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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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厉害，想到这家伙背着自己一跑几条路顺便一脚一个丧尸，这会儿还精力充沛仿佛半点儿不见累的模样，再想想自己，陆焱就觉得一阵脸疼。
好在程年倒是半点儿不在意，听到陆焱夸自己，立时笑得眼睛弯弯，克制地踩了踩脚跟，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小小地强调道：“我很会打架。”
以前是怕陆焱不喜欢惹是生非的，但是现在就没关系了，他恨不得立马和他展示一下自己还能更厉害，然后再听陆焱夸夸自己打架的时候很有魅力什么的……
只可惜陆焱没给他继续表现自己的机会，瞅瞅程年灰扑扑还带着伤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皱了皱眉道：“先清洗一下吧，我拿套干净的衣服给你，再处理一下伤口，等会儿再说。”
程年连忙点了点头，看着陆焱从去房间里拿了一套运动服过来，有点儿高兴地从对方手中接过，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小声地道：“谢谢。”
大约是好不容易从里世界那个鬼地方出来，脱离了危险，陆焱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瞅着大力少年一副腼腆的模样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道：“浴室抽屉有一次性浴巾，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嗯。”
见程年这边没什么问题，陆焱便径自去了主卧的浴室冲澡，得亏里世界相对现实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他们在里面呆了几天还穿同一件衣服也没发臭，不过也够脏的了。
听严蓝的意思，以后这种情况说不定还会经常出现，陆焱一边洗澡一边糟心地叹了口气，转念又想到现实世界受里世界的影响，情绪极端化无法自控的人越来越多，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成为“清理者”也不全然是一件坏事……
陆焱心里想着事，匆匆冲完便出了淋浴间，直到拿毛巾擦干身体的时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之前在里世界打斗时留下的伤口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愈合。
原本擦破皮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点红痕，青紫的地方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陆焱下意识按了按，也没有淤青疼痛的感觉，就好像那些伤原本就不存在一样。
也就意味着，里世界里无论受了多大的伤，只要能活着回到现实世界就能不药而愈？陆焱想起了那个失去了一条胳膊的黄衣男，不知道那种程度的伤势能不能复原。
不管怎么样，至少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陆焱长出了口气，套了件居家服便出了门，见程年还没出来，就去厨房下了点儿面，又打了两个蛋。
虽说里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理论上身体不会感到饥饿，但是在里面又跑又跳又打架的，怎么着也该吃点儿东西了。
尤其是程年……想到对方瘦巴巴的模样，陆焱又往里多打了一个蛋，而后就听到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转头便看到洗得白白净净的少年穿着大一号的运动服朝自己走过来，眼睛比发丝上的水珠还亮。
“……饿了吧，我煮了点儿面，手艺一般，将就吃吧。”陆焱看了看被自己的衣服衬得小了一圈儿的少年，把两颗荷包蛋并一大半的面条分到一只碗里递给他，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多吃点儿。”
“嗯。”程年弯着眼睛接过碗，就乖乖地等着陆焱盛好了自己的那份，才像个小尾巴一样捧着大碗跟在人后面进了餐厅。
陆焱没有谦虚，他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再加上家里没什么调料，清水下面，放了点盐，只够得上能吃的水准，他嘴巴刁，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倒是程年，特别给面子地扒着脸大的碗闷头吃得飞快，没一会儿就见了底，陆焱看得有点儿惭愧又有点儿好笑，打趣地问道：“好吃？”
“……”程年闻言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端正坐好，又小口地喝了口汤，才点了点头小声而又矜持地道：“好吃。”
