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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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府诗会结束后的次日，郁时奕如约带郁却白去了云歇阁，只不过后面还跟了几条小尾巴。
“吃饭这等好事不叫上我怎么行，时奕，你可真不够意思。”
李瑕和楚修筠一左一右将郁时奕夹在中间，颇有些押解犯人的味道，横竖人已这么多，郁却白索性叫上孔青珂一起凑这个热闹。
“姑娘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能想明白呢，就急着帮孔姑娘系红线。”问梨嘟囔着，眼瞧落后几步的孔青珂被郁却白逗得脸颊绯红。
“问梨，你在说什么呀。”郁却白听见耳边传来得嘟囔声，好奇道。
“我在夸姑娘神通广大，能替人牵姻缘线呢。”
问梨对着自得不已的郁却白很是无奈，瞧瞧，都不知自己对某位郎君十分欢喜，指导别人倒浑身是劲儿。
临近万寿节，城中越发热闹起来，贺寿使团的先行队伍已陆陆续续抵达京师，街上能见到各式马戏，红衣舞女身段如蛇，吹糖人的老师傅摊位旁围满了孩童，冷冬里还光着膀子的大汉喷出艳红火龙。
几人中就数郁却白被这些每年都能看到的花样迷得走不动道儿，好不容易抵达云歇阁，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
“看样子包厢也没有了，你这小丫头，该害我们一群人无处吃饭了。”
李瑕照例拿扇子敲敲郁却白的头，引得郁时奕拳头立刻抡了起来。
“请问姑娘可是和熙县主？”
忽有一位穿着看起来比其他跑堂更为周整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对着郁却白恭敬问道。
“是我，你是？”郁却白不记得自己有提前订过位置，因此不太确定此刻是什么情况。
“小的是此处管事的，咱们掌柜的特意给您辟出来个包厢，以后唯有您能使用，请您随小的来。”
男人说完，手遥遥朝上一指，直引得众人嗔目结舌。要知道，云歇阁历来讲究先到先得，从未给哪位达官贵人行过方便，更不论特意准备一间专用包厢了。
“好你个郁十五，有这种门道不早说？”李瑕得瑟的凑近几分，满脸神秘。只是还没得到回答呢，就被郁时奕抓住衣领，往后拖了几步。
“十五，可是那位吩咐的？”孔青珂也不甘落后，靠近郁却白耳边，笑嘻嘻地问道。
“莫要打趣我，找你的楚公子去。”
郁却白使了巧劲儿用肩膀将孔青珂往楚修筠那边轻轻一撞，后者踉跄几步，稳定身体时抓住了楚修筠的胳膊。两人方挨到，孔青珂便像触到烙铁一般慌忙放开手，反倒是楚修筠，怕她站不稳，还特地伸手扶了一扶。
“孔姑娘没事吧，楚某唐突了。”楚修筠温声询问，松手时机恰到好处。
“我没事，多谢楚公子。”
两人之间气氛和谐，郁却白满意笑笑，对着不甚赞同的自家哥哥得意地挑起眉毛。
“哥哥你们先上去，我去感谢邕……我的那位掌柜朋友。”郁却白趁郁时奕尚未反应过来，转身就跑。郁时奕倒想和她一起去，只不过这一次被人抓住后脖颈的人，变成了他。
“你还能管她一辈子不成？好好护着不受人欺负就行，少操瞎心。”李瑕搂住郁时奕脖子，强行将人带上了楼。
即使通向后院的路郁却白才走过两回，但也是无比熟悉了。她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守门人时硬生生刹住了脚步。谁知那人见她跑过来，不仅没阻止，还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郁却白被惊得倒退几步，狐疑地走进拱门。
商厌如同上次一样坐在花圃旁的石凳上，他指间捻有一枚黑子，黑白两色撞击缠绕，极引人注目。
“殿下门口的侍卫是否认错了人？怎得不拦我？”郁却白怯怯问道。
“怎么，北宁京师还有第二个和熙县主不成？”商厌因郁却白奇怪的想法动作一顿，黑子陡然落下，与石桌相撞发出声低沉的闷响。
郁却白被这动静唤回神智，她大着胆子走到商厌对面坐下，用新奇无所畏惧，却又奇妙的能被人读出点退意的目光开始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不似在京师被冠以美男子称号的几位郎君那样样貌精致，而像是仙人大刀阔斧雕出来的人，眉目唇鼻处处透着股清淡的冷意，郁却白不太好形容他给自己的感觉，只觉得就算将世间所有俊俏的男子集中到一处摆在自己面前，也不如他眨眨眼好看。
“殿下为何许我包厢独用权？”
商厌又拾起那枚黑子，他不曾回答郁却白的问题，反问道：“你为何处处维护我？”
这问题直白，郁却白不知道商厌从哪里得知自己所做，一下子被问得呆在原地。少女桃花眼睁得圆圆，活像只受惊的兔子，商厌屈指敲敲桌面，示意小姑娘回神。
“他们说的都是错的，我不过纠正他人错误罢了。”
郁却白撇撇嘴，又嘟囔道：“殿下好生没道理，不回答我的问题，却来质问我。”
商厌头一次低声笑出，他相处过的女子不多，对生母记忆已不甚明晰，母后向来是自信又强大的模样，偶尔的顽皮倒与郁却白有几分相像，想来天下女子千千万万，就算他所遇不多，但如眼前这位一般的也没有几个。
“县主这么了解我，难道猜不出我知恩图报？”
这声音醇厚如酒，无端醉人。郁却白脸颊染上薄红，她抬手用手背蹭蹭鼻尖，偏过头去意图不让商厌发现自己的窘迫。
“那如今，我和殿下可算是真正相识了？可以……算朋友吗？”
郁却白曾见过有人疯狂追寻大文人墨宝，也知晓有人为了自己心仪的清倌千金一掷，她猜，自己现在这副把满腔激动藏起来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定与那些人无甚区别。
商厌抬手撑住下颌，视线移回手中黑子。
“郁却白。”他道：“外头人该等急了。”
没有算，没有是，但郁却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殿下！回见！”
不同于刚刚进来时的试探，此时将鬓发绕至耳后翩跹而去的郁却白，充满了愉悦的味道。商厌懒懒地耷拉下眼皮，嘴角牵出抹淡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