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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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闯挂了电话，垫着个小毛巾把饭菜端到院子里的小桌上。奶奶把饭盛好了，碗筷也摆好了。神情放松地斜靠在竹椅上，闲适地往酒盅里倒酒。摆了摆手：“小岷你赶紧吃，别忙活了。晃的我眼都晕。今天是吃完饭就走？下午不睡会儿了？”
“嗯，不睡了，今天不唱自己的歌，得先去排排。”程闯夹了块鱼肚子放到奶奶碗里。“您那眼晕是喝酒喝的，不是我晃的。一个人在家少喝点儿。磕着碰着我都不知道。”
“放心，我自己估摸着呢，喝不多。”奶奶吃了口鱼肉，砸吧砸吧嘴，“我平时可注意了。稍微重点的东西都等着你回来拿。慈禧娘娘似的。”
“嗯那就好。反正我得空就回来。您有活儿都放着等我回来做就好。”
“你回来顶个屁用啊？倒是领个人回来啊！话说你怎么还没找到伴儿啊，别人上大学，一年能往回领仨，你可到好，这都三年了，一个都没往回领过。甭管是个姑娘小子，倒是带回来一个给我看看啊。咱俩虽然不是亲的吧，可毕竟处了二十年了，还怕我棒打鸳鸯不成啊？”一口酒就话多也是少见。
“嗯，我抓紧。”程闯嘴里应着，没接那句不是亲的的茬。
“怎么着，有啊？”奶奶又抿了口酒，八卦兮兮眯着眼凑过来
“都说了我抓紧。”程闯往边儿上歪了歪脑袋，没有正面回应。
“得！那我可等着！明儿就找你王奶奶跟我一起去扯个好被面儿！”
扯被面儿是什么鬼！这老太太！！
刚刚大洋电话里说尤理上午去找他在宿舍楼里被欺负了。下午跟着一起去酒吧。具体什么情况也没细说，程闯有点担心，加快动作扒拉干净碗里的饭刷了碗就往酒吧赶。
一进门就看到大洋东东还有谢哥仨人脑袋怼脑袋围坐在一起，埋头猛吃。尤理像是个放羊吃草的小羊倌儿，坐在一边，看着猛劲儿吃草的三只羊，喝着果汁满足地笑。
空气中一丝甜香味飘散过来。程闯抽了抽鼻翼。嗯，芒果巧克力酸奶慕斯。很棒。
见程闯进来，谢老羊挥手，“哎程闯，赶紧的，你再不来，十个尤理也给你留不住那块蛋糕啦！分分钟被抢光！”
“来了来了。”程闯走近，上下打量了下尤理。宽松的白T，牛仔裤白球鞋。头发柔软眉眼带笑，满脸青春洋溢，就说是个高中生也得有人信。看起来心情不错，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
程闯接过尤理手里的蛋糕，对着张嫩出水儿来的脸，声音都温柔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去找我，所以没跟你说，我周末一般都在家 。”
“怪我，应该提前问你一下的。”打从上次见面后，尤理都只有远远地看着程闯。还没有说过话。更不用说这么近距离地面对程闯。俩人离得近，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嗯，好好闻。尤理抓了抓脖子，有点小小紧张。
“上午怎么了？没事儿吧？”程闯瞄了一眼尤理，这孩子皮肤偏白，这会儿脖子上不知怎么的有点红，薄薄的粉色晕开，有点儿像是国画里云雾中的荷花。
"没什么事，就是跟人拌了两句嘴。"他在关心你耶。
“嗨你可别说了，就是化学系那个老臭，我们一出门就看他在大厅里阴阳怪气的逼叨。”大洋舔了下手指上最后一点奶油，砸吧砸吧嘴。“那叫什么拌嘴啊？那分明就是老臭单方面火力输出！”
大洋端起盘子夸人好，放下叉子就不认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尤理：“我说尤理挺结实一大小伙子，你调戏起程闯来不是挺溜的吗？怎么碰上这情况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
