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反复失忆》恶蟹屠龙

43、第 43 章

　　吴邪麻木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身上到处都疼的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他干脆开始思考，为什么最近他每次醒来都是在医院，本命年水逆？
　　秀秀和解雨臣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几乎头疼的又要睡过去了。
　　“咦，吴邪哥哥你终于醒了啊！”秀秀惊喜的给吴邪检查，“吴邪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
　　“怎么了？”
　　“身上疼的厉害，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我们也想知道。”解雨臣开口，他脸色有些疲惫，乍然间听到事实后，他一时间有些萎靡，但作为解家的接班人，这点抗压能力还是有的，“王胖子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王胖子呢？”
　　“他把你带回来之后，自己也晕了过去，这会还没醒。”
　　吴邪难受的哼哼了几声，又问：“就我和他？张起灵呢？”
　　“不知道，他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秀秀担心的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吴邪哥哥你还记得什么吗？”
　　吴邪慢慢摇头，脖子疼的厉害，他轻声说：“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什么了？”
　　“不记得了。”
　　见状，秀秀和解雨臣也不再为难他，只告诉他，他三叔至今未归，吴二叔倒是回来了，发了好一通火，已经派人去找吴三省了。
　　吴邪听说他二叔回来的时候，不禁浑身一颤，小心翼翼的问：“我二叔有提到我吗？”
　　“这会知道怕了？”声音从门外传来，吴邪瞬间都吓懵了，僵硬的把头转向门口，他二叔穿着身半旧的中山服，带着眼镜，看上去像个老学究，正慢腾腾的走进来，找了张椅子，坐到了他旁边。
　　吴二白看了眼解雨臣他们：“吴邪这臭小子不是个省心的，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二叔你们先聊。”解雨臣赶紧拉着霍秀秀出去。
　　吴二白等他们出去把门带上后才开口：“说说吧，去干嘛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话吴邪倒是没撒谎，他莫名其妙被带去感染区，记忆停留在和胖子他们穿过山洞的时候，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吴二白看了他一会，换了个毫无关联的话题：“你小的时候，我们都很担心养不活你，你的血天生对变异体有致命的吸引力，并且随着年纪长大，这种吸引力也在变大。你又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你三叔一根冰棒都能骗的你替他挨一顿打，不得已之下，把你送去了张家。”
　　“原来我真的在张家住过，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在张家住了很久，久到，突然有一天，我们看见你的时候，你早已不是当年天真单纯的那个孩子，你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固执己见，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真是庆幸，那时候的你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留在张起灵身边。”
　　“……”要是在几个月前说这样的话，吴邪是不信的，可是现在想想，这还真有可能。
　　“那时候的你太强势，如果你还有点别的想法，怕是九门都要被你搅个天翻地覆。”
　　“我这么厉害？！”吴邪自己都惊了，他还有这么牛批的时候？
　　吴二白点点头：“那样的你，真是像极了咱们祖上的那位。”
　　吴邪隐约猜到吴二白说的是谁了，同样是吴邪，他现在真是给自己丢人了。
　　“关于你的来历，我也有过一些想法……”
　　“等会等会，我的来历？”
　　“嗯，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但是你肯定是我们吴家的孩子，张起灵把你抱来的时候，大哥大嫂的幼子正夭折不久，你出现的太巧了。”
　　吴邪现在要是能动的话，他绝对要从床上跳起来，长这么大了，他头一次知道，他不是他爸妈亲生的。
　　“你冷静点，告诉你这些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清楚，你身份特殊，注意保护自己，以后少跟着你三叔瞎窜，他是个不靠谱的。”
　　“保护自己？有人要害我？汪家？”
　　“你心里有数就好。”
　　“不是，我和他们家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就对我这么执着呢？”
　　“这些事情啊，有人不让我告诉你，我尊重他的决定。”
　　吴邪就想不通了：“叔啊，这些事，明明我才是当事人吧，怎么好像除了我之外你们都知道，而且还都不告诉我？都说是为了我好，可我就是想知道真相啊！”
　　“你先养伤，别的别管。”吴二白说完起身离开。
　　“等等！”吴邪叫住他，“二叔，别的我可以先不问，但是我现在想知道，张起灵在哪？”
　　吴二白顿下了脚步，他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叹气道：“先养伤吧。”
　　“二叔！张起灵他怎么了？二叔你别走！”吴邪忍着疼想爬起来，试了好几次都倒了回去，只能愤愤的躺着，脑子里杂乱的记忆似真似假，他隐约看见张起灵向他跑来，又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之后他就在这里醒来了。
