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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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从老伯房间出来后就喊了黑婆，黑婆走在前面给许砚带路。
许砚本身对黑婆的好感就少，经上回何洛的一番描绘后，他现在见着黑婆心里就发毛。但黑婆对他的态度确实好得没话说。走了没多久，出口就在眼前浮现了。
“黑婆，这个出口多久就会消失啊？”许砚试图套黑婆的话。
黑婆回答道：“你不出去的话，它过会儿就消失了。”
许砚看着走在他前头的稍显矮胖的黑婆，脑子一转：“黑婆，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我想回房间一趟。”
“那我送您回去吧。”黑婆转身，往回给他带路。
许砚走在黑婆身后，两人距离足有两米之远，他边走边往出口看。眼看着出口就要和空气融合消失。
我要出去的话，它就不会消失了吧。许砚咽了口水，蹑手蹑脚的往出口走去。而黑婆貌似并没有发现身后的许砚已经不见了。
另一边，老伯带着何洛躲在老伯的房间里伺机而动。而现在正是好时机。
老伯透过门缝，看着许砚和黑婆分开。
老伯嘱咐何洛千万别出声，拉着何洛就往许砚方向快速走去。很快，他们就跟着许砚离开了这个廊道。
“哇，是天。”何洛笑着指着天空，“哥哥，爷爷，你们看，是天欸。”
许砚见何洛那么开心，又觉得自己是自己之前多疑了。
老伯咧嘴笑了笑，和何洛并排站着。
突然，他眼底闪过一丝奸猾。他向何洛靠了靠，很自然地拉上他的手。
何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伯拉着飘出去好远。
许砚心里咯噔一下，马上追了过去。
由于何洛不是人，他好像没什么重量，和纸片一样，很容易就被老伯牵着走了。
老伯并不知道目的地，只知道记事本上说沿直线一直走就能走到尽头。所以老伯就一直往前跑，不停地往前跑。
“到了。”黑婆站在门旁，转身却发现许砚早已不见踪影。
即使许砚跑得再快也很难追上鬼魂飘的速度。但老伯有意让他跟上，所以一直保持着不被追上又不让许砚跟丢的距离。
老伯感觉到风速逐渐增大，他放缓飘行速度，直至完全停下。
许砚见老伯停了下来，双手撑膝，气喘吁吁。
因为赤脚奔跑，脚底和地面不断地发生撞击和摩擦，让他觉得脚底传来的痛感使他站着都累。
“你到底想干什么？”半弯着腰的许砚稍抬头，看着拉着何洛的老伯。
“我只是想回家。”老伯加大了拉着何洛的力度，“我的孙子还在家里等我，他不能没有我。”
许砚直起身道：“我说了，回不去，这个方法不行。”
何洛的手被老伯攥得生疼，他不停地掰老伯的手指，可这只是徒劳：“爷爷，疼，你放开我。”
“爷爷也没办法。”老伯眉头一皱，攥何洛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想到自己的亲孙子还一个人在家没饭吃，受人欺负。他就更坚定了现在的行为。
“你把他放开吧。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目标是我吧？你也不是人。你从见到我开始就和我套近乎。之后更是想方设法想把我们骗出来，刻意接近何洛。从你能自己找到房间，何洛去过你房间后也能顺利找到你房间的时候起，我就更加肯定你也不是人。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多房间里快速找到自己的呢。”许砚朝老伯走了一步。
老伯冷笑一声：“你知道了又怎样，你今天不和我下去，我就带何洛下去。如果一个鬼往下跳，他的结果只能是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何洛不解：“我很好奇，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活人的？”
“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干。”老伯解释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本记事本我找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想既然写的人是活人，那这个地方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来一个活人。我一直在等，等得我都快要放弃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你。我第一次见你不是你走错房间，是你找不到房间喊黑婆，出来青年男子的时候。黑婆对这里所有的鬼都很凶残，唯独把你当贵客一样对待，恭恭敬敬的。本子上也说了，因为是人，黑婆就会带人出去。你看，我们不就出来了。”
