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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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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内一美妇侧卧于榻上,体态丰腴,手中的摇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眼睛欲张未张,半睡未睡。
此时一男子从窗户经过,见情景顿时色心大起,竟胆大包天的翻进来,轻手轻脚的慢慢接近榻上的美妇。
不知为何原本还时不时摇着扇子的美妇,如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般。
歹人越来越近,美妇却毫不知情。
窗户到榻不过十来米距离,眼下男子已经到了近前,看着眼前丰腴的美妇,男子咽了咽口水,陶醉的深吸了口气,突然男子眼睛里迸发出绿油油的光。
只见这男子突发然发力,朝着美妇直接倾压了上去。
美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惊呼出声,随后便被一只粗砺的大手捂住了嘴。
一方小榻上美妇奋力挣扎着摆脱束缚,男子则死命的禁锢着。
只是这时间一久,味道却有些变了。
那美妇虽然仍然反抗着,但那手上挣扎的动作却变得软绵绵,是没力气了吗?
终于美妇似乎看准了时机一个扭头摆脱了控制,嘴得到了空,本以为她会脱口大喊,却不想竟是一声娇呵。
“你这个冤家,吓奴家一大跳。”
“印娘不是专门在等我吗?”
男子从美妇身上下来,将她搂入怀中,美妇也顺从的依偎着。
“谁专门等你,分明是你色胆包天爬墙而入,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美妇娇嗔,拳头砸在男子胸膛,不痛不痒。
男子顺势握着美妇的柔夷,“是我,是我胆大包天,是我色/欲熏心。”手中的滑腻让男子沉迷,嘴上说的话已经不经过脑子了。
“这个时候倒是词藻过人了。”
男子盯着美妇的红唇,心痒难耐,再度翻身埋首美妇颈侧,贪婪的吸着让人沉迷的香气。
“想印娘想的。”
“油嘴滑舌。”
“印娘想我吗。”
美妇没有回答,只是送上了男子肖想许久的红唇,唇分,得了片刻休息。
“大白天的做什么呢。”
“做我们想做的事。”
小榻上交/缠的男女气息紊乱,间隔中时不时飘出一两句呢喃。
与后院火热的气氛相比前院倒是清冷了许多。
送走施华后刘老爷在堂前静坐了许久,直到管家端来了他最爱的碧螺春。
管家将端了过去,刚泡好的碧螺春正冒着热气,芳香四溢,刘老爷接过茶杯,轻轻的掀揭。
“人平安送出去了吗。”
“小小姐拒绝了车驾,自行离去了,不过老爷放心,老奴派人看顾着呢。”
“嗯。”
掀开小半茶盖,漂浮着一根漏网的茶叶,短小嫩绿,随着呼出的气流浮动着,轻抿了一口,口齿留香。
“老爷,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刘老爷一顿,只片刻又将着喝了一口,才道“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还有什么当不当说的。”
“那老奴就斗胆了。”
“老爷可是当真要将刘家的商号交给小小姐?”
刘老爷不语,碧螺春就这么端在手上。
管家知道这是在听的表现,继续道,“小小姐虽然是四小姐的女儿,但终究是外嫁之人,跟了外人的姓氏,那官宦之家根本不重视小小姐这个庶出女儿,不说接手商号,怕是一般的诗书讲义也不曾接触过,而且因为当初那件事四小姐已经被……”
说着刘老爷神情越来越凝重,管家不敢再说下去。
“说下去。”
“是,四小姐已被家族除名,更何况小小姐如今和那位牵扯上了关系,自古以来官与商向来不作好,老奴担心会徒生许多变故。”
管家说完,刘老爷眉一直紧皱着,半晌,复又端起茶杯,将剩下茶水喝完。
“族谱的事不是问题,但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只是说她毫无那个本事我却是不信的,她那眼神像极了四儿,都是那般的倔强。”
被触及到了往事,刘老爷神情不由得闪过一丝落寞,“我那四儿当初若是不那般的倔强,又或者我不曾逼她,如今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般光景了。”
“老爷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再大的疙瘩也该过去了,老爷都是为了刘府,若是再来一次老奴相信结果也是如此。”
是啊,也是如此。
刘老爷摇摇头,“我这一生亏心事做得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管家跟了刘老爷几十年光景,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愿他再想起那些伤心事,管家转移他的注意力。
“老爷老奴还有一事不明。”
刘老爷抽回思绪,“何事。”
“说出来不怕老爷责骂,其实老奴原以为,老爷会看重刘小公子。”
“何出此言。”
“刘小公子是老爷的亲侄子,老爷平时有对他格外器重,自然是会让人误会了。”
