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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学渣本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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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见她答得肯定干脆,便道:“那你自己爬上来。”
说完便施展轻功,往山上去了,片刻就已不见踪影。
顾念望着面前这座直插入云霄的山峰,只觉得双腿发软。就算是手脚并用,也不见得能爬上去的!
那简直快成九十度的直角了。
但她心里明白,言一既然这样说了,那今天这座山峰就必须得爬,除非她想放弃练武!
爬不爬得上是一回事,态度问题又是另外一回事。要不这个冰块是肯定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的!
她看着隐入云层的峰顶,心里来了气。将手用棉布缠了缠,就开始爬了起来!也不计较这样是不是在找死。
管他的,命都是他救的,他让爬就爬,如果真摔死了,就当还他的情了,反正是他让爬的。
她那股倔强的性子又跑出来了,好像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似的,以一种自虐的方式在苦苦攀爬,苦苦坚持。
一早她还看看下面爬了多远,又再看看上面还有多远。而现在就只剩下机械的爬行动作了!
她不停的找可以搭手的东西,不管是尖利的岩石还是粗粝的树藤,只要能抓稳就行。
膝盖和手肘都已磨破,前几天的划伤刚好,现在又有了新的划伤,手心已打了血泡。
这么辛苦,其实连半山腰都没爬到!
以前的顾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手和全身的肌肤实在保养得太娇柔太嫩了些。好在她还比较刁蛮好动,体力倒是比一般的大家闺秀强。要不然估计连山都上不了就晕了!
不过现在的顾念离晕也不远了,她实在爬不动了!
扒着一块岩石,想上爬不动,想下又回不去,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乱动的话随时可能掉下山崖,难道就一直趴在这吹冷风吗?
清晨的雾气已从山腰慢慢散开,晨曦的霞光已透过云层直射而下!
顾念在这满是希望的晨曦里感到了一丝绝望!
再也忍不住,自暴自弃地哭了起来!
“哎”一声轻轻的叹息,轻微的恍惚是人的幻觉。
顾念忽觉得身子一紧,已被带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男子香麝味道,带着一丝凛冽干净的露水之气。
她知道是言一,他身上的味道她早已熟悉。也知道这个冷淡的人却偏偏有着温暖的怀抱!
顾念抽了抽鼻子,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哭着发泄了一通,心中的郁闷之气似乎纾解了很多。
到了山顶,已是霞光万丈!
一轮初升的红日挂在天边,照得整个世界充满了不真实的虚幻感。一切景物都被镀了金光,往下,只能看到一片云海翻腾。
这景象太美,冲击得顾念的大脑暂时没能力思考其他。
“你太爱哭了,这样不好。”
言一看着她泪痕未干,就望着面前光怪陆离的景象,眼中全是惊叹的神采,忍不住轻轻地道。
顾念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却显得格外清澈,那金红的霞光照着她的脸庞,能看到边沿的地方有着一层淡淡的茸毛,显得稚嫩而又无邪。
她一丝委屈的神情都没有,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发呆,也似乎想读懂他的表情。
这样的神情却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淡然处之的言一心里微微一动,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少有的事情,他已很久没有这种明显情绪波动的体验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压下心里因为涌出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而感到的烦躁感。
淡淡地道:“学武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恒心是不成的,我只是不想你一时兴起,做了决定又来后悔,到时候半途而废。”
顾念觉得他这样的说明就是解释的意思了,这对于他来说已极是难得。
便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你想考验我嘛,不过可惜,我没有合格,我是真地爬不动了。”说完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光。
言一微微笑了笑,道:“这座幽兰峰普通人不借助登山的工具,是都爬不上来的,你能爬到那里,已算难得。”
顾念抬起头,眼神中有着惊喜:“那你是愿意教我了吗?”
言一看着她喜悦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埋怨他的严厉狠心,倒是不忍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就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男色惑人!
顾念不住的在心里念阿弥陀佛!暗道:真是要人命了,这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帅,平常冷冰冰的都还好,现在这样,我要怎么坚守原则啊,这个是义兄,是不能好色的对象!
况且除了义兄的身份,现在还是自己唯一的饭票呢!自己怎么能动歪心思?冒不起这个险的,如果被他察觉了她有想轻薄他的想法,以此借口甩了她这个包袱怎么办?这不是自己给他手中递把柄吗!