黑婆四处张望也没看见许砚的身影。她步履匆匆往楼下走去。
廊道上，她遇到了被派遣来看许砚的黑猫。
黑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视黑婆为空气，慢慢悠悠地经过黑婆往许砚房间走去。
黑婆转身就站到黑猫眼前：“你主人呢？”
黑猫直接无视了黑婆的问话，绕过黑婆就要走。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猫仗人势吧。不，他的主人也不是人。
“许砚不见了。”听到这个，黑猫缩回了刚迈出的脚。
黑猫回头斜睨了黑婆一眼，就带着黑婆去找那个男人。
“你们待在这里就能复活了吗？横竖都是消失，我为什么要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换你们这两只鬼呢？”许砚成功说出了老伯最担心的事。就是许砚不愿意和他跳下去。
“你不是把他当弟弟吗？如果他下去就是和我一样灰飞烟灭，再也不能入世轮回了。”老伯极力劝说，想要许砚改变决定。
何洛瘪了瘪嘴，没再挣扎也没有说话，可能他觉得是自己给许砚带去了麻烦吧。
许砚看着老伯摇了摇头就准备走。
老伯松开了何洛，举起双手颤颤巍巍地走到许砚身后，扶着许砚的身子：“孩子，帮帮我吧。我儿子把我和孙子都抛弃了。如果我不回去，我孙子一定会受欺负的，我在的时候村里那些小孩就欺负他，大人也对他指指点点，我要是不能回去……”
许砚回过头，一脸为难：“对不起啊，我没有那么伟大。”
老伯扶许砚的双手紧了紧。他眼睛一缩，聚焦在不远处的狂风中。他几乎用尽全力，把许砚推了进去。许砚重心不稳就摔了进去。
“哥哥——”何洛看着许砚掉下去，眼底满是惊恐。
“小洛，爷爷对不起你们。”老伯看着何洛愧疚地说道。说完，老伯也跳了下去。
一阵眩晕之后，他们很快就到了风墙的最外圈。风力减弱后，他们开始下坠。
老伯面目狰狞，他极力摆正位置，处于许砚的正上方，想坠下去后能直接穿透许砚的身躯。
许砚并不想死。
随便。他的脑子里出现的是那个救了他三回的男人。
他这回还会来……许砚闭上了眼睛。这次的坠落和前两回都不太一样，虽然不一样，但这莫名熟悉的温暖……温暖！？许砚睁眼才发现自己被一团黑雾笼罩，而他此刻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现在连喊都不需要，直接在脑子里想他就能出现吗！！！
许砚结巴道：“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感觉到你在召唤我。”男人打趣道。
“你放我下来。”许砚心虚。
男人道：“那你就掉下去了。”
“你不能牵着我吗？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不合适吧！”许砚瞪着抱他的男人。
“哦。”男人放下了许砚，换手拉着。但直接的肌肤接触让许砚更加不适。
许砚一紧张手心就容易出汗，手心里渗出的汗贴在男人的手上，这该死的粘腻感。
他干咳几声，想尽可能地缓解尴尬。
“哥哥——”何洛见许砚回来了，顶着满脸的泪痕，张开双臂往许砚跑去。
许砚正想蹲下身抱何洛，却发现自己的手还牵着某男人。而男人的手已处于很放松的状态任由许砚拉着。
许砚赶紧松开。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何洛扑在许砚怀里：“爷爷他……”
许砚还没开口，男人说道：“他不会再出现了。”
啪，一双布鞋掉在许砚面前。许砚看着这双有些老旧的鞋，愣了半秒，又低头看着自己暴露在外的十根脚趾道：“什么意思？给我？”
“嗯。”
“你哪来的？”
“那老头儿脚上扒的。”
“你……”许砚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算了，总比没鞋穿好。”
许砚穿着这双略小的鞋站起来走了几步。正常穿是穿不了的，当拖鞋还凑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