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不知寒》不定阴晴

34、第三十四章

　　常笑觉得自己似乎没喝多少，怎么后来就断片了。她只记得昨晚开始的时候，他们两都很开心，食物也非常新鲜美味。潇寒和她说了几件早年的趣事，她还被逗得哈哈大笑，可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完全不记得了。
　　这已经是她在潇寒面前的第二次断片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洋相，她真地不能再喝多了，常笑懊恼地想着。
　　她醒来的时候潇寒不在身边，她翻过身来往落地窗外一望，看到阳台上潇寒直立的背影。山中的早晨有些微凉，常笑披上条披肩起身走出房间，走到潇寒身边。
　　潇寒扭头看她，眼神竟有些陌生，像是看着她，又像看着另一个人。不过只是一瞬间，潇寒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他掐灭了手中的烟，搂住了常笑，摩挲着她的肩膀说：“早上凉，多穿件衣服”。
　　“我不知道你抽烟。”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潇寒从来没抽过烟。
　　“偶尔抽。”潇寒淡淡地说。常笑觉得潇寒今天情绪有些不对，该不会是被昨夜醉酒的她给闹的。她的酒量不好，酒品更是差。
　　大学毕业典礼那天，她因为有些失意，喝得烂醉，最后还是秦颂把她背回宿舍的。据秦颂说，她当时又哭又笑又闹的，疯得很。自从发现自己酒品差以后，她尽量不喝酒。可毕业后的两次醉酒，居然都是和潇寒在一起，弄不好潇寒会以为她是个好酒之徒。
　　昨天晚上确实因为心情实在很好，她就放开让自己多喝了一些，她记得潇寒还让她喝慢点。
　　“我昨晚有点喝醉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有点？”潇寒眉毛轻扬。
　　“那我有没有闹得很厉害？”她心虚地问。潇寒笑了笑坐到椅子上，把常笑拉到他腿上坐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我忽然发现有一些问题特别想问你。”
　　见潇寒似乎意有所指，常笑的心脏似乎停顿了一下：“你想问什么？”
　　“光问你也不好，我们玩真心话的游戏，轮流向对方提问题吧，”潇寒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不肯回答的话……”
　　“不肯回答的话要怎样？”常笑心虚地问。
　　“不肯说的话，你就要陪我一起在这个浴缸洗澡。”潇寒眉毛轻扬，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常笑满脸通红地说道：“这个对我是惩罚，对你不算吧。”
　　“那你想怎样惩罚我？”
　　常笑憋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惩罚能和让她在光天化日下洗澡相比。“这样吧，我输了的话，就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出演你写的戏，”潇寒看她绞尽脑汁的样子实在好笑，便帮她出了一个主意，“当然对我来说这不是惩罚，是一个承诺。”
　　常笑一听愣住了，心中的话差点忍不住要脱口而出。她抿了抿嘴，然后说：“这个主意好，能让大明星出演我这个菜鸟写的戏，求之不得呢。”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潇寒说，“我可以开始问了吗？”
　　“开始问吧。”
　　“你好像从来不主动说你的家庭，”潇寒说道，“那我就先问个简单的，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呢？”
　　“没有。”他为什么会忽然问到家庭，难道她昨天晚上真地说了什么，常笑心下忐忑，小心地回答道。
　　“现在轮到你问我了。”潇寒脸色一片泰然自若。
　　“你为什么会想要进入演艺圈，你喜欢演戏吗？”常笑问道。对于潇寒的个人信息什么的，她清楚得很，所以不需要再问。
　　“这要算两个问题，”潇寒笑着说，“先回答第一个吧。因为我和晓雯都很厌倦了模特圈的生活，于是她找了影视经纪公司的老板把我们俩带进了演艺圈，这人同时也是她的前男友……”
　　“前男友？你不会吃醋吗？”常笑忍不住插嘴。
　　“一下这么多问题，一个一个来嘛，”潇寒不紧不慢地说， “先回答完第一个吧，这人既是晓雯的前男友，也是我们现在的老板。”原来还有这层劲爆的关系，常笑感到她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至于我喜不喜欢演戏，”潇寒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刚开始进入演艺圈的时候并不清楚，当时只是急于脱离模特圈那个环境。但我想现在的答案应该是喜欢吧，就跟雕塑家雕塑作品一样，我觉得每个角色都是我的一件作品，尽管最后不是每一个作品都那么满意，但这个塑造的过程非常有意思。因为我原本就是一个容易厌倦的人，这个职业却永远充满新鲜感和挑战性。”
　　“关于吃醋他是晓雯前男友的问题，先不说他是能带我们进演艺圈的人，即使不是，你也会发现这个圈子里的情感线复杂到你根本不想也没必要理清的地步，如果太在意会让自己寸步难行。”潇寒依然是淡淡的口气。
　　“好，现在三个问题我都回答完了，轮到我向你提三个问题。”潇寒忽然换了个口气，神态跟刚才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完全不同。
