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同人]一舞倾城》墨卿研

43、第三十八回

　　烟花盛典之后又过了一晚，众人出发行了几日才到达唐门临近的主城蓉城。
　　蓉城原称益州，位于险塞之地，沃野千里，亦有“天府之土”之称，汉高祖因之以成帝业。而后的唐末纷争，当时五代十国的后蜀第二任皇帝孟昶时由于在城墙外遍种芙蓉树，到花开时节，满城被芙蓉花所包围。从城外看，如同一座芙蓉城，所以蓉城的别谓自此形成，一直流传下去。

　　进了蓉城后的众人发现城内情况有些诡异。
　　不过是卖烧饼的小贩吼了一嗓子哪里的比武大会又开始了，结果正在逛街的市民，甚至一些街头小贩，咻的一下都蜂拥而去。
　　蓉城是座大城，城内及附近盘踞的各派势力据点非常多，这里聚集的江湖人士自然也繁多，所以时不时以切磋名义搞个什么比武擂台来排排名次，满足下各派老辈小辈们的虚荣心以及桃花缘啥的，在人们看来很是正常。
　　但是没想到一个小比武会而已为何那么多人去凑热闹，竟然不乏那些本该讨厌打打杀杀的姑娘家们。

　　众人在客栈安顿好的时候将这疑问说了出来，客栈老板一听，可来劲儿了：“各位客官这可不知道了吧，听说这次比武唐莲会参加，大家可都是冲着他去的哪！”
　　众人一听，傻了眼，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正主，齐声问：“哪个唐莲？”
　　那掌柜的带着鄙视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身在江湖居然木有听过他的传说？不是唐家堡那个二少爷还能有哪个姓唐的那么出名？那六年前那场著名的风云论剑唐莲一人敌百的事迹你们肯定也没听说过了？前几天我还见到那人了，那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一抬头一转眼都是异域的风情啊……”掌柜的看众人一脸呆滞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么不问世事，还不如我这老头子……”
　　众人一脸汗颜的看掌柜絮絮叨叨的仿佛还不打算闭口，立即找个借口遁了。

　　“还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哈哈哈这用作女人家的词儿是形容你的么？太会杜撰了，你啥时候有在人前笑过？！还异域的风情，你咋异域了噗哈哈哈哈哈，不过的确很适合……”出了客栈，唐舒淇就倒在萧毅身上抱着肚子一阵大笑，抬头一看，唐莲的脸都黑得像锅底了，继续笑。蓦然似被一阵劲气扫过，唐舒淇发现自己一口气哽在喉咙，差点窒息，呛了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唐舒淇心中咒骂，MD，每次都拿这招对付老子，偏偏又拿他没辙。

　　“笑够了，那就去看热闹。”唐莲冷眼瞪了唐舒淇一眼，后者乖乖缩到萧毅身后，安静了。
　　欧阳明日笑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两主仆不知是怎么折腾到今天的，一个两个都像小孩子斗气似的。

　　比武会场设在城外一里亭，人山人海挤满了人，甚至桌椅杯壶，瓜果零嘴，一一俱到。
　　萧毅中途去小解所以比较迟到，正在人群中一遍遍搜寻唐舒淇他们的身影时，冷不防撞上了个人，一抬头，愣住了。
　　此人衣着非常考究，一身绛紫长衫，袖口和衣领出有金绣白云滚边，乌发垂肩，一张脸隐藏在面纱下，沈静的看着他。
　　萧毅回过神来，连忙道了个歉，对方只笑道了声“无妨”便走开了。
　　萧毅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好像晕乎乎的，那双眼睛真好看，好看得太勾魂，一看就移不开视线。

　　眼看满排的座位没有一个是空出来的，唐莲的视线最后落在了身后的树上，嘴角一翘，用极其严肃无奈的表情对欧阳明日说一声“得罪了”，在欧阳明日愣神间，那人已腾出一只手往他腰上一揽，眼前一晃，两人已并排坐到了那棵粗壮的树枝上。
　　唐舒淇不屑的撇撇嘴，秀暧昧神马的不要太明显。看了看在一旁傻愣的萧毅，忍不住诱惑他道：“想不想看比武啊。”
　　“废话！可是好像没位子了。”
　　唐舒淇继续道：“我有办法哦。”
　　“什么办法？”
　　“抱紧我。”
　　“什……什么？”某人耳根微红了。
　　哟呵，这小子还挺纯，唐舒淇坏笑：“乱想什么，你看看他们……”唐舒淇指了指不远处树梢上的两人。
　　“早说么！真是。”萧毅翻了翻白眼，压下心中一点点失落，走上前一挺胸，“老子就勉为其难一下。”
　　唐舒淇心满意足的圈住萧毅，带上了另一棵树。
　　从高处看，整个擂台尽收眼底，的确是绝佳的地段。

　　铜锣一响，比试开始。
　　先上擂台的是天山派弟子对阵崆峒派弟子，两人一上台就打得酣畅淋漓，那天山弟子功夫很是了得，不但赤手空拳应对敌方游刃有余，还把对方的套路打乱，出其不意十招，胜负已定。

