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不用了，”徐牧说，“你扶我一下。”
方煦文抓着他两边胳膊，把人往上拽，手刚使上劲徐牧就开始尖叫。
“啊啊啊......”徐牧揪着方煦文衣袖，边叫边试图往下蹲，“啊......好麻啊!!!”
看他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的可怜样，方煦文哭笑不得扶着人：“靠着我，腿别用力。”
“我我......”徐牧咬着牙，手臂架在方煦文手臂上，脑袋顶着人胸口，可怜巴巴的嚷着，“真的好麻啊......”
“谁让你抽风，非得蹲那儿。”方煦文身体往前挪了挪。
徐牧咬着下唇，脸都憋红了，脑袋蹭着方煦文胸口，试图转移转移注意力。
被蹭的人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开口时语气有点凶：“要不要背啊到底？”
“不用，”徐牧嘟囔道，“马上就好了。”
又站了一小会儿，方煦文衣服上的香味儿都快窜进脑子里时，徐牧松开手：“我好了，走吧。”
脸蛋还是红的，耳朵尖也红，徐牧伸手去拿背篓，被方煦文一把薅过去，冲他扬下巴：“带路。”
徐牧在前面慢吞吞带路，时不时侧头瞅瞅方煦文。大明星今天竟然主动帮他拿背篓，徐牧简直受宠若惊。
回去用洗洁精洗衣粉又洗了好几遍，徐牧手指头都泡皱了，掌心还是黑黄黑黄的一层。
方煦文坐走廊椅子上，默默看着，难得没揶揄两句。失去亲人的滋味他深有体会，平常没什么不同，但一旦回忆起来，那种难以填补的缺失感足以把人击垮。
两人从外面回来，啥也没干，凑在客厅吃核桃。
鲜核桃好吃，但是很难剥，没干透的膜把核桃肉包的紧紧的，徐牧喜欢先剥后吃，但等他剥完第二个，方煦文已经把先前的那个吃掉了。
徐牧：“......你怎么不自己剥？”
方煦文拿起他刚剥好的往嘴里一塞：“我懒。”
懒得如此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徐牧顿时无语，气呼呼把手上的一小半吃掉，拍拍手准备去给鸡舍添点干净水。
“干嘛去？”方大少爷掀起眼皮看他。
“喂鸡，”徐牧故意挑挑眉，“你去吗？”
鸡舍那味儿让方大少爷皱起了眉，他冲徐牧摆摆手：“这种活动别带我。”
别的活动也没有很想带你。
徐牧起身出门。刚走到露台下，地板缝里突然闪起光，徐牧仰着脖子朝上一看：“哥！”他转回身跨上两步台阶，大声冲客厅喊，“哥，来电了！”
方煦文慢悠悠从客厅出来，嘴角压着笑：“知道了。”
通知完毕，徐牧开开心心去鸡舍，方煦文在客厅又坐了会儿才回房拆新手机。旧的还能用，但屏幕裂的太厉害，一个字碎成八瓣儿。
两天没开机，微信里攒了长长一竖排新消息。
方煦文翻了翻，跳过80%订阅号公众号新消息，看了几个微信群的插科打诨，下面是几条今早的微信。
舅：在徐叔家怎么样？
沈阅：安市好玩儿吗？过段时间来看你。
令方煦文惊讶的是，那天吵架过后，黄姐竟然半夜给他发了消息。
黄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墙倒众人推，琼音现在摆明了就是踩着你给宋景澄立奶狗人设，艺人之间的拉踩都是小事，以后你找机会踩回来不就好了。
估计看他一直没回，夜里两点黄姐又补了一条，
黄姐：好好在山里养养。
宋景澄是琼音传媒力捧的新人，以“纯洁小奶狗”为卖点，之前跟方煦文搭档录过综艺。私下里助理撑伞抹防晒买咖啡，一到摄像机面前就变了个人，嘴巴可甜，端着杯速溶咖啡像在品尝甘露。
“煦文哥，这个咖啡好好喝，味道好香浓~”
方煦文看不惯他那副故作天真的模样，哼了一声：“你这么喜欢喝速溶？我只喝手磨。”
“啊，这样啊，”宋景澄垂着睫毛，“我没喝过手磨，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谁爱配合你艹穷逼高中生人设找谁欧克？
方煦文扭头跟旁边人聊起天。
这段互动被人刻意剪出来，后面跟着宋景澄做游戏时从高空摔下来的片段，画面里，方煦文在他摔下来之前直接把软垫搬走了。
殴打副导演视频曝光的第二天，这个粉丝爆料的剪辑视频乘风而上，给耍大牌打人的方煦文冠上欺负新人的罪名，引来宋景澄粉丝的群起攻击。
艺人为了利益互相拉踩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隔天宋景澄的微博却彻底引爆了方煦文的怒火。
