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不知寒》不定阴晴

36、第三十六章

　　一周后，常笑又回到老家带老常去复查。复查结果出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囊肿是良性的，考虑到囊肿比较大并伴有炎症，医生建议常笑的父亲做微创手术介入治疗，只是老家医院没有手术相关的医疗条件。
　　常笑决定带父亲回S市手术。老常收拾好衣物打扫好房子，又把一直精心喂养的鸡送给了在S市的叔伯阿姨之后才放心地跟常笑来到S市。因为老常住不惯大城市，加上在S市的痛苦回忆，以往都是常笑回老家看望他，他几乎没再来S市。近几年老常唯一一次来S市，还是因为常笑买了房子装修好之后把他拖过来住了几天。
　　重新来到S市，老常见常笑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住着，房子里没有任何男生的痕迹，她之前说没男朋友的话确实不像骗人，老父亲又忍不住操心起来。老常唠叨道：“欢欢，爸爸我也不是守旧的人，不是非要催你结婚传宗接代什么的，只是看你老是一个女孩子去承受所有事，就始终放不下心。”
　　“爸，你放心好了，你女儿除了你还有人疼爱的。”常笑边帮父亲套被子边抿嘴笑道。
　　“真的吗？你有男朋友了？”父亲听后眼睛一亮，“是不是秦颂？”
　　“哎呀，爸爸，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不是。”常笑急忙澄清。
　　“啊，不是啊，”老常脸上浮起一丝失望表情，“我倒挺喜欢这个孩子，看得出来他对你也有意思。”
　　“那您可真看错了，你可别被他的话给骗了。他真的只是好朋友，对我也绝对，肯定，一定没其他想法。”
　　“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老常摇摇头。
　　“老爸，你的老花镜该换了，”常笑呵呵大笑，“我们都认识快10年了，要来电早来电了。”
　　“那你给我说说你的男朋友是谁，干什么的，你可别是哄我开心。”老常转问道。
　　“他叫潇寒。”提起潇寒，常笑的眼里含笑。
　　“潇寒，潇寒，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老常听后开始冥思苦想，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欢欢，难道是那个潇寒？”常笑点点头。
　　“啊，这真是，这真是……” 老常感叹道，“什么样的缘分。如果不是他……”。
　　“可我记得他年纪比你大许多。”不愧是老常，无论情绪如何翻涌，回过神来还是要女儿优先。
　　“没有很多，7岁。”常笑说。
　　“我记得他是个演员吧，我好像在电视上还看到过他，是不是个子高高的，长相还过得去？”老常在大脑中苦苦搜索潇寒相关的记忆。
　　“对。”常笑轻声回答。
　　知道女儿的男朋友是潇寒，老常的思绪大乱，分不清是喜是忧，竟一时语塞。常笑嬉皮笑脸地对父亲说：“爸爸，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我也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对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究竟他能不能当您的女婿，交给时间吧。”看着撒娇的宝贝女儿，老常也只能苦笑着摇头。
　　回S市前，常笑设法提前预约了S市最厉害的肝胆外科专家，所以老常得以很快住院手术。手术进行很顺利，但因为老常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尽管是微创手术，医院还是让他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自从老常住院后，期间常笑除了偶尔回家拿换洗衣服，昼夜陪护在父亲身边。秦颂也每隔一两天就会去看望老常。每次秦颂一来，老常就兴高采烈，他一走，老常就开始叹气，弄得常笑有些哭笑不得。
　　一天下午，秦颂又来看老常。老常破天荒地不让常笑陪在旁边，说有事要单独和秦颂聊。常笑只得到走廊上坐着，揣测到父亲的小小心思，心中暗自郁闷，希望秦颂出来后不要嘲笑她。
　　她正胡思乱想中，潇寒给她来电话了。潇寒还是每天都会和她通话，因为怕潇寒听到医院的嘈杂声，她每次接电话都会躲到厕所里去，还好这次去旅游，她让潇寒把她的手机定位给关了。
　　她并不想刻意对潇寒隐瞒自己父亲的病情，但考虑到现在潇寒的工作强度，就算告诉他，他也无法做什么，反而徒增他的烦恼，影响到摄制进度。虽然当她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父亲出来的时候，非常希望身边陪着她的是潇寒而不是秦颂。
　　说到秦颂，她真的很感激他，在父亲准备手术和手术刚结束的几天，是秦颂一直陪着她，缓解了她非常多的焦虑。秦颂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平常如何喜欢和她拌嘴，可一到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
　　她接通了潇寒的电话，今天潇寒不用拍夜戏，所以收工得很早。这部戏是潇寒难得接到的正剧，剧中有数个老戏骨和他演对手戏，演起来十分过瘾。常笑听得出来潇寒的兴奋和挣扎，也能感受到他创作的压力。
　　潇寒不算一个对走红非常有执念的演员，他的野心都藏在作品中，正因为如此常笑才更不想去打扰他的创作状态。她安静地倾听潇寒述说拍戏中遇到的各种趣事和困难，内心平静而满足。
　　潇寒有些奇怪于最近常笑的安静，忍不住问道：“笑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你最近似乎都不太爱说话。”
　　常笑假装叹息一声：“我每天都闭关在家写东西，枯燥得很。”
　　“有没有完成什么作品？我等着拍呢。”潇寒笑着说。
　　“没有，我都着急死了。”常笑玩笑道。
　　“告诉你一个开心的事，下个月我们有到S市的外景，到时候又可以见面了。”
　　“真的吗？那么快？”能那么快又见到潇寒，常笑觉得很意外。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很开心。”潇寒声音有些闷闷地。
　　“当然开心了，我本来都作好又要好几个月见不到你的心理准备了呢，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心花怒放，喜出望外。”常笑连忙解释道。
　　“好吧，虽然你的话是七、八分夸张，两、三分真情，不过还是放过你了，”潇寒无奈地说，“对了，我待会要去剧组的聚餐，就先不和你说了。你要乖乖的啊，不要老是熬夜。”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别酒后失身就行。”常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电话那边传来潇寒低沉的笑声，“我也知道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常笑正说着话，厕所里忽然响起拍门声，她便慌忙挂了电话，“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