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gl》欢怡

5、第 5 章

　　左有国民度极高的收视女王坐镇，右有自回国来话题度就飙升的奥斯卡提名者，拍出来不论票房，还是口碑应该都有足够保证，年末拿去参国外的赛，有了宋千莳的名字，那些评委都会对它高看几眼。
　　所以，各项准备起来贼快，各方面配置都是冲着拿国际的奖项去的。
　　千莳还浑浑噩噩呢，就被突然告知要拾掇拾掇准备进组。
　　收白西悦美图是一回事，跟人家搭戏是另一回事。
　　上一部戏，搭档蒂塔，蒂塔也是半路出家，斯蒂芬还是老熟人，千莳能放开不少，这次......
　　而且网上都传白西悦是个“戏痴”，拍起来不要命似的，一旦搭档两三次接不上她，当场就敢摆脸子。
　　谁让人家是女明星里难得一个爆爆呢。
　　国民度口碑不错，核心粉丝群也足够庞大，氪金打榜能力甚至能把一些男星吊打。
　　千莳正躺在沙发上，指挥渺渺收拾行礼，门铃响了。
　　“我去开、我去开，一定是祁祁姐想我了！”
　　千莳张开双臂......
　　门外站了两人，她明明站在别人身后，但还是不容忽视，压低帽檐，带着口罩，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千莳像一只八爪鱼站在门口，尴尬的抱住自己：“渺渺，我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
　　渺渺伸头一看，差点叫出声。
　　白西悦？
　　她在屋里把装备一层层卸去。
　　素颜，皮肤状态是真的好。人比照片上还要瘦两圈。
　　西悦笑：“你好！我刚一落地就问祁英姐要了你的地址，本来想先加你个微信，跟你说一声，但几个小时了，你都还没有通过，我呢，又实在忍不住，这才冒昧前来。”
　　千莳挠挠头：“啊，我在看剧本。”
　　真的只是“看”而已。
　　西悦当然不知道她指的什么，颇为满意：“是这样，我听罗导说，你是他直接定下的，并没有去试镜。
　　我呢，有个习惯，还是比较喜欢看一下搭档的试镜片段，了解一下她对角色的把握，这样才好搭戏嘛。”
　　她不会要现场来一段吧？
　　千莳默默躲到渺渺身后。

　　白西悦走时，十分安静。
　　气氛一度很诡异。
　　千莳觉得，她出了门就要给罗导吐槽自己，顺便争取换人。
　　猜对了。
　　西悦看着导演发来的劝说，气得差点想砸手机。
　　和千莳搭了几句，小姑娘记词很清楚。
　　嗯，没有感情的记词机器。
　　毕竟是最佳女配提名，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就对戏太紧张了？
　　一瞬间，西悦脑中的闪过无数个理由，试图浇灭自己心中的熊熊怒火。
　　最后，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西悦眼中自己的微笑：算了吧、我累了、你好自为之。
　　千莳眼中：给老娘爬。
　　自己理亏，只能受着，千莳跟供大爷一样把西悦送走。
　　她突然感到明星不能随便下场内涵吐槽的好处了，要换成别人，估计她该准备准备接下来的隔空揭短大战了。
　　千莳看了下手机，先通过西悦的好友申请。
　　蒂塔发了个消息：我要到上海了，喝一杯吗？
　　千莳一跃而起，直接给祁英发了消息，然后立刻把手机关上。
　　知道祁英要开始叨叨，所以不如不看。
　　渺渺：“我陪你一起去吧。”
　　千莳摸摸她的头：“你看家就好。”
　　总不能让人小姑娘看见她和蒂塔，一睡睡个几天几夜吧。
　　咳，单纯是躺在一起睡觉啦。