“我什么时候调戏程闯了？”尤理脸都红了。
“怎么叫个单方面火力输出？”程闯没听明白。
“就是人家说的那难听话就差指着你鼻子骂你娘了，他还好模好样问人家用不用去医务室呢。”大洋瞥了眼尤理，白长这么大个儿。
“怎么还扯上医务室了？打架了？受伤没？”怎么听着还怪严重的？。
“我倒是想打，架不住他跑得快。还好正赶上我俩准备去打球碰上了。看不惯那个老臭很久了，没什么本事脾气倒不小。就别了几句嘴，没动手。”大洋喝了口可乐。
“我只是不会跟人吵架。也不想被那种人破坏好心情。”尤里像是被了叫家长的小学生，低着头小声解释。
“你没事就好。” 程闯看了尤理一眼。没再多问。
老谢刚给酒吧添了套音响。仨人吃完就去台上鼓捣了。
剩下尤理和程闯俩人，面对面坐在桌边。程闯刚刚吃了午饭其实不怎么饿，可吃了口尝到味儿以后，就像上了发条似的，手里控制不住一勺接一勺地挖着慕斯往嘴里放，动作不停。嗯，真不错，芒果酸奶加巧克力，酸的甜的加苦的，各有滋味，在嘴里融合以后那份香软滑腻的口感，简直绝了。不过好像上次做的草莓味也好吃，椰果好像也不错。歪头想了想，尤理做的蛋糕，好像没有不好吃的。
“好吃吗？”尤理看着程闯吃得香，小羊倌儿的嘚瑟劲儿又起来了，成就感满满。
“好吃。今天去找我有事？”程闯嘴里不停。
“根据恋爱计划，今天是第一天约会。要一起吃午餐，然后一起看电影的。”虽然没有成行，不过来了程闯演出的地方，也算是解锁了新地图了，还是很开心。
“先是送花，然后送早餐，然后约会？”程闯吃完最后一口，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电影？再下一步呢？你追人都是统一计划么？”
“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你是我的初恋。我的恋爱计划，只针对你。第二，其实严格说来，我们已经是情侣了，所以我这并不算是追求。”尤理分析问题依旧严谨。
“那算什么？”挑眉。
“算来自男朋友的宠爱。”尤理年轻的脸上端端摆出个老教授的神态，神情严肃地给自己这些日子的举动下了定义。
程闯庆幸吃完了蛋糕，要不又得被呛住。
“别的情侣都有过追求过程，我也想给你，可是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已经过了追求的阶段，所以这只能叫宠爱。”
尤教授还在继续：“根据恋爱计划，送花，送早餐，第一次正式约会之后。下一步就是接送你上下课，以及......”环顾了下这家装修风格很对他味口的酒吧，“以及，在你有演出的日子里，守在你身边，做一个忠诚的护花使者。”
“今天老臭到底说你什么了？”程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也没什么啦.......有同性恋就不可避免有恐同的人。他只说我是死基佬，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更过分的言行。”尤理脸上透出点难为情。
“那什么才叫做更过分的言行？”程闯好奇。
“他如果这么说你，或者冒犯到我的家人。”尤理看了眼台上的人“或者说了大洋和东东的不好。”就算是更过分的言行。
“那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呢？”
“我学习过三年的格斗。他不是我的对手。”尤理慢慢转过脸来跟程闯对视。突然表情严肃，声音冷漠，眼神里透着坚定，一字一句地回答。
程闯有点觉得难以置信。
之前见面要么是晚上，要么情况特殊，除了对尤理的眼睛印象极为深刻，都没有注意过别的地儿。
程闯这会儿上下打量。尤理没有夸张的肌肉，可也绝对不单薄。皮肤白皙，带着满满的少年感，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因为坐在吧凳上胳膊撑着桌子，白T前摆都堆在腰腹处，隐隐约约也看得到透出的肌肉，精壮有力。
