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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琼浆玉液琉璃盏,是非身份初道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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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来临总是显得很快。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时,最后一丝残阳的余晖,还在念念不舍地挂在天边,与即将升起来的黑色夜幕,形成鲜明对比。
黑白一瞬的交界,既是美丽的风景,也是人们蠢蠢欲动的心思。
天,完全黑下来了,繁星也尽心尽职地爬上了夜幕,为黑漆漆的天空添上了美丽。
在宫门口,仿佛赶趟似的。一辆辆马车,停放在门口。众人互相寒暄,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不一会儿,就有九辆马车从远处驶来。
“三国国君,晚好啊!”孙安铭拱手问安。
“同好。”三人纷纷掀起马车的窗帘,打了个招呼,便放下了。
而其余人也是如此。
驶过宫道,三国的人下马车 跟着天晋的官员来到了晚宴的地方。
此时,这里也有些官员的女眷们已坐在席上。
见到来人,她们并未躲避。也未大声呵斥,而是淡定地起身。福身,并不多话。
而其他三国的人也并未有责问,只是淡定点头,仿若应谓寻常。
其实各国人对于女子还是较为放松的,各种公共场合都可以出席,但是也仅限于此。在与外男见面时,要有人陪同,之间的距离也得离得远远的,几乎是发乎情止乎礼。
众人坐在了男席上,与着熟悉的人相互聊天,倒是一片热闹。
不过一会,众人听到一道尖细的嗓子喊道:“皇上,皇后驾到--”
天晋的官员和女眷纷纷行礼,喊道:“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平身!”
“谢皇上!”
“三位兄台,可否养足了精神啊?”柳如晦看着三位国君道。
“如晦兄说笑了,自然是养足了精神。”风延庆笑道。
“是啊,如晦兄不必担心。” 白贺知接着道。
“对,对”顾行舟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那就好,只是三位兄台今晚定要尽兴啊!”
“一定。”三人答道。
柳如晦大手一挥,晚宴开始。
宴会上你来我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歌舞齐声音,琼浆玉液不断,好一副其乐融融之态。
沈俞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白皙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金色的酒杯。感到无聊,趁着无人注意,离开了宴席,径直往荒凉的地方走去。
而此时,在一座荒废的宫殿中,正有着两位身穿华服的女子,一坐一站,然而她们之间却充满了火药味。
“柳梓曦你个贱人!今天祭祀领舞是不是你故意的?你嫉妒本宫,所以你就陷害本宫,让本宫领不了祭祀的舞。可是你却没想到吧,父皇终归还是喜爱本宫的。你今天所得的一切,全都是白费心思。更何况你顶着的还是我的名字,所得的荣誉也是我的。祭祀舞一时风光又如何?人们所提到的还是我!至于你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可怜虫!”
柳清月俯视着柳梓曦,狠毒的神色浮现于脸上。让绝美的脸庞,扭曲了起来,仿若一个食人恶鬼。
柳梓曦抿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仿佛在像看傻子般望着柳清月。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可还真不是想要抢你的风头。对于这个,我还是觉得没有压力的活着,才是最舒服的吧。并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来做都一样,我才不屑于去争抢什么风头。舞,不应该是自己欣赏,自己喜爱才是吗?也只有四皇姐你,才总是想着这种事。”
这话是真的,柳梓曦才不屑于去争抢什么风头,安分守己的活着不好吗?并且要不是想让那个人心里添堵,她才不想去领什么祭祀的舞。简直累死了,还吃力不讨好。
并且……看着柳如晦当时的那种情形,应该是认出她来了吧。哎,这可真是……
是的,在柳梓曦的心中,对于这些取悦男人之事的事情上,总是显得有几分不耐烦。虽然琴棋书画,舞什么之类的,修身养性就好。至于那什么去争抢风头,她总觉得像是被人当猴子观看,很不自在。而且这种东西,比看什么史书兵法还累。她是闲的,还是嫌时间太多,去做这类事?去喝酒赏景,它不好吗?
“你!”柳清月气结,不过随后却嗤笑道:“也对,只有你这样的废物,才不懂得这些事,也怪不得父皇不喜欢你。要是本宫是父皇,也铁定不喜欢你,一个要才艺没才艺,要家世没家世,烂泥扶不上墙,废物之名传遍四国。除了一张花瓶似的脸,你有什么可取之处?要本宫说啊,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省的别人看了还厌恶。”
“我不需要他喜爱,纵使我有本事 !”柳梓曦盯着柳清月,整个人突然认真了起来,强大的气场压的柳清月说不出话来,随后气势一收,又变做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宁愿什么都不会,什么也都不靠,也不想做四皇姐口中的那种才女。至于扶不扶上墙,就不需要四皇姐你担心了。而且我也不想你们出现在我面前,简直是太到胃口了。不然我们打个商量,我们都不要出现在对方的面前好吗?”
“你当本宫真愿意出现在你面前?你到底哪来的脸,会认为本宫需要看你这个废物?真是没得脏了本宫的眼! ”柳清月一开始被柳梓曦给震慑住了。但转念一想,这个废物哪来拥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定是自己想错了,这不下一秒,她又变回了那个混不吝的样子,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假像。
而且她也被她那混不吝的语气给气笑了。
“就你这样的,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吧。不对,就冲着你这张脸,即使什么都不会,也还是会有人抬举你做妾的。毕竟,这张脸也是你的一大助力啊!”
