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找个王爷当后台》君不逸

15、第十五章 来要兰秋3

　　郑少宁气冲冲地从二房离开，没过多久老夫人就唤，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为什么。

　　那小丫头见兰秋点头，忙压低声音说：“兰秋姐姐，二太太被老夫人先叫去了。杜嬷嬷吩咐你把药熬上。”

　　兰秋慌慌张张地跑回屋子，紧张兮兮地说道：“太太被老夫人叫去了，杜嬷嬷让奴婢去把药先熬上。小姐，一定是因为奴婢。”

　　江亦宛坐正身体，前世兰秋被要去死了之后，大嫂反倒恶人先告状，娘被狠狠骂了一通。如今大约是把骂人的流程提前，训斥娘没教育好她，怎么那么反叛不给兰秋呢。她冷笑了声，搭着兰秋站了起来：“长青。”

　　她声音不大，本在乐呵呵给王爷写信的叶长青却已经听到了。这声音听上去不像是有好事，他默默在末尾写了一句，“奴婢已经学会打架放火，请王爷放心。”吩咐人送出去，便匆匆小跑过来。

　　二房里人手不多，贴身伺候二太太和江亦宛的，只有杜嬷嬷和兰秋两个忠心耿耿。其余都是大房安排来的。前世里良心好一点的，就是摸鱼偷懒。稍微有点上进心的，那可真是身在二房，心系大房得紧。二太太的药，杜嬷嬷通常是自己煎的，现在陪二太太去见老夫人，这药便要兰秋亲眼瞧着。

　　好在现在叶长青来了，兰秋还能略微放心。可精神还是垮了，嘴里带上哭腔：“小姐，奴婢不该任性的。”

　　阿宛抿唇摇头，兰秋和杜嬷嬷一样，永远将她们母女放在首位。听到娘挨骂，不会想是大房的问题，反而先反省自己。“不是你的错，她们不该开口。既然她们都不知羞耻的开口，我们拒绝就很正常。”

　　站在屋里环顾一侧，除了刚才来通信的小丫头，只得兰秋和叶长青两人。叶长青还是编外人员。她倒是气笑了，子爵府哪房不是呼奴唤婢的，反观出钱的二太太，日子却是紧巴巴的：“长青同我去，你盯着药。”

　　阻止兰秋说话，拎起裙子就往外跑。跑了一半，就碰到老夫人身边的翠屏：“呀，二小姐，可真是巧了。老夫人刚让奴婢去找你们。”她往阿宛身后探望一眼，“兰秋呢？”

　　翠屏今年十八，长得水灵灵的，眼珠子活络，很是聪敏。养在老夫人身边，是姨娘预备役。就等郑少宁入门一年后要是没生产，翠屏就能进门。她不像老夫人身边的那几个嬷嬷，鼻孔朝天。她一向说话客气滴水不漏的，脸上带笑，让人抓不出什么把柄。最重要的，她并不愿意朝老夫人安排的路线走，去做个姨娘。

　　“我留她煎药。”阿宛笑了笑，前世翠屏和她交集不多。偶尔的眼神交汇，却能看到她一闪而过的同情。不过后来翠屏的下场不好，入了大少爷身边，后来嘛，生产时候难产死了。“祖母吩咐她也要去吗？”

　　“二小姐真是聪慧。”翠屏笑着回转头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便笑道，“兰秋姐姐的喜事。不过嘛，老夫人吃不准，还得听听你们的意思。”说完又乐呵呵地道，“二小姐您等等奴婢，奴婢去叫她。”

　　翠屏能说这句话实在不易了。这几乎就是明告诉江亦宛，有人要娶兰秋，你要是不答应就快跑。兰秋来得很快，脸上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然。她心里打算着，若是真逼着她进郑府，她进去就与郑少楷同归于尽。

　　到了老夫人的屋子，好嘛，又是挤满了人，熏着气味浓烈的香。老夫人显摆身份的手法，简单粗暴。贵重的厚绒地毯，常年不灭的熏香，以及众人团团围绕她独坐的中央位。

　　这次阿宛的适应力比头一回要好一些，没觉得窒息要吐。进去后先找到娘，果然眼眶红红的，杜嬷嬷在娘身后咬牙切齿神情狰狞，想必是被骂了。郑少宁跪坐在老夫人左手下，优雅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忽然笑道：“祖母啊，适才阿宁在二妹妹书房坐了会儿。二妹妹熏的香呀，哎呀，听说是贡品。想必孝敬了祖母，祖母怎么不用呀。”

　　来了来了！她又带着冷嘲热讽来了。一大箱笼的东西都给了，连这么小的香都不放过啊。

　　江亦宛装作没听到。大嫂说她不孝敬老夫人，她还要去解释为什么不给么，越解释越糟糕。有些时候有些话，不想回答就不要去搭话，装傻就行。

　　行礼后坐到娘身边。她一坐下，老夫人的脸立即就拉成马脸。江亦宛暗暗好笑，以前她行礼完，还傻兮兮等老夫人叫起呢。老夫人摆起谱时，真的会任由她半蹲在那里，咬着牙死撑。其他人谈笑风声，她半蹲着练脚力。刚要是等老夫人叫起，那她的腿就别要了呗。啧，又不是皇家人，没落的子爵府罢了，那么重的规矩，真是庙小妖风大。