三年格斗？好吧，之前小看他了。
“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是具备在类似酒吧迪厅这样的场合里，守护好我男朋友的能力的。”尤教授做了总结。
“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行。”被拆穿意图的程闯有点不好意思。
“小时候可能没有，可是现在，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我只是学不会吵架而已。”那个太难学了啦！尤理郁卒。
“不学也罢。”
台上的音响接好了。程闯东东和大洋开始排练，尤理坐在舞台旁边的矮凳上好奇地看。
老谢走过来：“你喝点什么？”
“有养乐多吗？”
“.......有”
老谢把闺女的养乐多拿了一排过来。递给尤理
“谢谢谢哥！谢哥你这酒吧的装修很有腔调。”尤理像个小朋友拆礼物一样，耐下心来一个一个地把吸管往瓶子里面插，都插好后，心满意足有滋有味喝了起来。
谢哥笑了，这小子怎么跟我闺女一个喝法？
VIVA周末的演出时间是两小时。八点到十点半，中间半小时换场时间。今天第一场演出的乐队临时有事，所以跟程闯他们下周三的演出换了一下。
这边演出都是唱现场。除了原创之外，也会有几首经典摇滚的翻唱曲目。程闯他们昨晚就有演出，今天不太想唱跟昨天一样的。正好这阵子有几首新歌排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早点来抠抠细节。
酒吧这会儿没人，东东打鼓，尤理和大洋一人拉了个凳子坐在舞台边上。程闯一身黑，这会儿坐下，一条腿蹬在凳子的横档上，一条腿杵在地上。
嗯，看我男朋友的腿，真长！还直！身材也好！人还帅！脾气还好！人缘也好！还会弹贝斯！还会弹吉他！还会主持！尤理坐在台下星星眼看程闯，上下里外夸了个遍。哪哪儿都好，简直完美！
老谢也过来拉了个凳子坐下：“尤理会乐器吗？”
“我不会。”尤理有点害羞。
“嗯，程闯这方面很有天赋。在我这演了快两年了。这孩子真是不错”
“对呀，程闯特别好！”男朋友很骄傲。
“有天分，还肯下功，关键是德行好。今年好几家同行来挖他们乐队。”老谢拿出烟盒冲尤理比了比。
“我不会。也不介意您抽。”尤理伸手挡了挡然后从旁边桌上拿了个烟灰缸放在老谢跟前。
这小孩儿有眼力见儿，老谢心里想。
点了根烟继续说“好几家同行挖他们，有给的待遇比我这高的，也有说该在我这演还演，每周去别地儿加一场就行。程闯都推了。说是学习紧张顾不过来。其实我知道，他是不想同时吃几家饭。”
尤理挺了挺胸，我男朋友，自然是最好的！
“程闯没往我这领过人，你是头一个。俩都是好小伙子，好好处。”老谢行走多年，阅人无数，打从头一眼见着尤理，就觉得这小伙子不错。
程闯别看年纪不大，做事儿缜密周到，那都是对别人。可是那孩子心里藏着不少事儿，他不愿意说，老谢也从不问。眼前这尤理心里头敞亮干净，热情直接，对人好没保留。俩人正好互补。
“谢哥谢谢您说这些，我会跟程闯好好相处的，也会照顾好他。”我会好好爱他，把他放在心尖尖上。
程闯在一曲间隙看了眼台下的尤理，他正一本正经地冲着谢哥点头。庄严而郑重，小学生入少先队似的，就差站起来敬个礼了。
程闯笑了笑，尤理看着温良无害，前头会做蛋糕就没看出来，这会才知道这小子居然还会格斗呢，不知道还有什么隐藏技能？
尤理跟谢哥保证完，转头看向舞台，正好对上程闯探究的目光。尤理立马伸出手，给程闯远远地比了个心，爱你哟！
程闯没料到尤理这突如其来地示爱，呆愣愣地笑了一下，然后尴尬地低头，假装翻谱。
围观三人os：这还坐着活人呢，眉来眼去的，你俩腻不腻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