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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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婆看到许砚拿起的本子，皮笑肉不笑，解释道：“这是之前你跑出去那回，我在楼上走廊上捡到的。”
黑婆将记事本塞入袖口，而这一幕赶巧被小黑猫撞见了。
许砚翻开本子检查了一番，是这本没错。
他瞟了一眼黑婆，开口道：“我拿走了。”
黑婆保持微笑，微微颔首：“好的。”
何洛抱着小黑猫窝在床角。小黑猫虽然在何洛的怀里，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许砚手上的记事本。
许砚支起一条腿，靠着床背，翻开了记事本。
“彼岸花告诫我不要和关在这里的鬼魂打交道。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起歹意，妄想取代你。在这个地方的尽头，也就是风最大最猛的地方。鬼和人跳下去时，只要鬼撞进人的身体就能够取代活着的人。”
老伯非得带我去那儿原来是想取代我。上回的“鬼压床”不是梦，该不会时是……许砚凝神。
“我本来是可以回家的。但我不想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换我回去。”
“我看到大海了。”
“彼岸花是不是有病！”
“男生和男生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把坨坨送给彼岸花了。”
坨坨？曼陀罗？同一个人？许砚跳着看了几页，都是没头没尾的话。
他干脆翻到了最后一页。
“我叫许砚。”
？？？许砚彻底懵了。这个人和他的字像就算了还和他同名同姓！最重要的是，下面还跟了一行芝麻大小的字：我弯了。
弯了？弯了是什么意思？我可是钢铁直男。
许砚惊叹着摇了摇头，把书摊在一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双手交叠在后脑勺。
“我们还会见面吗？”许砚紧紧拉着面前男人逐渐半透明的手。
“会，会会会……”余音在耳边回荡。
许砚眼看着他散在了风里却抓不住。
许砚好像也死了。
再次睁眼。
男子裹着一袭素色长袍，侧身站在许砚面前，领口半敞开耷拉下来。娇艳的粉舌划过红唇：“嗯哼，来嘛~”
他极具魅惑地伸出他的玉足，落下。款款走向坐在椅子上的许砚。
他跨坐在许砚的腿上，垂眸，莞尔一笑。皓齿轻咬下唇，性感至极。手臂环着许砚的脖子，满脸娇羞。
“怎么样，我美吗？”男子伏在许砚耳边吹气。
许砚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如痴如醉：“真是个宝贝儿。”
“哼！”男子满脸娇嗔。从许砚腿上离开。
许砚拉着男子的袖口跟着站了起来。靠近，靠近，转身，一把把男子箍在身下。
许砚撑着椅子扶手，面对眼前的男子，呼吸凌乱。
被半推在椅子上男子往他脸上吹了口气，丝丝凉的。
许砚被挑逗的垂了垂眼。
“额呵呵呵呵……”清脆的银铃声在许砚耳边萦绕。
我这是做春梦了？对象还是男的！许砚眉头紧皱，一脸嫌弃。该死，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
这一幕，我坠楼的时候脑子里出现过，这到底什么鬼。
梦里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给他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痒痒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许砚停止回忆刚才的梦。是小黑猫，它拱着个身子，呼吸的时候毛发在他皮肤上来回扫荡。
不过这呼吸的幅度有点大。许砚弯过身，去看小黑猫的脸。
小黑猫的脸趴在记事本上，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到他摊在那儿的本子上。
笔墨晕开了好大一块儿。小黑猫抽噎着。
许砚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的手在空中犹豫了半秒，最后落在了小黑猫后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
许砚跟着小黑猫走进一团被浓浓的雾包围的地方。
许砚双手划拉着眼前的空气，但浓雾丝毫没有减退。
小黑猫步履坚定，成功把许砚带到了曼陀罗面前。
曼陀罗躺在一张云雾沙发上，枕着自己的胳膊。慵懒闲适。
他缓缓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可能知道你的身世了。”许砚自信满满。
“嗯？”曼陀罗确实想听听看他的身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许砚看着曼陀罗缓缓坐了起来。这坐姿和梦里他的坐姿一样。许砚瞳孔放大，咽了口水。想这破梦干嘛，说正事呢！
