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文里的炮灰妹妹》竹洒

7、初见端倪

　　中秋后，凤星降世的传说突然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讨论关于凤星的传闻。一时之间，众说纷纭，煞有其事。其实这个传说原本从哪里传出来已经无从可知了，但数百年了，这个传说一直也只是一个传说，人们也只是当个笑谈罢了。
　　萧策看着新呈上来的密报，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果然是齐国。”影十一低着头，沉默地等着主子的命令，他跟随萧策多年，对政事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很多朝中大臣，而这一次……
　　他将头低的更低了些，身为暗卫除了听从主子的安排并不需要用脑子。
　　“可以了，把这个消息压下去。”萧策冰冷的语气常常显得有些凉薄，但乱世之中并不需要一个心慈手软的君主。
　　……
　　今日是凤太傅的六十大寿，府上张灯结彩，宾朋满座。然后在后院中，一个衣衫半旧的女孩子正因为两个馒头一碗米粥，被人管事媳妇辱骂。但毕竟是寿诞之日，那媳妇也不敢太过分，骂了几句也就算了。
　　那女孩子连忙提着食盒走了，直到走到一个破落的小院子前，才停下来擦了擦眼睛。三姑娘才醒了，不能让她再难受了。云兰推开门，正准备叫醒三姑娘，就被一只手抓住。
　　“谁？”原本躺在床上的白衣女子，反手抓住云兰的手，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滑下去。云兰连忙扶着她躺好。“姑娘别担心，是我。”云兰被卖入凤府时才五岁，那时二老爷还在世，就被指给了三姑娘凤卿烟，一直到现在。
　　凤鸣继承了凤卿烟的记忆，见是云兰，眼中的戒备褪去了几分，躺在床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云兰从食盒中拿出馒头和米粥。
　　云兰抬头看着凤卿烟，关切地道，“姑娘，快吃吧，今日的米粥加了些肉末呢。”这也是今天她挨骂的原因，这碗粥原本是管事媳妇准备留给她小儿子的。
　　凤卿烟并没有在说什么，拿起勺子舀着粥。这具身子太虚弱了，原本该多补补，但一碗粥，一个馒头就已经吃不下了。
　　云兰伺候她躺下后，才开始收拾碗筷，退出了门将剩下的馒头吃了。
　　刚走到厨房，就有一个烧火的婆婆拉住她，“云丫头，先别过去，张管事还在那儿呢。”云兰连忙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可怜的丫头还没吃饭吧，婆婆我藏了个包子，快吃吧。”郑婆婆不由分说地将包子塞到云兰手上。
　　云兰想说自己已经吃过馒头了，但她干的活不少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级，肚子实在不禁饿。害羞地接过包子，三口两口的啃了起来。郑婆婆接过她的食盒，含笑看着她，“这食盒我替你拿过去了，下次可别触张管事的霉头了。”
　　云兰连忙点点头。
　　凤鸣躺在床上，回想起前世的事，眉间不由得露出几许狠意。她本是暗夜集团的第一女杀手，却因为男友的背叛，葬身悬崖。十年相依相守，竟然比不过一个白痴女人，她的指甲几乎戳进肉里，她发誓这一世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
　　不过数月，这位原本默默无闻的凤府三姑娘，在京城中声名鹊起，就连摄政王都对其刮目相看。
　　……
　　“哥哥，哥哥。”萧锦跑到书房，萧策正在在书案上，处理公务。这是她第一次闯入书房，没人拦着她。
　　萧策见是萧锦，将笔放下，原本有些阴沉的脸转而露出了潺潺笑意，“小锦，怎么了，这么着急。”
　　“哥哥……”萧锦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像是在害怕什么而不敢靠近。
　　“怎么了？”萧策向着萧锦走去，依旧笑着，更加温和，更加温暖。
　　萧锦愣了愣，，是哥哥啊。她的眼中露出些迷茫，是什么？为什么要害怕？
　　萧策此时已经走了过来，像以往一样，轻轻抱住萧锦，小声地哄道，“小锦，别怕，哥哥在这儿。”
　　萧锦此时有些迷糊，她为什么往这儿来的？为什么……
　　哥哥……凤姑娘……
　　对了，凤姑娘？凤姑娘……
　　“哥哥？”萧锦小心翼翼地确认，萧策连忙应道，“是哥哥……”
　　萧锦摇了摇头，“哥哥，凤姑娘是谁啊？”
　　萧策的神情一滞，在萧锦看不见的地方温柔地问道，“小锦，告诉哥哥，是谁告诉你的？”
　　她推开萧策的怀抱，迷惘地看着萧策，她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
　　萧策只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地看着萧锦，“小锦，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吧，待会儿哥哥就去看你。”
　　萧策看了一眼候在外面的雪青，冷漠地吩咐道，“把郡主带回去。”
　　“哥哥？”萧锦抬头看着着他，她的眼睛分明是一片宁静，悲伤却泛起层层涟漪。可实际上那里什么也没有，不过是在迷惘中还未看清的宿命。
　　“小锦，听话。”萧策略有些粗糙的手拂过她的脸，她长高了。
　　雪青站在一旁劝道，“郡主，跟奴婢回去吧。”雪青的声音一向冷清，此时却难得染上些担忧的情绪。
　　“好。”她没再争执，低着头踏出门外，清醒得有些不像一个傻子。
　　萧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存着一些滑腻的微凉。
　　他是一个男人，然后才是她哥哥。
　　……
　　萧锦看着窗外的海棠树，叶子已经掉完了，只有消瘦的枝干支撑着孤傲的风骨。
　　叶素让周围的人都下去了，侍候在一旁，有些踌躇的问道，“您还好吗？”
　　她的眉目间凝聚着时光传承的庄严与肃穆，原本有些稚嫩的脸，此时却显得平静而祥和。
　　她摇了摇头，只望着窗外的海棠树，来不及了，星宿列张，草木荣枯，各有天命。
　　良久，她叹息似地说道，“再等等，我们就该回去了。”
　　叶素一愣，随后露出一丝喜意，“您终于愿意回大楚了吗？”
　　没有什么愿不愿意，就像哥哥一样，这天命如此。毕竟除了萧锦，她还该有另外一个名字——姬宁。
　　祖宗基业，千年传承，不能断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