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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看到明楼彻底走远后,南田洋子打开了房间的另一扇门:“阿诚先生,请。”
      阿诚冷眼看着她:“你故意的。”
      “如果你肯为我工作……”
      阿诚拒绝道:“我的工作计划已经排满了。”
      “你在明先生手下连个正经职位都没有。我是在帮你。”
      “好,那我可以在南田科长这里得到一个分享利益的位置吗?”阿诚走近南田洋子,笑着说道。
      南田洋子听后看了阿诚一眼,她明白他的意思。
      “南田科长代表的是日本人的利益,日本人的利益是不会跟我们分享的,更别说是荣誉和地位。我这样说,希望南田科长不要生气。”
      “当然不会,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更高的职位,而不是像一个仆人一样听人呼来唤去。”
      阿诚沉寂了一会儿:“也许你说得对。但是现在不行。”
      “我有耐心。”南田洋子微笑着说,“我只是希望机构间多一点沟通和了解,阿诚,你跟我是各取所需。”
      阿诚问:“为什么选我?”
      “我一直就很相信你的实力。”
      阿诚走近南田洋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希望此次谈话内容保密。”
      “当然。”
      看着阿诚离去时略微气愤的模样,南田洋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次谈话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南田洋子站在窗前看着明楼离去的车影,她没有放过明楼和明诚脸上的一丝表情。
      “找个机会,把阿诚的谈话内容透露给汪处长。”
      身后的人回道:“是。”
      阿诚开着车,明楼坐在后排的位置,“南田开始拉拢你了?”明楼道。
      阿诚笑着说:“正如你所料,她以为我们之间有了间隙,可以乘虚而入。这个南田表面上支持你,其实背后正在设法阻挠。我跟特高课的一个特务聊天,说汪曼春的‘钓鱼’计划成功,上海地下党有人落网了。”
      “知道具体细节吗?”
      “不知道,人已经牺牲了。”
      “再这样下去,假的就变成真的了。必须想个法子,中断汪曼春的计划。”明楼皱着眉头,“你明天去报馆,登报找黎叔。”
      “是。”

      食堂里,王天风和明台坐在同一桌吃饭。
      “明台,你对你的搭档有什么期待?”
      “没期待。”明台回答得干脆。
      “违心话。”王天风说,“她可是个美人坯子。”
      “你是在给我找女朋友还是找搭档啊。要是女朋友就免了,我不缺。”明台对于曼丽的身手心有余悸。
      “这是组织的决定,是命令。”
      “我习惯一个人,不喜欢拖油瓶跟在后面拖泥带水的。”
      “说实话,录取你我是冒风险的。”王天风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不错,你身上确有过人之处,但即便是块上佳的璞玉,也需要琢而成器。你不懂得规则和利弊,说白了,就是块顽石。给你找个搭档,就是为了让你们之间互相约束和磨合。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王天风反问:“知道什么叫生死搭档?”
      “两个人一条命。
      “你不选她,或许她会没命。”
      明台转过身看了一眼于曼丽:“你可别吓唬我。”
      王天风笑而不语。
      明台问:“她以前干嘛的?”
      王天风说:“今天晚上学校办舞会,你自己问她好了。”
      礼堂内传来缠绵的音乐,教官及学员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王天风和郭骑云在一旁喝酒,眼睛扫视着舞池里的学员们。
      夜风中,于曼丽坐在礼堂门口。明台军装笔挺地走来,看到于曼丽,讶异道:“你怎么站门口啊”
      于曼丽莞尔一笑:“等你啊。”
      明台看着特意打扮的于曼丽,伸出了手,两人亲昵地走了进去。
      王天风看着舞池里的明台和于曼丽,“你赌谁?”
      郭骑云抿嘴一笑:“从以往的战绩来看,肯定是于曼丽了。”
      “明台,二十块。”
      “处长可不能作弊啊。”
      “只要能赢,作不作弊有什么关系。”
      明台和于曼丽之间的指挥权之争最终以明台胜利结束了。
      “给您。”郭骑云拿出二十块,“于曼丽从未输过。”
      “因为她没有遇到好的对手。”
      在日日夜夜相处中,明台和于曼丽亲近了许多,也越来越有默契。
      明台坐在窗台上看着书,于曼丽头也不抬坐在床边,静静地做着手里的活计,明台喜欢看她做针线的样子,问道:“你绣工不错,不会是家传吧?”
      “不是说好,彼此不打听的吗?”于曼丽声音轻柔,也不抬头。
      “我不是打听,我就猜猜。”
      “人生实难,大死如之何。”于曼丽叹了口气。
      明台心底略有些欢喜起来,从她的话语中不难猜出这个搭档一定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
      “人生实难……”明台说,“出自陶渊明的自祭文。”
      于曼丽喃喃自语道:“也是我的自祭文。”
      明台接着问:“你在湖南读的书吧?”