陆焱忍住笑意，被人夸奖厨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想到这两天同甘共苦的情分，对程年的印象倒是更好了一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想了想便道：“末班车估计也收车了，等会儿我去查查严蓝给的论坛地址，我们正好商量一下，你今晚先在这儿住下吧……”
“咳咳，咳！”程年还在努力矜持又优雅地喝汤，冷不丁地被邀请入住，差点儿没呛到嗓子，红着脸小觑着陆焱。他家……不就一张床吗？
陆焱没察觉到程年的小心思，只当他不好意思添麻烦，便补充了一句：“沙发可以打开来做沙发床，现在夜里出门也很危险……”
话音刚落，陆焱突然想到对方拳打恶鬼，脚踢丧尸的模样，顿时默了默，想必外面那些危险对程年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只好换了个理由道：“明早还要上课，你现在回去睡不了多久就得回学校了。”
程年闻言悄悄地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客厅的沙发，努力藏住快要溢出眉梢的喜悦，绷住脸把陆焱面前的碗扒拉过来，自告奋勇地道：“我去洗碗。”
“一起吧。”虽然没几个碗，不过陆焱还做不到看着客人跑去洗碗，自己去沙发上坐着的事，和程年一块儿去了厨房，正要和他说说里世界里发生的事，下一秒却眼神一凝，紧拧着眉看向程年手臂上露出来的青紫痕迹：“你的伤没有恢复。”
不止是没有恢复，看着好像还更严重了些……
程年手臂上的伤应该是被木棍给砸到了，只是不像他那样已经痊愈了，反而呈现出一大片紫黑色，看着有些狰狞。
程年见陆焱一脸凝重地盯着自己和僵尸一样丑不拉几的手臂，连忙把手缩了缩又缩回袖子里，飞快地洗完了碗，低着头小声地道：“我一直都这样，伤口好的慢。”
“凝血障碍？”陆焱诧异地道，他听说过这种体质，生物课老师也提到过患有这种症状的人，伤口愈合慢，容易淤青，如果伤口过大，短时间内无法止血甚至可能会危及生命。不过现实生活中，倒还是第一次遇见……
然而，常年迟到的小学渣程年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陆焱，很显然不明白这体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陆焱抽了抽嘴角，把有些手足无措的人推到客厅沙发坐下，从冰箱里取了冰袋过来，又把程年的袖子卷上去，一边拿冰袋小心地贴上去，皱着眉道：“先冰敷试试，不行的话就去医院。”
凉飕飕的冰袋激得程年下意识缩了缩，随即看到陆焱认真冰敷的模样，又不着痕迹地把手往前伸了伸，抿了抿唇小声道：“过两天就好了，以前也这样。”
说到这里，陆焱就想起这家伙经常顶着鼻青脸肿来学校，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体质问题，不过以这家伙的战斗力，普通人应该也伤不了他，也不知道是惹到了谁。
想到程年洗得发白的衣服和每次到学校都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陆焱顿了顿，还是没有问出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没有必要刨根问底，只是脑海中飞快地划过一个念头，还没等抓住便已经消失了。
程年很乖，陆焱给上药和冰敷的时候就这么安静地一动不动，连隐忍的抽气声也没有，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以至于陆焱也不知道自己是轻了还是重了，只得放慢动作揉了好一会儿才停手。
淤青的地方没有消散却也没有变得更严重，程年自觉地动了动胳膊，很给面子地弯起眼睛道：“好了。”
“……嗯。”陆焱忍住扶额的冲动，又揉了揉程年的脑袋，无奈地道：“那你早点儿休息，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本来还想拉着人讨论一下里世界的事情，现在瞅着对方可怜巴巴偏偏还毫不自知的模样，他还是自己先去论坛上看看，让人早点儿睡觉吧。
说完，陆焱便去屋子里拿了一套被子，和程年一块儿把沙发床拉了出来，还找出来一个小夜灯装到客厅里，顺手关上大灯，转头对着程年道：“晚安。”
“……晚安。”程年抓着被子站在沙发边上，昏暗的小夜灯温暖了陆焱的神色，仿佛第一次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对方出现在眼前朝他伸出手时的景象，他低低地应了声，直到陆焱关上门，才慢吞吞地钻进被子里。
良久，被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绷了半天情绪的程年睡不着了，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时不时抑制不住地发出单个音节，过了一会儿又挪动着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往卧室的方向望了望，然后继续躲进被窝里偷偷高兴，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维持着脑袋塞进枕头里的姿势，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陆焱给自己做了面条，还给他铺被子了！他明天早上要早点儿起床，给陆焱买早饭，嗯。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