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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突发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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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梅香院的火蛇一事后,除了千福院,府中其他人就再也没见过常婉云露过面,此时常婉云主动走出来,引起了东厢房里一众人的注意。
秦盛公夫人最不待见这个待秦雁歌恶毒又伤害了秦曼舞和秦丝竹的女人,不等常婉云走过来,秦盛公夫人便冷哼道:“看来禁足也没让常夫人学得稳重一些。”
声音不大,但是被已经走近东厢房的常婉云听得一清二楚。
“秦盛公、秦盛公夫人,许久不见”常婉云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气焰张狂,略显苍白的脸上冷静异常,“我昨夜睡得晚,或许能为秦盛公提供些有用的线索。”
这时伏在床边的秦江豁然走过来,一把揪住常婉云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不出来我倒忘了,这院里若论起来谁最不喜欢惑心,你当属第一个,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常婉云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敬过高堂、拜过天地的结发夫君,看着秦江那一双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情谊的眼睛,常婉云嘴角扯出笑容:“我是厌恶惑心,可是秦江,你日日让丫鬟小厮守在这东厢房,生怕我对这个女人做什么,你大可问问这屋里侍奉的下人,我常婉云有没有接近过这个屋子!”
秦盛公看到秦江为着惑心连自己的发妻都要威胁,越发觉得秦江才是被下了毒的人,迷惑了秦江的心智。
“大哥,你先松手,真相要慢慢来才能查清,不能这么武断。”秦盛公看不过,好言相劝了一句,看到他们夫妻离心,竟一时不能确定是不是秦江的一场局,到底是火蛇一事给秦盛公心里留下了不小的疑云。
“老爷,平嬷嬷带来了。”一名侍卫走进房中禀报,也打破了房中僵持的局面,秦江松开手,又重新回到了惑心床边。
“带进来。”
“是。”
两个小厮架着一个身形胖胖的妇人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的小婢女见了,立刻叫嚷起来:“老爷,昨夜就是她煮的汤!”
平嬷嬷平日里都是与后厨的灶台、食材周旋,看到气势威严的秦盛公夫妇,不由得慌慌张张跪下来,结结巴巴道:“老、老爷、夫人,奴婢、奴婢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被带了过来,求老爷明示!”
“平嬷嬷,昨夜里惑心姑娘喝了你煮的雪梨汤后,身中奇毒差点丢了性命,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秦盛公道。
平嬷嬷一听,忙道:“老爷,昨夜千福院的来了个丫鬟,只跟奴婢说要一碗雪梨汤,可奴婢并不知道雪梨汤是惑心姑娘要的啊!这惑心姑娘中毒真的跟奴婢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说谎!”一旁的小婢女反驳道,“后厨里都知道我们院的惑心姑娘打入春开始,每晚都要一碗雪梨汤,怎么就你不知道了?”
平嬷嬷看向小婢女,伸手一指:“老爷,就是她昨天去端的汤!一定是她下的毒!”
小婢女忙磕头道:“老爷,奴婢是惑心姑娘的贴身侍女,怎么会做出毒害惑心姑娘的事情呢?求老爷明察!这个嬷嬷一定在说谎!”
秦盛公被两个人吵得头疼,忍着怒火道:“不要吵了!你们两个都说跟自己不是下毒之人,那碰过这碗汤的还有谁?”
端汤的小婢女似在绞尽脑汁回想,随后有些沮丧道:“奴婢是在惑心姑娘用完晚膳一个时辰后去端的汤,回来路上谁也没有遇到。”
“你把汤端回来后,惑心姑娘直接喝了吗?”秦盛公问道。
小婢女道:“惑心姑娘只吩咐我把汤放下,奴婢便去做别的事情了,没有看到惑心姑娘什么时候喝下去的。”
“秦盛公,惑心姑娘毒发是在昨夜三更天左右,血飞天毒发速度缓慢,惑心姑娘肯定是在汤端来后就立刻喝下了,若是这个小婢女没有说谎,那下毒的歹人只能在端汤之前下手了。”阮大夫道。
平嬷嬷一听,急的满头大汗,道:“老爷!真不是奴婢!真不是我啊!奴婢与惑心姑娘无冤无仇,一句话都没说上过,后厨里的婆子都能为奴婢作证啊!”