对对对,绝对不能被他的美色所惑,美色与自己的生存比起来,屁都不算一个!
她调整了下心态,尽量漠视这种男色带来的心跳感,不断提醒自己那就是把杀人的刀,便将头往侧面躲了躲。
好在言一放下了手,道:“你没有根基,就从最简单的幽兰三式学起吧。这三式看似简单平凡,用好了实则变化无穷,初学起来也不会觉得太困难,练好了之后却可根据自己的悟性使出多端的变化,最是灵巧无比,适合女子或内力不足的人学。师傅武功已达至臻之境,这三式是他在而立之年在这幽兰峰上所悟得。他曾说过,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武学之道亦是如此。越是简单自然的招式,要使得融会贯通却是需要悟性上佳者,所以这三式,招招相连,犹如行云流水,练熟了,就自然灵巧了。”
“那到底是难还是简单啊?”顾念听得头晕。
言一微微笑了笑:“学起来容易,练好后灵活运用却与悟性有关,悟性高者,这三式的威力极大,一般高手是伤不了你分毫的。”
“哦,那要是悟性低呢?”
“那就多练,招式练到随手而出,至少做到“灵动”二字,在一般的武夫面前,那也是可以自保的。”
顾念想:说来说去,还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啊!
言一将她手上的血泡挑破,又敷上了药粉。
顾念只觉得手心凉凉的,一下就好受多了。看来古代没有假货,这些都是良心制药啊!
将她的手包好后,言一就随手折了根树枝,便开始演练起来。
顾念看呆了,这是武功么,这比舞蹈还好看好吗?
动作灵动优雅,身形飘逸轻盈,整个人和动作融为一体,不止是行云流水,简直是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充满了美感!
言一使起来显得尤为潇洒自如,又多了一丝洋洒之气,映着背后的霞光红日,直如神仙之姿!
“这是第一式,名为“喜鹊穿枝”,你记住了吗?”
“啊,哦,不记得,没看清楚。”
顾念汗,她哪里记得动作是怎样的,只觉得美,精力都拿去欣赏了,哪还记得学什么动作。
“那我再使一次,你看好了。”
说完便又使了一次。
“看好了吗?”
顾念实在汗颜,这一次本来是想好了一定要用心记得,谁知言一刚使开第一个动作,她就什么都忘了!
该死的男颜祸水,害得本姑娘都不淡定了!
她支支吾吾地道:“还是不太清楚……”
言一好性子的又演示了一次。
“不、不会……”
这次顾念觉得自己真冤枉,这一次她是真的用心看了的,并没有再被男色所迷惑,可是她还是不会,觉得动作好复杂,看了后面忘了前面。
“你静下心来,好好再看一次。”
顾念觉得自己会了那么一点点,但只是个起式,后面的又不记得了。
最后不得已,言一只得从后揽着她,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的脚,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地做了一遍。
不做还好,这一做,顾念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连一早好不容易记得的起式都忘了!
言一叹气,看来她确实悟性不佳!
慢慢地松开了她。
这一松,顾念便出了一口大气。
再被他揽着,她就要窒息而亡了!
以前逃亡的时候同乘一匹马,也没觉着怎么啊?怎么今天总是感觉怪怪的,是起来早了没休息好
言一道:“你先把动作记熟,不要计较其他。”
然后他便将动作拆开来,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会了一个再教下个动作。
这样顾念总算是记了个大概,言一便让她慢慢地练熟。
“哈哈哈哈哈……笨死了……”那个如观音坐下童子的男娃儿在一旁笑得打跌。
顾念被闹了个大红脸,觉得这个小屁孩太可恶了。来了也不出声,就藏在一边等着看她的笑话。
“女娃儿笨,这么简单的招式都学不会。”
站在童子旁的花丛笑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洋洋地道。
顾念羞愧,觉得自己悟性看来真是太差了。
“小师叔,师祖爷爷找你。”那童子对着言一道。
言一闻言,便让顾念继续练习,说熟悉了自然就好了。然后就随那童子下山了。
花丛笑却留了下来,背靠着一颗青松席地而坐。懒洋洋地看着顾念练习“喜鹊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