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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未曾照谣谨,明月依旧江水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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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初遇始于一坛酒。
那年杏花微雨,桃林初见,初见虽然不愉快,但却不经意间互相走进了彼此的心里,至此误了终身。
沈俞白,是天夙国的六皇子。虽是六皇子,但却不得宠。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俞白余白,多余出来的旁白。
他平生没有什么喜爱的,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喝好酒。
听闻他曾游历四方,只是为了遍尝好酒。
那一年,他听闻天晋国酿造出了上品佳酿,桃花酿。
于是兴起,便急匆匆地往天晋国而去。
在桃林里,他揭开桃花酿的布,闻了一下,赞道:“有桃花的清香,香而不浓,是好酒。”
正准备品尝,却听从树干下面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声音。
“好啊,我道是哪个胆子大的敢抢本公...本小姐的酒?却原来那个小贼是你啊!”
酒?
他看了看手中的酒,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女子,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望着他。
他顿觉好笑,“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怎么跟你抢酒了,又怎么成了你口中的小贼了?”
女子望着他,嘲讽道:“当贼的一般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当贼的。”
纵然,沈俞白的脾气再好,被人这样污蔑,也不禁起了几分火气。
“姑娘口口声声说我是贼,敢问姑娘,我偷姑娘什么东西了?我可不记得我曾见过姑娘。”
“当然没见过,但是你偷了我上个月就定下的一坛酒,诺就你手上的。”
听言,沈俞白看着手上的桃花酿,思绪不禁回到了拿到桃花酒的时候。
“哎,客官这坛酒不能卖。”掌柜的连忙拉住他,拦着他不让他走。
“为何开店的不就是做生意的吗?为何这坛酒不能卖?”
“这坛酒已经被人预约了。”
“预约了?”沈俞白看着手中的桃花酿,疑惑道:“可我买这坛酒的时候,店小二没有说什么已经被人预约了。”
掌柜的瞪了店小二一眼,连忙赔礼道歉:“都是店中小二不懂事,还清客官放下手中的桃花酿,公子的损失在下愿双倍赔偿。”
“我呢,不需要赔偿,这一坛酒,本就是我买的。既然是店中小二不懂事,非要将这酒摆出来,也就怪不得我。不过,看在我买了这坛酒的份上,你就让那定了酒的人来找我便是。”
说着拿着桃花酿,出了门。
思绪回笼,沈俞白望着下面的女子,笑道:“怪不得,原来是姑娘你定下的这坛酒。”
“呵,终于承认了”柳梓曦冷笑,随即使出轻功,跃上了枝干。
“那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柳梓曦逼近沈俞白,反问道。
“交代?”沈俞白挑眉,“姑娘怕不是弄错了,抢你酒的又不是我,要怪只能怪姑娘你,没把握好时间,这才被我抢先一步。”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桃花酿。
“你”柳梓曦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时气急慌不择言,“见你生的人模人样,却不想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
说完气氛一时沉默,柳梓曦捂住嘴,眼里闪过一丝歉意,她怎么能这么说别人的母亲,这可真是极没有教养的事。
正当她准备道歉时,只见沈俞白,眼里蕴藏着怒火,冷声道:“说我可以,说我母亲不可以。”说着就把坛子从树干上扔了下去,坛子落到地上就应声而碎,发出了“啪”的响声。然后,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猝不及防的打到了柳梓曦的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让柳梓曦从沈俞白摔坛子的惊吓当中回过神来,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一脸惊讶。
不过她自知理亏,没敢生气,只闷闷的说了句,“对不起。”
沈俞白望着柳梓曦,冷冷道:“我跟那些伪君子不一样,不喜讲一些做一个谦谦君子,就得不打女人,在我这女人和男人没什么区别。
还有,别以为你说了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你要说我小肚鸡肠也可以,总之我的底线就是,不能说我母亲。”
沈俞白起身,望了眼柳梓曦,“桃花酿的钱我会赔给你的,给姑娘一句忠告,还希望姑娘你以后不要在这么没教养,即便是无心的。”
说着,也不等柳梓曦反应过来,就从树干上跳了下去,使用轻功飞走了。
等柳梓曦回过神来,却发现沈俞白早已经走远。
她从树干上跃下,整理衣摆,走出了桃林。
“公主,你的脸怎么了?”婢女琏镶迎了过去,在看到自家公主那脸上一道鲜红的巴掌印时,不由出声惊呼。
“没什么,面纱。”柳梓曦挥了挥手,毫不在意道。
琏镶听言知公主不想多说,便拿出面纱来,待柳梓曦接过戴好后,便回了宫。
皇宫,霖璇殿。
柳梓曦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用着鸡蛋慢慢的敷着脸上的巴掌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下手可真狠。”
只见她白皙的小脸上,一道青紫的巴掌印,覆盖了半张脸,青紫白相间,煞是可怕。犹如从地狱里,不甘死去的女鬼,正返回人间。
敷好后,柳梓曦坐在窗棂上,望着月亮,褪去了白日里的不稳重,缓缓道:“母妃,儿臣好想你。而且儿臣好没用,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儿臣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喊你了。
母妃,儿臣今天做错了事情,让你丢脸了。儿臣今天骂了一个人,说他有母亲生没母亲养,母妃你说儿臣,是不是真的很坏。
母妃,儿臣知道你现在肯定又在说我了,可是儿臣没有办法补偿,母妃儿臣该如何补偿……”
深夜不睡的又何止一人,西边方向,也有着一个人,缓缓地吹着埙,悠长的曲调绵长婉转,回响在凄清的宫殿里,透露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月,明亮;夜,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