“只不过,倒是辱没了你这一头公主的称号了。不过,有人要抬你做妾,只怕你也是该高兴的烧高香吧。因为你的废物名称,就注定嫁不了高门。”
“随便四皇姐怎么说,不嫁更好。若是一辈子只能屈于内宅,每日与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只是为了争一个人的宠爱。并且还要时时担心自己孩子的前程,害怕自己不受宠。害怕孩子将来不好,就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嫁!”
“若是嫁,我也只要那种不看外貌,家世,才艺的男子,且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柳梓曦一脸认真的说。其实她也知道,在这世上想要有这样的男人真是太难了。也就一个天苍,他们的国君世世代代都是一夫一妻制。不过她原本也就没打算嫁人,所以没有期望,也就不会失望。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受人管辖,挺好的。
柳清月一愣,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所喜爱的人只有自己一个。而她从小就受女经的影响,就算内心再不情愿,也说不出这种话。可她一个废物,竟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吗?
“呵,真是天真的想法!果然你本该就嫁不出去,如此眼高于顶,真是痴心妄想!”柳清月嘲讽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四皇姐如此之想,我也改变不了不是?不过给四皇姐一个忠告,若你是想当盛世白莲花呢,还请四皇姐你继续那副梨花带雨,善良,体贴的样子。不然私下里被人看到,可是有损四皇姐你这第一美人之称 ”
柳梓曦毫不在意柳清月嘲讽她,还无奈的给了句忠告。
“你!”柳清月气结。
“对了,我亲爱的四皇姐,可长点心。别被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还自己感觉良好。”
“好了,四皇姐慢走不送。”
“好好好!这是好大的胆量!哼,你可千万别被自己作死了!不然本宫该找谁玩呢。”
“我很好,多谢四皇姐夸奖。毕竟我的胆量大,四皇姐又不是头一次知道了。放心,就算是四皇姐死了,我也不会死。”
“哼!没皮没脸。”柳清月看着她那样,骂了一句。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就走,毫无停留。
“阁下偷听了那么久,也该现身了吧。”柳梓曦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说道。
“哈哈哈,原来五公主竟是深藏不露。”沈俞白从屋梁上跃下,戏谑地看着柳梓曦。
“哪里哪里,彼此彼此,六皇子不也不尽相同?”柳梓曦把玩着茶盏,眼里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果然,她早就该想到的。就那般洒脱不羁之性,除了早有浪荡之名在外的六皇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五公主没想到你心中,竟有如此想法,怕是不好嫁啊!”沈俞白不请自来,坐在石凳上,伸手倒茶喝。
“嫁不嫁无所谓,反正又不嫁你,你管我好不好嫁!话说你家住海边的,管那么宽?”柳梓曦毫不注意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行行,倒是我自讨没趣了。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两次相遇都会同一个人。这缘分怕不是盖的?”沈俞白感叹道。
是啊,命运真是巧,不相干的两人却因为一坛酒意外的相遇和重逢。虽然过程有些不美妙,但不可否认,其实这个少女是拥有一颗不羁之心。
“更是没想到,其实五公主不似传闻所言。”沈俞白想到几次的见面,还有刚刚的谈话,感叹道。
“六皇子也不遑多让 。”果真是传言不可信。
深受传闻所害的二人相视一笑。纷纷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了熟于胸的深意。
扮猪吃虎。
“咳咳,既然咱们俩都有了共同的秘密,还望六皇子守口如瓶。”柳梓曦望着沈俞白,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这是自然。”沈俞白挑眉,望向了柳梓曦。
笑话若不守口如瓶,只怕命不久矣。
柳梓曦得到了回应,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咦,这是什么?”沈俞白随眼一瞟,看到了柳梓曦身上戴着的,一块月牙状墨玉,有些好奇问道。
“什么?”柳梓曦顺着沈俞白的目光望向自己身上,见他指了指墨玉,说道:“哦,是我母后从小给我的墨玉。”
“墨玉?”沈俞白皱了皱眉,反问道。却在心里想:这块墨玉怎么那么像我戴着的那块白玉?除了颜色不一样,但形状却是一样。
“怎么了?”柳梓曦见沈俞白反应那么大,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借我看看。”沈俞白不愿多言,于是道。
柳梓曦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好奇,于是摘下了墨玉,递了过去。
沈俞白接过仔细的翻看,越看越觉得本就是同一款玉。他神色一沉,对着柳梓曦说道:“这块玉送我了。”说着便匆忙而走。
柳梓曦来不及喊他,气急败坏道:“喂,我没答应送你!”
可是除了柳梓曦,这座荒废的宫殿已无一人。
柳梓曦冷静了会儿,边起身边嘀咕道:“哼,你看我待会儿见到你,不整死你!偷听也就算了,茶水也就算了,连我母妃都留给我的墨玉,你都抢。”
说着气愤的踢倒了石凳,然后以纱遮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