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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解决的办法 ...

  •   病娇死死抱着拎起菜刀准备去火车站违法犯罪的道士,声泪俱下:“好兄弟!钱财乃身外之物!”
      “放手,不然我连你都砍!”
      病娇听话地放了手。
      不是你现在倒是很好说话呢。
      “三思啊,你要是被抓了你哥得多高兴啊!”病娇泣声。
      “道士除恶未半而中道被抓,”我飘在一边看热闹:“他杀人,你炸火车站,我生吃个人,我们都有铁窗泪的未来。”
      道士听到病娇搬出他哥来才冷静了一些,听到我说的话又冷笑一声:“没事,他和我必吃同一顿牢饭。”随后感觉像是心怀志气结果被接踵而至的压力搞垮的中年人,心酸地长叹一声:“那可是我攒了一个暑假的钱。”
      我看他简直就像看到了当年刚步入社会的自己,忍不住共情了一下:“没事,那些人都没有妈妈。你哥能借点吗?先去补办身份证吧。”
      他略显头疼地敲敲脑袋:“不能让我哥知道,你这儿有多余的手机吗,我解绑了银行卡。”
      总之,在病娇翻出来一台屏幕碎得极具艺术感的手机之后,他已经彻底认命了,他们俩人像是从没发生过诸如“你的手机果然像你一样是个渣滓呢呵呵”、“那也比一些傻逼给小偷送钱厉害点”之类的口角,哥俩好地去补身份证了。
      ……杀人第二天就去派出所,怎么敢的呀?
      我希望他们被抓的美梦再一次破裂,这次回来他们还带着新买的墙纸,看样子是要继续在这凶宅里住下去的意思,我飘到道士面前问他:“什么意思呀,不走了吗?”
      病娇在旁边一边拆包装一边吐槽:“你们的到来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道士小脸一红:“暂住啊暂住。”然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又正色道:“斩妖除魔的事儿能叫暂住吗!”
      “好的,”病娇塞给他一卷墙纸:“开始贴吧小废物,免你三天饭钱。”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道士被立马蔫了,磨磨蹭蹭地开始贴客厅,一点点将我的血字糊住,还指使我帮他撕背后的贴纸:“你试试集中精力,就能碰到想碰的东西了。”
      不我一点儿也不想帮你。
      我飘在一旁装作很努力想帮他但是无可奈何的样子,直到被他拆穿:“你再盯着我我就把你那双招子取出来。”
      病娇在一旁翻白眼:“想想就算了,眼睛我已经泡福尔马林里了。”
      这种事情就不要自豪什么先来后到啦!
      “不过,”病娇话锋一转,手指利落地撕开墙纸的背膜,好像是随口一问:“你都能看到她是吗?”
      我和道士对视了一眼,都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也看到灵体吗?”
      “有办法,包吃包住一个月。”
      病娇立马掏出手机,装作没问过一样,特别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啊你哥我也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打个电话问问吧。”
      “别——”道士妥协了,手伸到布包里捯饬半天,翻出了一个类似眼药水的小瓶子,告诉病娇混着想看的灵体的血液喝下去就行了。病娇盯着这个药水左看右看了一会儿,狐疑道:“这个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没有,有也是小问题。”
      病娇解决了一个疑虑,又开始寻找血液了,但他清理工作做得干净利落,现下唯一的血液好像就是墙上那可称为后现代艺术的血字,于是我和道士眼睁睁地看到了病娇上演了人类迷惑行为——他毫不犹豫地凑上去舔了一口,然后将药水一口闷了。
      好家伙,真的猛士敢于直舔墙上的干血。
      我挺敬佩这样说干就干的人,但一想到就是这样我才被误杀,死人脸就是一垮,仗着他看不到光明正大给他竖了个中指,等他慢慢举起手向回了我个友好手势后才想起来他现在能看到我。失策了,应该趁他是个聋哑人的时候多骂两句的。
      “好兄弟,”他一把揽住道士的肩膀,嘉奖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现在感觉high到不行啊。”
      道士回了他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唇角上勾,笑得格外迷人,我本来就对这个长得好看的小道士心有好感,这一笑简直笑到了心坎上,让人恨不得为了这一笑把所有的珍宝奉上。
      “你眼神好恶心。”
      道士见我盯着他不放,说出了这种令少女心破碎的话语。现在的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的你……我也高攀不起呜呜呜,这小道士不仅脾气暴躁,嘴巴还毒,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谁让他长得好看,本来不是颜狗的我一秒体会到“只要长得好看我就可以无限原谅ta”的感觉了。
      病娇其实长得也不差,可在青春美貌面前他啥也不是,不过是一只被生活反复碾压的社畜罢了。
      病娇忽略了我充满“你这个屑”感情的眼神,搭着道士的肩自顾自地问:“今晚想吃什么,我请客。”
      小道士口出狂言:“我想吃火锅!”