宋景澄：“那天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不关煦文哥的事，请大家不要迁怒他哦，@方煦文，煦文哥，下次请你喝手磨咖啡。”
热评一：“讲个笑话，我喝酒泡吧打导演欺负新人，但我是个只喝手磨咖啡的好男孩。”
热评二：“丑逼给弟弟道歉，不道歉骂死你全家！”
热评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弟弟录完节目手腕都肿了，糊逼赔钱！！！”
方煦文翻完微信，给黄姐回了个“好”。
他不是个大度的人，陷害，辱骂，落井下石，还有公司的不作为，每一样都是一把尖刀，划破血肉，刺进五脏六腑。
但他只能捱着，受着，无法反抗。
“哟，来电了啊。”徐爷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方煦文放下手机走出去：“刚来一会儿。”
“挺好，”爷爷笑着跟方煦文说，“要不牧牧又担心他冰箱里的肉，担心的晚上都睡不着。”
方煦文跟着笑，这两天徐牧的眼睛只要一扫到冰箱就会皱着眉念叨：“怎么还不来电啊，再不来电我的肉都要坏了。”
别人都担心停电了没手机玩儿，没电视看，徐牧的脑回路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太阳落山了，老爷子动手开始收玉米，方煦文也没闲着，又是捡又是扛的帮着收完了。老爷子拒绝了两回，见他仍然坚持，笑呵呵的没再说什么。
最近方煦文转变挺快，不像之前那个矫情劲儿了，偶尔帮忙收收碗，扫个地什么的，还惹得徐牧惊讶不已。
收拾完院子，徐牧回来了。方煦文没管他，找了件干净衣服，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晚上刚进房间，徐牧捧着个小碟子走进来，眼睛闪着光：“哥，这是给我剥的吗？”
方煦文看了看碟子里干干净净的核桃仁：“不是。”
“骗子，”徐牧小声反驳，“我都问过爷爷了。”
方煦文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一把拿过碟子，塞了块儿核桃到嘴里，边嚼边说：“我给我自己剥的。”
徐牧两手空空撅着嘴：“真小气。”
方煦文扫了他两眼，把碟子塞回人手里：“以后少吃这么麻烦的玩意儿。”
“好吃呀。”徐牧弯着眼睛，“哥，你真好。”
方煦文抽着嘴角，顿了顿：“手还疼吗？”
“不疼呀，本来就不疼。”徐牧说。
方煦文拔了充电器，起身往外走，路过时顺手抓了两颗核桃塞进徐牧嘴里，“唔......”徐牧瞪着眼睛，没反应过来。方煦文没看他，捻了捻碰到徐牧唇线的指腹，边走边念叨了一句：“傻子。”
傻子临睡前特意检查了一遍他那些猪肉牛肉的，确认没坏才安安心心去睡觉了。
方煦文躺床上回复沈阅微信：山清水秀。
沈阅秒回：看来你心情不错，挺好，保持住！
方煦文：死又死不了，人模狗样活着呗。
沈阅：不过你能在山里呆那么久也是神奇，亲戚家有好玩儿的吗？
方煦文勾着唇角：跟你有什么关系，别瞎问。
沈阅：艹，有情况啊！
方煦文：退下吧，朕乏了。
沈阅嗅到了八卦气息，在那头不依不饶的微信骚扰，方煦文没管他，手机扔一边睡觉了。他近来睡得早了些，凌晨还是会突然醒过来，但已经比之前整宿熬着好太多太多了。
早晨也不需要设闹钟，大黄准时准点在门外叫早。
徐牧煎了鸡蛋，还拌了碗沙拉，没放大个儿西红柿，方煦文挺满意。
徐爷爷早晨没出门，在院子里劈柴，徐牧和方煦文在家当搬运工。三个人分工合作，等人走上台阶才注意到。
“劈柴呢。”徐明伟跟大家打招呼。
三个人同时回头，方煦文应了一声：“徐叔。”
徐明伟冲他点头，身后跟着一位穿紧身印花连衣裙的女人，妆挺浓，笑得花枝乱颤：“这就是煦文啊，天哪，真是个大帅哥！”
方煦文礼貌一笑，身旁的徐牧没吭声，弯腰继续搬柴火。
“小赵没来？”徐爷爷一边劈柴一边问。
“小赵今天休假。”徐明伟走到三人旁边，偏头问方煦文，“在徐叔这儿住的还习惯吧？”
“住得很好，谢谢徐叔。”方煦文答。
“上回你要的那气泡水，我今儿又给你拉了两箱回来，不够喝了告诉我，别客气。”徐明伟说。
“好。”方煦文瞥了一眼旁边忙着干活的徐牧。
“煦文今年多大了？”连衣裙女人笑着问。
“23。”方煦文说。
徐明伟转过头跟方煦文介绍：“这是你小芳阿姨。”方煦文点点头，徐明伟回头看了看，“徐牧，怎么不喊人啊？”
徐牧把爷爷刚劈好的几块木头抱在怀里，淡淡喊了声“爸”，转身抱着柴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