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外春晴》醉夜眠江月

31、第三十一章

　　明台走进房间，只见明楼和王天风相对坐在桌子的两端，各自面前摆满了一摞摞的筹码，中间对门的位置站着一名服务生正在发牌。王天风抬头看到明台，问道：“这位是？”
　　“舍弟明台。”明楼转头对明台介绍道，“这位是王先生，从南京来，想跟新政府做点小买卖，打个招呼。”
　　明台立即欠身低眉道：“王先生，您好。”
　　王天风“嗯”了一声，对明楼说道：“你弟弟看上去人不错。”
　　明楼道：“我们家的孩子，个个安分守法。”
　　“我看出来了。”
　　明台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只得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怔怔地看着。
　　“你弟弟温文尔雅，有几分儒将之风。”王天风赞赏道，“你明家的风水真好。”
　　明楼一点不客气：“那是，我明家家教严，从来养花养牡丹，养草是兰草。”
　　“我就惨点，我养花养成刺，养草成野草。”王天风话里有话地说着。
　　明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对明台叫道：“明台，你来……”明台错愕地看了看明楼，又用余光望了望王天风，不知明楼有何用意。只见明楼站起来，把他按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你来替我打一局。你要赢了，要什么都行。你要敢输……”明楼不往下说，一挥手让洗牌的服务生出去，自己站到了中间的位置：“我来洗牌。”
　　王天风说道：“这好像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我定的，在这里你就得听我的，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明白？”
　　王天风无奈：“明白。”
　　明楼开始洗牌：“其实赌博不是我的强项。”他手法娴熟，一副牌洗得漂亮。
　　王天风堵道：“对，你的强项是洗牌。”
　　明台开口说：“我大哥输了吗？”
　　王天风转头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也许你大哥诚心想输。”
　　明台看了一眼台面上的局势，道：“想输就能输，那输也是赢啰。”
　　王天风不屑道：“你大哥无论输赢都会找到合适的理由。”
　　明楼道：“赌场如战场，别让明家声誉扫地！”
　　王天风笑起来，拿起桌上的扑克牌看了一眼：“赌场如战场，从来名师出高徒，我看好令弟。”
　　明楼也是满口的阴阳怪气：“那是，要不怎么说打虎上山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
　　王天风一抬头：“废话少说，开始吧！”
　　“我领先两个回合了，你从没想过盖牌吗？”
　　“赌场如战局，形势瞬息万变，我就喜欢绝处逢生的感觉？”
　　“年轻人就是爱冒险。不过直觉告诉我，你赢不了，打牌靠得是技术，不全是运气。”说完，王天风继续下注。
　　“不全是运气，也就说，有运气的成分了。”明台继续跟牌，“我就赌自己，鸿运当头。”
　　“令弟的牌风很怪异，横冲直撞，一点没你的风格。”王天风抬眼看了看明楼。
　　“他原来不这样，从来都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也不知道在学校里跟哪个疯子学了点自以为是的本领，就变得喜欢以小博大，剑走偏锋！”
　　王天风笑笑：“如果今天令弟赢了，那你该谢谢那个混蛋。”
　　最后一圈。
　　王天风看了眼手上的牌，又盯着明台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说道：“我就不相信！”
　　明台继续加注。
　　王天风叫道：“我不信你是同花顺，翻牌！”
　　明台翻牌，黑桃同花顺。
　　王天风看看明台，又看看明楼，夸赞道：“牌洗得真好。”
　　明楼道：“愿赌服输。”
　　王天风豪气地一笑：“你的胃口大，我输得起。”
　　“明台，你可以走了。”明楼对明台说道。
　　明台站起来，有礼貌地跟王天风告辞。
　　王天风对明台，道：“年轻人，千万别以为你赢了。”
　　“我知道。”
　　明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使得整个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明楼疑惑道：“你？知道什么？”
　　“输赢都在一念之间。”明台回答，“赢了一局，还会有下一局。”
　　“如果有下一局，你记住了年轻人，你一定要押到底！因为不到最后，你不知道那个洗牌的会给你一张什么样的牌。”王天风说最后一句时将目光从明台身上移到明楼身上。
　　明楼不说话只是看着。
　　说完，明楼用眼神向明台示意出去。明台心领神会的低着头走了出去。
　　过道上，明台来回徘徊着，心里寻思着王天风和明楼这不同寻常的会面和奇怪的赌局，他想回去看看或者再打听打听，终究还是不敢，索性不再好奇，下楼去了。
　　房间的门没多久就打开了，明楼表情凝重的走了出来。
　　王天风叫住他：“明楼！”说着，向明楼伸出手来。
　　明楼伸手握住他的手。
　　王天风道：“抗战必胜！”
　　明楼道：“抗战必胜！”
　　二人情知这是最后一次活着相见了，彼此拥抱。
　　明楼转身离去，阿诚相随。王天风和郭骑云站在原地，目送二人离开。
　　夜晚，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明台担心王天风的安全，不由自主地回头望着俱乐部的方向，但隔着窗户，总是看不清楚。
　　车内坐着明楼和汪曼春，阿诚平稳的开着车。
　　汪曼春看着身旁面露疲惫的明楼，虽然这个男人很强大，但她心里还是心疼他。
　　汪曼春伸出手轻轻的搭在明楼的手上，故作轻松，笑着耸了耸肩。
　　汪曼春明显的讨好，让明楼的心情有了些好转。明楼侧着身，弯下头，头脑靠在汪曼春的肩上。
　　“当年的小女孩如今也能给师哥靠了。”明楼打趣道。
　　“我已经长大了！师哥，我能帮你的。”
　　“师哥只想你好好的。”以后的路越来越艰难，明楼不想汪曼春参入其中。
　　箭在弦上，又有什么人能够独身起身呢？
　　“大哥，去哪？”阿诚一直漫无目的的开着，见后面气氛缓和了，问道。
　　“阿诚，先送我回去，再送师哥回明公馆。”汪曼春抢先开了口。
　　明楼直起身，不开心道：“怎么？赶师哥？”
　　汪曼春叹了一口气，说：“你已经三天没回去了，每次都用加班的借口，你再不回去，你家大姐可要来新政府问罪了。”
　　“你呀！”明楼知道汪曼春是为了他着想，亲昵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天近黄昏，晚霞绚烂。明楼一身黑色礼服和明堂站在明公馆草坪的喷水池边谈着话。
　　“你跟汪家那个丫头是不是还有来往？”明堂问。
　　明楼道：“工作上的来往。”
　　“汪家的人不能碰，别说她是仇人家的孩子，就算她是世家子弟，可她现在干的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说到此处，明堂突然住口看看明楼，疑道：“你没干丧良心的事吧？”
　　“大哥，我就是替周佛海先生看看文件，打理打理经济事务，给政府算个经济预算，你不要想偏了。”
　　明堂冷吭一声。道：“你水深，我看不透。”
　　阿诚走过来，给明楼和明堂送上红酒。明堂忽然换了话题，问道：“听说，你把面粉厂给明台了？”
　　明楼点头：“这孩子被我大姐给惯坏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心气高，出手不高。我能怎么办？我给他面粉厂，先让他试试水……学着自食其力把。”
　　明堂定睛看了看明楼，没有说话。
　　音乐声响起，明台和程锦云翩翩起舞，两人优雅合拍的舞姿处处体现着和谐美好、高贵娴雅，令人看得目不暇接。
　　一旁的明镜欢喜地看着两个孩子，心中顿生酸楚，看着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长得这般好，激动的眼泪含蓄地在眼眶中打转。
　　“你看他们多般配，若是成了，将来一个打理生意，一个相夫教子，你呀，就等着抱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侄儿。”苏太太说道。
　　“可不是，我看着锦云越看越欢喜，我就等明台开口。这孩子玩心重，希望锦云这孩子能管住他。”明镜叹道，“大的那个，我不指望了，还好有明台，我也不算白操半辈子的心。”
　　苏太太笑了笑：“我在燕云楼订了席，吃完饭，我们去天蟾舞台听戏。”
　　明镜大喜：“好啊，我最爱看的戏。”
　　明楼的目光掠过碧绿的草坪，看着不远处一对璧人翩翩起舞，不由自己和汪曼春第一次跳舞的情景。