      病娇附和道:“好的,串串是吧!”见道士一脸“就知道你只是说说而已”的表情,病娇无辜:“就那几样东西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们讨论吃什么的时候我也突然感觉到饥饿,我还想看小道士吃饭的样子,就大声喊道:“我也去我也去!”病娇被我的嗓门吓了一跳,好像还是不太习惯能听到我的声音,他有些疑惑,问道士:“她这种灵体要吃什么啊?”
      作为权威专家的道士淡淡道:“吃屁。”
      我和病娇都被他这正经的样子骗到了,一时不知道这悲惨的三餐是不是真的。
      “那我不能去吗,我想去外面看看也不行吗?”我委屈道,我离不开我的身体太远,简直就是把钥匙吞了以后才发现被关住的是自己,在这里待了一整天无所事事,睡了一天觉现在精神奕奕,何况蹲牢都有放风时间呢。
      等等,难道我才是最先铁窗泪的那个?!
      我见道士无动于衷,就绕着他魔音贯耳式哀求:“求求你了好兄弟,你长得最好看,还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我最喜欢你了!你忍心看一个花季少女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吗,我知道你对这个傻逼是逢场作戏的,在你心里还是我比较……”
      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大门在我眼前拍上了。
      ……原来我还能吃闭门羹,食谱又丰富了呢。
      在我饿到开始对自己的身体流口水的时候,道士终于搀着醉醺醺的病娇回来了,两人显然都喝了点酒,只不过道士清醒点,病娇已经完全软成一滩泥了。饥肠辘辘的我看着神志不清的两个人,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很好吃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恶灵到底能吃什么,但是有恶这个前缀修饰怕是吃不了什么阳间食物。我蹭去他们旁边嗅来嗅去,想找个机会张口咬一嘴看看能不能触碰到,先挑那个不省人事的下手好了,我正张口准备咬他的胳膊,结果被还算有理智的道士呵道:“你他娘的干什么呢!”
      我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可恶视角盲区都能被发现,这人绝对开透视了!
      小道士开口:“你想报复的话大可不必,早晚有一天我会手刃这傻逼。”
      单押了,为你鼓掌。
      我饿到没力气吐槽,只想着怎么填饱自己的肚子,喃喃问道:“你说屁真的能吃吗?”
      小道士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又茫然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饿了?”
      我赶紧点头,带着仿佛他从新东方学校毕业的期盼瞧着他。
      “……”
      小道士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讲道:“灵体食人精气,凡是能出气的地方都能吸两口,理论上吃屁是没问题的。”
      气氛凝滞了。
      我以为小道士只是脏话说惯了和我开玩笑,没有想到居然真的可以吃,这让我所剩无几的三观摇摇欲坠。
      我勉强稳住心神,抱有最后的一丝期待,还有属于少女的娇羞问他:“那我能吃你的屁吗?”
      小道士酡红的脸抽动了一下,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好似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吼了一句:“你他妈的脑子里只有屁了吗?!嘴!嘴也行!”
