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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六月的新娘•开到荼靡的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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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新娘•开到荼靡的殇
安德烈•阿尔卡鲁脸都白了,一股身不由己的寒冷由脚底而生,刺激着每个细胞,冻得他的脊梁骨里都透着寒气,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牙齿也是不由自主地格格作响,但他却又觉得背上在火辣辣地烧着,如芒在背,他觉得自己的肌肉好像都变得僵硬而不听使唤了。好半天,他才从嘴里嚼出几个不成音调的字,音调怪异,表情滑稽,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亲爱的,你怎么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啊。”
贾思敏•阿尔卡鲁重新争夺回自己的身体控制权,此弱女子娇滴滴的气质未散去,倒是多添了几分鬼魅气氛,美人柳眉皱得娇娆,靠在欧式的楼梯栏杆上,光线暧昧不清,看起来她的皮肤透着一种黯淡的病态白,云雀恭弥在大厅的一隅,看着那个高傲的女子,不知怎的,想起来“花魁”这个词。
她真是美丽,像古代的花魁,飘飘然立于青楼之上,随手抛下一个绣球,便引得楼下男人们拼命争夺。
她的笑容有点阴恻恻的,像九尾妖狐的笑容那样,不知是真是假,安德烈•阿尔卡鲁倒是真真地流了一身的汗,手臂冰凉。他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安慰,心中喃喃地说着她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不可能还活着,这只是一个幻觉,一个不知是谁胡作非为搞的无聊的恶作剧。就算她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他索命来了,那么她的身上也应该有腐烂的痕迹,这只是一场骗局,一个挖好让他跳的陷阱。
为了寻求安慰,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所想不假,他还煞有介事地掐了几下女伴丽贝卡•切利索斯的手臂,女伴手上很快就显现出难看的淤青,女人差点尖叫出声却也因过度的震惊而大气也不敢出。
“噢,亲爱的……父亲大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穿上母亲的一件旧衣服而已,让她看看我的婚礼晚宴,有什么不妥吗?您的额头上,汗水把头发都凝成乱糟糟的一团乱了。”看似关心实则讽刺的声音。
他现在觉得自己总算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至少□□上不用担心被女鬼什么的索命了。但他仍是担惊受怕着。现在安德烈总不可能怒喝一声让她回去换了来吧?人多了不好说话,关键是一些元老级人物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怀念之色。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又开始追究起轩辕湄的死因……那么,自己肯定没有好下场!他的表情很淡然,甚至装出一副欣喜的表情来。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贾思敏很是犯呕:“你母亲……她真是一位贤惠能干的女子,她……会在天上静静的看着你的,贾思敏。”一席话说得是真情实意——不对,是虚情假意过了头而变成了令人作呕的真情实意,让贾思敏感动得恨不得给他一耳光。
好,很好,非常好。里包恩,能帮忙给他做一次心理测试么?女子凌厉的目光投向一个穿着拉风的一身黑的小婴儿。那小婴儿缓缓开口:“Ciaos~”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收敛的气势忽的一下子展开,突然又归于平静。眼睛里的异彩大放,证明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轩辕湄,我亲爱的学生,最完美的学生,你是我的骄傲。我可不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婴儿的嘴角有一抹冷笑。沾染着浸透人心的冷酷。那是专属杀手的骄傲。
在这场晚宴之中,六道骸与贾思敏绝对是主角。就像猫,为了使敌人感到恐惧而退散,把全身的毛竖起来使身体增大一倍的原理一样,贾思敏可是把全身的刺都立了起来。高跟鞋有些不和脚,她忍了。六道骸什么的,她懒都懒的理。爱情是什么?可以拿来当饭吃么?她不知道。她对贝尔菲戈尔的爱,或许是一厢情愿,或许是红楼一场梦,说不清道不明。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和六道骸协商好,为打倒安德烈•阿尔卡鲁做好最坏的准备;比如抓紧时间,稳固好完全属于自己的根基;比如和里包恩联手,查出母亲死亡的真相!她已经准备好犯罪了。杀人、防火,亦或是被亲人朋友唾弃,走上孤独的不归路,她准备好了。
纷乱的晚会之中,有个穿着很不和谐的女子。别人都打扮得是花红柳绿,只有男士们才穿着一身黑西服,这个女子居然穿着一身白,白得清爽透亮,一看就直到是上好的料子,但是过分的白,白得让人心寒。真是一个不给面子又不知好歹的……客人啊。携了苏绣美人扇,贾思敏决定去跟这位浑身长刺的客人过过招。她故意将走路的姿势装得很招摇(用重庆话来说就是妖艳或者刁),然后娇滴滴地跟这位客人鬼扯。
由一句诡异到底的哈喽开始,此女子就在不断跟那位客人瞎扯了。客人身着白色旗袍,白皙的皮肤,纤细的手脚,很是招人喜爱,合适的高跟鞋,演绎出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接近黄金比例了)。她缓缓转过身来,衣服上用银丝线绣着一条霸气十足的蟠龙,显得有些不合适。这与贾思敏身上的凤刚好配成一对。
宛若双生的容颜。大得过分的丹凤眼。清雅的妆容。
“好久不见了,表姐。怎么,不认得我了?我是沐青阳啊。”
娇俏的女子的声音里带着十六七岁女生才有的俏皮与快活。青阳,真是个好名字。既有女子的温柔,又不失男子的阳刚。西方诗人称能给人们内心带来无比温暖的柔和阳光称之为青阳。可这位却正好相反。千娇百媚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诮。“你看看,为了你的婚礼,我可是特地穿了如此纯洁的一袭白裙啊!有没有一点‘花气袭人知昼暖’的style?”她眨巴眨巴眼睛,眼角的上挑弧度凌厉。
“你这根本就是砸场子来了吧?话说我只是在你的婚礼上趴着睡着了而已你有那么大的怨念吗?”
“得了吧,谁愿意嫁给那个中二病啊!他就是烧成了灰,骨灰一定是三张麻将:红中、妖姬(也是麻雀)、二万!都怪那个死老妈,非要让我嫁给他,气死我了!”少女的气在一个月后还是没消。
谁也没办法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我们都是上帝手中的玩偶。相爱的人永远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