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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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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总觉得味道怪怪的和以前喝的不太一样，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男人整个人都冰冰凉凉的，他也不太知道怎样才算发烧。其实许砚就算没发烧体温也比他高好些。
男人把碗放在一旁，“你还好吧？”
许砚意识模糊只管点了点头，趴回了地上。
其实他一点都不好，他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男人在他一旁坐下。
许砚就这么蜷缩着再次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他整个人被闷在巨型蒸笼里，难受极了。不知道是谁放进来一块冰，许砚抓着这块冰放在脸上摩挲，这让他舒服了不少。
男人一下子有些懵。他只是想替许砚掖被子。却突然被许砚拉住了手，不停地往脸上蹭。他没能抵触许砚通过手心和脸传来的温度，就这么任由他拉着，贴着。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这个冰冰冷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温度，暖暖的，好像能融化些什么。
天还没亮的时候许砚已经醒来了。他感觉地面好像软绵绵的，他侧放的脸转了个面。
“早。”男人讪笑，但眼里完全没有笑意。
许砚瞪大了双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男人甩了甩早已被压麻的手。
“昨，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许砚看着他被自己压出头发印的手，双手合十放在脸侧，缩了下脖子。
气氛有些尴尬。
“嗯。”男人随意应了一声。
“你真的叫随便吗？”许砚还是对这个表示疑惑。
“……我忘了自己叫什么。”男人抬眼看他。
“啊？”许砚不解，“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啊。”
“你随便叫就是了，一个称呼而已。”男人站了起来。
许砚跟着男人站了起来，睨了一眼男人的脸，还是和之前一样冷若冰霜，“随便兄弟，你为什么总是摆着一张脸？我欠你很多钱吗？”
听言，男人转头看着许砚。
许砚被看得浑身不舒服，目光闪躲，“那什么，我开玩笑的。哈哈。”许砚干笑几声，左手放脸前扇了几下，想要打断男人投来的目光。
男人就这么盯着许砚的脸，“你是不是见过我啊？”
“啊？”许砚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没见，我也不认识你。”
男人眼睫微垂，这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太奇怪了，总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朝前走了几步。许砚紧跟上，和他并肩走。
许砚一米八的个头在他面前还是矮了那么一些。
“你被困这儿很久了吗？你不是人吧？你会瞬间消失……”许砚对旁边的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巴不得把所有疑惑都问出来。
“嗯。”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回答的是哪个问题？”许砚突然往男人面前一站。
男人漠然置之。
许砚又道：“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男人反问。
“我当然想回家了。”许砚脱口而出，“我爸妈还在等着我呢，而且我还要工作，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男人：“回不去。”
许砚：“为什么？”
男人：“你不是试过了吗？”
许砚：“你是说那个会掉下去的地方？”
男人：“嗯。”
许砚已经体验过一回掉下去的惨痛经历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许砚：“可是你不是可以下去吗？你怎么……”
“你能不能安静点？”男人嗟叹，迈开步子和许砚拉开了点距离。
“我。”许砚一时语塞，但还是跟上了男人。
眼前臃肿高耸的云状房屋令许砚惊诧万分。
墙面好像是用一块块乌云堆砌而成，许砚指着这灰黑色的建筑，瞠目结舌：“这，这……”许砚靠近房屋，用手拍了几下墙壁，还怪结实的。
“你住这儿？”许砚回头看着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许砚进了屋，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里云雾缭绕，黑白灰银，虚幻至极。但屋内的陈设又几乎和普通的房子一样，沙发茶几，该有的一样不落。
许砚还在观赏屋内好景时，一老妇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向他走来。
老妇人蜡黄的脸上布满了歪歪曲曲的皱纹，头发斑驳，驼着的背像背了一座小山拱在那儿。她发紫的嘴唇那么一咧，一排黄牙暴露在空气中。许砚见她长相总觉得和电影中的老巫婆那类角色有得一拼。
