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归零》番茄盖饭

12、12 汤水饺

　　“喂，不多呆会？”

　　付夕九仰靠在沙发处，双腿交叠，眉眼间是明媚的笑意，眼里闪烁流光溢彩的光芒。

　　乔可思惊在原地，她像换了个人。

　　在听到这个电话之后。

　　她长腿踢来一张软凳，轻抬下颚，示意她坐，然后转身从冰箱里拿来啤酒和矿泉水。

　　拧开瓶盖，倒进玻璃杯里，透明液体咕咚咕咚攀着杯沿上升。

　　洗了几种水果，切成块或片，配了叉子放置在乔可思面前。

　　她受宠若惊，尴尬地眨眨眼，这待遇怎么跟坐火箭一样。
　　“多吃点水果对宝宝好。”

　　付夕九示意她多吃些，兀自打开啤酒，开口窜出气流，冒起白色泡沫，汇在易拉罐边沿。

　　喝了口神清气爽，乔可思似乎也忘记那通电话，专心吃着水果。

　　“你想进付家门？”

　　乔可思咀嚼动作停了下，无声看着她，几乎是立即的，领会到了付夕九的深意。

　　“你要帮我？”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当，试探：“帮一个会和你争家产的弟弟或者妹妹？”

　　付夕九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老太太你联系不上，我可以帮你，不过有条件。”

　　她的不回答已经给了答案，乔可思安心：“什么条件？”

　　“你呆在这儿，我包你饮食起居。”

　　乔可思立刻点头，她在社会浸润多年，自然懂适当时机装哑巴，也没兴趣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卦，也不想知道父女俩到底有什么隔夜仇。

　　这交易有利于她，她当然做。

　　冻结她账户收回首饰和房子有什么关系，和拥有付太太头衔相比不值一提。

　　到晚上，两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房里只有一张床。

　　“要不我们一起睡？”

　　乔可思往她胸前瞟了瞟，下意识挺了挺腰身，有了比较之心。

　　付夕九的睡衣是长袖长裤，可依然能在她走动间看出好身材。

　　别的不说，看那不堪一握的纤腰，就有让男人热血沸腾的冲动。

　　付夕九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丢在沙发上。
　　“你睡沙发。”

　　乔可思指着狭小的沙发说不出话：“我是孕妇哎。”

　　她直接躺上床，打开手机半晌才说：“我不喜欢和别人睡。”

　　“你还没有过男人？”

　　乔可思一下抓住重点，她擅长运用美貌来获取利益，但不是坐台也不是高级会所的小姐。

　　她有正经工作，多得是男人追求。
　　所以她很有经验。

　　“我跟你说，第一次千万别和没经验的男人搞，这是姐姐血的教训。”

　　看付夕九眼神飘忽，以为她也有这方面需求，继续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好货？才二十，一米八大高个，宽肩窄腰，那精力用不完似的——”

　　“——你过得这么滋润，还不是跟了我爸？”付夕九睇她一眼。

　　乔可思立刻没声，乖乖爬回沙发。

　　当晚，付夕九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做了个梦，回到以前。

　　她和魏稹刚谈恋爱三个月那会，魏稹工作忙，她学习也忙，时常凑不到一块。

　　再次见面是一个月后，她记忆力不错，那是在秋天，梧桐叶乘着风摇曳落下，风吹的轻柔。

　　连刀刃划过手指时的痛感都记得清楚，流了很多血，她还想和他抱怨，还没开口说，就被他按在座位上，手腕死死扣住。

　　吻铺天盖地下来，呼吸混乱，抵死缠绵。

　　魏稹带她去了一栋别墅，他兴奋异常，还没来得及参观，就被他抱去卧室。

　　没什么筷感，像乔可思说得，只有痛。

　　第二天她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穿着他的衬衫晃荡。

　　魏稹原本在处理事情，阳光很好，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了层光，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她。

　　她瞪他一眼，一瘸一拐地走，衣角在腿间一晃一晃，还没来得及说话，魏稹拦腰抱起她，往房里走。

　　“你干嘛呀？我还没吃饭。”

　　随之而来的是，布料撕裂声响，伴随着她的嘶吼：“魏稹你差不多点，解几个扣子会死啊？”

　　温馨画面这时断了，只余一片空白。

　　而这声音娇俏撩人，控诉他不知节制，在付夕九耳畔延长回响，如绵密的针倏地扎进肉里，刺痛中泛起阵阵酸楚。

　　这痛感如此真实，付夕九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有液体划过脸颊，伸手一摸，才发现是泪。

