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氿

2、二

　　段阳不急，又是混水摸鱼的一天。
　　但是今天就有正当理由行动了。
　　自从段阳进入高中以后，亲妈就对他抱有很大期望，要他好好学习。段阳自己无感，但还是很老实的。今天轮到他值日，所以他终于有正当理由晚点儿回家了。
　　晚自习之后值日，等到所有人离开。劳动工具收好，灯一关，噌噌噌往四楼爬。
　　H中三座教学楼分别装着三个年级的学生，三座楼顺序排，由长廊连接。一楼五个班。段阳在一楼。
　　段阳站在十六班门口，深吸一口气。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高一学生都已散尽，高二高三此时也放了。另外两座楼有多热闹，这座楼就有多冷清。
　　段阳:有点激动有点怂。
　　【小六:任务一达成。】
　　小六突然出声吓得段阳小跳了一下，定了定神。
　　【段阳:小六，然后呢？】
　　【小六:任务二――找出偏差缝隙。任务地点――高一十六班，任务要求――暂无，其他条件――暂无，可提供帮助――？？？】
　　【段阳:这是要做什么？】
　　【小六:因为每个世界存有极小的偏差，不及时修复将会造成大规模的混乱进而导致世界崩溃，所以将由系统进行定位并发布任务适当提供帮助由宿主介入。】
　　【段阳:每个世界？什么意思？既然小六你都是系统了那我们岂不都是一串数据？】
　　【小六:这个很难说清楚。“世界”其实是一种“虚实”混合体，所谓“虚”，是指类似神话武侠之类，而“实”则是类似科技之类。当然，此“虚实”并非彼虚实，我所说的“虚实”，实际上并不是一组字词有释义，而是两个相对独立的概念。挺复杂的，这个无法给你解释清楚，你可以抽象地了解一下。】
　　【段阳:太深奥了……所以……然后呢(O)】
　　【小六:由于世界是一种混合体，但是成分是不等的。虚实就好比一个太极图。】
　　【段阳:太极图？】
　　【小六:对，太极图。“虚实”分别是太极图的黑白，视作两仪。但是绝对的纯粹是不存在的。太极图由两仪生四象，四象又生八卦，不断衍生累积生出万事万物。同理“虚实”的混合诞生了这个“世界”，每个“世界”其实是“虚实”不同比例的结合。所以这个“世界”不是唯一的。】
　　【段阳:额（︶︿︶）……】
　　【小六:你可以把这个世界看做一棵树，“虚实”是树根，“主脑”是树干，“世界”是树杈，“事物”是树叶，“系统”是树枝，“偏差”是虫子。】
　　【段阳:主脑和系统为什么那么打比方？】
　　【小六:主脑、系统都只是一种表达意识形态的名词而已，事实上我们数量很庞大，“主脑”负责维系“世界”，“系统”负责借助宿主“捉虫”。】
　　【段阳:……这……】
　　【小六:还有很多详细的东西不予解释。友情奉劝宿主，任务完成的越快越好，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段阳:为什么？】
　　【小六:不予解释。】
　　【段阳:小六，才几天过去，你就变了。】
　　【6:何出此言？】
　　【段阳:你好无情啊，难得说了这么多。】
　　【6:不予解释。宿主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吧。】
　　段阳走进黑暗的教室。高二高三的学生们差不多都散了。留着的灯也越来越少。借助微弱的几缕从不知何处溢出的灯光，段阳勉强能看清整个教室。
　　此时已是夏末秋初，白天还有些燥热。晚上温度却刚好。总不至于让他脊背发凉。十六班因为长时间空置的缘故，所以比楼下白天挤满学生的教室凉快些。教室的桌椅都很凌乱，主要堆积在墙边。至于小六口中的偏差，段阳还真不知道怎么找。
　　【6:闭眼。】
　　段阳照做了，认真感知了一会。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他怀疑自己有没有睁眼。
　　【段阳:怎么回事？发生了啥？】
　　【6:任务二完成。对宿主疑问不予解释。】
　　就在这样一个完全漆黑的环境中，段阳心底滋生出恐惧，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心脏，他几乎窒息。耳边响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清晰地砸在他的天灵盖上。黑暗中，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就在一瞬间，好像是玻璃碎了的声音，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段阳脚软了，跌坐在地上，地面的冰凉让他的头脑逐渐清晰。他喘着气，视觉恢复，那种窒息的感觉也和黑暗一起褪去。
　　【6:任务三――请持续达成任务一。】
　　【6:宿主？】
　　【段阳:嗯】
　　段阳浑浑噩噩的起身，慢慢平复了心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了。他现在需要缓缓，失去了思考能力……

作者有话说

　　纯粹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