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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节 生命之源 ...

  •   抱着孩子,肖亦铭依旧蹲坐在墙角里发了一天呆,感觉实在熬不住了,便在屋外的房子边上,将那个军绿色的迷彩帐篷支上。霸占了自己屋子和床位的男人,算是用这顶帐篷跟自己交换了吧。也好,总比让孩子透着刺骨的寒风,和自己睡在露天地强。
      其实在男人没醒来的时候,又累又困的她就已经注意到了他背包上的那顶帐篷。出于礼貌,也因为素质,她没有动别人的任何东西,宁愿苦挨苦熬到现在。若不是男人为了报恩,恐怕肖亦铭母女还是会蜷缩在石屋的角落,就那样傻傻呆呆地看着男人。时而呼呼大睡,时而张牙舞爪。
      “喂!您好,您在外面吗?”
      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肖亦铭被男人的呼喊声惊醒,她连忙站起身,发现一觉睡到天亮得感觉还是挺好的。虽然冷了点,但最起码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不再胡思乱想的心情,也会好很多,只是不知道,这份好心情,能保持多久。
      “我在,就来了,”
      肖亦铭答应着冲进石屋,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特别慌张也特别担心。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饿,能给我些吃的东西吗?”
      看着石屋里到处的凌乱,男人看不出哪里能有吃的。火塘上,用几块石头支起来的灶上面有一个锅,锅里也不知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
      “火灭了,我这就点火给你少东西吃,你稍等片刻吧。”
      肖亦铭蹲下身,背着孩子就在哪火塘的灰烬里,用一块干燥的苔藓和干木块开始钻木取火。
      “背包里不是应该又打火机吗?火柴也有,你没注意看吗?”
      男人瞪着一双炯炯的眼睛,好奇地看了她好半天。
      “啊,我还没看呢,反正已经做习惯了。”
      呼呼刺刺声音让男人感到有点惊诧。什么是习惯了的,难道这个岛上就是以这种最原始的方法生活的吗?男人心想,也很象问出口。
      但再自西看了几眼肖亦铭,有觉得哪里不对。
      看着邋里邋遢的一个女人,其实除了身上的衣服显得很是肥大外,从气质和神态上看,均不是那种野蛮人的样子。还有她背后背着的孩子,大眼生生的还挺可爱。只是两个人的皮肤都黝黑黝黑的,只是那种黑明显是被阳光晒的,完全不是天生就那样。
      黑瘦黑瘦的两个人,显然是有些营养不良。但从她们的眼神和行动的敏捷上,还都是健康的,只是,眼神里的忧郁似乎多了一些。如果能多一丝微笑,人还是满漂亮的。
      “习惯,你们平时就习惯用这些?”
      肖亦铭抬头看了一眼她,无声地谈了一口气,轻声道。
      “谁还不想习惯更好的东西,只是,没办法?”
      她很自然的耸了耸肩,继续在哪里呲呲啦啦的取火。
      仅从她小小的表情和动作,男人心里便咯噔一下。分明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如今怎么沦落得这么惨呢,为此男人连想到了珊瑚岛。
      他急于想知道,女人所谓得珊瑚岛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在哪里,岛上都是些什么人。
      “能告诉我这个岛得位置在什么地方吗?同时我想知道他属于那个国家。”
      肖亦铭皱了皱眉,有点不屑地看了男人一眼,心里在想,如果我知道这两个问题,还用你问吗?
      心里有点酸,岩鬣便夺眶而出,为了不让男人看出她脸上得表情,她背着孩子,低着头匆匆地跑出门。
      “肖亦铭,你要坚强,不放弃,不多想。”
      肖亦铭站在门外不停地给自己打气,终于止住了眼泪。同时让无处不在的海风在自己的脸上吹了吹,然后又借故在帐篷的背包里找出打火机,回到石屋里。
      “还是这个好用。”
      肖亦铭举着打火机,勉强在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对不起,我刚才让你伤心了?”
      男人心思很细腻,就算肖亦铭几里地掩饰,也依旧被他看出来的伪装。更加好奇的他心里空荡荡的,恨不得马上纪要知道自己所面临的一切。
      “有什么问题吗?或者你需要帮助?”