　　午夜梦回，多得是甜蜜皆为过往的巨大空虚感。

　　她没有睡意，刻意绕过沙发处蜷缩在一起的人影，拿了几瓶啤酒到阳台。

　　天幕低垂，透过云层隐约能看见月亮，弯月如勾，凉风习习。

　　她拉开拉环，敬了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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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可思是被香味勾醒的，孕妇嗜吃嗜睡，闻见香味就开始流口水。

　　刚起身就看见付夕九端着碗出来，热腾腾的水饺。

　　“你包的？”乔可思惊喜。

　　付夕九瞥她一眼：“速冻水饺。”

　　两人吃完早餐，付夕九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经十二点，打包了饭菜。

　　她前脚到家，后脚就有人来敲门。

　　乔可思和她对视一眼，付夕九上前开门，赫然是付金乌，身后跟了两个陌生男人。

　　他双鬓微白，即使有几道细纹，也并不影响他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么着急，风尘仆仆赶来。

　　对视一眼后，付夕九双手抱胸，俏生生拦在门口：“好久不见，爸爸。”

　　付金乌理都没理她，凌厉的视线越过她看见乔可思的身影，“出来！”

　　声音浑如鸣钟，不怒自威的气场，吓得乔可思又退后两步。

　　付金乌就要上前，被一只手拦住，食指轻轻点住门框，扬着眉看他，玩笑意味的阻拦，明明无需动手就能进去。

　　可确确实实拦住了他。

　　“您要擅闯民宅？”

　　付金乌像是终于克制自己的怒气，用力抿唇，法令纹突显，看了她半晌，还是认命地退后两步。

　　他退后同时，身后两个男人也有动作，却被付夕九一眼喝住。

　　“您要不想谈就算了，有的是人想谈。”

　　付金乌倏地一滞，表情大变：“付夕九，你要气死我！”

　　“我看是你要气死我！”

　　苍老却掷地有声的声音由远及近，曾慧珍冷着脸，从电梯口出来。

　　她身形有些佝偻，年近七十，始终如一打扮地很贵妇。

　　付金乌一听见曾慧珍的声音，便是大事落败的表情，狠狠瞪了付夕九一眼。

　　乔可思看见主事人来，连忙出来刷存在感。

　　“奶奶好。”笑容甜美，乖乖巧巧站在一旁。
　　曾慧珍视线在她肚子上停留片刻，也柔着声音：“你就是可思吧？孩子几个月了？”

　　乔可思眉眼弯弯，娇羞瞥了眼一脸木然的付金乌，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才两个月，都怪我太粗心，前几天才知道呢。”

　　“好，海市医疗资源发达些，你跟我回去。”

　　曾慧珍兀自说着，拉过乔可思的手拍了拍，余下两人被忽略彻底。

　　“妈，我不同意！”

　　付金乌劈手拉开乔可思，她的身子不稳，霎时摔在墙壁上，紧接着她脸色苍白，表情痛苦捂住肚子。

　　身子慢慢滑落下去，被付夕九扶住，她哭得可怜：“奶奶……孩子……”

　　这个词瞬间绷住曾慧珍神经，连忙上前看她情况，好在没出大问题。

　　转而愤怒看向付金乌，佝偻的身子立在他面前还不及胸口，可没人敢轻易忽视。

　　她伸手一掌，打得他偏了头，啪地一声在楼道里回响不绝。

　　“要是这孩子有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直接指挥那两个站在一旁的男人，抬乔可思下楼，又瞪了眼面无表情的付金乌，连着扫过一旁的付夕九，干脆利落走人。

　　付夕九在这个家算做了几年的透明人，难得有一件喜事，只拍了下手。

　　“恭喜爸爸再婚之喜。”

　　话未说完，啪一声印在雪白的脸颊上，付夕九头向左偏，鲜红指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嘴角抽痛，渗出血丝。

　　她缓缓回头，指尖拭过血迹，“您破戒了，以前可是碰都不碰我一下呢。”

　　“你非要和我做对？”

　　“当然。”
　　付金乌审视她几秒，兀自点头，他头发浓密而乌黑，眼睛深邃，是一双多情眼。

　　他忽然笑了：“那好。”

　　付夕九讶异于他的转变，他整理了下衣领，转身往外走。

　　扔下一句：“付夕九，你最好永远没有事情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