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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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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有种呼吸被抽离的感觉。
我盯着他，好久才回过神来：“你——知道了？”
原来，他竟然知道。
我的计划，应该说师父的计划。
他笑，嘲讽般的笑容：“没错，但你们不会如愿。”
因为你会马上杀死我吧。就像你没有放过那个女孩一样。
“如果你想活下去，就马上离开这里。”可接下来并非我所想象的刀锋剑影、或血溅三尺，仅仅是听到宇智波鼬冷淡的一句话。
什么……他……竟然放我走？他疯了！
我睁开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我不想杀你。如果想，在与你的第一次对战时我完全可以让你死在我的幻术中。”宇智波鼬依然冷淡。
可接下来一句却让我震撼：“况且，那个与你妹妹容貌相似的女孩，我并没有杀了她，只是消去了她的记忆罢了。”
他没杀她？他没杀她？！
他竟然没有！
“你……”这回声线都在发颤了。宇智波鼬……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实在不像他……至少，不像晓之朱雀！
“你知道的够多了，现在离开。”逐客令。
离开？
可是叫我离开，这怎么可以。师父的命令，我决不能违抗。
“不能。”我下床，暗暗凝聚查克拉。
“我必须杀了你，即使是同归于尽。”
宇智波鼬微微蹙眉。
阵阵冷风从打开的窗户吹来，阴冷潮湿的感觉。
我突然想叹气——眼前的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谢谢你。”
宇智波鼬疑惑我这一句谢谢，但我心里清楚。
“谢谢你没有杀死那个女孩。但——”我低下头，竟然产生了一种羞愧之感——没错，眼前的这个人，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他与我根本无冤无仇，而且还放过了那个女孩。
可是师父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这是强者的指示！
“我还是，要杀死你。”
短暂的寂静。
我深吸一口气。就现在吧……
可刚抬起的手臂顷刻间就被宇智波鼬的手扣下。然后，他的另一手飞快地结印。
封印查克拉的忍术！我想挣脱，可是——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最后我只能感觉查克拉的流动缓慢下来，然后停止。
可、可恶！他松手，我一下子倒在墙角，浑身变得软弱无力。
我……果然是杀不了他。
“你杀了我吧，就是现在。”我抬起脖子。
他不理我，径自坐在床边。许久，才冷冷道：“起来。”
我也不理他，只是催促，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冷：“要杀我就趁早。”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可是你若不杀了我，日后我会再来杀你。”
“所以请你离开这里。”他又很快补充道：“你的师父在利用你。他只是想利用你强大的【月遁忍法】罢了。”
这事我早知道。
“可我无法离开。师父他是我的指路人。”我也补充道，“他是强者，我至今都没遇上比他还要强的人。”
“所以你要跟着他？”“对，没有错。”
对，没有错。
我只依附于强者。我永远只听命于强者的命令。
倘若无法完成命令，我只有死。
可现在，我想要杀死的人不肯杀死我。
他安的什么心思？
“强者不一定是你的指路人。”过了很久他这么对我说，似乎他也想了我这个问题很久。
不一定？我冷笑：“宇智波鼬，你难道让我去听一个比我还弱的人的话？”
“不，我是说，你应该按照自己的意念去行动。”
自己的意念？
“不可能。”
再度冷笑，悲哀的冷笑——我想，这辈子我都不再会用自己的意念来做事了。
我的意念只会造出无数的伤口。
鲜血淋漓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谁愿意干这种讨厌的事？
抖了抖手腕，查克拉的封印没有丝毫的减弱迹象。
看来，这个任务是完不成了啊，我必须要死了。
“那么现在，你快点杀了我。”
“你没有必要做的这么极端。”他偏过脸对着我，声音淡淡，目光冷然。
极端？
“我知道了你的事。”这句话惊得我险些跌倒。
他怎么知道的？！是师父告诉他的？！
“在收回对你施加的幻术时，我看到了你的梦。”梦，是我的梦告诉了他。
身体似乎又开始颤栗，眼前仿若又是一片火光。
父母与小月的身体化为灰烬。
“尽管那两个选择让你后悔终生，但你应该去面对，而不是逃避。”去面对，而不是逃避。
开什么大玩笑！
“宇智波鼬，在你不了解我的情况下，不要妄下断言！”我跳起来，十年来第一次对人怒吼，“你知道些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情况！你根本不了解失去重要之人是多么的痛苦！！”
他了解什么，他凭什么这么说！
这样的痛苦，我去面对，我根本承受不起！
他沉默了一阵，我怒气未减。
“你快点杀了我！就现在！”
“不可以。”可他依然坚持。
“你！”
“逃避的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傲视我。
解决不了？怎么解决不了！
“我能让伤口不再复发。”
“那又怎样？它们没有痊愈。”
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说的没错。
“那既然如此，就要谨防以后的新伤。”我说。这也是我十多年来不以自己的意念而活的真正的原因。
我依附于强者，只听强者的命令。倘若强者的命令有误，那也不关我事，伤口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害怕疼痛。□□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精神上的疼痛却能让我疼了十年。
如果我再去面对的话，我只怕会给疼死。
“可是如果不面对，伤口却无法痊愈，你就得一辈子这样疼下去。”他说。可我何尝不明白？
所以我需要一个指路人，迷宫的指路人，能把我引向走出这个迷宫出口的指路人。
这就是强者。
“那真是天方夜谭，”他转身，似乎是在嘲讽，“你不想承受疼痛，又想不被一次又一次的逃避所折磨，这不可能。”
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是承受疼痛直到死，还是继续逃避下去？
“你说啊！怎么办！你说啊你有本事就说！不要大道理在一旁扯一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