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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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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风总是带着一股闷热的气息,原本众人赶路就十分疲惫,再加上被这混着热气的风一吹,其中一位老太医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江宛白转头看着那个看起来明显面色苍白的老太医,又扭头对着国师道:“师父,也到中午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走。”
国师点头道:“可以。”
随后他转头对着后面大声道:“到一旁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赶路。”
江宛白放松了一口气,她自己其实也有些累了。
她把手放在脖子后面转了转脖子,然后也随着众人一起下了马把马牵到一旁的树木旁用缰绳绑着,让它自己吃草。
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早上原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随便吃了一点点心果腹而已。
江宛白握着拳头抵着自己的胃,试图缓解一点儿饥饿的感觉。
晏雎一直用余光撇着江宛白,看见她这般知道她是真的饿了,他沉默的把头转到一边,重新上马。
“主子,”湛明吃惊的抬头看着正准备出发的晏雎,“您去哪儿呢?”
晏雎挺直着背,面无表情,“打些野味,马上就回来。”
说完就双腿夹了一下马肚,拉紧缰绳骑着马跑远了。
江宛白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华服少年骑着马走远的背影,皱了皱眉又扭头看向别处。
留给他们休息的时间不会很多,他这是要跑去哪里?
她看着刚刚走过来的曲霜,道:“走,去吃点东西。”
曲霜脸色有些为难,道:“小姐,我问过国师了,现在只有大饼可以吃,国师说等晚上到了最近驿站或者有客栈什么的就可以吃点好的。”
她垂头丧气的,语气带着些自责,“刚刚在马车上我把那些剩下的点心给吃完了,早知道就不吃了。”
江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怪你,本来那点心就没剩多少了,没事,大饼又不是什么不能吃的的东西。”
她轻轻推了曲霜一把,冲她笑了下,“走了,去吃大饼。”
等到江宛白拿到大饼,她看着这张硬邦邦的大饼,沉默了。
她拿着这个大饼,咬了一小口,皱着眉嚼了一会儿才咽了下去。
坦白说,这大饼其实味道还算不错,里面的肉馅也是真的多,可以说出了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缺点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在虞国公府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大饼这单单一个缺点就让她有些吃不下。
江宛白撅着嘴用另一只没有拿大饼的手戳了戳这张饼,无奈的抿直嘴巴。
再怎么样也是要吃完的,不然下午能饿死,最后可能只能呆在马车里颠颠簸簸的。
“小姐。”曲霜也拿着一张饼在一旁小声道。
江宛白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个笑容,“你看他们,都是拿水混着吃的,这样的话确实会软点儿,快点吃了这张饼,要不然下午没有力气了。”
江宛白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像有什么压力一样,突的扭头一看,把她吓得退后了两步。
季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了。
江宛白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语气带着些埋怨和无奈,“你吓死我了。”
季星被江宛白这般反应逗笑了,一路上的聊天让两人肉眼可见的熟络起来,他也没有像刚开始那样说错了一点儿话就慌慌张张地道歉生怕江宛白找他麻烦。
“你吃不惯吗?”季星指了指江宛白手中的饼,“这个。”
江宛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
季星挠挠头,“他们有人去打野味去了,我听人说世子也去了,你要是实在吃不惯就别吃了,等他们打完野味回来你再吃。”
江宛白心中恍然,原来晏雎是去打野味去了。
“这个饼我听他们说泡汤很好吃。”季星道。
江宛白点头道:“这个饼其实味道还不错,就是太硬了。”
“干粮嘛,”季星道,“这种程度可以了,先别吃了,他们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待会儿泡汤吃。”
江宛白听了季星这般说,稍微放下心来,她默默地把手中的饼放到了一旁曲霜的手中,然后找国师说话去了。
她走到国师旁边,发现国师也没有开始吃东西,很显然也是在等那些外出打野味的人回来。
他一只手正拿着一个卦盘,席地而坐,另一只手在做着一些奇怪的手势,显然是在测算一些什么。
江宛白索性去马车上拿了块耐脏的布垫着,也跟着盘起腿正对着国师在地上坐下,低头看着国师手中的卦盘。
闷热的风吹起了他们发丝和衣服,吹起了国师头上那层层叠叠的白纱,他们头顶的绿叶开始摇曳的簌簌作响,甚至还能偶尔听见两声从树上传来清脆蝉鸣。
江宛白无聊的摸摸鼻子,抬起头看着国师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晏雎和国师比起来,哪个更好看?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江宛白赶紧摇摇头,试图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然而越想把它赶出去,这个想法就越强烈。
她索性放任自己去想这回事。
究竟谁更好看?其实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可比性。
在江宛白看来,国师是仙风道骨,鸾姿凤态的高贵的不可侵犯的仙人,就是和他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而晏雎不是,晏雎同样是冰冷的,但与国师不同的是他带着人气,看着她的时候,她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是有情的。
可她下意识地觉得,这两个人无论是任何一个,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她才认识他们不久。
江宛白歪着头盯着国师的脸神游天外,国师拿着一个卦盘在测算,这对师徒倒是在众人中十分惹眼,旁人经过他们的时候总忍不住让他们那里瞟。
国师似乎察觉到对面坐了人,他动了一下,然后把卦盘放到了地上。
“阿宛?”国师淡淡道。
江宛白被吓得整个身体一振,然后才虚虚的嗯了一声,“师父。”
“怎么了?”
江宛白好奇的看着地上的卦盘,道:“您在算命吗?”
国师摇头,重新拿起卦盘放在手中拨动,“在算灵州的情况,和我们的凶险。”
江宛白听到这个立刻直起身,赶紧道:“怎么样?”
国师起身,随意拍了拍衣物,江宛白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衣物竟然没有任何污垢。
“很好,灵州会好起来的,我们所有人也会平安。”
江宛白笑了,她也跟着国师一起起身,把一直垫在她屁.股下的布拿了起来。
“那可太好了。”她笑着道。
“阿宛,”国师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身后的江宛白,“我刚刚也为你算了一卦。”
江宛白愣住了,眼中的笑意猛地变成了疑惑,然后又成了好奇。
“是好的吗?”她顿了一下,然后低头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要是不好就不用告诉我了。”
“当然是好的,”国师道,“你会找到很好的人,和他一起过一辈子,你们会平平安安,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