　　为了表示心意，千莳抢了张蒂塔的演出票。
　　她还从没看过蒂塔的表演。
　　在美国时，脱衣舞看了不少，狭窄幽暗的房间，一群人叠在一起，烟雾缭绕间，几个穿着廉价的女子搔首弄姿。
　　有时候，给或请其他乐队暖场，演出结束后，一群人都会去那里把剩下的精力发散完毕。
　　鼻子吸进粉末，嘴巴吐出烟雾。
　　鼓掌、吹口哨。
　　在舞台上令人疯狂的音乐制造者，隐在目光后，也不过是一群十几、二十几的年轻人。
　　源源不断涌入的新鲜血液，给金属乐带来新生和活力，也带来迷茫和颓废。
　　千莳消耗精力不靠这些，她常去街上跑几圈，或趁健身房没关门做几个硬拉，再回去把神志不清的队员拖走。
　　舞台的灯光在暗与亮的一线之间，昏暗带来无边暧昧，又有几颗明亮得像她项上的珍珠。
　　蒂塔解开最后一粒扣子，滑入准备好的香槟杯。
　　她跪在杯子里，鞠起一捧酒液，让它顺着自己雪白的脖颈一路往下流淌。
　　她甩甩手，故意似的，一滴酒液落在千莳唇边。
　　千莳将它卷入口中。
　　醇香蔓延开来。
　　千莳微微暗了眸子。
　　蒂塔一挑眉，半卧在酒杯中。

　　千莳吧嗒吧嗒跑到后台找人家。
　　一进门：“蒂塔，我在旁边订了家酒店，我们快去！”
　　蒂塔：“......”
　　她一直是慢性子，慢悠悠摘下耳环，补个口红，再理理头发。
　　旁边的千莳已经快要急得烧起来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想，如果梦境只代表我们遗落的才华呢？趁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进去，把它拿出来。”
　　蒂塔：“嗯。”
　　然后，开始给自己摸身体乳。

　　酒店里，千莳默默挪过去，抱了一下蒂塔。
　　没忍住。
　　回来半个月多，她还是她见的第一个熟人呢。
　　蒂塔只拍拍她的后背：“睡吧。”
　　黑暗中。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蒂塔，你睡着了吗？”
　　枕边人轻轻哼一声。
　　千莳侧过身，撑着脸看蒂塔在黑暗中的轮廓。
　　几次一起睡觉，都是千莳先上床，蒂塔才开始卸妆、关灯，她还从未看见她素颜的样子。
　　千莳作势要去拿手机，蒂塔按住她：“不要。”
　　她缩回被子里，哄着：“好，不拿。那我们聊聊呗，这个梦启发我去拍电影，启发你什么了？”
　　蒂塔也侧过身，和千莳隔着黑暗对视：“内衣。”
　　“啊，是想给我的电影宣传一波吗？”
　　千莳忍不住笑出声。
　　上一个梦，梦见女巫。两人去拍了电影，蒂塔还抽空设计了套内衣，红打底，白色钩花纹，被开玩笑是《圣战》的联名款。
　　蒂塔：“可以啊，来做我的模特？”
　　“哇哦，我这么快就要有自己的金主爸爸啦。”
　　两人杂七杂八聊了点别的。
　　虽说合作过一次，但彼此间还是相敬如宾的状态。
　　和所有人想法一样，千莳和蒂塔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尤其是蒂塔和盖恩之前的一段，让身为盖恩好朋友的千莳也蛮尴尬的。
　　名利场派对上的碰杯，本是她对她的告别，没想到，最先见到的人还是她。

　　“巧合”这种事，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梦和《圣战》的关系，让她们一起缩在房间里，把做的几次梦摊开聊了一下。
　　蒂塔和千莳一样，要么不做梦，要么醒来之后就忘光了，只有三个梦记忆深刻。
　　将梦境发生的时间往前推一天，她们曾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千莳感慨：“世界还真是小啊。”
　　蒂塔点点头，想说什么，但还是默默把嘴合上。
　　千莳看见了，既然人家不想说，也就没有勉强。
　　她正试图接受这理了快五张纸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