　　接着又上了几个人皆被他打败，而后敢上台挑衅的人愈来愈少，到最后几乎没有人了。
　　“怎么一个个都当缩头乌龟了？”那人得意洋洋，“听说唐莲也来了？怎么不现身与我斗一场？还是说，唐门这辈没人才了就以讹传讹，两招定人胜负的神话纯属子虚乌有？”
　　唐莲听了直直冷笑，心说天山派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只有逞点口能，这破功夫连唐门一个扫地的都能收了你！

　　突然几枚银针卷携着寒流气势汹汹地射向台上的弟子，紧接着人群中一人晃过众人一跃而起，劲势未消时又在空中一个腾挪借力如大鸟展翅般上纵，而后轻飘飘落在了擂台上。
　　众人都有点傻眼，比武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最后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漫雪梨针？！飞鸢泛月？！”人群才像炸了锅一样闹腾起来。
　　漫雪梨针和飞鸢泛月分别是唐门享誉武林的顶尖暗器和上乘轻功，没有深厚的武学底子和极高的天赋是难得学会的，就连唐门中人，能领悟其中奥妙的也屈指可数。
　　所有人作憧憬状激动地仰望台上，坚定不移地想：不用说了，这人一定就是唐莲了！

　　欧阳明日侧头看唐莲，道：“这人身手不错。”
　　唐莲不屑道：“这群人脑子有病。”
　　“？”某人不明所以。
　　某人面无表情的抬眼，嫌弃：“唐门的轻功和暗器使得哪有这么丑。”
　　“……”
　　欧阳明日无言，转过头继续看台上的动静。好吧，他不该指望这眼高于顶的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众人则紧盯着的那紫衣人缓缓将面纱取下，一张脸才露了出来。长发垂下，面若白玉，鼻梁细长而挺直，眉骨处带着点异族人的血统，天生笑唇，端的是绝色，只是那双紫眸显得太媚气，勾魂摄魄似的。
　　在场的人看呆了，甚至有人不禁发出感慨道：“果然是天下第一啊！”不仅武功是天下第一高，人也是天下第一美。

　　唐莲以手扶额，倏然觉得有些头晕，就这也能称得上天下第一？这回丢脸丢到家了。
　　欧阳明日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掌柜的说的不错啊。”
　　唐莲心下有点不是味儿，于是挑眉道：“原来赛华佗好这口？一笑倾城？还异域风情？”
　　欧阳明日笑得风轻云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唐莲眯起眼，双手交叉在脑后，往身后的树干靠了靠，心想怎么听着那么令人不爽呢。

　　再看台子上，那个天山派弟子堪堪躲过暗器后，微青了脸，瞪着眼前的人，问道：“你真是唐莲？”
　　那人笑意吟吟道：“难道不是么？”
　　天山弟子这才仔细看他的脸，这一看，就微红了脸，哎呀太勾人了。有些恼怒地架起招式道：“我管你当年如何，你有何能耐就尽管使出来，我是不会认输的。”
　　“脾气倒挺硬，我喜欢。”那人低低笑了出来。这一笑，又引得无数人竞折腰。
　　他道：“信不信，我一招就能打败你，”
　　那天山弟子嘴上说得强势，心下还是有点没底，听罢更加觉得不能掉以轻心，一出招就下狠手，一运气，双掌自虎口到掌指处便被一层薄薄的冰刃覆盖，间有丝丝寒气串出，夹着掌风迅速攻向对方面门。
　　那弟子用的是天山的内家功夫采冰术，其以寒冰见长，掌中带冰，冰中有气。天山玄冰，已非寻常之水结成，可以在烈日炎炎之下，经久不化；可以在寒冬之日，瞬间蒸发，化作杀气。天山弟子用冰，如同星宿用毒、峨嵋用符。它的作用就是不管何时何地，掌中成冰，好似凭空抓取一个物件一般，是瞬发制敌的有效手段。

　　通常说，在不明对方内劲高低的情况下，正面交锋不若落得两败俱伤或一方重伤的局面，因此一般而言习武之人对于敌方的第一手要避。尤其是天山这种比较狠辣的招式。
　　原以为这样可以先把对方逼开命门，没想到紫衣人却冷冷一晒，突然一个前跃翻身晃到他身后，华丽的出招，一掌就将人击飞了出去！

　　欧阳明日看得直摇头，“本以为是个可塑之才，原来是个傻小子。”跟“唐莲”拼内力，不是必输无疑么。
　　转头看唐莲半睁着眼，似要睡了，挑眉道，“正主难道不出去对几招？”

　　唐莲无力，低咒一声“麻烦”，随即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已是一片清明，他半曲了腿往前一倾……
　　欧阳明日只听“嗖”的一声，似觉微凉气息掠过，枝头落下两三片墨绿微黄的叶片，眼前早已没了人影。
　　然而这时候，是没有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