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去收个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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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我与不候每日遇面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小半天，每次他总是在早晨五点之后濒死的出现在大殿的某个角落，到正午前又会消失。
而我，基本只要吃饱了，身体就特别渴望那种发芽的感觉就想睡觉，好在因为戴了九变并没有再次紫巨鸡。只是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更少了，有时候我醒的迟了也还是会在大殿里找到奄奄一息的不候，也不知道最开始的两天他是怎么捱过来的。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还有我刻意的献殷勤，我发现不候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难相处，他似乎只是因为长时间处于无人交流的环境不太善于表达，也有些抗拒表达。
有次吃饭的时候，我给他拆完一整只鬼面蟹后问他，其他小螭吻们去哪里了，他慢条斯理的吃完告诉我，任何螭吻想上这无问殿都得他们自己走上来，也就是要化形。
但是直到现在，只有两个族姐天资斐然在苛刻的环境下修成了无面人身，而他因为我的原因挣脱桎梏意外化形，其余螭吻则再无所成。所以现在都在海里呆着呢。
啧~老天帝这招太毒了，有封印关着不能出去找到有缘人结成羁绊化形，有诅咒压制不能通过修炼完整的化形，左也难右也难，根本就是想要让他们灭族。
这么说螭吻中只有他能顶事了，虽然拆蟹是挺费功夫，他也不能因为这点蟹肉就告诉我他们逍遥海除了他一个快要成龙的其余全是小鱼苗吧。
这种自揭己短的秘密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毕竟他是逍遥海的主人。
好心提醒他，女人无事献殷情不要放松警惕，他还又给脸色，还顿顿点名要吃各种螃蟹，连着五天，我足足拆了五天的螃蟹啊，直到今天终于坐上了去那有趣地方的云舟。
云舟虽小五脏俱全，我盘坐在软榻上收拾阮姨他们为我准备的入凡大礼包。当然，都是一些不需要动用灵力的实用东西。比如这把伞：濑尿虾壳做骨，屁屁鱼皮为面，造型就不谈了。一看颜色就是个老物件，是渠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炼的，据他说是那几十年最出彩的一件，非让我滴血认主。认完主问他什么功能，还神神秘秘得告诉我将来若是有人要用你伞你又不想借的时候，碰见朝你下毒雾想将计就计又没有解毒丸的时候，它就能派上大用场。
我？？？
一把伞需要承受这么多吗？
还有这白瓶里装的青嘴丹，不管是吃了炒洋葱生大蒜还是大葱蘸酱韭菜饺子都只要一颗，只要一颗让你立马清嘴也青嘴，对喔，嘴唇乌青的那种青。这是那个羞涩小少年炼制的，为了掩盖这个致命缺陷，吹晓送我一盒口脂搭着用，说是用万雌蜂酿的蜜调制的，遮瑕能力强，抹上一点唇色就能变得嫣然动人，缺陷是对所有雄性都有一些毒性会导致麻痹。
所有的东西就这么逻辑随意，简单暴力。没办法，九变锁形也锁灵，好东西我用不了。
不过有几样是真得很实用，按特殊纹路折叠便可激活符文的子母传书符，盖上盖子可缓慢加温的火岩锅，遇水自动膨大变成气垫床的香鱼鳔还有之前吹晓送我的万花摄魂戒，因为戒托上的玫瑰是用含有灵气的晶石雕就的属于一次性消耗品，所以这次出来吹晓给了我满满一小袋形态各异的晶石玫瑰。
我一颗一颗拿出来放在方木小几上赏玩，同时试着和东陌闲聊，“我们去凡城干什么？”
“收钱。”
？？？
你一个没出过世的螭吻去凡间收钱？逍遥海明明多得是金银买不到的东西……啊！对了，我知道了。
他现在是龙了啊，不管西方还是东方的龙都喜欢金银珠宝等等亮闪闪的东西。这么一想倒是合理，但是吧就感觉不候的形象有些塌方。不管他长得多么脱俗出尘都抵挡不了对金银的渴望，想到将来不候的卧室里床榻上堆满了真金白银，红绿宝石我就……如果我将来般到凡间常住不知道他舍不舍得给我点体己钱，让我也沾光在人间当个快乐富婆。
“嗯，该收的钱是要收的，可是你以什么名义跟普通老百姓收钱啊？”
难道是去收费降雨？
“不需要名义，那座城是我母亲留下的。”
能惹天界一把手使疯发怒下血咒的大能却收购一座凡城用来收租？什么样的神仙夫妇……可见不候的父母对金银也颇有好感。
少城主不候说完，目光落在晶石玫瑰上。我很有眼色的挑出一朵，“这一朵含羞半绽，特别好看，送给你。”
他两个手指在晨光中轻轻捻动，指尖玫瑰转动，剔透晶莹。
“为何不留下喜欢的。”
我在他清清黑眸里看到自己的呆脸一张，该答题了。
“难道要把不喜欢的送给你吗？”打不了回头麻烦吹晓再做几朵这样的就好了。
后半句我没敢说。这会的不候，眉目舒展露出淡淡的笑意，不兜着点恐怕他可以立马掉头。
少城主龙心大悦，轻飘飘递来个小册子。
“这个你仔细看，以后城中所得进项就皆由你掌管。”
我？？？
不是几天前才提醒过他，面对殷勤要有戒备心，要有戒备心，一定要有戒备心。富婆的愿望刚刚萌芽就给我实现了？让我说什么好？
“我不擅长这些，你母亲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交给我。”
“我母亲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可是为什么要给我？”
