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错抱大腿》六月不打伞

6、第六章

　　秦涣缩在程束怀中，脸色苍白。
　　漫天的毒雾带着强烈的刺激性，熏得她睁不开眼，不自觉地便落下泪来。
　　程束低下头查看她情况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小姑娘眼角红红、泛着泪花的模样。
　　他见不得女孩子哭，只能用指尖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嘴上却是说着：“涣涣要是连这都害怕的话，现在回去长安还来得及。”
　　秦涣睁不开眼，气势上弱了好几分，她强撑着说道：“我自然是不害怕的，若不是这气味太熏人了些，我必可以把它打得落花流水。”
　　程束也不拆穿她，只是抱着她走回了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转身想去查看一下这妖的种类。
　　秦涣牵住他的衣角，有点委屈地问道：“你要去哪？”
　　小姑娘软糯糯的声音让他有些分神，他转身蹲下来，平视着秦涣的眼睛：“怎么？你不是不害怕吗？”
　　她不吭声了，只是举起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是那眼泪却越揉越多，像是断了线般落了下来，濡湿了一整片衣衫。
　　穿到书里来没几天，就遇险三四次，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害怕更多还是委屈更多。
　　她想念之前的生活了，不管是略显枯燥的工作还是唠唠叨叨的父母，都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程束看着秦涣平日一直灵动的眸子现在蓄满了泪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双眼睛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他没哄过小孩子，只能收起了一贯的懒散，默默地任着她扯着自己的袖子擦眼泪。
　　秦涣说：“我真的不害怕，但是这个烟实在是太熏眼睛了。”
　　“嗯，我知道。”
　　秦涣又说：“我想学些护身的法术，我不想一直被欺负了。”
　　“好，我教你。”
　　秦涣问：“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别走了？”
　　“我不走。”
　　“......”
　　秦涣问累了也哭累了，她像个受了气的孩子般，蜷缩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程束一个晚上第二次看着她入睡，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脸上的泪痕也未干去。
　　小姑娘未免太娇气了些。
　　他这样想着，却不忘将她手腕上的发带整理好，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面。
　　确认她睡熟了，他才去到隔壁的房间查探这是什么种类的妖物。
　　房间里一片狼藉，妖物的残骸炸得到处都是。
　　他取下手指上的戒指，不紧不慢地将灵力灌输进去，只见那戒指慢慢升腾而起，在空气之中微微晃动着。
　　顷刻之间，房间中的空气开始抖动，一圈圈金色的波纹以戒指为中心扩散开来，犹如金色的涟漪一般，看上去颇为奇异。
　　在这涟漪扩散开的同时，几缕碧绿色的妖气从四散的残骸里飘散出来，顺着涟漪一路汇聚到了戒指中。
　　他伸手将戒指取回手中，闭上眼，将一缕灵力输进去细细查探。
　　半响，他略带些迟疑地睁开眼——
　　中原地带为什么会出现海妖？

