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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疑点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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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修仙世界有一点特别好,总会有稀奇古怪的术法限制你的行动,跟玩囚禁play似的。
教练我想学!
等碰到好看的小哥哥我也这么做,很多人对帅哥没抵抗力,我不一样,我根本不想抵抗,但帅哥想抵抗。
陵顾兮在床塌周围施了画地为牢,我便被圈在这里离开不得。好在这一夜我们两个人安安分分睡在各自的位置上。
谁也没逾越。
我怀疑陵顾兮不行,并且证据确凿。
天蒙蒙亮,依稀还能听见布谷鸟倚在枝头布谷布谷,身侧的陵顾兮悄悄起身,生怕吵醒我,见我翻身,帮我拢了拢被角,又理了理我鬓边乱发。我眼眸微睁,便是醒了。陵顾兮俯身朝我额头上亲了下:“再多睡会儿。”
我嗯了一声很快又睡着,陵顾兮便放心地出了门,临走前在门口与浮黎低声交代几句便抬步离开。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外头日光温暖和煦,绿萝喜笑颜开地进来给我穿衣:“姑娘与阁主和好了吗?姑娘不妨多留几日,近日阁主事忙许是冷落了姑娘,姑娘不必介怀。”
我介你个头啊!
沙棠一头钻来映烛殿,携了几打戏折子,进来便堆在陵顾兮惯用的那张书桌上,引得桌边摆放整齐的墨砚移了位,笔架也晃倒了。我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发生,故意不提示沙棠,只走过去瞥了一眼书名:霸道阁主爱上我。手抖着再翻翻下一本:冷少的小娇徒。手抖得更厉害翻下一本:无良师父...我懒得再往下看,瞠目看向沙棠:“你在疯狂暗示些什么?”
沙棠掸去身上灰尘,终于得空回答我:“你得多看看这些书哇,对你有好处的,都是禁书呢!我可费了不少力给你寻来,你且放心看吧,我帮你兜着不让旁人知道!”
绿萝思衬半晌,或许是想起她是我与陵顾兮的CP粉头,慢半拍地赞赏道:“还是沙棠姑娘思虑周全。”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站错cp了。
我抚额长叹一声,此刻清和殿里发生的事儿,陵顾兮肯定又全知道了,这两个的猪队友太坑了!
皱着眉翻开其中一页——内容讲的片段是王爷冷若冷霜抱着王妃回了房,王妃四肢并用拼命挣扎却是没甚效用,王爷捏住王妃的手腕竟是醋了:谁准你见他的?王妃哼唧一声很是高冷:我爱见谁便见谁。于是乎王爷不高兴了,直接上手替王妃宽衣解带...
这个车速我喜欢。
陵顾兮回来的时候身旁跟着无名,两人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面色凝重像有大事。我走过去时二人同时噤声,像是避开我似的。
“师父是有什么事吗?”我又看看无名,“鲜少看见师父将公务带来映烛殿处理啊。”
陵顾兮见我却是一展笑颜,眉间阴翳一扫而空。
“小桃花书看完了吗?还有这个闲工夫来关心为师?”
看吧看吧,这人又知道了。
沙棠这时还留在灼华殿,手捧一本戏折子慢条斯理地看着,见状从椅上跳起将戏折子往后一背,书名却藏不住,只一眼我便认出了是那本霸道阁主爱上我。
不论古今,这种风格的书名好像都极受读者喜爱。
不出所料陵顾兮视线马上落在桌案上,蹙眉道:“谁将东西打乱的?”语气不善,怕是要发火。谁不知道陶然阁大忌便是擅动陵顾兮的东西?这回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周旋。
始作俑者捏着书正纠结如何脱困,抬手一指便落在我身上,理直气壮地道:“小桃花干的!”