　　“不懂规矩！”老夫人骂了声。

　　江亦宛淡淡回应，“哦，上回上香后被惊吓，腿不舒服。”她靠在娘身上，“娘，你怎么耽搁那么久，阿宛头疼。”

　　大太太眼神死死盯着江亦宛，就是这个臭丫头，害得阿薇受苦。她是不会想到，那杯热茶是她丢的。大太太只觉得，那茶盏半路转道，定是江亦宛的错。要是她不躲不闪，阿薇怎么会受伤。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只觉得江亦宛一举一动都看着可恶起来。

　　但大太太毕竟掌管着中馈，场面话还是要讲两句。只是她没来得及开口，老夫人抽了口水烟，懒懒瞥了眼跪坐在阿宛身后的兰秋，轻飘飘地吩咐道：“兰秋既然已经来了，去吧，到大少奶奶那边去。从今儿起，你就是大少奶奶那边的人了。”

　　老夫人轻描淡写的，把兰秋当做可以随便赠与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让兰秋离开。江亦宛内心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她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似乎很难控制怒气。兰秋缩在阿宛身后，肩膀佝偻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

　　叶长青抬头看了一圈，都是妇孺，打起来要控制力量，他暗自吩咐自己。

　　阿宛咦了声，摇了摇二太太的胳膊，“娘，你什么时候把兰秋的卖身契给老夫人了呀。”她不等二太太回答，又轻轻啊了声，“不对不对，我记得啊，那卖身契在我箱子里呢。”她说完，便眨巴眨巴眼，笑眯眯地盯着老夫人。

　　要她说，有些不想答直接绕过就好。老夫人要是再说一遍让兰秋过去，她还得解释强调卖身契在她手上，她才是能做主的人。好在不甘寂寞的当事人郑少宁，立即就接口：“哟，祖母，您看看，二妹妹不放人啊。”

　　阿宛几乎要站起来替郑少宁鼓掌叫好了。这句话立即就点明了兰秋是她的人，老夫人无权处置。她笑得格外亲切：“大嫂说得是。”

　　郑少宁一愣，脸色就变了。她抿着唇，什么时候二丫头变得这么难缠。老夫人重重拍了下桌子，那么多年的欺压，就凭阿宛刚才那一句，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相信阿宛改变的。

　　“二丫头，都是一家人，卖身契在你身边又如何。”老夫人斜睨过来，冷哼声，“主子不像话，丫头也不像话。兰秋，还要叫你几次！快去大少奶奶那边。”

　　啧啧，同不讲理脸皮厚的讲理，就是自讨苦吃。江亦宛一噘嘴：“兰秋是我的丫头，卖身契在我身边。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一屋子大概谁都没想到江亦宛会说这样的话，一下子张口结舌都说不出话来。他们不说，江亦宛可就不把主场让出去了。她冷冷对郑少宁说：“大嫂，我是不明白了，你也忒贤惠了吧。从自家妹子屋里拿丫头给大哥。”说着，她不顾郑少宁涨红着脸，眼神往郑少宁肚子上瞄，“才多久啊，大嫂就知道自己生不出来了？”

　　郑少宁嘴唇颤了颤，都怪自己当初没说明白，白白受了羞辱。她才不要给大少爷纳妾哩，是给自家大哥找的出气筒。可她怎么能明说啊？

　　老夫人重重拍桌：“别跟着下三滥的，把一些不要脸的话在咱们子爵府学舌。”她哼了声，“谁告诉你是给你大哥的！是郑家要人！要不是因为你蠢，郑家也不会拿你丫头出气。现在无非就是，要么你去，要么兰秋去，你自个儿决定罢。”

　　郑少宁完完全全愣住。她嫁进来后，知道二房不受待见，也知道二老爷不是老夫人亲生，是前任子爵夫人的唯一孩子。但就算不是亲生，江亦宛也是子爵府的嫡女，老夫人为了江家其他姑娘的名誉都得要护着她。可老夫人对江亦宛以及二房其他人的态度，已经不屑到了极点，是恨不得别人瞧不出来二房不受待见。但同她没关系，不管是二姑娘还是兰秋，有一个交账便是了事。

　　她悠哉悠哉看戏，果然瞧见兰秋那丫头忠心，出列跪低：“奴婢愿意去。”好了，交差。她拿起茶盏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口，再犟啊能犟得过老夫人嘛。

　　她刚要站起身谢老夫人，却听江亦宛笑眯眯地说道：“兰秋啊，我说的话你是不听了嘛。”

作者有话说

　　太不要脸了。气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