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反复失忆》恶蟹屠龙

41、第 41 章

　　巨大的青铜门前，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宽松的麻布裤子，盘腿坐在地上，赤裸的上半身骇人的长了十二只手，雌雄莫辨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仿佛随时能拉去普渡众生，一头黑发长长的垂在地上，听见有人靠近，他睁开眼睛。
　　“我了个黑驴蹄子诶！这踏马是个啥？千手观音？”王胖子吓到了。
　　张起灵开口：“我们在湖底实验室的时候曾见到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他的失败品。”
　　“这玩意就是万奴王？”
　　吴邪笑的诡异：“你也可以叫他汪藏海，他这造型还挺对称。”
　　“你笑什么？”胖子看着觉得瘆得慌。
　　“你们终于来了。”这个时候，万奴王，或者说汪藏海开口了。
　　“多年不见，你造型挺别致啊。”吴邪倒是没见过汪藏海，但是他看过自己以前留下来的笔记，知道点内情。
　　汪藏海满意的左看看右看看，欣赏自己过于丰富的手臂：“托你的福，我融合的很成功。”
　　“他什么意思？”王胖子问。
　　吴邪给他解释：“人类成为变异体有三个途径，一个是受到别的变异体感染，那就会变成粽子，没理智的。还有就是人为，一个是注入终极病毒，不过结果很不好控，另一个就是像前面这个千手观音一样，和别的变异体进行融合。”
　　胖子嫌弃的表情藏都藏不住：“这踏马得融合了个什么玩意才能搞成这样？”
　　吴邪指了指周围蠢蠢欲动的蚰蜒：“喏！”
　　胖子震惊的要裂开：“有什么想不开要选这么个丑东西，对着这玩意都能下的去口？口味还挺重，这就是汪家人吗！”
　　汪藏海看着胖子，终于想了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啥玩意我就叛徒了，我出生就姓了王，和你们什么都敢融合的不一样。”
　　汪藏海嗤笑：“你懂什么，蚰蜒是我经过了上千次实验才选出来的，最适合人类进行融合的变异体。”他欣赏着自己的手臂，“这是美学！”
　　一直笑的诡异的吴邪终于笑出了鹅叫：“噢蛤蛤蛤，煞笔吧你，真以为实验了上千次最终选出来的是只蜈蚣啊，这踏马就是最低等的变异体，你居然真的敢融合，就这勇气，我敬你是条汉子。”
　　汪藏海：“……”
　　他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我……你……”
　　吴邪还在笑：“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敢融合蚰蜒的？”
　　汪藏海明白过来，巨大的愤怒冲昏了这位十二手观音，他温和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缝：“你！麻！痹！的！”
　　吴邪嘎嘎嘎的笑：“别胡说，我妈可没逼你。”
　　汪藏海悲愤交加，甚至想和吴邪拼命：“我艹你哔——我踏马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原来是你偷换了实验数据，我日你哔——”
　　吴邪摆摆手：“我也没这么过分啦，这不是给你送去了齐羽嘛，噢，还有我之前的实验数据，怎么样，是不是从齐羽身上提取的基因特别好用，从此再也没办法融合别的变异体了？对了！你爬到这里很费劲吧，毕竟腿都进化废了呢！”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汪藏海感觉喉咙里有股血腥味，他硬生生把那口老血压下去，盯着吴邪的目光仿若实质：“吴邪！吴邪是吧，你行的，你能耐啊，坑老子是吧，狗东西，今天老子让你爬都爬不出去！”
　　“哇哦，这是气疯了？”王胖子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汪藏海身体诡异的扭曲膨胀，整张脸面目全非，正常人大小的身体很快胀成了五米多高，巨大的手臂撑在地上，整个看起来像只巨大的肉色苍蝇，这才是万奴王真正的样子。
　　吴邪评价：“可以说是相当恶心了。”
　　“吴邪！”汪藏海现在的声音都像是自带音响了一样，相当洪亮：“你以为你今天还走的掉？我还为你准备了点小礼物，记得以前围攻张家时的主力军吗？”
　　吴邪蹙眉：“人面鸟？”