他退到男人旁边，往他耳边凑近，轻声问道，“这是你奶奶？”
男人笑言：“你觉得呢？”
许砚打量着身旁的男人，他除了和老妇人一样穿一身深色的衣服，其他的还真没找到像的地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长得还挺俊俏。
当许砚打量完眼前的男人，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许砚有一瞬间的紧张，他别过头干咳一声，看走到近前的老妇人。
“你就是今天来这儿的贵客吧。”老妇人的声音满是沧桑感。
“贵客？没有没有，我是和他一起的。”许砚掠了一眼男人。
“来吧，我带你去住处看看。”老妇人走到楼梯口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蜡烛的东西点亮，“跟我来。”
许砚和男人跟着老妇人走上了漆黑一片的楼道。
楼道阴暗，幸好每个房间口都亮着一盏蓝绿色的火光，不至于看不清路。
“他住这边，你住那边吧。”老妇人分别指了两对门的房间，“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喊就行，我叫黑婆。”
“行，有劳黑婆了。”许砚心想，这名字也太……
黑婆走后，许砚打趣道：“真有意思，她和你一样直接喊名字就成，你们真不是一伙儿的？”
男人径直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许砚正准备打开自己的房门，可还是转身走进了男人的房间。
“有事吗？”男人在一张灰黑的圆桌边坐下。
整个房间里都充盈着绿光。许砚也就圆桌坐下。
他压低声音：“这地方不会有问题吧？”你也有问题，后面这句许砚没说出口。
男人：“能有什么问题？”许砚思索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个地方没有窗户，所有能发出的光都是蓝绿色的。”
男人心里念了一遍，窗户。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为什么无缘无故让我们入住啊。”许砚环顾周围。
“你想多了吧。”男人也跟着看了一眼周遭环境，“我要休息了。”他的潜台词就是，你可以走了。
许砚：“不是，你怎么一点警觉感都没有啊。”
“出去吧。”男人打开了房门。
“你这人真的是……”许砚摇了摇头，走出了他的房间。
许砚坐在灰白云雾质感的床上发愣。
密闭幽暗的房间，总是让人感到窒息。他决定出去走走。
走廊上还是和进来时一样的阴暗。就这么一条长廊，长廊两边全是房间，也没有门牌号，许砚在这蓝绿色烛光的笼罩下一直往前走，但走了好久都没走到尽头。
我就说这地方有古怪。
许砚往回走，但他根本不知道他住哪间房。所有的房门都一模一样，前后都看不到边际。
他随手打开了一间。
里面的摆设构造和他刚才待的那间毫无二致。
他又打开了另一间还是一样。他一连打开了十几间，也没发现这儿的区别。
“黑婆。”许砚色厉内荏。
踏踏踏，他听见沉闷的脚步声逐渐向他靠近。
他转过身，但看到的不是黑婆，而是一个手里拿着蜡烛的中年男子。
蓝绿色的烛光映在中年男子的脸上，使得丑陋的面庞显得有些诡异。
许砚：“黑婆呢？”
中年男子：“黑婆有事，你有什么吩咐和我讲是一样的。”
许砚：“我找不到房间了，这里长得一样一样的。”
中年男子：“那我带你过去吧。”
许砚跟着中年男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等。”许砚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中年男子。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
“我怎么出去啊？这里挺闷的，我想出去走走。”许砚坐回到床沿。
中年男子：“那我带您出去。”
“好。”许砚突然又想到那个救了自己了两次的男人，“额，我等下再喊你。”
“好的。”中年男子离开了。
许砚敲了敲对房男人的门，“随便先生，我进来了。”
一片寂静。
许砚打开了房门。他看到这个男人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喂，醒醒。”许砚推了推他。“
干嘛。”男人坐了起来，“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许砚：“我敲了。”
“我和你讲这里一定有问题，看在你救了我两回的份上，我特意带上你一起走。”许砚一本正经的说。
但男人很是淡定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三回。”男人纠正道。
许砚：“什么？”
男人：“没什么。”
“走吧。”男人站起身，走在许砚前面。
“我们自己出不去吧。”许砚和男人走在长廊上。
但奇怪的是长廊并不像之前一样没有尽头。很快他们就走出了这座房子。
外面的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白。
“去哪儿？”男人倚靠在墙上。
许砚：“不知道。”去哪儿。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就算离开了这儿他们又能去哪儿呢。
男人好像看穿了许砚的想法，“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许砚有些疑惑。
男人：“我不会害你的。”他这句话就好像告诉许砚他不是敌人，确实，如果他想害他完全没必要救他。
许砚回到了大厅坐在沙发上。男人随后也回到了屋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