      他在暗示我吗?我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上天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呼唤,我要和这个帅气的小道士啵嘴了!妈妈你的女儿出息了呜呜呜!
      我闭上眼一点点凑了过去,脑海里充斥着粉红泡泡,近了近了马上就要品尝到小道士的初吻了……等等!他往我脑门上贴了什么东西!
      我睁开眼,视线中间是一张黄纸,灵体感觉极其不对劲,像是有千百只虫子在爬,虽然不痛但是细密的痒更令人难受。
      给我贴了张符的小道士义愤填膺:“恶灵不许啵道士嘴!”
      说完他手指向下一划,我的头立马也向下一偏,不受控制地朝醉酒的病娇靠近。
      近了!近了!干饭的脚步近了!
      我感受着唇上传来的微妙触感,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作为食物,病娇的脸色看起来十分难看,鼓鼓嘴巴又不住地咽口水,强撑着理智走到卫生间,扶着马桶“咕噜咕噜“地吐了起来。
      这发展更奇怪了啊!你失去的只是精气,而我失去了一个初吻啊!
      我和道士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在门口看着他大吐特吐,道士突然小声问我:“你啥感觉?”
      我回道:“谢邀,人在阴间,刚下黄泉,接吻对象在啵嘴之后吐了是一种不怎么愉快的体验。”
      道士噎了一下,气道:“我问你这个了吗,傻逼。”
      骗人,刚刚你还偷偷得意地笑了好久。
      “我是说报复的感觉。”
      他看我不明白,继续轻轻说:“你看他这个蠢样不开心吗?”
      “有点。”我老实回答。
      “他可是杀了你诶,就有点这种程度而已吗?”道士用奇怪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就是因为他杀了我啊,”我看着病娇因为难受弓起的脊背,他跪倒在马桶前的奄奄一息的样子真的好狼狈,“所以只有他死能让我真正开心。”
      这种暴言显然没有超出两人的预料,病娇咳嗽着起身,皱着眉逞强道:“那真抱歉了,百年之内这个愿望都不会实现。”
      我拉长音调:“诶——真的吗——明天就弄死你哦。”
      基于现实情况考虑,我又补充:“而且公安肯定马上就把你抓走。”
      病娇也拉长声调,刚被胃酸折磨过的嗓子带着沙哑:“小地方哪有这么有效率,而且我啊——有自信滴水不漏喔。”他走到客厅接了点温水喝,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我看过你手机,除了工作中的同事可是都没怎么和别人联系的。”
      “是个没朋友的孤儿吧。”他做了个结论。
      从被错杀到现在积累起来的愤怒在他下结论的时候到达了顶点,但是这种火气到了顶峰却又骤然消弭,只剩下茫然的无力感,因为他说的一点儿不错。
      我捏紧了拳头,想摔打些东西来发泄,像昨天那样破罐子破摔地报复他,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快乐,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他说的一点儿不错。
      是一种真正的,被看穿后不想再挣扎和辩解的疲惫。
      突然响起的来电铃声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病娇一扫刚才的萎靡,显然吐过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他摁下免提,之前东北大哥豪爽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喂?我想到办法了老铁们!”
      我强行压下刚才的不快,赶紧转移注意:“什么呀?”
      “大妹子,哥说句实话,你这人身呢是铁没有了嗷,我代表全体铁岭道士向你表达深切同情及哀悼,但是你阳寿未尽,咱合计下,我们呢也不跟你对着干,你就当个鬼过几十年成不?”
      我:“……”
      “内谁,杀人偿命嗷,你就负责养着她紫道不?吸你多少血都是该!”
      病娇:“……”
      “弟啊,你也憋回来了,这不有现成灵体好好研究下,赶明年说不定论文就能发表在《Unnatural》上了。”
      道士:“……”
      挂了电话后,我们三个立刻扭打成一团,我疯狂捶病娇的肩膀,病娇斥责道士不靠谱,道士一边骂哥哥一边哭喊着“我写不出来啊!”
      顿时,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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