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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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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是什么事件？
沈衣衫漫游秘境吗？！
我又穿越了吗？！
不，冷静，不对，老子不叫沈衣衫！
“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敢骗我就把你烤了。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点头。”
兔子瞪大双眼把头点的好像要甩出去。
我没忍住，偷偷撸了两把他软和的毛。
“这是修真界？”
兔子点头，随即一顿，又猛地摇摇头。
我微微眯眼，想到他人性化的举动和思维能力，忽然福至心灵：“你是妖族？”
“唔唔唔！”他激动地甩耳朵。
一路走来遇到不符合秘境的妖兽、妖族、还有这里古怪贫瘠的环境......
“这里是妖界边缘？！”
兔子点点头验证了我的想法，他流着泪，目光哀求，意思是我都告诉你了，可以放了我吧。
谁能拒绝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呢——前提是他不会说人话。
想到生死不明的师弟师妹们，我冷硬了心肠缓缓将捂住他嘴的手移到脖子上，看着他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被扼住命运的咽喉而紧张惊慌，我开始逼问。
“姓名。”
“大人......您、您放了我吧，我就是个小喽啰，什么都不知道。”
他朝我拼命作揖，哆嗦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什么魔王。
我打断他的求饶，冷冷道：“姓名。”
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兔子察觉到扣住喉咙的手在缓缓收紧，吓得破了音：“阿推！！”
啊tui ？
“你在骂我？”
“不不不不不大人不是！不是是是是小的叫阿推！推！推、推、推开的推！”兔子谄媚地道：“大人，您就把我当个粪球，推开算了！”
我：......
我又不是屎壳郎。
“年龄......咳，算了，我问你，有没有见过和我一般的人修？”
“没、没有啊。”兔子一哽，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看向脚下的草丛。
同样是结巴，但我敏锐地察觉到他这次结巴和之前的害怕不同，带着心虚的意味。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出冷笑：“开了灵智的兔子肉烤起来应该很嫩滑。”
我感觉到手下摸着软乎乎的毛顿时惊吓地竖了起来。
“不不不不不我不好吃！我一点都不好吃啊大人！大人您就放了我吧！”他哭的鼻涕糊了满脸，我嫌弃地甩了甩手，“不想死就说。”
“大人您既然是修士，应该知道，我们妖界不同于你们人界，各自为派，妖族只认唯一的王......”
我注意到他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停，肯定憋着什么坏。
果然，耳边忽然劲风如刀，我眼皮子都不撩一下，反手就是一剑。
丑陋的庞然大物尚未靠近便轰然倒下。
阿推：“......”
阿推咽口水：“大人......大人、大人厉厉厉害......”
恰到好处地甩了甩剑尖的血珠子，我的语气漫不经心，“说重点，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阿推：“......”
正面认识到我的武力值，他终于认命，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地全抖出来。
“不瞒大人，小的、小的正要去参加妖王的晚宴。”
我一挑眉：“晚宴？”
阿推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脸红：“正是，水妖王今日心情大好，特宴请众妖，小的灵力低微，连人形都幻化不出来，费了好大功夫才获得一张请柬的！”
说到最后还不忘示弱。
我没在意他的小心思。
这句话的重要信息有三个。
一，妖王姓水。
回忆起百花谷内的一众花妖，似乎言语间也提到过这位妖王，真身好像是水母，当年用卑劣的手段打败水仙谷主，取得了王位。
二，妖王今日设宴，宴请妖族众妖，看样子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三，这小兔子有请柬。
“妖王为何忽然设宴？”
联想到我问及修真者时他不自然的神情，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推沉默了一瞬，声音小极了：“听说是抓住了几天前意图刺杀王的人族修士。”
我：“......”
我深吸一口气：“多少人？”
阿推挠脸：“听说大概、大概、大概一百人。”
我：“......”
完蛋。
破案了，为什么我走了几天一个人都没看见——
进秘境的拢共才一百多人吧？
卧槽了，这是在干什么？
一锅端吗？！
这群人在干什么！ 跑人家大本营去打boss了吗！
事到如今我也没空去想为什么说好的秘境结果进来就变成妖界了。
虽然心里已经抓狂，我表面依旧努力保持冷静地问：“请柬什么样？”
阿推立刻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黑底红印的卡片，双手献上，生怕慢一步就像方才那只一样被咔擦掉。
我又问：“请柬记名吗？”
阿推一愣，下意识回答：“不记。”
“最后一个问题。”我继续问，“妖王修为如何？”
阿推：“元婴、元婴初期。”
我：“......”
我：“哈？”
我默默扭头看了眼方才砍死的妖兽——元婴初期。
修仙界修为等级划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大乘，渡劫七个阶段，每阶段分前中后三期，诸如师傅、大师等前辈都是大乘期左右。
至于达到渡劫期，听师傅说，反正他活了一千多年，人妖魔三界也没见过一位。
但这不是你一个统领整个妖界的妖王修为低的理由啊！
元婴初期啊！我这几天随便打死的妖兽都是元婴初期啊！
说好的妖族得天道宠爱呢？！
还没水仙谷主高，人家好歹是分神期！
我又看了一眼那只凉透了的妖兽，视线转向同样跟着我扭头看的阿推，重复了一遍：“元婴初期的、妖王？”
阿推仿佛没觉得哪里不对，一脸单纯的不解。
“你们妖界修为最高元婴初期？”
阿推使劲摇头：“不是呀，还有许多妖前辈是元婴中期、后期、啊对，还有分神期等等......有什么问题吗，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叫我女——不是，你们妖王修为只有元婴初期？”
“对呀。”
我冷笑：“胆子肥了敢骗我？”
“我没有啊！”阿推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生气，委屈极了，“真的啊！大人您可以随便再找个妖族问啊！我们王的修为大家都清楚的！”
我挑眉：“这你们都不反？”
“反？”阿推眨眨眼，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脸色忽然涨红，面带羞涩，肉乎乎的身体扭的像麻花一般，第一次鼓起勇气反驳我，“大人您说什么呢，王那么好，为何要反。”
我：“......”