　　“昨天你喝醉的时候，说了一些话。”潇寒声音有些沉下来。常笑心中一惊，自己果然是喝醉乱说了什么吧。
　　“你昨天醉酒时提到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对你很重要？”潇寒盯着常笑，漆黑的眼眸仿佛黑洞一样要把她吸进去。
　　“什么人？”常笑不安地蠕动了一下，潇寒似乎没有觉察。。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呀。”
　　“我喝醉了，哪儿知道说了什么。”常笑心下觉得喝断片看起来也不算坏事，希望可以就此搪塞过去。
　　“噢？”潇寒静静地看着常笑的眼睛，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审视，常笑只能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确实对他说的一无所知。
　　所幸潇寒最终没有纠缠下去，他转问道：“你爸爸妈妈都在H市？”
　　常笑脸色变了变，沉声说道：“妈妈过世了，只剩爸爸一个人在H市。”
　　潇寒搂紧常笑，有些懊恼地说：“对不起，问了让你难过的问题。”常笑轻声说：“没关系，妈妈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潇寒低柔地说：“不然真心话游戏就不要继续了吧。”常笑摇摇头提起精神说：“没事，你赶紧问第三个问题吧，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呢。”她确实也想了解潇寒更多。
　　“你和秦颂真的没有在一起过？”
　　“真的没有在一起过。”常笑坚定地回答，“轮到我了，你那些绯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你呢？曾经有过几个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男朋友，如果确定了恋爱关系就算的话，应该是两个吧。”常笑想了想，“你究竟有过几个女朋友？”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女朋友。”潇寒有些迟疑。
　　“确定关系的，或者……像我这样的。”常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定义女朋友，只觉得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又好奇又抗拒。
　　“明确关系的，四个。像你这样的……”潇寒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像我这样的怎么了？很多吗？”常笑果然变得有些着急。
　　“像你这样的，就你一个。”潇寒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
　　“又来了，潇寒的嘴，骗人的鬼。”常笑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仍然甜滋滋的。
　　“那个重要的人是你那两个男朋友中的一个吗？”潇寒冷不丁地问道。
　　“怎么又问这个？”常笑忍不住轻唤道，“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重要的人，就算有也绝不会是那两个人。”
　　“就是说还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潇寒声音又变得幽幽的。常笑心中一沉，怎么入了他的套，还以为已经翻篇了，一不小心放松了警惕。
　　“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人，不过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常笑谨慎地回答道。
　　“我想的哪样？”潇寒像是不相信她的答案。
　　“他是一个给过我很大帮助的，我非常感谢和重视的一个人，就是这样而已。”
　　潇寒凝视着常笑，最后嘴角浮现出笑容：“好吧，放过你了。”
　　“我们今天准备去哪儿玩”常笑靠在潇寒的肩膀上，思索片刻后问道。其实她还想问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想问他为什么谈的女朋友都没公开，是不是因为他还爱着晓雯，想问他那天晚上是不是真和曲婷婷在一起，还想问他记不记得常欢欢，想问的问题那么多，但此刻不知为何，常笑觉得答案是什么好像变得不是很重要。
　　“不想玩真心话游戏了吗？”潇寒眉毛轻扬，“我怎么觉得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我，常笑，28岁，H市人，家里面还有爸爸。唯一的朋友是秦颂，现在又多了一个潇寒。28年来唯一真正爱过的人是潇寒。” 常笑深深地凝视着潇寒，“就这些了，还想问什么？”
　　潇寒的眼神瞬时变得很深邃，嘴角浮上一丝笑意，他伸手轻抚常笑的脸颊，低沉地说道：“我，潇寒，35岁，S市人，父母健在，我是一个演员。恋爱过很多次，35岁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常笑。”说完，潇寒俯下脸紧紧吻住了她。常笑心醉神迷，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阳台上，在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