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Rauchverbot

1、第 1 章

　　大学生活往往是学生时代最自由美好的一段时光，学生们做自己想做的，学自己感兴趣的，不再为令人紧张的高考发愁，只专心思考自己的理想和梦想，大胆畅想属于自己的未知的未来辉煌。
　　当然，也会因为和喜欢的人在夜晚的校园广场散散步，拉上对方的手而感到幸福，共同享受属于学生时代最纯真的感情。
　　宫鸠望向车窗外路过的三两学生，不禁感慨，他已经离开学校六七年了，身边流水的酒肉朋友此时早已记不得，除了父亲那些合作伙伴家一快长起来的大少爷偶尔还会聊天聚会，也不剩几个能说得上事的朋友了。他向来花心，也不会把逍遥生活浪费在和某个固定的人度过简单的时光上，所以大学那段时间的他，唯一的回忆就是某天和情人在车后座亲热，被情人的女朋友撞见了，女生当场就给了他一大耳贴子。睡了人家姑娘的男朋友，他自觉理亏，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挨了一下，他也没怎么样，草草把情人打发了。
　　这事让他在圈子里被笑话了很久。
　　宫鸠少有时间和兴趣能这样回忆回忆过去，此时想起来竟是觉得挺有意思。周秘书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老板坐在后面对着车窗自己乐开了，心想这是怀春了。
　　“宫总，你看我还让您跑到学校来谈，太麻烦您了。”张晓玲亲自出了办公室迎接，宫鸠伸手与她相握。他受他妈妈的教育，打小就会说话，还是蹦豆大小的小娃娃时，就能说会道，小嘴一张一合往往就惹得家里的老人家哈哈大笑，没几个遇到他这样的不喜欢，此时宫鸠自然是张嘴就来:“为了有本事的人，我怎么也得三顾茅庐，张老师反倒免了我两趟跑，我哪能还有什么不愿意呢？刘皇叔怎么样，不也屁颠屁颠的追着诸葛亮。更何况张老师长得还漂亮呢。”
　　宫鸠虽说是客套，但也是真心欣赏像张晓玲这样才能出众的人。张晓玲听到这话也被哄的很高兴，她时常和这些公司的老板合作，不为钱，只为能在教书育人的同时，也能实现让自己的设计作品能被人所用的梦想，宫鸠就是她最长合作的老板之一，她很愿意和这样懂得欣赏作品，听从建议，不会提些没脑子提案的老板合作。
　　张晓玲把宫鸠让进办公室，她刚下了课，桌子上摆满了学生画的图，他注意到桌子边坐着两个学生样子的男生，一个看起来很温和，另一个则是那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
　　“宫总，这两个是我的学生，我带着他们见见世面。”张晓玲拍了拍那个温和男生的背，“常邵，唐虓一，叫人。”
　　两人站起身来。
　　“宫总好。”
　　“宫总。”
　　“你们好。”宫鸠点点头，他的视线落在那个个子稍矮的温和男生身上，长相很清秀，四肢修长，是他平时很吃的类型，但他不会缺德的搞自己合作伙伴的学生，所以他也只是看看。
　　几人在办公室的沙发就座，张晓玲将自己做好的一厚打图拿出来给宫鸠看，“宫总，这是我设计的一些初步方案，您的闹套房产采光很好，所以我引用了很多落地窗，你看。”
　　宫鸠的眼睛跟着张晓玲的手指在图上移动，旁边的周秘书也在自己的本子上写着什么，他的脑袋略微歪向张晓玲那边，颈部线条绷的很漂亮，他不喜欢在工作时分心，所以他的注意全集中在张晓玲的设计说明上，根本没注意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常邵本来还在认真的听自己的导师对如何自己的设计理念在图纸上展现的讲解，偶然一抬头，他望向了宫鸠，他有个很不错的长相，也有在定期健身，身材保持的很好，常邵感觉自己可以透过衬衫看到宫鸠结实的胸膛，虽然两人离得不算近，但他似乎依旧隐隐闻到了带着宫鸠温暖体温的味道，很清新，没有过重的香水气，夹杂着烟草味，很有男人味。
　　这让常邵的心脏砰的动了一下，不得不说，宫鸠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又有钱，长得又好，光是这两点就让不少人对他动心，常邵这样的还在校园里的小男孩儿自是也不例外。
　　唐虓一也听得很认真，他是学平面设计的，他这次就是来陪自己的小伴侣常邵的，但是设计本无明显界限，他听到张晓玲的讲解觉暗叹厉害，也跟着认真学，待他再次转头下意识的看向常邵的时候，他发现他并没有专心听讲，顺着视线，他也朝着宫鸠看去。
　　“宫总，如果你觉得还满意，我会进行进一步的设计制作，尽快让您将它落实到实际。”
　　“好，那就麻烦晓玲姐了。”宫鸠嘴甜的叫了声姐，又把张晓玲逗笑了，这时他才发觉有人在看他，转过头去，只见两个男孩儿齐刷刷的看向他，他一愣，摸了摸脸颊，“你俩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口红印？”
　　“常邵，唐虓一，不要这样没礼貌！”张晓玲皱眉去呵斥他俩。