“现在没有断定谁是凶手,平嬷嬷不用着急”秦盛公夫人道。这平嬷嬷她是知道的,在府里做了二十几年的厨娘,为人老实忠厚,秦盛公夫人本来也没有怀疑毒是平嬷嬷下的。
“倒是你这个小婢女,从我问是不是你端的汤开始,你就说了许多事情,现在又咬着平嬷嬷不放,口齿还这么伶俐,倒是有几分可疑”秦盛公夫人淡淡道,“况且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说谎,毕竟你说端汤回来的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谁也不能证明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小婢女被秦盛公夫人说得面色发白,仿佛是被吓坏了。
“秦盛公夫人,我倒是想起来昨夜里的一些事情”常婉云轻声道,“昨天晚膳后我确实看到了这个小婢女端着一碗汤进了东厢房又出来了,我虽然不知道她回来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人,不过昨天晚膳后要喝汤的不止惑心姑娘一个人,我也要了一碗安神汤,是秦江安排看看我的小厮去吩咐的后厨。”
秦江听言,转头怒道:“你果然脱不了干系!”
常婉云却好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秦江,嗤笑道:“秦江,那小厮是你的人,你还信不过他吗?我若是想给这个女人下毒,我用你的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小厮确实是秦江从岭南带过来的心腹,秦江想明白后也没有回应常婉云,只是狠狠地盯着她。
秦盛公阴沉着脸问道:“常夫人想说什么就直说。”
“也许这汤是在吩咐了后厨后,在煮的过程中被人动了手脚呢”常婉云继续道,“这个小婢女只说了在端汤回来路上没有遇到人,后厨在煮惑心的雪梨汤的这段时间里,替我要汤的小厮去了,还有其他人也去了。”
“是谁?”秦盛公问道。
“清竹院的也要了一碗汤。”
常婉云此话一出,秦盛公大怒,拍桌而起:“放肆!你是说害惑心的人是丝竹?常婉云,难道同样的伎俩你要用两次吗?”
常婉云并无慌张,跪下道:“秦盛公,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若不信,可以问问这个平嬷嬷,还可以叫后厨里的其他婆子来问问。”
秦盛公夫人也是气极了,怒道:“常婉云你这个蛇蝎妇人,上次陷害丝竹还不够,这次又要对丝竹做什么,她一个孩子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秦盛公夫人,上次的事是我糊涂,原是我太想让雁歌来千福院同住,所以错了主意,但是我也只是说秦江身边的小厮看到了清竹院的去要了一碗汤,并没有说下毒的就是丝竹,秦盛公夫人不要冤枉了我。”常婉云冷静道。
趴在房顶的几人,除了秦丝竹和雪魅,秦雁歌和秦书峥都被房中突然发生的变故惊了一身冷汗。
秦丝竹给雪魅一个眼神,雪魅背上秦丝竹,两手抱住秦雁歌和秦书峥悄然离开了千福院,不一会便翻过墙头,回到了清竹院内,绿意和皎月立刻迎了过来。
“丝竹姐姐,怎么回事?”秦书峥急忙问道。
秦丝竹没有立即回答秦书峥,而是看向同样着急的秦雁歌,道:“堂姐,你先回房里,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现在先把秦雁歌保护起来要紧,不能让秦雁歌在这淌浑水里受到伤害。
“可是丝竹,我母亲她,她是想害你吗?”秦雁歌刚刚并没有完全明白房里所有的对话,但是她把常婉云那句矛头直指清竹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她心里愧疚与惶急交织在一起,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秦丝竹安抚道:“堂姐你放心,谁也害不了我,只要你好好待在房里什么也别管,这事很快就会过去,清竹院里的每个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秦雁歌看着眼前面色如常的小堂妹,她刚来到秦盛公府时只觉得秦丝竹活泼,较她聪明许多,可住进清竹院这段时间以来,秦丝竹让她有了一种被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安全感,秦丝竹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可靠的成熟,让她心底无比踏实。
秦雁歌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她也怕给秦丝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道:“我听你的,丝竹你一定要小心。”
秦丝竹点点头,催促着秦雁歌回到了厢房。
“书峥,你去跟雪魅做件事情。”秦丝竹弯下腰在秦书峥耳边说了几句话,秦书峥应道:“我们现在就去。”
看着秦书峥和雪魅从院里的后门离开,秦丝竹周身放松下来,深吸了几口雨后还带着草木气息的新鲜的空气,听到院外渐渐清晰的脚步声,秦丝竹脸上绽开笑颜:“绿意,皎月,咱们可以去戏台子上看他们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