      于曼丽没有回答。
      明台看着于曼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的绣法一看就是湘绣的手法,又熟读古文,不会是来自岳麓书院吧?”
      于曼丽一愣,手中的针线停住了,明台很聪明,三言两语便猜出了她是哪儿人。
      “应该不会,瞧你这的穷酸样,应该是师范毕业的,被那些穷教授给熏穷喽。”明台开玩笑道。
      于曼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明台见她笑了,便继续说:“人都说择校如择婿。你跟我一样同病相怜,来了这个鬼地方,简直像在坐牢。”
      于曼丽听到“坐牢”两个字,脸色暗了下来,一不小心针头戳到了手指。
      明台顿时紧张的看着冒着血珠的手指,“怎么了?”
      “没事。”于曼丽忍着泪问:“我只是在想,像你这样的世家少爷,自有大好的前程,为什么要学我们在刀尖上讨生活呢?”
      “我,我爱国呀。”
      于曼丽淡淡一笑:“我也想爱国,就看国家给不给我机会了。”
      “你来这儿多久?”
      “整整一年了。”
      “一年?”明台疑惑道,“以你的资质,早该毕业了。”
      “他们说要给我找一个好搭档,所以就一直等到现在。”
      明台觉得不可思议:“如果等不到呢?”
      “该来的总会来的。”于曼丽轻轻抚摸着绣布上的花瓣。
      于曼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明台若有所思。明台不知道这个女孩儿之前经过什么,他的好奇心被于曼丽引了出来。

      明台和于曼丽迎来了第一个任务。
      王天风对明台问道:“任务都清楚了?”
      “清楚。”明台果断地回答。
      “任务?”
      “到重庆南方酒店与总部的人取得联系,并与联络人交换文件。”
      “对外身份?”
      “长沙银行储蓄部经理。”
      “你们的关系?”
      “夫妇。”
      “好,4小时内抵达目的地,12小时完成任务。然后抵达指定地点,会有人接你们回来。记住文件必须完好无损地交到联络人手里。”
      明台道:“是。”
      郭骑云拿来两套时髦的衣服,两枚戒指。
      “这什么呀?”明台嫌弃的翻了两下。
      “怎么了?”郭骑云好奇地问。
      明台撇着嘴说:“我不喜欢这款式。”
      “这可是最流行的。”
      明台固执道:“我不喜欢。”
      “假的,你别当真。”于曼丽看了一眼明台。
      “如果遇特殊情况,及时销毁文件。拿出点本事来。”王天风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谁也别信!”
      “是。”明台和于曼丽异口同声。
      “第一小队任务失败。明台、于曼丽成功脱离追杀,现在前往第三电报局。第一小队由追杀任务直接转为跟踪。还有,明台把第一小队唯一的一辆汽车给开走了。”郭骑云向王天风汇报道。
      王天风欣慰一笑:“聪明。”
      明台一身西装革履,从电报局里走出来。看他一副轻松且自信的样子,于曼丽知道他们完成了任务,实战演习结束了。
      空袭警报拉响了……
      飞机轰鸣声一片,大街上很多人仓皇逃窜,明台拉着于曼丽在轰炸中奔跑。
      混乱中于曼丽和明台分开了,“明台,对不起!”
      “你说什么?”明台不解的看着于曼丽
      “放我一条生路吧,求求你。别过来!”于曼丽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把枪。
      “曼丽,我们是生死搭档,你跑了,我还能回去吗?”明台说。
      “你跟我不一样,我不能再回去了。求求你,让我走吧。”于曼丽说完,一转身一路狂奔而去。
      看着于曼丽渐渐消失在硝烟中,明台一时间不知所措,他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飞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重庆。瞬间,重庆失去了原有的繁华,变成一座废墟之城,四处哀鸿一片,惨不忍睹。
      穿着民妇装的于曼丽挤在难民堆里,等待对岸的船只。
      明台听着周围爆炸的声音,脑海中呈现出一幅幅与于曼丽相处的画面,每一面都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明台跟着于曼丽,帮她解决了身后跟踪的人。
      突然有一个人站在于曼丽身后,“我知道你一直有秘密没有告诉我,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跟着你的人我都处理掉了,你可以放心的走了。军校的东西你得留下来。”明台去下了于曼丽手指上的戒指。
      “你这一走就别再回头了,千万别让王天风抓到你,枪留着防身用吧。”明台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于曼丽眼泪浮满了眼眶,对明台的愧疚淹没了她。
      于曼丽终究还是没有离去,她走了,明台的结局只有死,她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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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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