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文里的炮灰妹妹》竹洒

3、癔症发作

　　我来这个世界已经十三年了，时而糊涂，时而疯癫。其实我已经不记得前世的事了，但关于那本书的记忆却怎么也忘不掉。
　　这一世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可是哥哥很好，会在她害怕的时候给她一个安稳的怀抱，会在她发疯的时候耐心的安抚她，她知道的，哥哥总会拼尽全力的保护她，就算她神智不清，六识不全。
　　是的，我知道我是一个傻子，我的脑袋总是一团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清。可是我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格外难受，那些记忆总是在提醒我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美梦，或许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
　　为什么忘不掉啊，如果能忘掉该多好。那样哥哥就一直是我的哥哥，没有什么凤姑娘，也没有后来的事。这样我到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多好啊。
　　你看，哥哥又在一旁唤我。为什么？我又发疯了吗？
　　我总是会给哥哥添麻烦，我有时也觉得自己讨厌极了，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傻子。
　　“小锦，回神，小锦，哥哥在，哥哥会一直陪着小锦……”
　　萧策在萧锦旁边守了一夜，原本的志得意满，早已变得憔悴不堪。
　　萧锦缓缓的睁开眼，周围还是一片朦胧，床边似乎有个人影，她知道那是她哥哥，哥哥一直就在旁边。
　　“哥哥。”萧锦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萧策，声音虚弱而沙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萧策却彷若天籁，连忙握住萧锦的手，“哥哥在这儿。”
　　萧锦下意识地想扑到萧策怀里，好像想起什么又迟疑了。没想到萧策却反手把她抱在怀里，声音低沉“是哥哥错了，是哥哥错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太医束手无策地告诉他，“郡主无心求生，药石无力。”就算天下最好的大夫也救不了一个求死之人。
　　是他错了，他的小锦可能永远也好不了了，他又怎么敢放心把她交给别人，他明明早已经在母亲面前陈誓照顾小锦一辈子，又怎么敢松懈逃避责任。
　　萧锦不知道为什么说一不二的哥哥改变了主意，但她知道哥哥怀里是天下最安稳的地方，只要有哥哥在，她就不会害怕了。
　　萧策轻轻的拍着萧锦的背安抚着她，其实也像是在安抚自己，他们身体里都流着同样的血，他们的悲欢都交缠在一起，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世俗的规则与他何干，与不知世事的小锦又有何干？
　　“哥哥，我是不是又发病了？”萧锦过了好久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萧策。萧策愣了愣，“怎么会？小锦只是太累睡着了。”不待萧锦追问，萧策连忙让人将早膳呈上来，亲自拿了一碗粥，笑着对萧锦说，“哥哥喂小锦喝，好吗？”萧锦连忙点点头，乖巧的张开嘴，等待萧策喂她。
　　萧策的眼眸更柔和了些，小心的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里，就算小锦这辈子注定只能像个孩子一样，那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的妹妹，堂堂大周的郡主自然会一世尊荣，安享富贵。
　　……
　　萧策如今成了摄政王，许多朝廷上的事不免要在王府中处理，王府的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加之如今萧策已过弱冠，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朝中操心他婚事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更有人试探着物色美人送到王府意图讨好这位大周的首位摄政王。
　　可萧策对自己的婚事冷淡的紧，送来的美人通通扔了出去，丝毫不怜香惜玉。一众老臣着急地头发都白了，但偏偏萧策是摄政王，无法以子孙社稷来要挟他。
　　那日在朝堂上一提，萧策便立刻沉下脸，冷声道，“怎么？各位大臣自己的份内的事都做好了？就有空来操心本王的婚事？”当即发作了好几个人，都是以玩忽职守，贪污受贿的罪名。满朝大臣噤若寒蝉，大家一朝为官，多多少少都是不干净的。
　　摄政王这一手不仅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敢再提婚事，也在满朝臣子面前展露出一位实权者对于朝廷的控制程度。一时之间，那些原本以为萧策不足担当大任的大臣，不得不重新审视摄政王的背后势力，对今后的抉择也不免更加慎重了。
　　如今这天下暗潮涌动，有人掌舵，有人上船，一朝不慎，就只会船沉人亡。
　　谁也不敢肯定萧策就一定会是那个英明的君主，谁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船就不会翻。
　　入夜，萧策陪萧锦用了晚膳，牵着萧锦在后花园散步。深蓝色的夜空洒下清冷的月辉，将近中秋，天气中的凉意越发明显了，叶素早晚都让萧锦穿上夹衣，唯恐犯了秋寒。萧锦其实倒不觉得冷，但还是听话地穿上了。
　　萧锦自小有手脚冰凉的毛病，便是在夏日也比旁人要凉些，在这秋日里愈发厉害了。但萧策自小习武又正值壮年，阳气盛，将萧锦的手握在手心，生生给捂暖了。“今年中秋哥哥还给我扎花灯吗？”萧锦抬着头看着萧策，一双杏眸宛如秋水倒映着萧策的影子。她的眼睛真干净，看什么就装着什么，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萧策低下头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道，“哥哥一定会给小锦扎一个最好看的花灯。”萧锦却并没有开心起来，眉间微微蹙起，拉着萧策的手似是撒娇道，“哥哥最近这么忙，小锦不要花灯了，哥哥不要这么累好不好？”她不懂什么是朝政大事，她只知道哥哥为了这些事情日夜操劳她会心疼。
　　萧策无奈地点点头，嘴角的笑却不容掩饰，“好，小锦说的哥哥都答应。”轻轻地替萧锦搓了搓冰冷的小手，才道，”天色不早了，小锦该回去睡觉了。”随后牵着萧锦的手向寝殿的方向走去，“哥哥送小锦回去。”
　　萧锦开心的点点头，拉着萧策的手，准备乖乖回去睡觉。
　　萧策在萧锦睡下后又前往了书房，处理起了未批完的折子，这夜对他来说还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