　　常邵和宫鸠预料之外的一对视，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去，耳尖泛起红晕，然后又缓慢抬起头，眼睛里竟是写满了倾慕。
　　宫鸠对这眼神再熟悉不过，他有些吃惊，同时又有些得瑟，瞧见没有，我宫鸠不愧是万人迷一枝花，随随便便一次工作会面都能收获一个小迷弟。想到这他臭屁起来，轻咳一声站起身，将自己西装外套的纽扣系好，修身的上衣将他的腰线勾勒的恰到好处，一手插兜一手打理领带，他摆出自认为最帅气的笑容和张晓玲道别：“小玲姐，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我知道这次你也不会让我，和一干等房子的客户失望。”
　　“放心吧宫总。”
　　几人目送宫鸠离开，张晓玲有些奇怪，这宫老板以往都挺随意的，还会跟她开开玩笑，这次怎么突然在她面前还拿起来了。
　　难道是把宫鸠给将高兴了？
　　这么想着一低头看到自己交给宫鸠的备份u盘被他落下了，她拿上作势去追，常邵自告奋勇道： “张老师我去吧，我是男生跑得快。”
　　宫鸠心情实在不错，工作也顺心，想着一会得找个男孩儿好好爽快一下，得得瑟瑟的一边打着响指一边吹着口哨。
　　“宫总！”
　　他听到有人招呼自己，停下步子，看到常邵朝他跑来，他脸颊红红的，不知是跑的还是刚才对视那一眼还没缓过来。他站在原地等着常邵说事。
　　“宫，宫总。”常邵与宫鸠的距离比刚才要近，他这次清晰的闻到了来自他的香味，他紧张起来。
　　“别着急，什么事？”宫鸠心情好，所以很耐心的等他继续。
　　常邵听到宫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他眼前拢了个黑影。他反映了会才张开手露出手心的u盘。
　　宫鸠这才想起来自己光忙着臭屁了，忘记拿备份，他从常邵手心接过u盘，指尖无意的碰到他的手心，他只觉得常邵的手缩了一下，看到他的耳朵尖又红了，有心逗弄这个男孩儿一下，宫鸠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钢笔，大手握住了常邵的手，咬下笔帽，在他的手心写下了一串地址，而后靠近他的耳边轻轻说：“谢谢你，有空可以来找我学习。”
　　常邵感到耳边一股热气，他的脸也跟着红了。
　　等常邵回过神，宫鸠已经放开了他的手站直身体，朝他笑了笑，转身顺着走廊离开教学楼。
　　周秘书和宫鸠上了车，她通过后视镜看向宫鸠，问他：“宫总，回公司吗？”
　　宫鸠沉思了会才回到：“不，去疗养院。”
　　宫鸠来到熟门熟路的穿过走廊，他跟一边坐着的熟人打着招呼：“赵婶，歇着呢。”
　　“是啊，又来看你妈妈了？”赵婶笑眯眯朝他点点头，宫鸠从自己拎着的塑料袋的水果里掏出几个橘子放到她腿上，蹲在她面前小声说：“别让李婶看见，我妈爱吃橘子，这些留给我妈了。”
　　宫鸠每次来疗养院都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分给众人吃，一来二去的早混熟了，疗养院里的住户也将自己的东西分给他妈妈，宫鸠知道自己不能每天时时都来照顾妈妈，所以跟他妈妈朝夕相处的人他需要搞好关系。不过这些叔叔阿姨的对他和他妈妈也很好，他知道不只是因为他总分给他们东西吃，人的善意有时是不需要理由的。
　　过了转角，宫鸠远远的看到黄兰站在门边等他，他笑呵呵的小跑几步，热乎乎的叫了句：“妈！”
　　黄兰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穿着白色的病服，她抬起袖子给宫鸠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嘴上责怪他，脸上却带着暖洋洋的笑容：“你也真是的，二十好几的人，眼看就三十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妈，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宫鸠将黄兰拉近房间里坐下，他从袋子里挑了一个最大的橘子，剥开后怕酸到黄兰，就先放到自己嘴里尝尝，谁知一咬开酸的他呲牙咧嘴，“操了。”
　　黄兰皱眉轻拍在他的嘴巴上，“怎么教育你的，嘴上不许没干没静的！”然后又笑起来接过他手心的橘子放到自己嘴里，“你每次来都能让那些邻居热闹一阵，当妈的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
　　宫鸠靠在黄兰肩上偷偷瘪瘪嘴，他可不能让他老妈知道自己在外面那肆无忌惮的嘴都说了些什么污言秽语。
　　宫鸠看到黄兰一瓣接一瓣的把橘子塞进嘴里，他要抢过来：“妈，别吃了，酸死了。”
　　黄兰拍开他的手，“什么时节就该吃什么水果，这才10月你就吃上橘子了，不酸你酸谁。而且我儿子买的橘子一点也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