　　“嘿嘿嘿，你想见见他们吗？”汪藏海高高举起一只手，姿势诡异，看的吴邪都觉得他下一刻就要因为身体不平衡而站不住。汪藏海大声的召唤，“来吧，孩子们！”
　　一分钟后……
　　汪藏海：“……”
　　吴邪打了个哈欠：“搞什么，人呢？”
　　汪藏海：“……”
　　他再一次举起手：“来啊！我的孩子！人面鸟！死哪去了？！”
　　吴邪：“算了，别瞎折腾了。”
　　“不可能！”汪藏海大吼。
　　“怎么不可能。”吴邪歪着头笑笑，“不会吧不会吧，一百年过去了，你不会还这么蠢吧！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没准备？你光进化身体了吧，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汪藏海已经又气又懵，连口音都出来了：“……你准备了个啥？”
　　“你知道，密洛陀吗？”
　　“我知道我知道！”胖子抢答一样的举手，“你失忆那会误闯过一个A级感染区，听说在那里遇到了密洛陀。”
　　“害，哪有什么误闯，有的不过是我自己安排了我自己。那是我失忆前安排的，为了让我自己以后去确定密洛陀的位置，只要我在那里受伤流血，王盟他们都能定位到。”
　　“哇！”王胖子捧场的鼓掌，“密洛陀可是人面鸟的死敌诶！”
　　“所以我派人在这段时间把它们引诱来了这里。”
　　“不可能！”汪藏海再一次大喊道，“你哪有人手！根本不可能有人替你把它们带过来！”
　　“我有啊！”吴邪笑了，“我养了一只超～可爱的小禁婆，虽然做宠物不太理想，但是做信使相当合格呢！”
　　“艹！”汪藏海在崩溃边缘挣扎，他一直知道自己痛恨吴邪，因为吴邪从各方面都太招人恨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恨到再恨不能的地步了，吴邪就现实给他上了一课，告诉他他之前的恨意有多天真。
　　吴邪后退几步，把位置让给张起灵：“上吧，接下来要靠你了。”
　　张起灵抽出黑金古刀，点了点头，身体一动，以常人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冲向万奴王。
　　“我去！这速度踏马的要逆天诶！”王胖子感叹。
　　“他本来就很强，不过经过终极病毒的改造后，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过人体极限了。”吴邪看着张起灵的刀砍在万奴王一只手臂上，没一会，那道伤口就自动愈合了，“不过万奴王确实难对付。”
　　黑金古刀削铁如泥，张起灵踩着万奴王的手臂飞奔而上，所过之处带起一路血花，万奴王手臂上的肉被片片削下，仿佛凌迟，但等张起灵到达万奴王背部时，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已经再度愈合。
　　“这没法打啊，根本打不死啊！”胖子暴躁。
　　“没事，不会死，总该疼的。”吴邪说着，拿着鬼玺往青铜门去了。
　　“诶天真，你干嘛去？”
　　“开门。”
　　万奴王察觉吴邪这边的动作，十二只手一起甩开了往这里来，张起灵一刀插向他背部脊椎，但这次和削手臂时不同，刀身只进入皮肤一寸，就再也砍不进去了。
　　暴怒的万奴王忽然一只手臂重重一拍，体内一股巨大的力道爆发开来，把张起灵震了下去，张起灵在空中调整了姿势，飞出去后一脚蹬在石壁上，再度借力跳回来，黑金古刀插入万奴王的手臂，以此维持身体平衡。
　　万奴王挥动手臂，把张起灵甩了下去，他也放弃了吴邪那边，直接坐了下来，用四只手固定了身体，另外八只手在空中挥舞，他身体虽然庞大，但速度极快，八只手互相配合着去抓张起灵。
　　在力量上，万奴王占了极大的优势，张起灵不能硬碰硬，险险避开了几次的攻击，万奴王利用手多减少他的躲避空间，尽管张起灵对手臂造成巨大伤害，但他能迅速恢复，只要不致命，都无法撼动他的动作。
　　张起灵避开手臂后高高跃起落在石壁上，飞快奔跑，身后一只举手像勺子一般，追着他在石壁上挖出长痕。张起灵见面前又伸出来一只手，腿一弯扑在地上，顺势翻滚一圈后再度起身往万奴王被手臂支撑起的身体下跑，忽然万奴王长吼一声，嘴里吐出一截细长的肉色条状物，如同有生命一样追着张起灵，张起灵抬手用黑金古刀架住，另一只手反手抽出小黑一刀切断这玩意。
　　万奴王似乎受到极大伤害，剩下的长条像舌头一样，挂在嘴巴外面，喘着粗气低吼，忽然八只手像巨大石柱一般从上往下拍在地上，张起灵跳起身躲避，那些手臂落下后却还在膨胀，将整个空间挤满，张起灵的动作愈发不便，整个人被关在了由手臂构成的牢笼，最后一只手，万奴王一把抓向张起灵，张起灵立刻用黑金古刀架住，被巨大的力道压的脚下石面龟裂。
