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月》叶禾

5、第五章

　　夏季，还是可以悠悠闲闲的坐在树上，一面享用自己准备的冰镇啤酒和一些小点心，一面又远程监视器观察着这个庄园别墅里的人们的一举一动。
　　“真是无聊呀。”燃月在树上伸个懒腰，无望得看着远方的别墅。都好几天了，一点动静的没有，日子虽然可以说是悠闲但是这才不是自己希望的呢。
　　“呃，请问，”这是一个微弱而温柔的声音从树下传来，“请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虽然温柔，但这是质问吧。
　　目光下转，发现是位十六七岁的女子。看清燃月的脸，女子迟疑了一下，“我们曾经在哪儿见过？”
　　这是燃月已经跳到树下，认识？她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子。她目光清澈，衣着讲究，举止得体优雅，手上还提着画板。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家的小姐，闲来无事出来写生的。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啊！是你。”女子仿佛已经从记忆中将燃月的身影搜寻出来了，“你就是去年的那个女招待。”
　　女招待？“哦，是你呀。当时真是谢谢你的手巾。”一年不见，当时的女孩子一是如此亭亭玉立，不能低估的生长期呀。
　　“真想不到可以在这里遇见你。对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女子望向树上满是“杂物”的枝头。
　　“看风景。你呢？”随口及来的烂理由。
　　“和你一样呢。这个山庄的风景最好，所以我经常偷偷跑来写生。”说着指了指手中的画板。
　　“哎呀，看样子我们都是偷偷过来的人呢。不过你不要紧吗？富人家的小街跑到人家的庄园…”燃月是有点不明白这些有钱人的想法。
　　“没关系的，我就住在这座山的那边。而且黄家的管家知道我常会来这里，所以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你应该不是黄家的人吧？”女子目光顿时犀利起来。
　　原来最值得担心的还是自己。燃月惨笑。
　　看着燃月的一脸尴尬，女子畅然笑了，“放心好了，黄家的事我们从来不管不问。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才故意为难你的。”
　　这依然让燃月哭笑不得，有钱人的思维？

　　后来，仿佛是由于燃月说了一句，“上面的风景很好噢。”便造成现在的情景。
　　“燃月，没有朗姆酒吗？”桑坐在旁边的树枝上，搜索着燃月放啤酒的保温箱。
　　“大小姐，夏季要喝啤酒才可以突现人生的美好和爽性，可千万不要被昂贵而奢侈的事物迷住双眼呀。”燃月一边说，但眼睛仍不离监视器的屏幕。刚才有几个人走进去了，从步调来看，仿佛遇见了不怎么乐观的事。
　　“什么嘛，那只是你买不起的托词罢了。”桑稍有点坏心眼的提醒。
　　谁说我买不起，只是觉得太贵又不实用，所以没有买嘛。燃月心中嘀咕着，想不到一年不见这孩子心眼变这么坏，可怕的生长期呀。
　　“诶，”燃月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山那边好像什么都没有吧？有钱人家怎么会将自己的主屋修得和别人的庄园那么近呢？”
　　“哎呀，你还在想呀！”桑一脸无语的看着她，“我有说那是我家住屋吗？老爸专门为我修的别院而已。”
　　有钱人，“那你为什么不和家人一起住呢？”
　　“我也会去主屋去呀，只是平时住在别院。这样可以照顾我的温室和果园。”桑舒舒服服的靠着树干，非常享受的吃着燃月带的点心。
　　有钱人，“我是让你上来看风景，有好的角度写生，不要老是吃呀！”这时，刚才那几个人还有这庄园的主人又冲冲离开了，呵呵，开始了。
　　“有情况？”桑看着燃月的表情，淡淡地问。
　　只是燃月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已收集的信息通知千神。然后便只是原地待命。“对了，你们和黄家不合吗？发现有人监视也不通知他们。”这是回想到先前桑所说的，不由得想问一问。
　　桑已拿出画笔准备画画了。只是不以为然的答道，“我们和黄家从没有什么来往，他们背景复杂，干的买卖也没有多少可以见人的。所以我们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风评果然很差。

　　后来的几天两人经常见面，燃月依旧是带着监视器、啤酒、下酒小菜和点心。桑也会带来自己种的水果，还有一些被燃月誉为“有钱人的奢侈品”之类的食物。“即便你老是说它们是奢侈品，但是你还是很喜欢吃不是吗？哈哈哈。”桑还是会取笑她。
　　其实大多时间两人都在专心做自己的事，庄园里进出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是最频繁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燃月就会和他们正面交锋呢。
　　“你在干什么？”燃月突然发现桑正在画自己。
　　“当然是画你罗，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模体儿哦。”桑仿佛对自己的发现很满意。
　　“喂，别画我。”什么模体儿，燃月想起就别扭。
　　“为什么不行？”
　　“我做的事好歹也见不得光，我可不希望这东西以后成为我的通缉令。”
　　“是呀，”桑有点沮丧的样子，但是她又立刻想好了法子，“这样吧，这本画册就给你，不过每次来的时候你要带上。这样我就可以再在上面画你，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样？”
　　“喂，有个词叫‘熟能生巧’，若是你画熟练了，不看我的样子还是可以画出来的。”燃月死活不依。
　　“什么嘛。”桑使不出招了。

　　“喂，桑。你为什么不告发我，还老是缠着我呢？”燃月再次打破两人见的平静。
　　“我喜欢你呀。再说告发你对我又没什么意义，我们和黄家根本就没关系。”桑随口都使这不变的答案。
　　“撒谎。”燃月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而冰冷，她一边将视线从监视器上移向桑，一边继续说道，“你们袁家和黄家的感情一直都不错吧。”刚才从监视器所看到的东西可是把一切都说明了呢。
　　“什…什么？”桑惊讶的望着燃月，然后她就像是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那样无助的看着燃月。毕竟是撒了谎，错的在自己。“是的，父亲他…他的确和黄家有来往，帮了他们很多忙，也得到了不少好处。黄家的人很信任他的。”
　　那时当然，黄家怎么可能住在和自己素无交情的人家旁边呢。世上自然也不会有人将小女的别院修在自己一直鄙视的人的庄园旁边。看着桑可以来去自如的出入黄家，看着她的父亲，袁兆，刚才进入黄家时，那边如接上宾般的待遇，一切都再清楚不过。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桑本身。
　　“我讨厌黄家。同时也讨厌和黄家交往如此紧密的家族。”桑的神情悲哀。
　　“所以你要住在离主屋较远的别院里，并且极力撇开自己我黄家的关系。”这样说可能还是说得通。
　　“女儿心，海底针。”曾经岚砂是这样‘教育’自己的。
　　“真是很想离开呢。”桑仿佛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平日里温柔的脸上除了沉重，还是沉重。
　　“是吗？”燃月也只有轻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