摸索着前行。
　　明礁暗礁，在海面形成布阵的方式，只要稍大一些的外来的船只，是很难靠到里面来的。吃水量深的大船，在距离海岛几百海里外的地方，很容易会触礁沉没。吃水量小的，也很难找到进入的路径。
　　当年，齐力和他父亲的小船，也是误打误撞地漂进来的。所以促使想要进入海岛的人，只有乘坐飞机，才能平安，安全地到达海岸。
　　这么多年来，肖亦铭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一架飞机从附近经过，更没有看见过任何航行的大船，更别说什么救生船了。偎依看到的一条船，便是载着齐力和他父亲的那条，船很小，人却有都是半死不活的。为此，岛上的所有人都放弃了求救，他们自救地在岛生生活着。
　　说不上很快乐，但也不再那么渴望想离开了。
　　“妈妈，妈妈，爸爸和叔叔他们能追上那跳下船吗？他们会不会救起船上的人。”
　　手肖亦铭合并李伟庭正气的影响，两个孩子都是热心、善良的。自大发现小船的时候起，宝宝心里就特别的希望能去营救。可惜他年龄还小，任何一间危险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他只能在家里或者岛上陪伴妈妈，焦急地等待爸爸和二叔他们回来。
　　这样的事情已经经理过很多次了，宝宝也习惯了。但他心里的那团火，依旧会炙烈地燃烧着。
　　“会的宝贝，爸爸和二叔他们一定会追上那条船，并将船上的人就回来的。就像当时的黑儒，现在还不是已经成了你三叔。”
　　宝宝太指望笑脸笑了，十岁的宝宝，已经完全像个小大人。遇到有事情发生，他都至始至终地陪伴在肖亦铭左右，看着肖亦铭焦虑、烦躁，他还会时不时地安慰她，关心她，是她逐渐地安静下来。
　　“嗯，所以呢，爸爸和二叔都是最棒的，妈妈也是。等我长大了，我也会想他们那样。”
　　“是的宝贝，妈妈相信你以后也是最棒的。”
　　“妈妈，那我呢，我棒不棒。”
　　贝贝也赶紧凑了过来，不能被落下被夸奖。
　　“我们的美女小贝贝，小可爱，也肯定是最棒的。”
　　得到夸奖，两个孩子都非常开心，便跟着肖亦铭，里里外外地忙乎起来。忙完了，便扯着肖亦铭的衣襟，跟她到了海岸，站在海岸边，三个人都被焦急地看向远方。
　　远方的两条小船，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两个模糊不清的两团黑影，黑影在碧波里，映不出半点光辉。
　　李伟庭和齐力两个人齐心合力，小船很快便驶出很远，但在几十海里的海面上，到处都都是明礁和暗礁。齐力要不停地用主干探索者调转船头，小船才能兜兜转转地驶出更远。
　　眼看着远处的运输船，花了半天，还是很遥远的。他们只能耐着性子奋起划行，迎着海风，披着霞光，足足追了几个小时，终于在几个人已经筋疲力尽时，看见了船的全貌。
　　齐力说得对，那的确是一条钢筋水泥结构的运输船。大大的船身有十几米长。船身的四分之三面积都是船舱，只在四分之一处的后面，有一个轮机房。
　　房子的外观也是钢筋水泥结构，只是在上半部又一圈白色的透明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刻意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那条红色的飘带，就是系在轮机舱上面的。
　　距离太远，暂时还看不到里面的详细情况，只能看见整体轮廓，以及浮浮荡荡的样子。
　　从船身的吃水重量上来看，运输船应该是空的。因为浮在水面上的船舷，距离水面也有一米多高，船身的前后左右有两处明礁，多处暗礁，促使小船搁浅了，所以李伟庭他们才能轻而易举地追上这条船。
　　要不然，海面上风大，就算没人驾驶，这条已经越过海岛的船，恐怕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太阳眼看着就要下山了，前去救助的三个人还回来。遥远的船，在海面上一只都是个黑影，却一点动静都开不出。肖亦铭带着两个孩子，就一直站在沙滩上遥望着，望累了就默默地坐下来，也不说话。
　　海水已经由湛蓝变成了黑灰色，灰沉沉的礁石看上去也开始冰冷了。从海岸到海岛，逐渐从阳光的灿烂里变得沉积，慢慢地将倒影都放大出来。