我轻哼了一声,这小妮子甩起锅来倒是利索得很,张口便要将锅甩回去,陵顾兮声音就降了回去:“动就动了吧。”
登时我与沙棠双双目瞪口呆。
沙棠往我身后一躲,愤愤一句,“见过护犊子的,没见过这么护犊子的。”说完将戏折子光明正大交到我手里,“好桃花,我觉着你还是需要好好看看这本书,难保日后用不上。不必言谢,我做好事不求回报,只求来日喜宴免了我的份子钱。”我看这书八成用不上,要是用上了我这腰也该不好了。
陵顾兮适时接话:“倒也可以。”
什么叫倒也可以?!沙棠胡闹就算了你也跟着胡闹是不是!
目送沙棠离开,想起她方才一脸得逞的笑容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正要发作,视线一扫才想起无名还在,便咳嗽一声示意屏退旁人。
无名很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我俩。陵顾兮走近桌案,拾起一本未来得及收拾好的戏折子翻了起来,静悄悄了好一会儿,倏地听到极低的一声笑。
他依着手里的戏折子所写念了出来:“风流阁主将调皮俏徒弟囚在阁内,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一年抱俩?这就是你们女子喜欢的桥段?”
于是我凑过去细品了品那本戏折子,想起曾经看过的小广告,一时间来了兴致解释了起来:“非也非也,徒儿以前看过的才不是这样的。”清了清嗓子模仿道,“王府在生下七个嫡子之后,终于有了嫡女,对此老王爷给全家做出了指示:宠!给我使劲儿宠!”
陵顾兮好像在笑。
等等,小广告也是要面子的!你不要笑了啊喂!
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我怀疑他是笑够了。他放下戏折子走过来,十分体贴地理了理我额间碎发,语气愈发温柔:“那这样呢?”
难不成此番动作是在演示?我强压住徒然狂跳不止的小心脏,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仰着头看他:“师父别开玩笑了。”
他手还留在原地没来得及收回,僵了几秒便狼狈收回,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小桃花不懂世事不打紧,为师慢慢教便是,戏折子你想看便看吧。”忽的又想起什么,“近日舜炎不太平,我琐事缠身,你若无聊便多去沙棠那里走动走动,别忘了时辰回来便可。”
我努了努嘴:“可是师父,我想下山,年关将至我总要添些衣物。”
沙棠说最近镇上有庙会,我在万欢殿那么久从没碰上过庙会,听说会有很多外地商贩来此集会,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陵顾兮本是一脸抱歉状,忽然犹如火烧眉毛般一口否决,“不可!”随即在房内来回踱步,又打量了我一眼,“闲云山与舜炎国交界,除非你自北下山避开舜炎边界。”说罢又不放心地摆摆手,“罢了,过几日我和你一起去。”
庙会我是打算撒开脚丫子玩个彻底,若是将师父带去,一过戌时便要归家,那还玩个锤子。
我连摆手道,“师父这么忙,派沙棠与我一同去便好。”他蹙眉看了我片刻,突然逼近几分,话里带刺,“小桃花瞒着为师什么呢?”
我哽住,准备临时编个幌子,笑嘻嘻迎上去:“师父久居阁内或许不懂,过年是要准备很多东西的。”
“红纸陶然阁有,笔墨纸砚也不缺。”
我可没那么容易被劝退。
“马上就要到祭灶节了,窗花阁内总没有吧?还有新衣裳,绸缎铺总要知道我的尺码才好给我制衣裳,我需得亲自去一趟。安郡殷城的灌汤包子远近闻名,沙棠提过几次便把我馋住了,徒儿惦记了好久,这汤包子就得趁热吃,师父就让我去吧!”言罢凑上前去,楚楚可怜,“安郡是北瀚国的地界,百里枫总不至于跑来北瀚逮人。”
他终于松了口,却咬紧了随他同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下山已然很好,我欢天喜地地应下,生怕他转头就反悔。
却忽略了他眸内一闪而过的狡黠。
出来时无名坐在院里闭目,若不是他姿态端正我都怀疑他是睡着了。我脚步将近他倏地睁开眼,见我过来倒也不惊讶,揉了揉眉心放松下来,这才看我。
“你不是说你要走了吗?”
无名难得八卦一回,我存了心思故意逗他,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想知道吗?这就要从...”