“管家你呀老糊涂了,兄弟尚且阋墙,何况叔侄。”
“是,老奴受教了。”
“时辰不早了,老爷可要用饭。”
“嗯,走吧。”
刘老爷与管家一前一后离开前厅,却没有看见一旁一闪而过的身影。
这个身影就是刚才管家口中的刘小公子刘志友。
刘志友和印娘偷偷温存后,打算去刘老爷眼前露个脸表现表现,却不想刚好听到了刚才刘老爷和管家的对话,结果就是满面春风的去一脸铁青的回来。
随后熟门熟路的走小路绕过下人闪进了后院。
印娘见着去而复返的人有些惊讶。
“你这冤家怎么又回来了?奴家可再没力气和你折腾,况且你这一来一回的,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过了会儿,印娘似乎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刘志友坐下来灌了一口水。
“你可知方才我去前厅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什么。”
“那老东西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要把刘家的商号交给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野丫头。”刘志友气不过桌子被他拍得砰砰作响。
“什么野丫头。”印娘不解。
刘志友犹豫了会儿,这本该是刘家辛秘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是我四表姐的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
“你四表姐?”印娘有些惊讶。
“你进刘府晚自然不知道。”
“原本那老东西有一个女儿,就是我四表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除名了,后来听说嫁给了苏州大户人家的公子做妾,前两年就死了,死了也就算了,还留下个臭丫头。”
刘志友越想越气愤,“这么多年,我为刘府尽心尽力,对那老东西更是掏心掏肺,二表哥在的时候我没话可说,可如今他宁愿看重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都不肯看重我。”
“你父亲不是让你考科举少碰商号的事吗,何苦纠结这么多。”
“我这不是为了印娘你吗,那老东西现在不行了,也不可能再让你生个一儿半女,他死后你又没子女依靠,若他将家产全给那野丫头,你该怎么办?当然有我在肯定不会让印娘受委屈的,只是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关系肯定不能拿到台面上来,只能借着名头掩饰一二。”
印娘垂下眼睑,心中苦涩,若是可以她又何尝想发展成现在这样。
不伦不类。
“那你说该如何?”
刘志友脑瓜子转得飞快。
“有了,我们这样。”
印娘倾耳过去, “这行得通吗?”
“印娘可还信我?”
印娘看着他的面庞,刚冒出点头的挣扎,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自是信了。”
夕阳西下,透红的光已经没了几个时辰之前的威力,在彻底消失之前,终于学会了温柔,努力挥发着自己最后的能量。室内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虽然点上了灯,但这灯怎么比得上太阳。
“春芯窗户打开。”
窗户打开了,红霞第一次投射进来上,印亮了房间,也给桌案前的人印了一层光晕。
段长玲乘着霞光看着新送上来的奏折,双眸快速扫视着,不一会儿就看完一本,随后朱砂一动,一本奏折结束,然后接着下一本,一本又一本宛如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工作的木头人。
今期由于科举将近,奏折多是与之有关的事项,自从隋朝首创科举之后,寒门子弟便有了取仕,天下才子才得以为朝廷所用,百十年过去了,科举取仕非但没有没落反而越来越完善,但终究不是完美无缺的,人无完人何况只发展百十年的科举取士。
当朝科举取士是采用科考与举荐并存的形式来决定最终录取,科举考试一榜的学子毫无疑问会直接入士,二榜的学子如果不想等待补录,通过各王公大臣的举荐也能有机会进入一榜,更有甚者能直接跳过考试直接入士。
突然段长玲目光慢了下来,一份奏折引起了她的注意,越过一排排锋利的文字,落在最后的落款上。
“殿下,江太傅到了。”
“宣。”
“老臣请长公主殿下安。”
江太傅是段长玲的老师,在政事上对她教导颇多,段长玲也喜欢万事都听一听老师的意见,不管最后的结果采不采纳。
“快请起,春芯看座。”
“谢殿下赐座。”
也不过多寒暄,段长玲直接切入正题,“此次科举本宫想让太傅来主持,太傅意下如何。”
“承蒙殿下看重,老臣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这身子骨还算硬朗,还能再食几年干饭。”
“如此甚好。”
“只是太傅是知道的,每次科举总有漏网之鱼,此次科举会与往日更不太平,还望太傅多费些心了。”
“殿下放心老臣定当全力而为。”
“那就有劳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