　　“别挣扎了，就凭你，我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张起灵不回答他，忽然转身，黑金古刀在万奴王手下划出一个血弧，他生生削断了万奴王一根手指，从这空隙中跳了出来。
　　此时吴邪已经把鬼玺按在了青铜门上的一处凹陷里，严丝合缝，青铜门发出一声巨响，缓缓打开。
　　万奴王见此，不再理会张起灵，最底下四只手爬的很熟练。张起灵追上来，砍断了四只手的其中一只的两根手指，受到影响的万奴王身体一晃，不耐烦的一掌拍向张起灵，张起灵扑到万奴王巨大的身体下方，滚到另一边，执着的砍手指，尽管这些手指很快又会重生。
　　万奴王不堪其扰，再次坐下来，几只手再度展开攻击，张起灵正要避开，一股威压突如其来，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被一只手按在地上，整个身体被狠狠往石面上按，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按进石头里。
　　张起灵试图把黑金古刀插入手腕，但万奴王一根手指刚好按在他手上，让他动弹不得，张起灵发出嘶吼，被压的五脏都快碎了，忍不住吐出口血来。
　　“麻批！”眼看着张起灵要撑不住了，吴邪一脚踢在还在慢吞吞打开的青铜门上，“踏马的快点啊，老子男人还在挨打，你这磨磨唧唧怕不是汪家派来的卧底！”
　　“差不多了这缝，我觉得我能挤进去！”王胖子看着已经打开的门缝跃跃欲试。
　　“挤你个鬼啊，走了！”吴邪一把拉住王胖子往一块大石头后躲。
　　“怎么了？我们不进去？”
　　“再等等。”
　　那边张起灵被压的吐血，他艰难的把黑金古刀往上探，一口血喷在刀身上，黑色的刀面像是海绵一样，血液沾上立刻消失，张起灵低吼着把手臂挣扎出来，黑金古刀从万奴王手掌侧面捅了进去，那伤口里面冒出白烟，带着“滋滋”的声音，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肉熟了。
　　万奴王嚎叫着，灼烧的痛感迫使他抬手，随即更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涌上来，无形的手像五指山一样再次压向张起灵，张起灵面色痛苦的又吐出口血来。
　　这时，一阵阴冷的风不知从何而来，即使是万奴王也被吹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远处隐隐有幽蓝色的光靠近，众人先是隐隐约约看见一团朦胧的火，离得近了，才看见那漂浮着的火光中是一群身着盔甲的军队，盔甲几乎没有完好的，露出了里面的骨架来。
　　“这是……”王胖子刚探头就被吴邪拉了回去。
　　“阴兵，是青铜门的开门仪式。”
　　“一扇门还这么有排面？”
　　“看着，万奴王那傻逼要被带进去了。”
　　“瓦特？还要让他进去？”
　　“别说话，看着就行。”说着，吴邪从背包里拿出罐红色不明液体一口喝了下去。
　　“你喝的时候玩意啊？我怎么闻着股血腥味？”
　　“张起灵的血。”喝完后，吴邪又拿出一罐往自己身上倒。
　　“怎么着？你这是要全身沾满你男人的味道？”
　　“以防万一，我现在这个身体不知道算什么，万一被当成人就不好了。”
　　胖子面色复杂：“果然，你早就不做人了！”
　　“滚滚滚！”
　　不远处僵持的万奴王和张起灵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万奴王一开始还没明白那是什么，张起灵却猛的跳起来，一反刚刚拼了命要粘住万奴王的态度，向着远处跑开。
　　虽然万奴王不知道那时什么东西，但是看张起灵的反应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善类，他见吴邪和王胖子还躲在离那些东西不远的一块石头后面，不禁又有些疑惑，怎么他们不躲开？难不成那些东西只针对张起灵？
　　这时，浑身冒着鬼火的阴兵们突然齐刷刷的停下来，没有眼珠的空洞眼眶看向了万奴王，万奴王浑身一颤，一股寒意爬上他巨大的身躯，几乎冻僵了他十二只手。
　　“我赌赢了。”吴邪轻声开口。
　　“什么意思？”
　　吴邪笑了笑，指着万奴王：“看着，这傻缺要脱层皮。”
　　被盯上的万奴王后退几步，他直觉告诉他，现在必须逃走！
　　最前方的阴兵举起了手里的兵器，残缺的下颌骨张开，一时间，厮杀声从遥远的战争年代穿越时空而来，战马的嘶鸣混杂着悲壮的呐喊声，被困在这一处几个世纪的不甘与战意席卷来在场每一个人，就连吴邪都开始恍惚，眼前似乎是一个混乱的战场，被围困的士兵歇斯底里的怒喝，对抗从地底爬出来的巨大生物，在他们背后，就是他们的家乡。
