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Rauchverbot

2、第 2 章

　　宫鸠前一夜和他妈待了很久，索性就直接在黄兰房间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回到公司后，他在办公室里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正擦着头发，听到座机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说。”
　　周秘书的声音传来：“宫总，上次在张小姐那里的一个学生找您，说是张小姐让他来跟您学习的。”
　　宫鸠回想到那个在手心写地址的男孩儿，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那个男孩儿的长相。没想到还真的来了，沉吟片刻，他回答：“让他进来。”
　　常邵被周秘书领着进了宫鸠的办公室，宫鸠刚洗完澡，头发被湿漉漉的捋向脑后，这时的宫鸠身上没有香水味道，只有沐浴露淡淡的味道。
　　周秘书把常邵带到办公室后就离开了，这次他没有上次那样紧张了，环顾一下四周，坐在宫鸠对面。
　　宫鸠斜斜的坐在老板椅里，手上正拿着几张文件阅读，没有打领带，领口的几颗扣子没系，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皮肤，常邵自然而然地看向那里。
　　宫鸠抬眼瞟了常邵一眼，懒散的打趣：“还真的来了，我这儿有什么是你们张老师教不会的？”
　　“当然是张老师不擅长的事。”
　　听这话宫鸠也好奇起来，难得一回往正经上想，心道好小子，想来学做生意？他放下文件撑着脑袋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常邵一手托腮，他的视线毛毛的从宫鸠的领口往下至被桌子挡住的地方，他抬起手松松握了个拳头放在唇边，舌头在口中顶着一边脸颊做了个下。流动作。
　　这可惊坏了宫鸠，还记得前一天这个男孩儿还对自己一副小处。男的样子，24小时还没到，就换了个人，他的食指轻点自己的额角。自己一直没太睁眼关注个眼前这个男孩儿，最大的印象是长得还不错，很腼腆。现在这一下，就剩下长得不错了。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还是要客气一下。
　　“你老师是我的合作伙伴。”
　　常邵昨天几乎是一夜未睡，他跟现在的男友唐虓一顶多算是青梅竹马，其实说明了也没有很深的感情。两人平平淡淡在一起两年多，顶多了亲亲嘴，拉拉手，常邵这些个小女生的小把戏早就腻了，也不是没有暗示过唐虓一，无奈这个大木头跟个和尚一样。他的心也就浮起来了，而宫鸠的出现就像是一快磁铁，把他的心彻底吸走了。常邵家里一直没有唐虓一富裕，所以从小他就很羡慕他，也很向往那种富人生活，他想到眼前就有个机会可以过上那样的日子，索性宫鸠很帅，总比那些有钱的变态老头儿好。
　　但是他并不能确定宫鸠究竟是不是GAY，思索很久，他也怕自己的唐突行为会惹毛宫鸠，继而告到自己导师那里。
　　于是他想好了，如果不成，就先下手为强告诉老师宫鸠借工作骚扰自己。
　　此刻听出宫鸠话里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心里挺高兴，索性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宫鸠跟前，手臂搭在宫鸠肩上坐在他腿上，扭动自己柔软的腰肢，声音糯糯的说到：“哥，我成年了，老师管不着了。”
　　这可是送到嘴里的肥肉就等他宫鸠咂摸味儿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宫鸠顺势就搂上常邵的腰进了里间。
　　唐虓一自从那天和常邵两人跟宫鸠会过面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给他打手机总被敷衍说是在图书馆，在吃饭，在打工。而常邵也确实在打工，只不过这活来的比一般的工要快。
　　“喂......嗯......我在打工。”
　　宫鸠嘴上咬着一颗烟穿上裤子，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他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常邵的头发听他挂了电话，打趣他：“又是那个青梅竹马？查的挺严啊，不知道的以为老婆查岗呢。”说到这他突然顿住了，想起大学自己挨那姑娘的大耳贴子，他摸摸脸，好像现在那姑娘的手还在脸上，他眯眯眼睛，眼神中带上探寻和警告，手掌把住常邵的后颈再次确认：“就是我以为的老婆查岗吧？”
　　常邵转不了头，被迫看着宫鸠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害怕，他瑟缩了一下，断然不会承认什么，咬咬牙摇了摇头小声否定：“不，不是老婆。”
　　看他这样子倒像是吓着了，自己本意也没想吓他，宫鸠拍拍常邵的脸颊，安慰他：“真行，胆子怎么这么小，还能吃了你。”
　　宫鸠套上上衣，临出门前想到什么，又折返回床边，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扔到床上。宫鸠对情人一向大方，他隐隐约约记得上一次见面常邵跟他抱怨学校离家太远每次都要走很久，于是他就偷偷把自己老子给他带回家里的那个，名义上是他后妈的那个女人买的车给开了出来，正好送给常邵。
　　常邵捡起来看牌子，是辆好车。随机喜笑颜开跪起身就去拉宫鸠的腰带。
　　宫鸠真觉得这小崽子上辈子是学变脸的吧，翻脸这么快，刚才还怕他呢，这就又上赶着了，他推开常邵：“行了，一会我还有事呢。”