不候歪了歪头，“运气吧，因为她留给我一份特别的传承，而你恰好做了那把钥匙。这是她留给钥匙的赠礼。”
钥匙？是因为封印被破的原因吗？可我只是不小心触发了一个偶然啊。
成了羁绊便心意相通，虽然不候在我们之间设了屏障，但是每当我们互相注视着对方，总能猜出点什么。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无问殿里那么好使的原因。
“你还不明白你做了什么。母亲是锦鲤，他们的结合并不被天界认可，父神用身躯造出六岛三屿孵化我们，下这道禁神血咒困住我们的正是父神的父亲，上任天帝。我们便是他布下诅咒的理由，如果不是你，根本无解。”
“可是……”我不明白，神话里面龙生九子，皆是与不同物种诞下的后代，都是自己的血脉，为什么不认可就算了还要想这种法子赶尽杀绝呢？
“父亲曾是他的太子，必须同凤族诞下后代。”不候抬眼看向窗外，视线慢慢往上移动。我看过去，天上连丝云彩也没有，只有一片完整的天空。
他顿了顿，又开口，“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太子不妥协他便杀了母亲无人觉得不妥，震怒之下不惜用一缕本源布下禁神血咒也有理可据。其实不是的。”
不候伸出手掌摊开，一颗赤金色的露珠从掌心皮肤下浸出来凝成完美的圆粒，眨眼间又融化不见。
一种绝对能碾压我的威仪转瞬即逝，比那条黄金聚龙还要恐怖。
“这是什么，这么恐怖。”不然我为什么会下意识双手抱膝盖缩起来，就像一只受到恐吓的家禽。
不候稍微凑近一点轻声说，“一滴血啊。”
……
又是血！闭紧嘴巴，麻烦你不要投喂我啊。
“你想得美。”不候轻笑，“看吧，看完就该到了。”
说完闭上眼睛像是不打算再说话。
看着面前的小册子，我有些犹豫。也许星污的确是专业的。
海上仙岛养老转凡城收租肥宅？
好奇之下翻开手稿，迎面单独三个小字：锦鲤会。
好奇怪的名字。
翻过这一页，满纸娟秀的字迹越看越震惊！她母亲可真是位商界奇才，一座凡城吃三界六道。
册子里写的非常详细，这座城对所有是人和不是人的都开放，城中的特殊运转模式，不仅可以帮助修道之人稳心魔、磨浮躁还可得感悟，最厉害的是在城里可以用凡人钱币购得法宝灵丹、珍草秘籍还不用担心性命之忧。
不论是谁，进城就得守锦鲤会的规矩立下神魂之约，一旦违约如果不及时支付天价的违约金和解而被初代锦鲤留下的厄运珠抓到的话，轻则在城中服劳役，重则永远留在锦鲤会成为“普通人”。
进城的规矩是什么？册子上写的很明确，来人根据需要分两类：观光和寻觅。前者是奔着宝物或是游玩去的，代价大，每月一颗灵粹起步另需加器、丹、草三者任其一视情况而定。这种观光者进城会安排有一定的固定资产的身份，比如来继承舅舅遗产的远归外甥或是进城定居开店的富商等等，这类人不管是购宝或者享乐都轻松很多。
而后者，每人十颗灵晶买断，只要你在城中没有赊账、案底和未交的税，想什么时候出来都可以。
凡是进城一律只能携带凡人用的东西，并且要在城门口吃一颗忘修果用来遗忘修为术法，不仅如此不候的母亲还从魔界移植了一棵双生吞灵树，进了城神识灵力都受其影响具不能用。
总之就是通过一切方法务求每一个入城的与凡人无异。
锦鲤会中凡人不在少数，而绝不能触犯的底线便是：以怪力影响凡人的生活。
城中的灵丹宝器凡人不识，可能是一支昂贵的朱钗也可能是邻居大伯用了十几年的锄头，想要得到就各凭本事，挣钱买下或者偷盗占有都可，后果自负。
这是一个既大且古怪的城镇，普通人想离开出去闯闯，随便走，出了城门只消打个盹便会随机去到就近凡人国家再不会回来。而城外一些背井离乡无处安顿的人，走着走着可能无意中走上某条岔道就能见到进城入口。
凡人来去不受限制，偏偏有神通的仙魔精怪却处处受规矩，这样真的能赚到钱吗？
想到这我忍不住问出口，不候闭着眼睛，“近千年的积攒，待会你可以自己判断。”
呃……暗暗搓手，可这灵晶灵粹又是什么概念呢？
“灵晶灵粹是不是灵石的意思？里面有灵气的石头那种的。”
不候靠着窗，“灵石是基本流通物，一百灵石换一枚灵晶，一百灵晶换一枚灵粹。”
“那你告诉我，咱们坐的这个飞舟值多少灵石？”
“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嗯，这些灵晶灵粹钱多钱少的概念？”
“不知。”
……
这天没法聊了。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直接，不候直接起身走了，只撂下一句，“还有些时间，你且待着看吧。”
那哪行，多友好相处，到时候契约一解好聚好散，回人间的友情赞助还得靠他呢。我三步跨两步拉住不候，“一个人多没意思，来来来，我们下象棋。”
内舱并不大，他转过身我俩就靠的很近了，这个距离我闻见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特别像前世有次我在超市好奇拿起来闻的婴儿沐浴露的味道，清新的草木味中有淡淡的桃子气息，还记得那瓶沐浴露标签上写的是“桃叶味”，因为与想象中奶奶的味道不同所以印象深刻。
这个发现让我对不候又亲近了很多。
我凑近吸了一口，“不候，你身上有种我很久以前闻到过的味道。”
“有味道？”他似是面色不善，我赶紧解释，“挺好闻的。你是不是戴香囊之类的了？分我一个吧。”拽住袖子卖乖。
“不给。”
就这么走了，小气。
“下棋的呢？”
“不会。”
“我也不会，我可以教你。”
“……”
“是另外一种玩法，很快就上手了，来来来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去收个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