      男人一再地追问,但他却无论如何没往瓢流上想。最多还以为自己到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人很野蛮,势力又很大。被拐卖或欺骗来的女人,刚好又救了自己的命。
      反正是豁出去了,男人想为正义而战,即便是赴汤蹈火他也想帮助眼前这个身处困境,看上去正遭受异常灾难的两个人。
      “谢谢,还是先把腿上的伤养好吧。”
      肖亦铭心里一亮,似乎男人的话让她看到了某些希望似的,有了新的渴望。
      “我是从台湾来的,我的名字叫李伟庭,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你应该知道的,那是个民主自由的社会,所以我也可以帮助你回归自由之身。”
      男人很殷勤地递过身份证,看着上面工工整整的繁体字,肖亦铭相信这个是台湾人无疑了。只是她所谓的民主自由,在这个岛上似乎也不缺少吧。只是自由之身是有,但自由范围被大海给界定了,所以想恢复之前的快乐,似乎也不大可能。
      “嗯,了解了,台湾人是吗?我是中国东北的,我们算是同胞。”
      肖亦铭苦笑地送还身份证,并明确地表明了自己友好的态度,便不做声了。
      “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家在东北哪里,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李伟庭似乎很是机警,在问这些话的同时还东张西望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我叫肖亦铭,这个是我的女儿,她叫肖贝贝。至于其它的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
      肖亦铭笑了笑,也不想多说,这便让李伟庭更加怀疑,她们母女是被挟持,所以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敢多说。
      在很多i时候,男人的经历就是旺盛,即便在受伤遇难的情况下,脑筋转的比指南针都快。他可以不知道方向,但绝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胆量,男人的胆量正是在女人面前,才更能体现的淋漓尽致的。
      “这碗甲鱼汤你先喝着,一会我去见两条鲫鱼来,给你弄一碗稠一点的汤,恐怕你有些日子没好好吃过东西了,现在也只能先进些流食。”
      肖亦铭还是非常专业的,特别是在照顾病人方面。一看就是之前经常做的,所以她知道就不进食的病人,需要进流食,一点点地将胃和食道疏通了,才能在吃些干的。
      石屋外面,在帐篷里,肖亦铭结下身后的孩子让她放松放松。然后顺手拿过李伟庭送她的谢恩被包,口下底上,直接将东西倒了一地,然后又一件一件地捡起来。一边捡,嘴里还一边不住地发出一连串惊呼。
      “天哪,全都是好东西,怪不得人家说玩户外人的背包里就是一个小资产者的世界。他可以将自己的财产各种各样的实用工具,然后背着它到处游玩。说得没错了,这种小资的另类生活,也只有爱好它的人才肯话这样大的价钱,来打造这个最为实用的袋子。现在轮到我发达了,接受了全部馈赠的财产,我就是这个岛上最富有的人了。”
      第一次,肖亦铭还会同自己开玩笑了,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在这个物质匮乏,交困有贫瘠的岛上,如果有了背包里的这些格式工具,也的确是个给多少钱都不换的富翁。只是这个富翁没几人喜欢,也基本上是自娱自乐罢了。
      “宝贝,你喜欢这个钢勺是吧,好,兄今天起,这只钢勺就是你的了。”
      看着孩子抓着钢勺在哪里玩,肖亦铭觉得孩子还是熟悉一些东西的。所以抓着钢勺的兴奋,绝对胜过在自己怀里咿咿呀呀说话时还要多。肖亦铭啪孩子用勺弄到嗓子,便哄着将勺子拿下来。看上去她还有些不忍,孩子不舍得咿咿呀呀得哭叫,然道招出她几滴眼泪来。
      帐篷里被布置得漂亮,里面有自带的防潮垫一个保暖睡袋、另有一个充气防水垫。从原理上看,这个防水垫在关键的时候,可充当救生艇,因为它又一圈突出的防护岩,同时还在左右两边各有把一个把手。把手是软绳配置的,同之前她们在海面上的舢板不同。这个看上去更安全,更舒适,只是可惜,得到的晚了些。
      然后是几样救急药品,红伤药和消炎药已经被李伟庭拿走外。还剩一盒感冒药,一瓶消毒水和驱蚊剂,同时还有打火机、火柴和自制的火折子。看起来这些玩户外,对生火吃饭问题看的很严谨,生怕在荒郊野岭火不好用,各种生活用具个准备的充足。
      然后是热水壶和煮锅都是锃亮不锈钢的,还有钢铲和军刀都是不对专用的。据说这种钢铲的硬度,可以批砖砍石,另外还可以用作趁手的武器。铲子杆也是特制的不锈钢可长短伸缩的。军刀就不用细说了,见过的人似乎都知道,就这一把军刀就是一个齐全的生活用品库。
      刀子剪子指甲钳,锥子改刀小扁锉,叉子勺子瓶起子,外加一个小型的螺丝刀一根钢丝锯。这两样东西,可以说是户外实用器械的典型代表,这种即不占空间,又可以一物多用的工具,很多人都想据为己有,而真正拥有他们的人,也会感觉很自豪。
      同时还有毛巾、浴巾、牙膏牙刷,漱口水,冻裂膏,清凉油以及润肤霜,外加一只润唇膏。安全绳,登山杖,登山扣、滑行锁,以及一系列的攀岩设备。另有两条长裤,一休闲一牛仔,两件T恤衫,长袖短袖个一件。一沓单包装一次性短裤和两双袜子,一双轻便旅游鞋,还有一包牛肉干和一些压缩饼干。
      所有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部被肖亦铭拜访在帐篷里,同时还有一些极小的,几乎都是些不占空间的小工具。在户外游玩的人们的装备,可说是五花八门,肖亦铭简直有点眼花缭乱了。
