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顾归路》晏城

28、第 28 章

　　我凑到了过去，穿过那些人群，站到那些小女生的后面，传说中的人贩子一把把我揪了出来，凶神恶煞的说道：“奶奶的，死丫头片子，你干什么？”
　　我张开嘴还没有说话，旁边就摇曳过来一个中年老大妈，捂起嘴巴娇声娇气的笑了两声，就听得四周传来一阵抽气声。
　　那大妈走过来摸摸我的脸，笑眯眯的说：“小丫头，怎么来这里了？”
　　我眨眨眼，哭丧着脸对那位大妈说：“家里的人都死了，没有地方去了。”
　　那人也做做样子擦擦眼泪，望着可怜的我，大发善心的说：“那跟着黄姐我去朝府吧，保证你吃喝不愁。”
　　我心里面冷哼几声，面上受宠若惊：“真的吗？”
　　她笑眯眯的点点头，眼角的皱纹夹的死蟑螂，貌似慈爱的摸摸我的头，我心里一阵恶寒。
　　她转身过去对这那人贩子招招手，那大汉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谄媚：“黄姐。”
　　她指了指几个女孩，在递过去不知道几两银子，侧过头跟那人说了些什么。
　　那大汉边听边不住的点头，被点到的女子都是一脸放心满足的样子，剩下的都是哭着张脸，活像丢了一张银票那样失落痛苦。
　　那大妈搂着我很亲近的讲：“那就回府吧，保证有个安稳日子。”
　　走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很奇怪，那么多女孩子干嘛她要挑我呢，最后想来想去终于想到，敢情她是不想掏钱，贪污了。
　　心底很很鄙视了她一把，怪不得长的像老鸨一样。
　　原来我们中华民族的这个非优良传统来自那么多年以前。
　　由于身价比较低，恩，从某种方面上说是根本就是免费搭的，所以被发配到的地方，就是那个万恶的柴火放，所以含泪的我离黄脸婆的位置更近了一点。
　　但是那个大妈，她还良心未泯，或者是在被发配到的前几天里，闹了无数乌龙，所以对我的水平存在非常严重的歧视，继柴火房之后变被转移到了洗衣房。
　　一般人来说，洗衣房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现代人，21世纪的新兴人类，没有洗衣机的日子已经很痛苦了，好在以前好歹还是个小姐，洗衣服的事情还用不着自己操心，所以，我内心深处那种厌恶皂角的因子被遮挡住了，但是现在，完完全全被暴露在阳光之下，苦不堪言。
　　美名曰是洗衣房，实质上，那就是一个暴露在阳光下的地主大院中一个小小的角落，那里色彩斑斓，连衣物也分出了三六九等，小姐公子们的衣服分外艳丽，流光溢彩，霓裳外袍，尤其是那象征着家主和家主夫人的衣服更是美的夸张，我不禁暗自思量，这朝府到底是什么人家，怎么比太师府有钱这么多。
　　当然啦，这些衣服当然是轮不到我来洗，用张妈的话说，洗坏了这些衣裳把小丫头卖了你也赔不起。
　　这一天，我正在很认真的晾着二狗子的厨师外袍，阿福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快，二小姐的那件笋色衣服拿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举了举受伤的衣服，对他笑，不是我不拿啊，被办法，我还不够格呢。
　　阿福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丧气的说道：“那张妈在哪里？快些去找她来。”
　　我想了想，疑惑说道，似乎是儿子准备娶媳妇了，张妈上街去买点料子。
　　阿福气的不轻，抚住胸口，不住的叹息：“这小姐要是找不到衣服，非得把咱们整死。”
　　我扎扎眼睛，不会吧，这小姐也不至于只有一件好衣服吧，你太夸张了。
　　他很不屑的又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表少爷只喜欢笋色。”
　　我看着他那一副焦急的样子，心里窃笑，原来是□□。
　　他许是看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很不爽，万分不爽的说道：“别得意，倒霉的话，你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我诚惶诚恐的点点头：“阿福哥哥，我知道了，张妈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等下你再过来取吧。”
　　那阿福看到自己的威严确立，分外自得，清清嗓子，高人一等的样子说道：“你说什么，还要我来取，你不是很闲啊？等下自己送过去，左拐第二个院子，知道吧？”
　　我连忙笑着点头。
　　他故作稳重的‘大摇大摆’走了。
　　待到张妈回来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她拍拍我的脑袋，无奈的摇头：“怎么就不会操操心呢。”
　　我拿着张妈包好的衣服，第一次以工作的目的穿过了前方的院廊，看到前面的那个人工小湖不免想起太师府内的那个，离散的记忆重回心田，为那逝去的岁月，被时光掩埋的任铅华，雍容华贵的宁子轩，温柔懂事的殷秀，娇我爱我的小娘亲，气质逼人的大娘，形同陌路的太师老爹。
　　想的时候脚下的路自然慢了很多，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想到阿福的样子，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小步快跑起来。
　　跑的本来就有些着急，加上发的衣服有些大，本该垂地的裙子已经托地了，跑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刚好踩到裙边，一不小心就载了下来，向前扑了过去。
　　最里面不满的低估，准备揉揉胳膊准备站起来，听到一个戏谑的声调响起：“朝府的人真是欢迎本王呢，不用行那么大的礼。”
　　不要脸，心里念叨。
　　连忙站起来，福下身子，垂下脑袋：“王爷好。”
　　他就站在前面不答话，也不走来，和我在那里僵着。
　　我这下可真是着急大发了，我可不想把阿福和他家主子一起得罪了，开口道：“王爷慢走，奴婢要去送衣服了。”
　　说罢也没有理会他的反映，转身就又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