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No.012破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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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12破裂
回楚轩那儿交任务的时候，正碰上零点从里面出来，这次他倒是明目张胆堵在门口神色淡然地盯着澐光：“……没想到血色猎鹰的真面目是个年轻女孩。”
澐光眯起眼，笑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真面目呢，或许只是惯用这个身份这张脸罢了。”
对视双方之间几乎能看见弥漫的硝烟，直到一声稚气粉嫩的“哥哥”把这局面打破。澐光眼见一酷哥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蹲着身小心翼翼跟那孩子说着话，自己也破功了，稀罕道：“搞什么啊，原来有恋童癖……”居然被他听见瞪了一眼，澐光摸摸鼻子，摇头晃脑地嘀咕着“世界真奇妙”迈进楚大校的房间。
小女孩被零点抱在怀里，探出头好奇地眨着眼：“哥哥，那个姐姐……”
“不用理她。”零点摸摸女孩的头发，轻声问，“今晚想吃什么？”
女孩很无辜很诚实地说：“哥哥煮晚饭我可不可以去詹姐姐家吃？”
零点脸黑了。这么害羞的妹妹居然到别人家吃饭，可想自己的厨艺非一般烂。
一直不觉得自己厨艺烂的某人暗自下决心锻炼厨艺，毕竟以后拖家带口多一张嘴吃饭了。
刚进门就听到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楚大校眼镜反光，一手操着薄利手术刀对着变异体捅过去。下一瞬澐光就抢过了变异体，吞吞吐吐：“你、你在干什么？”
掌中的毛绒球瑟瑟发抖，拼命蹭着澐光献殷勤，生怕回到某无良人士手里。
楚轩扶扶眼镜：“不用紧张，它是道具，不会死的。”
“但道具会坏……”澐光黑线，不肯放手。楚轩居然放弃：“在你能控制它之前不要把它交给别人。”
见他松口，澐光立刻收起变异体，从空间耳环内拿出了T病毒原液和蜂后主板。看楚轩放好东西，澐光心情大好，伸个懒腰打着呵欠吐字不清：“我去补觉。”
“沈伯父很想你。”
两人背对着背，空气突然凝固。
澐光抵着门，好一阵没有声响，又低低地笑，答非所问：“楚大校怎么失职了呢，随便把一级执行人员的行动代号告诉别人，还是曾经的敌人。”
楚轩把病毒原液冻进冰箱：“……你的最后一个任务相关资料全部封锁，特别注明楚轩不可查看。”
抿了抿唇，澐光突然觉得嗓子哑了。
“如果我没猜错，有人设计你。他没想到你会活下来。”楚轩向澐光走过来，一步步像踩在她心里，手按上澐光的肩，“澐光，我看到记录，你有深度抑郁症，轻度厌食症。但你现在看起来比较正常。”
澐光哑声说：“怎么，你认为我不正常？”
“对。”楚轩淡淡道，“他们是怎么告诉你结果的？”
“……他们说我完成任务了，但身体被动过手脚，所以要留下作检查。就这样关了我两个月……他们当我是傻子么，SSPNo.1——一级重症危险病患，加厚的钢铁封闭室，24小时脑电波扫描，整个A区除了我就是重甲士兵……”澐光捂住脸，不知道该怎么收敛即将崩溃的情绪，“我一点也不记得了，那个任务。完全不知道。”
楚轩右手成拳贴着唇边：“记录上说那个岛上只有你活着。被发现时你已昏迷，全身浴血，检测结果显示那血全部来自他人。也就是说，你被怀疑杀了全岛包括武装人员共573人。”
沈澐光回头狠狠瞪着楚轩半晌，最终按着额头投降：“我好累，我要去睡觉。”
楚轩没有阻止，看着她推开门，突然道：“沈嘉进被确认为精神病患者，已经除去特级研究员身份送到了龙渡特别医院。澐光，你早知道了吧，他有人格分裂症。”
沈澐光浑身一颤，什么也没说。
又来了。
那种整个大脑的每根纤细神经都被冰冷的触手抚摸的感觉。那种最坚定的信念也被破开一点点入侵的感觉。那种阳光再也照不进来对世界绝望的感觉……
不想记得。要忘记。
如果一定要记住，也不要是我。随便谁都好，谁来救救我，谁来帮我记住这段记忆。
阴冷封闭的把最美好的回忆都吞噬掉的记忆，请帮我记住。请让我忘记。
……
带着眩晕迷蒙睁开眼，依稀看到白色影子晃来晃去。
“心率下降太快！停掉，快把机器停掉！”
“不行，数据还不全……”
“心脏停跳，使用电击！”
眨了下眼，一切都消失。
手指都动不了，怎么睡觉比不睡还累。
大概是心觉得累了。
突然上涌的文艺腔子逗得澐光揉着额头自嘲地笑。那件任务最好的收获就是不能使用精神力，不用随便一凝神就能听到周围人在想什么。在她以为自己终于成为普通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可以抓住电流……终究放不过她，终究还是怪物。
因此她隐藏了新能力，一个人悄悄练习。所有人都以为她还是精神力控制者，一瞬不息地盯着她的脑电波图深怕她发疯杀人，任何人都不许见她，连监视器都没有，因为她一个表情就可以下暗示。
可笑的人！利用她，并且深深惧怕着她。
来到主神空间，正听到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郑吒在怒吼：“这就又代表了什么？老子不管它是电脑还是别的什么，因为你的算计，我和萝丽的性命几乎都丢掉！就是为了你的猜想吗？”
楚轩面无表情地解释一番，最后总结：“很抱歉，害你陷入在了危险中，这和我的推测有了些出入，我以为他们能够早些找到你，这样就可以发现匕首上的定位仪，你也可以安然的返回这里来……是我的错，如果听完这三个理由你还想杀我的话，那就请将我的四肢砍断吧，我是不会反抗的。”
壁垒分明的两批人，沉默地站着。
看到澐光走过来，郑吒冷冷说：“沈澐光，你可以站到楚轩那边。毕竟是你亲人，但你要和他一样……”郑吒说不下去了，即使是愤怒中是狮子也感觉到空气上紧绷的杀机。周围人更是一动不动。
杀机？
郑吒脑子有转不过来。因为那杀机，来自澐光，对象楚轩。
沈澐光站在离楚轩两米远的地方，眼神冰冷：“我在这里的消息楚大校也传出去了吧。”
楚轩大方承认：“该传的我都传出去了。基地会派人进来。”
双方静默许久，还是沈澐光后退一步，她抵着头，碎发遮住深深的眸：“楚轩，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说完转身走回房间。步子很慢，也很稳。每一步每一步似乎都是斟酌考虑后迈下的，永不后悔。
永不能悔。
郑吒本来该嘲笑楚轩的——看，连你妹妹都放弃你了。可是他却哽住说不出口，揽紧了萝莉。大家都陆续散了，只留下欧琪和楚轩。
“她跟他们没两样……”欧琪垂下眼睫，语声恨恨。
楚轩好似没听见一般，低声喃喃：“……触及到底线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澐光再也没出过房间，谁敲门也不理。而楚轩则经常一个人站在主神下查找着什么。除了欧琪一直粘着楚轩之外，其余人都聚在张杰房中苦练新技。
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轮回再次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No.012破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