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三章 ...
-
家解梦觉得睡了很久,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晕晕乎乎的,而且不幸的是,好像还看见了那个所谓的...丈夫。
睁开眼,果然,没看见。是噩梦,吓死了。
哥听到响动,进屋来问有没有怎么样。她一定是被吓的,一醒来没见人,就全好了。
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肚子“咕噜—咕噜”叫,她一觉睡到大下午,中午没吃饭,怪不得饿了。
哥给她热饭菜去了,她到堂屋一看,这东西还有点多。
之前就是瞟了一眼,东西也放在门口台阶上,没注意看,光盯着那人了。
这有牛奶,还有瓜子,花生,糖等等。她没吃过这种奶糖,软软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系紧了口袋,没舍得动。
哥端了汤,是鸡汤,她离得远远的就能闻到,香香的,汤面上肯定还浮了一层厚厚的油。
“哥,是不是鸡汤”
哥笑了一下,他好久没笑了,一天愁云惨雾的,事多得很,根本来不及松口气。
“来,在桌上吃”
“好”
刚准备喝一口,才想起哪来的鸡呢?
“哥,你回来的时候没见你提鸡啊?”
他面部表情很复杂,不过还是说了。
“是妹夫,妹夫去别人家买的”
她有点喝不下去了,但鸡汤使劲儿诱惑她。她拿不定主意。
哥伸手摸了摸她头,说着,“喝吧,我和奶都喝了的。”
也是,反正她要嫁过去,就当提前吃他家饭了吧。
“慢点喝,还有饭,我去给你拿过来。”
汤喝完了,肚子暖乎乎的,真舒服。
就算吃着饭,也一点儿都不噎人。
“对了,哥,你不是去嫂嫂家了吗?怎么...”
听哥说了一通,原来是去他家了。不提前说,是怕她膈应得慌。
隔几天,说是还要送些衣服什么的过来。她下周三上完就得请假,不然周四忙不过来。
她们家没有值钱的东西,也不用嫁妆,就她一个人运过去就好了。
这么想着,夜里也没睡好。她觉得是白日里睡多了,才睡得不安定。
到了上半夜,月光浸过窗帘,散在整间屋子里,连白蚊帐都染了色,渡了一层温润的色。
她想起奶讲的不害臊的话,想起妈提着一个大袋子就走了,想起哥今天笑了一下,想起还有五天就要嫁人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有个冰凉凉的东西在额头上,手掌心来回挪动,她觉得全身都舒服了些。
再醒来床前就没光了。
估计是躺了一天也不一定。
她摸着一块一块的石头土墙,一直走到了院子见着了光,才停下。
灶房里的锅盖还盖着,她也没看现在是几点了,揭开锅盖还有点热气,将就着吃了,清洗了碗,就又返回睡了。
照着往常的时间早起,五点就醒了。
利落下床,穿衣洗漱,煮稀饭,今天是周一了,该去上学了。
和哥打声招呼就出门了。
就这么,时间很快过了三天,明天他们要送东西过来,后天她就嫁人了。
坏的事情越是说不得,一说就立马来了。第二天,又是照着往常的煮饭,一早上整个人就无精打采的,因为她得见到...新郎官。
她周一在学校见了嫂子,似乎嫂子心情也不太好,恐怕是不愿意嫁给哥的,她就没敢多说话。
新郎官是镇上的,嫂子也是镇上的人,酒席也就办在镇上。
不知道还会有哪些人来,她没和同学提这个事儿,除了最好的朋友——纪亚春。
亚春比她大一岁,也是这个年纪嫁人的。她告诉亚春的时候,亚春没有面露喜色,也没说恭喜什么的让她难堪的话,她们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详细说过换亲的过程,亚春只让她好好读书,她们要一起考大学,说是她们不会嫁死的,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
亚春解释说,嫁死是断了念想的意思。
喝喜酒亚春是一定会去的,因为亚春的丈夫和她快要结婚的丈夫—师京,两个人是朋友。
亚春是被提前告知要去吃喜酒的,碰巧第二天她又提前说了。
就这么过了一月,才到了今天的日子。
“小梦,小梦——”
哥轻轻摇晃着她,她才猛然初醒。
“我走神了”
哥无奈叹了口气,说着,“你吃着,别想太多,以后还有哥在呢”
想着话头不太对,又换着话说,“那糖你怎么不吃呢?香甜着呢”
她厌厌的,提不上力气,“我忘了”
“你别没精神了,大不了等会儿我不下田了,我帮着你拾掇拾掇屋”
原想不用哥帮忙,但又想着他忙活多久才能歇上一天,就点头了。
还没到晌午的时候,送礼的就来了。
都是些没见过的人,除了领头那一个。
才第三次进门,就大摇大摆的,一点儿也不见外,搞得自己家里人倒还像个客人一样不自在。
她手擦了擦围裙就进屋了。
家声听到门外有声响就来院子了,转头一喊小梦,人影都没见个。
嘀咕了两句,就有人上前了。
“哥,我去叫她”
这都是她夫婿了,乡下人也不讲究婚前几天见不见的。
应承着,“哎,好”
屋里透光通风,和人一样干净整洁的。这怕是把最好的屋子留给她住的。
她瞥了一眼,也不搭理他。他一进门,她又要出门。
早知道她初步印象不好,但也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明天同睡一个床怎么办?
伸手一拦,“你先别走,我们谈谈”
这气势,她压不过,谈判她也不擅长,样样不利于她。
“你别跑啊,明天结婚怎么办?”
她也没注意这一点,反正是躲过一次算一次,没考虑到以后怎么办。
退后了几步,靠得太近会显得两人关系很不错一样,不太适合这样剑拔弩张的形势。
“你想怎么样”
他走了进来,像主人一样坐在床头,斜靠着,也不搭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屋子里就一个柜子和这一张大床最显眼,另一边是用奖状贴满的土墙。
还让她不好意思的是,前几天起夜,天太黑,扶着土墙,一个没注意,手拇指抠出一个洞。这几天心不在焉,昨天回来,她才看见,奖状中间都凹进去了,也翻不上来了,难看死了。
他不会是看那个洞吧?
纵身一跃,用身体挡住了。
呵斥着,“你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啊——”
前几次她怎么没发现他没皮没脸的呢,吓得慌张地跑出去了。
他也跟着她出了屋。
她紧跟在哥身旁,帮着归置东西,那伙人送完了,自然就走了。
他估计是见没人理睬,待着无聊,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