　　张起灵肯定是出事了，但是现在谁都不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的希望在还没醒过来的王胖子身上！
　　没多久，房门再一次被敲响，进来的是王盟，吴邪见过他，知道是胖子的人。
　　“老板！你可算醒了！”王盟扑过来号啕大哭。
　　吴邪都被他哭懵了：“啥玩意？谁是你老板？”
　　王盟一愣，看着吴邪的确什么都不记得的脸，哭的尤为凄惨：“没什么，我是说我那没良心的老板又把我忘了，小三爷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老板娘就要挂了！”
　　“什么老板娘？你先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张起灵在哪？”吴邪有些急切的问，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家张起灵在青铜门里面，王胖子刚刚也醒了，让我悄悄把你带出去。”
　　“王胖子醒了？你们要带我去哪？青铜门？”
　　“对，这里是长白山附近的一家医院，要去青铜门不远，只是你现在的状态，要去爬雪山实在太勉强了！”
　　“我不要紧，张起灵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事我不清楚，王胖子说把你带出去之后，他会和你解释的。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二叔的人已经把这里围住了，解雨臣和霍家的人也在这里，可能不太好跑出去。”
　　吴邪想了想：“我有办法出去，这个不是问题。”
　　“那行，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在门口见。”
　　见吴邪答应，王盟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吴邪闭上眼睛静静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昏睡时的梦境在脑海中蠢蠢欲动，他清晰的意识到，他的身体里还有别人，这个人在他昏睡的时候掌控了他的身体，但做的事没有害他的意思。
　　吴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八点不到的时候，他穿好了王盟找来的装备，出现在了医院门口，吴二白的人围住了他，他一步步往前走，全然不顾这些人被他逼的后退的人。
　　这些人只是围在他身边，不敢对他怎么样，见吴邪快走出医院，其中一个人抬头看向医院的某一扇窗户，吴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吴二白正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和他对视。
　　吴邪就这么静静的和吴二白对峙，吴二白叹气，吴邪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这么多年了，就算失忆改变了他太多，唯有一点始终不变，吴邪的死穴，一直都是张起灵！
　　吴二白冷着脸摆摆手，围着吴邪的人就退开了，吴邪明白，到底是他二叔妥协了，他神色也有点复杂，一边是关心他的家人，一边是张起灵，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张起灵，糟蹋了家人的心意，他想对他二叔说什么，窗边的吴二白已经冷淡的走开了。
　　吴邪默默鞠了个躬，走出了医院，外面停着辆车，王胖子坐在里面看他，吴邪爬上去后瘫在了座位上，强撑了这么久，身上还是有些疼。
　　王胖子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吴邪看出他的担心，笑了笑：“没事，死不了，快走吧。”
　　等车开走后，解雨臣和黑瞎子从拐角处走出来，解雨臣脸色担忧：“其实我不赞成他去。”
　　“那他这辈子都会过不好。”
　　“我更希望他好好活着。”
　　“花儿，没有张起灵，他就是活着也活不好的，就像瞎子，如果没有你，瞎子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解雨臣嫌弃的看他：“其实你不是想安慰我，你就是想说这一句吧，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之前的事就能这么算了！”
　　“好好好，全听你的！”

　　虽然吴邪穿的很严实，但上了山之后还是冷的瑟瑟发抖，越往上走越冷，在白雪皑皑中，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天真，你还好吗？”王胖子看出吴邪的脸色不对，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带着另一个病人来爬雪山，他如今也冷的发抖，脑袋发懵。
　　“能撑住。”吴邪停下来喘了口气，脑子里混乱的很，有些模糊的记忆似乎要苏醒，撑的他头疼，这里唯一健康的人王盟扶着他，吴邪也不过是歇息片刻，缓过来后再次往前走。
　　“别勉强，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那你先告诉我，张起灵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胖子闭嘴了，吴邪看他的眼神有些冷，他犹豫着想说什么，但说真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张起灵现在怎么样，只是心底发慌，隐约感受到他现在可能不太好。
　　吴邪也不勉强他，王胖子不告诉他，他就自己去看好了，王胖子应该是怕他担心，但是情况再糟糕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活见人，死见尸罢了。
　　“天真，如果，我就是说如果，如果小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王胖子问的小心翼翼。