　　嘶哑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把吴邪拉回现实：“冲锋！”
　　鬼火好似无边无际，带头的阴兵上来他的战马，他的身后仿佛站着千军万马，在他发出命令的时候，同他一起呐喊着发起冲锋。
　　鬼火携着士兵们一拥而上，瞬间把万奴王整个吞没，而后又从万奴王身后出现，整整齐齐的列着队，肃穆而庄严。
　　“这……他们做了什么？”王胖子眼睁睁看着万奴王像是失了魂一样，又变回了原先的汪藏海，消失在了鬼火之中，然后那些阴兵继续列着队往青铜门里面走。
　　“阴兵不允许有活人靠近青铜门，汪藏海融合了齐羽体内的基因，齐羽实际上不是变异体，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所以汪藏海现在身体里有一部分活人的基因，被阴兵给带走了。”
　　“怪不得你要用小哥的血来掩饰，那些阴兵到底是什么啊？”
　　“是曾经埋骨于此的士兵，他们驻扎在这里保家卫国，战死在这里后尸骨就留在了这里，直到这里出现了超级变异体——青铜树，他们常年不散的杀气化成了阴兵。”
　　王胖子摇着头感慨：“将军百战死，壮士无人归啊。”
　　吴邪扭头看他：“这句诗这么念的？”
　　“害，别在意这些细节，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吴邪抬头，看着刚刚跑远点张起灵又跑回来，张起灵离万奴王太近了，虽然是个变异体，但难免被波及，所以远远避开了。
　　“走了，进去吧。”这次是吴邪打头，走在最前面，青铜门已经完全打开，但里面如同黑洞一般，没有一丝光线，总让人觉得像是要走进异次元一样。
　　吴邪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地方他在自己曾经的日记本里见到过，但没有细说，他也从来没有自己进来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可能只有百年前那个吴邪和张起灵才知道。
　　张起灵走上前一步，握住了吴邪的手，吴邪低头看了会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笑了笑，他在怕什么？张起灵不就在旁边吗。
　　于是他走进了那片黑暗，就像走进一层黑色的雾，身影瞬间被黑雾吞噬，王胖子赶紧追了上去。
　　里面依旧是黑漆漆一片，吴邪和张起灵拉着手，王胖子抓着吴邪的肩膀，三个人彼此都看不见对方，只能凭着直觉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在这种黑暗的地方，他们都失去了时间的观念，直到在黑暗里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卧槽，什么东西这么色情！”王胖子吓了一跳，在安静漆黑的地方走的久了，忽然听见声音，也是有点吓人。
　　“是汪藏海。”张起灵耳力惊人。
　　“喘成这样呢都听得出来？嗷——”王胖子诧异的问了一嘴，一只脚就踹在了他屁股上，“是谁！？小哥是不是你！”
　　“不是。”
　　“天真肯定是你！”
　　“你抓着我肩膀呢，我怎么踢啊！”
　　“我他妈的，你们别吓我！”王胖子的声音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轻笑了一声，王胖子腿都吓软了，吴邪轻轻在张起灵手心挠了一下。
　　吴邪：别吓他了。
　　张起灵：收到。
　　两人加密私聊结束，吴邪清了清嗓子：“可能是你的错觉，走，我们看看万奴王去。”
　　王胖子嘤唧唧的扒拉着吴邪，要不是怕张起灵给他打断腿，他都想挂在吴邪身上。
　　随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视野逐渐清晰起来，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坨肉山一样东西，等靠近了才看清楚，果然是半死不活的万奴王。
　　他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浑身都是细碎的伤口，伤口冒着红色血气，无法愈合，正恹恹的趴在地上，看见有人靠近，才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吴邪！”万奴王从齿缝间挤出吴邪的名字，满满的冒着恨意。
　　“诶，听见了，怎么着啊？”吴邪懒洋洋的挖挖耳朵。