　　那是一次学校舞会，穿着黑色礼服的明楼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特别的女性。女孩们见明楼没有舞伴，内心都蠢蠢欲动、春心萌发。
　　明楼扫过人群，找到了被角落里正在吃着甜点的女孩。
　　“来舞会吃东西，也就你独一份了。” 明楼走近女孩，笑着说。
　　女孩被突然出现的明楼吓了一下，但还是吞下了口中的蛋糕再回道：“我饿嘛！上了一下午课，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拉过来了。”
　　明楼被女孩的率真逗笑了。
　　“哦！我记得你，你是我叔父的学生，叫明楼。”女孩突然想起叔父经常提起这个人，说他后生可畏。
　　明楼笑着点点头。
　　“我叫汪曼春，好高兴认识你。”女孩高兴的说：“我现在也在上叔父的课，你应该算是我师哥，我以后叫你师哥吧。”
　　“好啊！”师哥这个称呼便成了汪曼春的专属称呼。
　　汪曼春见明楼答应了，心里十分高兴，嘴里的奶油好像更甜了。
　　一曲优雅的音乐响起，舞池里很多男男女女结伴着跳舞。
　　明楼看着身边娇媚的汪曼春，弯下腰，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汪曼春开心的笑着把手伸到明楼掌中。
　　热情的少男少女随着音乐翩然起舞，成为舞池中最受瞩目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