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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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带着令牌出城时，天还没有亮。来时便是孤身一人一兽，去时亦如此。或许唯一的一点物质区别，便是她的储物戒指中多了许多周擎给的酬劳，丰厚至极。周朝或许没有这么多的财富可以供给人，这些必定是一位皇帝的长久珍藏——私房。夭夭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吞吞乖巧地窝在夭夭的怀中，对于如此早便要离开感动十分不解。那双滴溜溜的眼珠盯着夭夭，好像再说，那个一直给它送源兽肉的沈听白呢？
一人一兽在周朝待了足足有半年有余。早已习惯有另一人的存在。
“以后别想着吃天上掉的馅饼了。”夭夭嗓音淡淡道，同时手抚摸了两下吞吞的头顶。“她，不和我们走……”
吞吞哀嚎两声。
“怎么，还舍不得？”夭夭唇角微微翘起。
她并不是突然做出的决定。
昨晚的一通谈话也点醒了她——有些事，最是强求不得。
沈听白不愿意与她走，无论夭夭做什么都是强扭的瓜不甜，若是沈听白有心，即便离开一段时日，沈听白也会来寻她。
选择权，在沈听白手里。
未来的路，夭夭是需要一个伙伴。这个伙伴的选择便是沈听白。可选择这回事，并非你选我，我就必须选你。所以现在轮到了沈听白。
让她有这个决定的，还是昨晚时的一些思考。
昨晚沈听白带来的酒是好酒，夭夭那句恳求已经因为酒醉微乎其微。一两道气音带来动静又并不真切——而沈听白果真没有听见，周围尽管寂静，却也常传来凄厉的鸦鸣。
夭夭是等着沈听白问一问的。
只要沈听白问了，她会再说一遍。毕竟夭夭真的很想带沈听白离开，毕竟周朝太小，不适合沈听白蛰伏。哪怕是休养生息，也该在更广阔的天地。
可沈听白没有问——夭夭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吐不快。
半梦半醒，她还记得沈听白也呢喃了一句话。
是对她说沈听白是气运眷顾之人的回应。
“窥探天机又如何？无论是你亦或是周元，都没有按照你们既定的路子走下去，你们都在悄然改变着天道的安排，故事里没有我，可我又切实存在。天道本就有失公允——我这样的看客便探知不到未来，你们这样的气运之子便一切顺利。”
“这又算哪门子的气运眷顾之人。不过是气运遗落之人罢了……”
“就是我想走，走出去也不会是最好的归宿。”
夭夭的目的地，曾带给她的，是无穷无尽的苦痛，是她不愿再去面对的。
于是夭夭选择给沈听白一个自由。
若是以前，她不会在乎这些，可和沈听白在一起时，她总有更多的顾虑。
一人一兽沿着来时的路四处游逛，距离圣迹之地开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夭夭并不想直接奔着去，四处游荡着总能在时限之前抵达。
两月后。
周朝都城，求凤阁。
周元与苏幼微对桌而坐。
自从周元八脉出现，他便乘胜用经脉中滞留的药力开了四脉。而苏幼微前些日子已经开了五脉。可她代表的毕竟是大周府天才人物，所以周元的水平也早已超过了大周府的其他人。
前些天大周府的院长杨将军找到周擎，希望周元可以帮助甲院留下苏幼微。周擎便趁这个机会宣布了周元八脉重现，现今已达开脉四重的消息。再加上周擎明显是支持甲院，如今齐王府的处境也不如以前风光。
虽然整体齐王府仍是上风，可周元对这种境况怀了极大的希望，长此以往，齐王府再难对周朝做出威胁。
“殿下，今日可有什么事？”苏幼微透出不解。
“也是有一事想要询问。自从夭夭离开，沈听白便一直有些提不起劲。我想你们同为女子，总会互相了解一些。便想着问有什么解决的法子。”周元微微叹气。
“夭夭姐姐离开了？！”苏幼微最近忙着巩固修为，没有注意到消息。
整个大周府，周元与苏幼微关系最为紧密。而大周府外，最为熟悉的同龄人便是沈听白，即便周元只知道沈听白这个名字。一来二去，四人都彼此互相认识。
“沈姐姐与夭夭姐姐向来是形影不离的，若是其中一方消失，另一方怕都不会好受。”苏幼微也有些丧气。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周元又叹口气。夭夭负责自己的八脉，沈听白平日也有教导他一些知识，自然对二人的关系感触最深。
“她许久不曾来大周府的藏馆，之前我特意去见她，便感觉憔悴了许多。一次我特意在沈听白面前提起夭夭，她便对我摆了冷脸。念叨什么‘不告而别’。”
苏幼微也是叹一口气。“若真的有人能劝的动沈姐姐才好了。”
“其实她的修为还一点没落下，沈听白的伯父在周朝为我父皇谋事，前些日子已经突破了天关境，达到了和父皇一样的层次。可正是这样，我才担心。”周元说起和自己同龄的沈听白达到的境界，心中早已是习惯她的天赋之高。
可最终周元也没能从苏幼微这里得到什么意见。
可意外惊喜很快出现了——沈听白在大周府藏馆留下一本书与信，离开了。
书的名字叫《源纹基础浅解》——涵盖了大部分的二级三级源纹，甚至于全部留下了沈听白的注解。
注解是留给谁的自然不言而喻，毕竟这些东西早已经都在沈听白的脑中装着。二级源纹所能发挥出的威力相当于养气境，三级源纹对应的则是天关境。显然是为了周元的未来而准备的——毕竟即便八脉出现，他对于源纹的喜爱却是不曾消减。其中还有一层夹页，是沈听白将一些二级三级源纹的拆解，方便应用到周元现阶段的修行，威力有所减弱，可毕竟也是三级源纹的残破版，比起普通的一阶源纹不知强了多少。
至于信里，只写了几个字——我去寻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