　　天近黄昏，咧咧的阳光已没有温度，海面上的风也更大了，躲在阳光背后的黑暗，正在慢慢的靠近。
　　看见肖亦铭不开心，两个孩子也不吵不闹，很懂事地仰这头，看着妈妈的脸。肖亦铭一只都是在焦急地等待中，这种等待的滋味，就是一种煎熬。
　　太阳眼看就要落到海平面上了，金灿灿的余晖，也突然间失去光亮。海面一片清辉，在还明亮的阳光下，显地无助地苍白。
　　“妈妈，你看。”
　　突然间，站在海岸边一直遥望的宝宝指着大海深处跳着脚的喊，心中忐忑的肖亦铭抬起头。是的，看到了，这一次她也终于看到了，那条黑点变成了一条线，那条线在渐渐扩大，也迎风变粗。这边表示，他们已经往回来了。
　　“啊，终于回来了，”
　　喜极而泣的肖亦铭偷偷地擦掉眼泪。跳起身，同两个孩子望眼欲穿地等待着远处那条线又慢慢地变成小船，小船上面已经能看到凸凹的形状了，只是还看不到上面又人的影子。
　　“妈妈，要不要点火啊。”
　　宝宝看上去很有心，他远远地看到船回来了，便提星肖亦铭是不是要点火。或许宝宝不明白，点火意味着在黑暗中给远处的船只发送照明信号，而不是为了庆祝。
　　既然孩子喜欢，肖亦铭也就顺着了孩子的心愿，跟他一起将篝火点燃起来了。熊熊的篝火，远传的船只可能看不见，因为天海亮着，但俩个孩子却也开心的又蹦又跳，很快便将等待船只回来的事情给忘记了。
　　肖亦铭看着两个孩子，也看着正在一点点靠近的小船，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哥，你说，嫂子和孩子一定等急了吧。”
　　“那是肯定的，你都知道了，你嫂子那个人思想细腻，心事又重。每一次我们不管是打猎还是出海，她都是会很焦急地等待着。永远都不能形成一种习惯，永远都是在担惊受怕中。”
　　“是啊，嫂子这个人太怕孤独了。”
　　“谁不怕孤独，难道我们不怕吗？这些年，如果不是又彼此，恐怕我们每个人都会黑儒这个样子的。”
　　黑儒的之前的状态，似乎成了孤岛的标配，每当看到他，都会感觉后怕。
　　往回划的路上，齐力和李伟庭也只能偶尔聊一两句天，剩下的时间，就只能努力地挥动手臂，尽力地让船快一点。是水泥穿太重了，再加上吃水量不深，船舷又高，站在船舱里的他们，用的又是小船上的浆，所以划起船来就特别的费力。
　　好在他们一起来了三个人，扁轮流着让一个歇息。不然，走走停停的运输船，划回海岛的速度会更慢。
　　九月的阳光还是很温暖的，在离开海岸集着去救人的他们，又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特别时齐力，似乎前面船上装着满满的集装箱，吸引着他想快速地到达。
　　出了一身的透汗，在快追上那条船时，几个人就都觉得没力了。但三个人还是坚持着快速地靠近运输船，直到站在船头上的齐力翻越上去。
　　“二力，别急，看看情况。”
　　还没等李伟庭的话说完，齐力那边也有了动静。
　　“哥，有情况。”
　　齐力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沉默到不敢出声了。只见他两手高高的举起像在战场上被俘虏了一样。两眼望着舱门，慢慢地蹲下身体。
　　“怎么回事二力，”
　　不明情况的李伟庭将手上的浆全都教给黑儒，示意他一个人稳住小船。自己也学者齐力的样子，两手伴着船舷，飞身上去了去。
　　“哥。”
　　李伟庭脚还没站稳，便感觉自己草率了，自己应该先看好情况，在开始情动。
　　但上来已经上来了，他也只能镇定心神，迎向舱门口站着的那个怒目而视的人。那个人端着枪，直直地峙着齐力的头，促使齐力蹲在甲板上，不敢动。
　　那个人，是一个气势汹汹的老人，白发飘飘，精神矍铄，却瞪着一双霸气十足的眼睛。但在眼神的空洞里，李伟庭看到了恐惧。
　　“喂！老人家，老人家，别激动，别激动，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看到齐力受到威胁，李伟庭也只能举着两手同老爷子说话。谁知，老爷子听不懂他的预言，一动不动地同他们哥俩对峙着。
　　“老人家，老人家，你时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吗。”