　　吴邪头疼的迷迷糊糊的，听到这话笑笑：“我能怎么办？我能拿他张起灵怎么办？他做事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不顾一切，我拿他没办法，但是我说过会陪着他一辈子，他要是在什么不知名的角落死了，我大不了也和他埋骨一处。”
　　说完吴邪愣住，他不太清醒的晃了晃脑袋，抬头时，远处的山崖印入眼帘，脑袋“轰”的一下就懵了。
　　“吴邪——”
　　“什么？”吴邪回过神来，看着王胖子。
　　王胖子也是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
　　“你刚刚喊我了？”
　　“没有啊。”
　　吴邪又看向王盟，王盟也摇头表示自己没出声，吴邪抿唇：“这个地方，我来过。”
　　“你当然来过啊，你……”王胖子忽然噤声，震惊的看着吴邪，吴邪的确来过这里，一次时十年前，跟着小哥来的，后来他给带回去的，一次就是前不久，十年前的记忆苏醒，和他们一起来的，这两次来都该是十年前记忆的吴邪，如今的他又怎么会有记忆？
　　“我记得，我好像从那掉下去了。”吴邪指着前面的山崖。
　　“这…我倒是不知道有这一段，还有呢，你还记得什么？”
　　大雪纷飞，唇上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有残留，吴邪突然像被呛到一样咳嗽起来，王盟赶紧给他拍背，却看见吴邪耳根通红，尽管吴邪很快带上了帽子，但他肯定自己没看错。
　　“老…咳咳，小三爷，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吴邪用手捂住帽子，王胖子好像看见了他头顶上透出帽子的热气，他搓搓眼睛，啊，果然是他看错了。
　　“赶紧走吧。”吴邪低着头继续走，王胖子奇奇怪怪的跟上他，很快他反应过来了什么，猥琐的挤了挤小眼睛，笑的十分荡漾。
　　“天真啊，你不是想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别的不说，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十年前我从这里把你带回去时候的情况。”
　　“大，大可不必！”
　　王盟不知道这段，好奇的问：“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闭嘴！”吴邪要炸了，他只会全身发烫，在这种雪山上都不觉得多冷。
　　王胖子也只好嘿嘿笑着闭了嘴，留王盟一个懵逼。
　　王盟一拖二，带着两个病人走了一天，天都黑了许久才到了王胖子说的山洞，山洞里还有之前吴邪他们三人来时留下的熄灭的篝火堆，王盟直接利用这篝火堆重新生了火，三人各自找角落休息。
　　吴邪坐在一处墙角，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旁边好似少了个人一般，让他很没有安全感，等到王胖子和王盟睡了之后，他悄悄站起来，凭着直觉往山洞深处走去。
　　走了一整天，身上哪里都疼，吴邪只能咬牙扶着墙往里走，他来到巨大的青铜门前，抬手摸上青铜门的纹路，那门竟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不大，刚好够吴邪侧身挤进去。
　　里面很黑，光线像被什么吸收了一样，竟一点都看不清，吴邪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摔倒在地上，身上疼的他几乎站不起来。这时一股青色的能量从黑暗深处蔓延而来，轻柔的缠在了吴邪身上，吴邪觉得好像回到了生命初始的地方，被母亲静静的拥抱着。
　　“青铜树……”吴邪脑海中浮现出梦中的树来，身上的疼痛逐渐减轻，他扶着地面站起来，顺着这青色能量往里走，梦中的青铜树出现在眼前。
　　而张起灵，如今就被青铜的树枝缠绕在树干上，他的身体有一半已经融进了树中。
　　“张起灵！”吴邪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张起灵那怎么了？你醒醒，醒过来啊！”
　　“他醒不过来。”有个声音环绕在四周，看不见人，但吴邪知道，这是青铜树的声音。
　　“你想怎样？”
　　“你没让他失望，你们都没让他失望。”
　　“他是谁？”
　　“是你自己。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要么，你就这样带着张起灵走，以后什么都别问张起灵；要么，接受真正的自己，无论多痛苦，都自己受着。我建议你选第二个，不过以前的你希望你选第一个，他们都不希望你想起来。”
　　吴邪明白了，青铜树想恢复他的记忆，但以前的自己肯定不希望自己想起来。
　　“我对自己的过去很感兴趣，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回忆，会让过去的我选择遗忘。”
　　“既然你知道自己以前选择了遗忘，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你不是也知道我选择遗忘，那为什么还要给我这样的选择？”
　　青铜树不出声了，吴邪笑了笑：“为了他。”他指向张起灵，“我的记忆一定都是与他有关，我不希望忘掉我们共同的记忆，而且我相信，有他的记忆，一定不是什么痛苦的回忆，我不想忘掉和他有关的任何过往。”
　　“你也是个矛盾又纠结的怪人，明明知道自己会选择想起，又非要刻意忘掉。”
　　“那时的我可能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忘记和张起灵的回忆吧。”此时的张起灵被青铜树融合的部分变少了，与其说是青铜树在融合他，不如说是青铜树把他吐出来。“你赶紧的吧，别逼逼赖赖的。”
　　“你没发现你性格越来越差了吗？你已经在受之前记忆的影响了，其实你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吧，在来的路上呢就没想起来些什么？”
　　“是想起来了点东西，所以我更愿意选择想起原来所有的事。”别的记忆也就算了，偏偏他想起来那部分比较刺激，吴邪觉得他必须要想起那些事，不然总觉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些让他羞耻的事。