　　次日清晨，姜怀止和宋亦婉才从程束这得知秦涣差点被海妖袭击的事。
　　宋亦婉略带着些心疼看向秦涣，她的眼睛红肿着，像剥了皮的桃子般：“秦涣妹妹，是我疏忽了，要是昨天晚上我信了你的话，也不至于让你差点受伤。”
　　秦涣摇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如果我会法术，也不至于回回都拖后腿。”说完她抬起头企盼地看着宋亦婉和姜怀止：“你们能教我吗？”
　　宋亦婉有些迟疑地看向师兄，姜怀止点了点头：“那从今日起，你便跟我一起学习吧。”
　　一旁的程束想到昨晚睡前秦涣的问话，心里略有些不快，他开口打趣道：“涣涣昨晚不是还让我教吗？怎么今天就移情别恋了？”
　　“程兄你的御火术又不是人人都能学，就别在这逗秦涣妹妹了。”姜怀止皱了皱眉。
　　听到程束的话，秦涣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想起了昨晚抱着他哭的样子。
　　怎么每次在他面前都是出丑，她暗暗想着。
　　转念一想她又暗自开心起来，昨晚被吓了一次，换来了今后和姜怀止学习道法的机会，这样子好感度就可以刷上去了吧。
　　像是回应她心中所想似的，好久没刷新过的好感度又出现在她脑海中：
　　好感度+30，目前好感度35。
　　她吃了一惊，没想到什么都没做，好感度就涨了这么多。
　　离回家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想到这里她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于是甜甜地应了一声：“谢谢怀止哥哥。”
　　一行人再次出发了，这次秦涣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黏在姜怀止身边。
　　她好奇地问：“没有剑的话也可以学习法术吗？”说话的时候，她眼睛一直黏在怀止剑上，古朴的剑鞘看起来十分威风。
　　“秦涣妹妹可以从简单的防身咒学起，这些基础的防守是不需要法器的，日后如果学到攻击的部分，再找一件法器就好了。”姜怀止耐心地解释道。
　　姜怀止给她示范了一下，单手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复杂的符咒，金色的印记闪闪发光，接着他身体周围便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罩。
　　秦涣尝试着用手指去触碰那光罩，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弹开。
　　效果真不错，她满意极了。
　　于是她跟着姜怀止的指导，闭上眼睛，缓缓地感应着体内血液流动的方向，接着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自己的右手指尖，照着他刚才的手势，照葫芦画瓢般在空中划出一个护身咒。
　　她期待万分地看向自己的手，可是那金色的护体光罩并未出现，不仅如此，就连她在空中画出的符咒都没有显现出来。
　　她一下子就泄了气：“好难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怀止笑着安慰道：“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学会，秦涣妹妹要多多练习才行，不仅是笔画走向需要一模一样，体内灵力的顺应也十分重要。”
　　“我找不到你所说的道气。”秦涣有些疑惑。
　　“在你的丹田处，沉下心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有一团热气在聚集？”姜怀止双手下压，示范给她看。
　　秦涣闭着眼感受，她能感受到体内血液在缓缓流动，但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捕捉到所谓的道气。加上了手上比划的动作后，除了显得更加滑稽之外，毫无成效。
　　姜怀止见状，将右手附在她的肩膀上，将自己的灵力压缩到最温和的程度，尝试着注入自己的灵气，帮她熟悉经脉的走向。
　　秦涣只觉得一股暖流沿着自己的肩膀一路向下，经由心脏运行到了全身各处，最后停留在自己的丹田处。
　　一时之间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熟悉了脉络的走向后，她再次进行了尝试。
　　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着眼，按着刚才姜怀止灵气疏导的路径，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丹田处一小团道气经由全身，最后汇聚到手指处。
　　她借着那股道气，略有些生疏地抬手在空气中比划，一道淡淡的金光从她的指间泄出，顺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留下了划痕。
　　一旁观望的宋亦婉没忍住笑了出来：“秦涣妹妹你手势还需要再练练，下笔走势全然是乱的。”
　　姜怀止劝住了她：“秦涣妹妹还是第一次尝试，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宋亦婉止住了笑，神情有些怏怏的，但是秦涣沉浸在能够聚气的喜悦中，没能发现。
　　正得意的时候，秦涣注意到程束远远地站着，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突然就生出了一股炫耀的心思。
　　她开心地凑到了程束旁边：“程束哥哥你看，我能聚气了。”说着抬手向他演示自己新学会的招式，白嫩的指尖闪着金光，在空气中来回比划着。
　　程束刚才远远听着姜怀止教学时她围着叫哥哥的声音，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现下她却又巴巴地凑到眼前来，笨拙地模仿着他五岁时便会了的符咒，内心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好笑。
　　他用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将秦涣拉近，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握住那细弱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在炎炎夏日里这是让人想要靠近的温度。
　　他带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重复了几遍咒符：“涣涣可得看仔细了，怎么学习这么不专心？”
　　金光从她指尖顺滑地泄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随着符咒的顺利完成，一道金色屏障笼在了两人依偎着的身形之上，隔出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程束温热的呼吸落在了秦涣耳侧，酥酥麻麻的，她想躲开，却又不舍得。
　　还是程束先反应过来，他不经意间松开秦涣的手，借着这个姿势附在了秦涣身侧，用那低沉的声音问她：“涣涣学会了吗？”
　　秦涣一下子弹出了他的臂弯：“学、学会了，我去给姜怀止看看。”说着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跑开了。
　　程束目送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好看的嘴角微微翘起。
　　但是眼看着她一溜小跑，径直跑向了秦洹的方向，笑容又逐渐敛了起来，他们俩交错在一起的身影，有些碍眼呢。
　　而这边秦涣还没来得及从春心荡漾中缓过来，却接连收到两条消息提醒——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0。
　　她愣了片刻，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看错。
　　这是系统bug还是？
　　难道是姜怀止觉得自己太笨了，所以自己去找程束教学时，好感度上升；现在自己又跑回来缠着他，好感度就下降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姜怀止，确信了他脸上写满了满意，没有任何一丝不耐烦。
　　姜怀止察觉到她的目光，摸了摸她的脑袋，由衷地夸赞道：“秦洹妹妹很有天赋啊，这个领悟速度比得上宋师妹了。”
　　宋亦婉本来在擦拭着自己的剑，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一暗。
　　应该是bug吧，秦涣为自己学会了防身咒沾沾自喜，很快就忘记了这个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