　　李伟庭有说了一句，然后将一只手偷偷地伸向背后。因为他背后常年插着一支手枪，枪里有司法子弹，但却从来没开过保险盖。或许他是想拿出枪来吓唬吓唬人，但看到齐力脑袋被人指着，恐怕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的齐力，似乎也看出了李伟庭的意思，所以也特别紧张他会将腰间的枪拔出来。因为他一把枪，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心里焦急，嘴上又说不出来的他却豁出去了，扑通一声给老爷子跪下了，然后举着双手大喊大叫道。
　　“哥，你可不能冲动啊，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死的。”
　　齐力的声音很大，大到让里面睡得昏昏沉沉的人都听见了。那个人突然间睁开眼睛，瞬间做起来。
　　那个人看起来，是能听懂中国话的，只见她愣了一下，然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噢，越南人。”
　　李伟庭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将中国话转换成越南话，又冲着老爷子喊了一声。
　　“我们时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这一次老爷子有表情了，他深邃空洞的眼睛无声地眨了一下，回过头。
　　“父亲，中国人。”
　　里面的人也用越南话同老爷子交流了一句，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透过玻璃窗，李伟庭这才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站在座椅旁边，同时无力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座椅的靠背，否则会一下子摔倒的。
　　再一看，女人原来还是孕妇，腆着一个大肚子，很吃力地想要走过来。
　　“别动，别动，你先不要动。”
　　李伟庭有点担心，怕她没等走过来便摔倒了，所以看到她的样子，赶紧摇着手喊停。
　　这时候老人也回过头起，直指齐力头的枪口便自然错位。
　　“哥，这老爷子有点厉害。”
　　关键时刻还是认怂的他，赶紧躲在李伟庭后面。身高马大的李伟庭，站在齐力面前，就是一堵安全又保险的墙，所以他躲在墙后，直露出两只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似乎有想打什么主意。
　　“父亲，进来，”
　　李伟挺听见里面再叫，示意了一下老爷子，又说了一句越南话。
　　“听见没，叫你。”
　　老爷子瞪了一眼李伟挺，端着枪慢慢地退了回去。
　　那人想来时老爷子的家人，两个人小声地用越南话嘀咕了半天。老爷子看上去不怎么好说话，他瞪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女人，寸步不让。女人很无奈，她思索了半天，也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打定主意，越过老爷子，笑着转过头来。
　　女人的皮肤黑兮兮的，是那种典型的越南人。穿着的肥大衣裤，也让她突出了女人在越南时的家庭地位。
　　现在越南的经济也搞活了，国内的有钱女人，也会将一些钱花在穿着打扮上。可眼前这个女人，还保持着越南原滋原味的特色，看她年纪也不大，但一脸的苦相就已经说明，她生活过的时不幸福的。
　　特别是，站在她身边的老人，一脸的沟壑还得为女儿保驾护航。似乎女人时被他疼爱的，但他疼爱的方式看上去有点极端。
　　“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不仅能听懂中国话，居然还刻意生硬地讲几句。她磕磕巴巴地一脸说了两个对不起，显然一个是对着李伟庭说的，另一句是说给齐力。
　　站在李伟庭身后，齐力突然间站直身体，没事人一样又开始装腔作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