　　“张起灵现在是什么情况？”
　　“转生。”
　　人死方能转生，吴邪声音发颤：“他…死了？”
　　“没有。”
　　“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青铜树伸出一根枝条：“你自己看吧。”
　　吴邪走上前几步，那枝条忽然向前一送，贯穿了他的身体，吴邪只觉得胸口一疼，眼前发黑，就失去了知觉。
　　依旧是原先在昏迷时做过的梦，那时的梦境十分朦胧，他醒来后记得的东西也不多，但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和张起灵的过往。
　　吴邪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也就三十多年，前半生为了家族而活，每天重复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后半生却只有一个张起灵。
　　张起灵说，如果有机会再相识一次，他一定会在吴邪还天真无邪的那个年纪找到他，保护他一辈子。
　　于是当他们有了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时，吴邪封存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只为了张起灵那句天真无邪，可惜的是，中间出了点小问题，如今的吴邪不仅天真，还单蠢！
　　吴邪其实没法控制百年后事情的走向，有点事情他必须亲自解决，所以才有了十年前的那次失忆，他引导自己处理好了一切后，让知道了所有事情的那个吴邪失去记忆，留下了对一无所知的自己。
　　但是吴邪也想过，凡事都有意外，就连感情，也可能出现不可控的情况，他太了解自己，他不是个会随随便便喜欢上什么人的性格，万一他失去记忆后，对张起灵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又该怎么办？
　　吴邪对自己固然有信心，但这件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冒险，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设下伏笔试探自己，最后一次试探，就是青铜树前，在青铜树吸收张起灵溢出的力量时，在张起灵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现在的自己是不是愿意再一次为张起灵死。
　　用情至深，不过如此。
　　如果我不再爱你，我绝不让自己再留在你身边。这就是吴邪的爱，从不说出口，却毫无保留。
　　吴邪觉得心口滚烫，有些疼，一抽一抽的像是被什么握住心脏，如同梦境的记忆仿佛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些事情很熟悉，熟悉的像自己经历过，又很陌生，陌生的像只在梦中经历。
　　他现在明白了，这个发烫发疼的位置，全是张起灵。
　　吴邪睁开眼睛，他趴在一个人的背上，正在下山。满山的风雪中，张起灵居然没穿衣服，任由能把人冻僵的冷空气肆虐。
　　“闷油瓶！”
　　“醒了。”张起灵没停下来，只微微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穿衣服？冷不冷！”
　　“衣服被青铜树吞了。”
　　吴邪下意识的看向张起灵的下半身，幸好裤子还在！“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你确定？”
　　“确定！快点！”
　　张起灵不说话了，小心的把吴邪放下来，吴邪脚一碰到雪地就发软，膝盖一弯差点给张起灵跪下，一直注意着的张起灵立刻扶住他，吴邪就倒在了张起灵身上。
　　“小心，你被青铜树换了身体，可能有些不适应。”
　　吴邪震惊：“什么换身体？”
　　“你本来的身体是青铜枝转化的，本质上还是青铜含量更多，现在这具身体是青铜树花了一百年时间，加上从我身体里吸取的力量化成的。”
　　“你的力量？”吴邪想起来了，他在朦胧的记忆中看见，青铜树吸收了张起灵身上外溢的黑色能量，这是曾经的他想到的办法，每隔十年，让青铜树吸收一次张起灵体内的力量，以此来压制张起灵被力量反噬，这是张起灵自带的基因缺陷，一旦力量过强，就会被反噬，身体年纪倒退。
　　“你……你冷不冷？”吴邪适应了这个设定后，仔细一想，身体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起灵是不会害他的，于是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思绪也就飘到了别的地方，张起灵身上还光着呢。
　　其实冷不冷根本就是白问，张起灵肩上那只墨色的麒麟线条根根分明，仿若活物。这只麒麟只有张起灵情绪波动或是能量大规模爆发时才会显现，但无论哪种情况，张起灵必然体温上升。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眼神似有戏谑，但他面无表情，吴邪一时间不好判断，他抿唇道：“转过去。”
　　张起灵听话的背过身，又听吴邪说：“蹲下来。”他照做，吴邪就跳到他背上。
　　“走吧，下山。”
　　冰天雪地中，赤裸着上身的张起灵就这么背着吴邪慢慢的走，有雪花不断落在两人身上，吴邪随手拍了拍，问张起灵：“我们之前来过这里？”
　　张起灵点头。
　　“可惜我现在记忆都模模糊糊了，记不清楚了，不止是这里的记忆，以前的事，我都记不清了。”
　　“没事，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做过的，没做过的，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们都可以再来一次。”
　　“去楼外楼吧，好久没吃那里的西湖醋鱼了。”
　　“好。”
　　“然后去云彩的那个寨子，我要给盘马看看，他的预言也不全对，我们就是例外！”
　　“好。”
　　“对了，三叔还在找文锦姨，我们要去把他们接回来！”
　　“好！”
　　“还有还有……”
　　“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