总感觉妖族哪里不对劲。
但当时心系师弟师妹们的我并未深究。
导致日后追悔莫及。
时间回到当下。
我又确认了一遍：“宴会何时开始？”
阿推仰头计算时间：“大概一个时辰后吧。”
“怎么走？”
他拿出那块发光的石头示意：“这个是引路石，随着请柬一起发到我们手中的。”
我将石头拿在手里，旋转方向，发现他在朝着西南时会闪烁不止。
阿推竖起大拇指拍马屁：“大人真是绝顶聪明。”
很好。
绝顶聪明的我冷酷地朝他伸出了罪恶的手。
请柬？
拿来吧你。
我干脆利落地打晕了他，揉把揉把塞进袖子里。
别说，兔毛就是舒服，软乎乎的还挺暖和。
事不宜迟，得赶紧救人。
路程不远，我沿着引路石的指引，不出片刻，眼前一亮。
竟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城池，灯火通明，往来络绎不绝。
城墙上方挂着遒劲有力的三个字——妖王城。
师傅曾说过，妖界不喜群居，各大妖自建府邸，自养府兵，不愿依附的小妖往往也是分散独居，不讲究什么人情往来和邻里亲密。
而妖王所在，便是妖王城——妖王身份的象征。
妖王城随妖王而生，它的前身便是妖王曾经的府邸。
换句话说，只有成为妖王，你的府邸才有资格扩张领土，建立城池，并更名挂匾称为“妖王城”。
环顾四周，除了来往的人员中某些尚未完全化成人形，还保留着兽形的特点，甩甩尾巴抖抖耳朵外，其余和人界城池别无一二。
城门口站着两个身穿甲胄的妖族，差不多金丹初期修为，神情严肃，每每拦住进城者，待其拿出请柬后才放行。
我隐蔽在城门不远处的枯树背面，远离人群，完整看了一遍守卫检查的过程，舌尖抵了抵牙龈。
机会只有一次。
虽然衣服已经从校服换成了朴素的黑色，但戴着面具的模样恐怕还是会惹来一些注意。
尤其是这种刚刚抓住一群人修的严峻时刻。
自己身上又没有什么妖族特点。
面具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能摘，毕竟这个面具最大作用是防止有人探测我的体质，妖族内部情况不明，又受天道宠爱，万一有同师傅一般的大乘中期，我就完蛋。
为防万一......
我叹了口气，在储物袋里搜一搜，取出三长老送的药丸。
遇事不决，磕药解决。
“站住。”
守卫枪一横，拦住我进城的脚步。
“出示你的请帖。”
我递过去。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目光落在我的头顶。
“兔妖？”
我适时地动了动两只半垂着的长耳朵。
三长老一如既往的十分靠谱，丹药幻化出来的兔耳朵温热柔软，与身体完美契合，更能随着心念动作。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想到研究这些效果的药......不不不不能细想。
我拼命把二长老涨红脸长出猫耳兔耳狐狸耳的画面赶出脑海。
“为什么戴着面具？”
“大人，小的化形的时候出了差错，面目丑陋，实在难以见妖！”我呜咽了一声，语气悲伤，“可是此次好不容易求得一份请柬，实在忍不住心中仰慕，想来拜见尊贵的妖王一面，又怕这张脸吓到陛下，故而戴着面具。”
本以为守卫会更多盘问，毕竟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勉强，我都提前吃了易容丹变幻了样貌，谁知道他却并未追问，也没让我摘下面具，只露出怜悯的神情，拍拍我的肩，十分感慨地来了句：“苦了你了。”
我眉头一皱，总觉得事情有点太简单了。
旁边的守卫鼻子动了动，幸好我之前将那只倒霉的小兔子装进了袖子里。
果然，像是确认了我身上的微弱妖气，他点点头放行，“进去吧。”
说着也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以做安慰。
我：“.......”
至于吗，我说的是自己长得丑，不是快死了吧？
我理理衣袖，挺着腰杆堂而皇之地混进了妖族大本营。
城内保留着原始的粗犷之风，基本没有什么正经的店面商铺，零星竖起一些造型简单的阁楼，檐边挂着红艳艳的灯笼，没有楼名，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需要交易的在路边随便支个摊子，摆出物品，三两妖族便自发聚过来，搜罗自己需要的东西，或者以物换物，相互交流。
偶尔有因为面具朝我投来目光的，也不过是多看两眼罢了。
如果不看外表，单看谈吐和交易方式，城内居民完全与人族无异。
甚至有些妖力高的，外表也毫无破绽，如百花谷遇见的众花妖。
妖族修为越高，化形程度越高，妖族特征也越弱，加上他们以类人为风，所以判断一个妖族修为高低的一个方法就是看他们外貌与人有几分相似。
担心伪装有被识破的风险，我有意避开那些实力较高的妖族，目不斜视地加快脚步，走到妖王府附近的角落。
这里就是妖王宴请和妖族商议大事的地方。
周围巡逻的妖族不时走动，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面上带着和善的微笑，然而眼中似有精光，手脚利落，不慌不忙地接待入府的来宾。
像管家，我想起前世各种古装剧。
侍卫基本都是金丹期，那个中年男人至少是元婴期。
一个守门的侍卫都是金丹期上下，管家都是元婴期，妖王怎么可能才元婴初期？
果然那个小兔子在骗我吧。
我默默揪了一把袖中软绵绵的兔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