　　“要不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渣了你呢，可别给我泼脏水，这侮辱的不是我的人格，是我的品味！”
　　“是你换了实验数据，是你骗我用了齐羽的基因，全都是你！”
　　吴邪笑嘻嘻的点头：“是啊，是我，可是不是你自己要上当的吗？说起来，齐羽身上也的确有我的基因，他注射过我的血液，凭着这么稀薄的血液能骗到你，这可算是我近期最成功的一笔投资呢！”
　　“哦对了，我知道你有能力读取别人的记忆，你就是凭借这个能力来识别哪个是我的吧，不好意思啊，我给齐羽洗了脑，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吴邪。”
　　万奴王目眦欲裂，挣扎着爬向吴邪，就是死在这里，他也要从吴邪身上咬下块肉来！
　　张起灵上前护住吴邪，吴邪还在笑：“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反派死于话多了，筹谋多年的计划，怎么能不说出来和对手分享呢，啊！果然，告诉你了之后，神清气爽啊！”
　　王胖子都看不下去了：“多损呐！太缺德了，我太喜欢了！”
　　张起灵回头看他，王胖子赶紧摆手，“不喜欢了不喜欢了，都是您的，看好前方，盯反派的姿势不规范，我和吴邪两行泪。”不对，照这个趋势，吴邪看着更像反派啊！
　　“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吴邪收起了笑，眼神冷冽，“当年屠杀张家人，把张起灵做实验，变成变异体，荒废了张家居住数百年的古楼，逼死我和吴家族老，几乎毁了吴家百年根基……这些债，我一笔笔，今天都和你讨回来！”
　　万奴王忽然狂笑起来，神情癫狂：“那又怎么样？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是他们不识时务，长生不老啊！他们居然连长生不老都不要，他们神经病啊！还有你们，张起灵，吴邪！还有你们两个，居然想毁了‘终极’！你们都有病！我追求长生，我哪里做错了？错的是你们！”
　　“你追求长生没错，你错的是在追求长生的途中一路踩着别人的尸骨，九门不欠你的，你没资格剥夺任何人的生命，更没资格用九门的人做实验！”
　　“我杀了他们又怎么样？他们是为人类的长生之路贡献出的生命，人类要进化啊！与其做一个浑浑噩噩几十年的人，不如做个拥有永恒生命的变异体，这是人类的进化！”
　　“进化你妈批！”吴邪忍不住爆粗，“你踏马看看你自己选择是个什么东西，要是人类进化的方向是这种辣眼睛的玩意，我宁愿就浑浑噩噩几十年！”
　　“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啊吴邪！我本来可以是最完美的变异体，我将成为人类新的领袖，可是都被你毁了啊！”万奴王疯狂的叫嚣着。
　　“完美？”张起灵突然出声，“如果你真的进化成功，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你不过是个失败品，你来这里是为了得到这个世上最后的‘终极’病毒。”
　　“还有你张起灵！”万奴王像是又被刺激了，声音徒然尖利，“凭什么！凭什么啊！凭什么呢可以进化成功，就是因为吴邪，你不过就是比我运气好，你有了吴邪，才能进化成功，而我呢？凭什么！明明我才是付出最多的人啊！”
　　“这种事情就像拼爹，没道理可讲的。”王胖子嘀咕。
　　张起灵却说：“你错了，我们都是失败品。”
　　他看向黑暗中某个角落，拉着吴邪往哪里走：“你不是想要‘终极’吗？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什么都没看见，是不是很失望？因为青铜门后面从来就不是什么病毒。”
　　万奴王艰难的挪动庞大的身躯跟上他们，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他都想知道青铜门后真正的秘密。
　　远处有一道光柱，斜斜的落在一棵看不到头的巨大青铜树上，照射的尽头，是青铜树巨大的树根盘出的一个窝。
　　这个地方，吴邪曾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靠近，而今天，他终于来到了这里。
　　“我们都不过是失败品，唯一成功的，只有吴邪。”张起灵转过身来，“青铜门的尽头也从来不是什么病毒，所谓的终极，只是吴邪的墓穴。”
　　这一刹那，吴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