“不想。”
无名也太不给面子了,但是想起那夜他说挺喜欢我这个徒弟便很快消下气:“二师父在此等师父,是有什么急事没商讨完吗?”我不是傻子,无名跟在陵顾兮商议事情一直跟到映烛殿,若不是我打岔兴许这会儿他们还在开会。无名依旧在此等候,多半是事情没谈完,是什么样的大事需要这么费神?
很快我就联想到了百里枫。
我们从舜炎国逃出来着实惊险,按陵顾兮的性子绝不会轻饶舜炎。那江老丞相也颇为神秘,他到底在计划些什么。百里枫又是真的惦记陶然阁吗?
呀,突然想起那时急于逃命,我忘了拉拢江信归于万欢殿。算了算了,以后还有机会。
无名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目光落在近处,沉思片刻缓缓道:“舜炎与北瀚本是劲敌,暗地里争斗不休。北瀚强兵舜炎重文,落于下风的舜炎送出了江丞相之女和亲,这事儿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为了这事儿江信没少叹气,我自然清楚。
无名继续道:“江雨霏要嫁的是北瀚老国君,年纪都可以当她爹了,这个你也知道?”
我微愣,摇摇头。
怪不得江信唉声叹气,原以为是舍不得女儿远嫁,实情却是如此,这江雨霏可真是惨。
“框你的,江雨霏要嫁的是北瀚摄政王华弦歌。”
忽的好似听见无名笑了笑,再抬首时又寻不见分毫踪迹。我佯装嗔怒骂了句:“二师父!”
无名眼角一弯笑得极开怀:“小桃花担心什么?担心阁主不能应对?你是阁主徒弟,尽管在陶然阁摸鱼捉虾,旁的交于我们操心即可。”
话说得虽没错,可我做不到事不关己。
“我不懂,百里枫为何要擒师父?”
细细想来江信的话委实漏洞百出,倘若真按他所言,百里枫不信任陶然阁,那百里枫也不必拐弯抹角请陵顾兮上门,大可以直接派兵与陶然阁撕破脸。陶然阁立阁以来树敌不少,随意寻个仙门正派的友军,又何必这样装友善。
难道是担忧换了阁主,陶然阁便不能为他所用,擒住陵顾兮方可威胁陶然阁听他号令。
无名却摇头,“与你无关。”目光触向我时止了话头,“沙棠在后山等你。”
...
二师父你在吊人胃口这件事上真的特别容易挨揍啊。
进入后山,步行小半刻便能瞧见摘星阁,离得近了便能看见高耸入云的摘星楼,四周被院子圈着,门口还有看守的侍卫。
是以我来时,沙棠正躲在草丛后边观察摘星阁动静。见我靠近便往身侧让了让给我腾位置:“近日阁主事忙疏于管教,摘星阁的看守松懈了不少。”她往右边一指,冷哼一声。
“原本东南两道门,守门共四人,两人看守一道门,现在只有正门有人看守。看见没,西墙附边的树林里有个石墩子,其余三人正躲在那里推牌九呢。”沙棠摸了摸下巴看我,“一会儿你正门进去我掩护,后门出来时可千万躲着西墙走。”
“知道了。”说着我便施起了隐身术,“走吧。”
沙棠的名头着实响亮,摘星阁看守的侍卫一瞧见她便作了揖,颤巍巍喊了声沙棠大人。侍卫的腿肚子抖得厉害,沙棠是陶然阁数一数二的高手,突然到访,若是发现他们偷懒,定会向阁主上报,于是更加卖力地招呼沙棠,只求沙棠大人粗心大意,万万不可发现端倪。
沙棠左顾右盼,笑得亲切:“咦,怎么就你一个人?”
侍卫暗道不好,慌慌张张解释:“他闹了肚子,马上就回来。”
也就是此刻,我轻轻推开大门溜了进去。
侍卫听见动静,倏忽回头却没发现可疑之处,有些茫然地询问沙棠:“沙棠大人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沙棠疑惑地反问:“有吗?我怎么没听到?”
侍卫也怀疑自己听错,好在没发现什么,这才站回岗位继续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