曼陀罗饶有兴味地欣赏许砚的表情小变化：“没猜错的话，怎么样？”
许砚干咳一声，左转四十五度，尽量不去看曼陀罗的脸：“没猜错的话，你在很小的时候被送给彼岸花了。”
“你叫曼陀罗，你小名叫坨坨吧？”许砚瞄了一眼曼陀罗。
他勾起一边嘴角，摇头否认。曼陀罗脸上没什么变化，倒是小黑猫呼噜呼噜地在旁边叫了一声。
“我不是要吃你豆腐啊，你的主人好像和我同名同姓也叫许砚。”许砚转过身子，小声说道。
曼陀罗轻声嗤笑：“首先，我不叫什么坨坨。曼陀罗这个名字呢，我也是听你们这些人说的。其次，我是台风，自然生成，哪来的主人。”
“还是你想当我主人？”曼陀罗又反问道。
曼陀罗看许砚的眼神有些炽热，看得许砚不自觉的就把他代入了之前那个梦。
曼陀罗和他，春梦？
许砚用力摇了摇头。
“主人？你想太多了吧。我刚才说了我不是要吃你豆腐。”许砚感觉脸在发烫，他把记事本翻到那页，“我把坨坨送给了彼岸花。”
许砚递给曼陀罗面前。曼陀罗掠了一眼记事本上的字，轻声笑道：“你脸好红。”
许砚有一种自己被调戏的错觉。瞪了曼陀罗一眼，“有病！”
睹物思人，许妈每天坐在许砚的房间里以泪洗面。
不过几天的光景，许妈看上去沧桑了不少。连这个家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不再生动。
许爸也不比许妈好到哪儿去，自许砚失踪以来，这个每天只知道喝喝茶、打打牌的老男人，不得不替代许妈进出厨房，准备自己和妻子的一日三餐。明面上还要佯装冷静，安慰妻子，不想，白发早已攀上了那片黑丛林。
“吃饭吧。”许爸端着午餐走到许妈身旁。
许妈哽咽。她抹了抹挂在脸上的眼泪，目光呆滞地接过碗，“我想，去儿子住的地方看看。”
许爸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
“这个地方能看见大海吗？”许砚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你想看海？”曼陀罗看着蜷在许砚脚边的黑猫。
“也不是很想。当然，如果能看到的话也是挺好的。”许砚径直走到曼陀罗旁边坐下。
“什么时候去？”曼陀罗看着坐到旁边的许砚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这地方完全分不清时间，“天快黑的时候吧。”
小黑猫跟着跳上了沙发，窝在许砚腿边。
小黑猫对许砚和别人简直是区别对待。曼陀罗对它没什么感觉但还是冷哼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
“随便你吧。”曼陀罗靠着沙发，闭目。
“能带上何洛吗？”许砚看着一脸倦意的曼陀罗。
曼陀罗没有回答。
许砚看着曼陀罗在旁边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随后，还是让小黑猫带路往回走。
周天。
罗浩易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许砚的房间，但所有的摆设还是和许砚失踪之前一样。
敲门声传来。是一对中年夫妇。
“你们找谁？”罗浩易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妇女，转而把目光落在了中年男子身上。
“我们是许砚的父母，想来看看他的住处。”许爸的目光越过罗浩易向屋内张望。
罗浩易突然有些拘谨。他让出门，示意他们进来。
“谢谢啊。”许爸搀着许妈走进了屋内。
罗浩易赶忙引路，“这是许砚的房间。”
还未进房门，许妈啜泣不已。罗浩易是外地人，许妈哭喊的话他愣是一句也没听懂。他站在角落手足无措。
许妈掩面，整个人似乎软绵绵的。许爸没能搀住许妈，只能任许妈蹲跪在许砚房门前。
“小砚，你到底去哪儿了。妈妈求你了，你快点回来吧！你让我怎么办……小砚啊……”
许爸背过身，粗糙的手抹了一把脸。
角落中的罗浩易看着眼前的一幕，泪水模糊了视线。
太阳要下山了，许妈哭了很久。
她和许爸呆坐在许砚的床沿。罗浩易才想起自己该给他们倒杯水。
“喝点水吧。”许砚递过两杯装着凉白开的透明玻璃杯。
许妈回过神，眼里满是泪水，望着罗浩易。
罗浩易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却始终没说出口。
许爸替许妈接过水，再转递给许妈。
许妈没有接，垂眸，泪水淌过脸颊。
许爸将水放在床头柜上，长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去忙吧。”
“我不忙。”罗浩易说完发现自己在这里也是干站着，“那我先出去了。”
这种痛苦应该只有他们自己能够体会吧。
罗浩易打开手机又看了一眼许砚失踪前给他发的消息。
他关了手机，看了一眼房内依旧呆坐的中年夫妇。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想你做的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