　　合上文件夹，宫鸠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点了。这时手机响了两声，是宫鸩给他发的信息，末尾附上一个视频。
　　“哥，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点开视频，是个片儿，宫鸠的手机没有静音，视频里男孩儿叫。床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他没有马上关掉视频，此刻公司员工早就都下班了，他也不怕被人听见，就这么看完了视频，视频很短，就两分钟，声音戛然而止。
　　宫鸠打字回复宫鸩：“要不是我看见备注上‘傻逼’两个字，我真就一个电话打过去调情了。”
　　没在理会宫鸩，有几天没找常邵，那段小视频还真就给他来了兴致，他点开常邵的对话框，除了对方发来的几条白色信息条，自己这边说的最多的就是“老地方”。
　　收拾收拾着装，宫鸠除了公司开车去酒店。
　　地下停车库里，他刚停好车，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人影，他反应不及本能将手臂横在身前后退几步，这人影比他要高些，宫鸠感到自己的衬衫衣领被人一把揪住，被那人推在了身后车门上。
　　宫鸠闻到了酒精的味道，想是哪个醉汉在这儿耍酒疯，抬手就要去打，谁知却被对方一个拳头稳稳的揍在脸上，他立时就尝到了血腥味，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彻车库，“宫鸠！”
　　宫鸠被点名道姓的挨了一闷拳，觉着脸上挂不住，一下就火了，也抓上他的衣领，挥拳招呼过去，这一下把那人也激怒了，昏暗的光线下也看不出打中哪里，两人都不甘示弱。宫鸠一把推开对方，抬起一脚揣在他肚子上，又是几拳搭在他胸口，那人像是不怕疼一样再次扑上来，宫鸠平时有坚持健身，自认力气不小，平常打宫鸩的时候把宫鸩疼的跟什么似的，这人怎么没事。他被这打架不要命的阵势有点吓着了，骂了一句：“我操，是个傻逼。”宫鸠后退着尽量躲避他，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那人凶狠的骑上他的肚子朝着他的脸挥拳头。
　　宫鸠在拳头里胡乱中吃了几下，他用手臂挡在脸前死不示弱，开口大骂：“我还就操了你的妈了，老子招你惹你了？你他妈至于不至于？”
　　终于等那人停下攻击，宫鸠透过两只手臂缝隙偷看那人，那人突然靠近他的脸，宫鸠的眼睛过了一会才好不容易聚焦，发觉这人脸熟，却不认识：“我操，你他妈谁啊！”
　　那人声音嘶哑：“宫鸠！你他妈对常邵做什么了？”宫鸠觉着如果现在这人手里哪怕有块板砖都能想办法敲死自己。
　　车库再次陷入安静，两人都没在动，唐虓一维持着骑在宫鸠肚子上这个姿势，两人的脸贴的很近，宫鸠感觉莫名的不自在，这想法一出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圈里的公司的乃至家里的谁不知道他宫鸠好男，这回反倒因为一个男人贴的过近而不自在，不说别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装腔作势之嫌。
　　宫鸠干咳一声，他稍稍别过脸，用手轻轻拍了拍唐虓一，他能听到车库的回音里都是自己尴尬的声音:“那什么，哥们儿，咱要不竖着谈？要不等会我就得竖起来了。”
　　起先唐虓一没听懂他的意思，愣了一下，但好歹是男人，寝室里都是些坏小伙，这种乱七八糟的话还能听不懂吗？反应过来唐虓一不屑的讥讽:“挨打都能有反应？呸，真变态。”
　　“你这话就不对了。”宫鸠挑起眉毛，忘了身上挨打的疼，手开始欠了起来，伸手去抽了一把唐虓一的屁股，“你不能因为你自己不喜欢就说别人的嗜好变态吧？”
　　感到自己屁股被打，唐虓一一把抓住宫鸠的手腕压在地上，怒视他说:“我说你这人记吃不记打是吧？”他手劲儿大的出奇，让宫鸠挣扎了几下竟是分毫没动，从未处于这种侧笼罩住的弱势姿态，宫鸠只觉心里一紧，他心想坏了，这档口要是起反应了，就彻底让这小子以为自己抖M了，以后不管见不见的，自己非被压的死死的不可。这么想着，他转移了话题:“我说小子，稀里糊涂我就挨顿打，你得跟我说道说道吧？”
　　不提还好，这一提唐虓一火气又上来了，他收紧抓着宫鸠手腕的手，沉声道:“你他妈还敢问我？”
　　宫鸠只觉自己的手疼的脱了力，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去锤唐虓一胸口:“我操，你给老子撒手！”
　　这就又让唐虓一有了可乘之机，他抓住宫鸠另一只手腕，将手臂横在他胸前，朝他挑衅:“我看你也就这点本事，捏捏软柿子，碰到硬茬就屁了！”
　　这话激的宫鸠青筋都爆起来了，想一拳揍在他脸上却又动弹不得，干脆过个嘴瘾骂他个祖宗十八代的，刚张嘴还没出声，他又憋屈的把挤到嘴边的话咽了回来。就凭现在这个状态，刚出个音可能就又得挨一顿，明天还要工作，脸上太惨了怎么见人，他可不想因为个傻逼耽误工作。这么想着宫鸠的话就软了。
　　“我说哥们儿，行了，差不多完了。什么深仇大恨啊。杀个爹不也就这意思了吗？”
　　唐虓一反映了下，宫鸠这到底是在服软还是在骂人。索性他觉得自己闹得也够久了，于是他松开宫鸠站起身，摸了摸鼻子下干涸血液，眼神带着警告意味：“你给我离常邵远一点！”
　　看着年轻的背影慢慢走远，宫鸠琢磨过味儿来，自己这是又稀里糊涂睡了有夫之夫。他缓了会儿去开车，一抬眼看见车窗上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一脚踢在轮胎上。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