      荒岛生活了三个多月,岛上所缺的生活用品实在是太多太多。尽管她努力地打捞,坚硬的利器也只能选用一些破铁丝,铁片以及铁盒子代替。但这些带有铁性的东西,能到达这个岛上的几乎很少,唯一大块的就是舢板上的铁环。所以一个直接被打磨成环形刀了,一个就变成了环形刮鳞器。
      眼下突然间得了这么多实用的东西,肖亦铭都有些傻眼了。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可不是拿出来欣赏这么简单。每一件大大小小的器具,在这个岛上都是最宝贵的财产。因为还要继续生活在这个岛上的她们,这些东西就像生命之源一样,会为她们创建源源不断的生活用品和用具。
      简陋的生活令人沮丧,但当生活中偶然被意外地添加出一些新的元素时,肖亦铭和孩子的痛苦也缓和了许多。
      消炎药、红伤药、消毒水,肖亦铭都尽可能地用在给李伟庭的治疗上。虽然不舍得浪费,但也要节约着不至于让伤口感染。几天下来,李伟庭的伤好多了,身体里面的元气也恢复了很多。
      这一天,李伟庭没有像往日那样直挺挺地躺着,而是直起身子,靠在石屋墙上,跟肖亦铭说话。
      “哎美女,我能请您帮我弄一个拐杖吗,那种能拄着的棍子也行。”
      李伟庭看着灶边的柴火堆,有些不尴不尬的笑着。
      “你是想出去大便吗?就在盒子里好了,我和孩子可以先出去。”
      几天来肖亦铭就是这样伺候患者的,躺在木板床上不能动弹的李伟庭。每一次大小便,几乎都要肖亦铭帮助,虽然没有穿裤子,但还需要她递给他一个可以装屎尿的容器。
      为此,肖亦铭发现他要的也都基本上是哪个装尿的瓶子,至于装屎的盒子,他却一次都没有要。
      这可能就是男人的尊严,想来也不奇怪。小便容易解决,一旦大便,整个屋子里的气味就很难闻,同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出糗呢,所以他宁可憋着,也不肯拉出来。
      四五天了,感觉光吃不拉的他是实在憋不住了,才提出要肖亦铭给弄一个拐杖。肖亦铭不接风情地看着他,轻声地问道。
      “你的腿应该还不行吧,更何况你的身体还虚着呢。”
      肖亦铭其实是出于好心,没想到这种好心反让李伟庭有些着急。
      “嗨!你这人,让你弄你就弄好了,我看哪门边伤的那个棍子就行,拿过来。”
      说着李伟庭便龇牙咧嘴地挪动着双腿,大有想自己去哪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给你啦。”
      肖亦铭害怕自己给他接的腿骨在弄断了,本来就不专业的医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便连忙阻止他,别乱来。
      结果棍子,李伟庭恳请肖亦铭很打力地将他从床上扶起来。然后,他用一条腿蹦跳着,艰难地走出石屋。
      “哇,外面的空气真的是太好了,”
      清新的海风,一下子将他团团包围。他用力地吸着气,然后在夸张地将吸进去的七六在排出来,瞬间,感觉身心都畅快了。
      “能发我岛哪里看看吗?”
      除了石屋,李伟庭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大便的事情,看着湛蓝的海面,他要求肖亦铭扶着自己过去看看。
      “这,”
      肖亦铭犹豫了半天,心想让他知道一切的时候是不是太早了。他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身体和那条伤腿,会不会让他接受不了打击。
      就在肖亦铭还在犹豫的时候,等不及的李伟庭,自己本条这往前行了一步。然后,站在哪里呼呼气喘的他,似乎很不习惯地左顾右盼。
      “要么我扶你到边上的乱石堆里去大便吧,外面有点冷,看你衣服单薄可别冻坏了。”
      肖亦铭刚才帮他穿裤子的时候,发现他的户外服还是听单薄的。所以想用寒冷来提醒他,让他早些回到石屋去。
      可他似乎已经发现了岛上的现状,感到不可思议的他,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除了眼前的石屋外,就只剩下了眼前哪一片海了。
      一个在大海中央,高高耸立的平台,以及平台上唯一的一间简陋的小石屋,便是这里的一切了。剩下的便是海天一色,到处都是湛蓝湛蓝的。视线所到之处,几乎全都是裸露的畸形怪状的礁石,一块爱着一块,一片连接一片,形成了水面和石头交错的光秃秃的岛。
      岛上岛下,看不到一片惹眼的绿色,只有成群结队的海鸟,绕着海岛乃至人们的头顶,肆无忌惮地嘶鸣着。再就是凛冽的海风,从四面八方无遮无挡地吹来,丝丝缕缕,清清凉凉地深入骨髓里。
      宛若面沙的薄雾,像故意似的将海面上打半的面积遮挡起来。却荒凉了整座岛,同时又让此岛像人体的某个器官一样,黏黏湿湿地透不过气来。搭上大脑的空白一片,让人的身心瞬间死亡了一样。
      有血有肉的一个大活人,突然间那就支撑不住了,腿部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自己是清醒的。眼前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这现实让他失去理智,瞬间精神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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