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小冬瓜清欢

20、第 20 章

　　淮南和橘生是下午回的家，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却杂乱不堪。地上堆积着不知多久没洗的衣服，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灰，也没有人处理。四散的酒瓶，歪七扭八的躺在地板上。只除了厨房干净整洁，但料理台上堆积的灰尘证明，它已经被搁置很久了。
　　淮南和橘生收拾了好几个小时，橘生累着了，到楼上房间休息了。等到傍晚时分，门被推开。易恪身上的西装很整洁，脸上也保持着惯有的干净利落。只是几乎半白的头发，和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憔悴暴师傅非常好，行程安排合理，没有过于紧迫的感觉，就是自己高反严重，师傅还帮助买药，拿落下的东西，真的很棒，不给五星都对不起师傅了。景色的话，来的时候天气很好，云不多，可以看到雪山，不过亚丁的爬山真的是挑战自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下来腿都是软的，景色不足以说很美，可能是季节不是最好的时候吧，总之这是一-次十分难忘的旅程。会推荐给朋友的。露了一切。
　　淮南看着这样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反而是易恪出了刚看见他们时愣了一下，然后便露出笑容道：“淮南回来了啊？那橘生也回来了吧？怎么不提前给爸爸说一声，我好叫王嫂给你们做好吃的。这会儿也来不及了，不然爸爸带你们出去吃吧。”淮南看着面前微笑的父亲，好像跟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他知道不是。
　　淮南开口道：“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在家里做吧。”易恪连忙笑着道：“好啊，那我们就自己在家里做吧。一人一个菜怎么样？你们回来不容易，我给你们做一个我的拿手好菜，红烧牛肉。”说着脱了外套，挽起衬衫袖子就进了厨房。淮南站在门边看着父亲忙碌，恍惚间回到了以前。小时候父亲总是很忙，经常不在家。但每次出门回家，总要给他们做一个他的拿手好菜。红烧牛肉、宫保鸡丁、鱼香茄子、水煮肉片……
　　淮南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他转过身，却看见橘生一股脑的冲进了厨房，从背后抱住了父亲。兴奋的道：“爸！”易恪的身体的僵硬，片刻却恢复正常。他转过身摸了摸橘生的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小心摔倒。”橘生却摇摇头，表示不会。
　　晚餐不算丰盛，却是一家人辛勤劳动的成果。易恪的红烧牛肉，淮南的糖醋里脊，橘生的炒土豆丝。桌上的氛围还算愉快，橘生今天胃口很好，吃的格外多。淮南的手机却突然响起，安静的环境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人们的注意力总是会不自觉被吸引。于是桌上三人都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名称。淮南拿起手机走上了楼，橘生悄悄打量对面的父亲。他并没有从易恪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桌子上刚刚那种轻松的气氛已经消失了。
　　过了没多久，淮南从楼上下来，表情有些阴郁。他走到餐桌前对易恪道：“爸，你先吃吧。我和橘生要出门一趟，一会儿回来。”易恪放下筷子，脸上没有表情：“好，你们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淮南点点头，带着橘生出了门。
　　他们开着车从市郊的别墅区，来到了三环内的老城区。淮南虽然没有告诉橘生他们到这里来找谁，但是他隐约也能猜到。车停在一栋老小区前，是那种没有电梯的老小区。橘生跟着淮南爬上了四楼，敲开了某一扇门。来开门是厉清，淮南在看见她的一瞬间是惊讶的，几乎比之前见到易恪还要惊讶。
　　厉清穿着简单的居家睡衣，身上围着围裙，手上还拿着锅铲，笑着招呼他们进去：“快进来吧，还有一个菜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淮南明显感觉她身上多了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温柔的几乎要溢出水来。
　　而饭厅里，姜叶站在那里摆着碗筷，也笑着招呼他们：“快来坐下吧，你们妈妈做了一桌子你们爱吃的菜呢。”橘生看着满桌子的菜，心里的惊讶一点也不比淮南少。母亲做饭很好吃，但是在他的记忆里，母亲并不喜欢做饭。小时候母亲最宠爱自己，但每次想要吃母亲做的饭，都要求很久。
　　在姜叶热切的目光下，淮南也并没有坐下，他不坐橘生自然也不坐。淮南态度冷淡的开口：“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人你们见过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言罢便牵着橘生的手想要离开。这时厉清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拦住了他们。
　　她褪去了脸上的温柔，表情变得跟以往一样带着几分冷漠：“饭可以不吃，但事情不能不谈。”淮南转过头：“谈什么？”厉清道：“谈橘生。橘生已经跟你呆了几个月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照顾不好他的。”
　　淮南把橘生好好的护在身后，面对厉清时的态度不卑不亢：“我不认为你能把橘生照顾的更好，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自私的占有欲。”厉清凝视着他：“淮南，我是橘生的监护人。”淮南笑了笑：“是吗？在我看来，很快就不是了。如果你和我爸离婚，橘生的监护权还会在你身上吗？况且橘生已经这么大了，他有选择的权利。”话说完，就准备带橘生离开。
　　身后传来厉清冷淡的声线：“淮南，帮我转告你爸爸一声，请他放弃橘生的监护权。你应该清楚，你们是争不过我的。”“砰”的一声关门声，是淮南的答复，也是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两人回到家时，家里漆黑一片。两人打开灯上了二楼，刚到楼梯口，就闻到浓郁的酒气。顺着酒气找到了虚掩着的书房。淮南推开门，熏天的酒气，几乎把两人熏晕。此时突然有东西从门内被丢出，“哗啦”一声支离破的酒瓶躺倒在两人脚下。房间里传来暴怒的吼叫声：“滚！都给我滚！”
　　橘生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他对淮南说：“这样下去不行，我去给爸煮点醒酒汤。”说完就匆匆下了楼。过了没一会儿，端着一碗醒酒汤就要往房间里冲。淮南拦住他，自己端了碗进去。
　　他打开灯，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满身的酒气，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不像个活人，倒像一个徘徊在人间的游魂。淮南将醒酒汤放在桌上：“爸，喝点醒酒汤。”闻言男人呆滞的看着他，半晌却突然发狂，把手里的酒瓶摔碎在地上，狂吼道：“滚！”
　　淮南脚边布满玻璃碎片和刺鼻的酒液，他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继续劝道：“爸，这是橘生给你熬的醒酒汤，你喝点。”男人却变得更加愤怒，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抄起桌上的东西就向他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