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归途》双马尾星Q

19、颠倒山3（Fin.）

　　尽管一晚上的狂欢消耗了不少食材和酒，基德号的负重还是没有减到基拉的期望：“勉强可以航行，希望我们运气够好。”
　　杰拉德拍拍基拉的肩膀：“没问题，有我这么厉害的航海士，一切都会化险为夷的啦。”
　　“就怕遇到大风浪。你再确认一次，海图没问题吧？”
　　“没问题，比例尺和经纬线我全都根据经验和其他详细海图重新标注过了，你就放心吧。”杰拉德信心满满：“基德号遇到过不少大风浪啦，大家都很有经验，没什么可担心的。”
　　基德号在早上八点驶离灯泡岛，扬帆前往伟大航路的入口。
　　航行五小时左右，红土大陆的轮廓已经隐隐可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却突然变得阴云密布，海风怒号、海浪翻卷，似乎整片大海都在阻挠胆敢挑战伟大航路的闯入者。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地落下，雨幕遮掩下前方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杰拉德！按现在的速度，离我们到入口还有多久？”基拉的一头长发都被打湿，他在瞭望室里拿着望远镜依然看不清远处：“方向正确吗？”
　　杰拉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到一小时！方向已经有点偏了，不过还来得及调整！”
　　基德在甲板上和大家一起淋雨，闻言看了眼手里的指南针，大声指挥：“左舵十五！”
　　舵手咬牙转动舵轮，基德号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塞让拿出海图看了看，用手在上面比划几下，大喊：“不够啊！这样好像来不及！我看得左满舵！”
　　“我们在逆着洋流！不能满舵，得慢慢来！”基拉走出瞭望室，直接从桅杆上滑下：“风浪太大了！一时转不过来的！”
　　舵手已经依言打了左舵十五，大浪扑来，基德号左摇右晃，正在固定甲板上货物的璐璐和塞让被甩了出去，基德一把把他们捞了回来：“拿绳子把自己绑住！”
　　风浪似乎更大了，一个巨浪扑来，海水漫上甲板，又有几个人被甩出去，幸而他们身上都绑了绳子。
　　璐璐绝望地大叫：“这样下去船会翻的！”
　　听见这话的几个海贼顿时安静了，茫然地看着基德和基拉。
　　基德狠狠剜了璐璐一眼：“闭嘴！”
　　很久没见到基德这样凶过的璐璐吓了一跳，不敢再出声。
　　大海的咆哮震得每个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尽管如此，基德的声音还是传遍了基德号：“小的们，听好了！现在这点摇晃，程度还不如南海小孩子的摇篮！基德号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大风大浪，这次也一样会挺过去！老子一定会带你们一个不少地进入伟大航路！现在都给老子听杰拉德指挥，用‘Z’字航法把船稳住！”
　　基拉和杰拉德马上指挥那几个茫然的海贼去干活。忙起来后，他们的不安似乎消散不少。复杂的几□□作后，基德号终于不再晃得那么厉害，方向也得到了修正。
　　基德把他湿透了的大衣摔在甲板上，长出了一口气，捋了捋被雨打湿而显得服帖的额发，接过基拉的望远镜爬上瞭望室。经过刚刚的一通忙乱，就连基德都显得有些疲惫。璐璐抱膝坐在一把伞下远远地看着基德，不敢上去搭话。
　　“怎么了，璐璐，你在生老大的气吗？”杰拉德拍了拍璐璐的头，在她身边坐下。
　　璐璐摇摇头：“怎么可能，刚刚是我错了，说这种话太不吉利了。不过刚刚基德太凶了，我有点不敢去道歉。”
　　“倒不光是不吉利的问题。”杰拉德掀起衣服下摆擦干自己的脸：“太影响士气了，你没看见塞让吓得脸都青了吗？越是遇到这种紧急情况越不能慌，尤其不能说这种丧气话。其实刚刚我都担心老大要打你了，哈哈哈。老大那么做没错，他是船长，他得带头让我们有面对这种状况的勇气啊，所以你也别对老大有意见。老大不是小心眼的人，你要想道歉就去吧，他不会再凶你了。”
　　“基拉！右满舵，快！杰拉德，给我过来！”基德的声音上一秒从瞭望室里响起，下一秒他已经跳到了甲板上。
　　基拉毫无质疑地立刻执行了基德的命令，基德号又开始剧烈颠簸，杰拉德大惊失色：“老大，我们才把方向正过来啊！”
　　“你过来，看。”基德粗鲁地把望远镜塞到了杰拉德手里。
　　其实现在已经用不着望远镜了。红土大陆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是璐璐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见红土大陆。在远处看到的影影绰绰的轮廓完全不能展示红土大陆之巨大，在基德号上看，前方的红土大陆如同一面坚实的墙壁，无边无际地向远方伸展绵延。璐璐极力远眺，一层层海浪击碎在红土大陆上制造出了浓浓的水雾，红土大陆的上半部被水雾笼罩，甚至不能看到它究竟有多高，只能看到它顶端灯塔射出的一道微弱的光芒。
　　“天呐。这也太……太高了。”杰拉德拿着望远镜喃喃着：“等等，那里是入口？我们偏了这么多？”
　　基拉只看了一眼就丢开了望远镜：“杰拉德，你怎么看的海图？”
　　“基拉，现在再说这个没意义。”基德一扬手，望远镜回到了他手里：“现在的问题是即使打了右满舵恐怕也来不及了。”
　　“也许还来得及。”杰拉德又看了很久，郑重道。
　　每个人都是一脸凝重。万一来不及，基德号会一头撞向红土大陆，粉身碎骨。然而他们没有退路，只能等待。
　　入口越来越近了，璐璐默默算着他们的航向，果然是来不及了，基德号将会撞上红土大陆。真是可惜啊，就差那么十几米了。如果海图没有少画几个部分，如果基德号的负重没有这么大可以灵活转向，如果没有这场暴风雨……事情到了这一步，璐璐反而格外平静。
　　“喂，你们一个个的这种表情，是不相信老子么？”基德不知何时把他在灯泡岛上买的五个大箱子打开了，他左手平伸，零件环绕在他身侧，渐渐聚合成一只巨大的机械手臂：“老子说过了，老子会一个不少地把你们带进伟大航路的。”
　　他微微低头，举起手臂，露出熟悉的那种嚣张的笑：“老子可是尤斯塔斯·基德啊。”
　　机械手臂先于基德号迎上红土大陆，金属与红土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基德号被一点一点地推向入口，还差那么一点！基德大吼一声，左手也迅速聚集成了一只机械手臂用力拍向红土大陆：“给老子……进去！”
　　基德号的侧舷险之又险地刮擦过入口边缘，基德被撞得连退几步。机械手臂重新散成一地零件，海贼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互相拥抱，大喊着：“老大做到了！我们成功了！我们要进入伟大航路了！我们要进入伟大航路了啊！”
　　基拉被离他最近的杰拉德扑了个满怀，塞让也冲上去和他们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一瞬间，云销雨霁，庆祝似的彩虹也出现在基德号上空。
　　基德重重靠在栏杆上，向他走去的璐璐正好听见他忿忿地嘟囔了一句：“老子就说了，手肘的齿轮果然应该这样装。”
　　酝酿好情绪想要道歉的璐璐一下子破功，哈哈大笑：“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
　　“不管要过多久，老子得证明老子是对的。”基德挥挥手，地上的零件一个接一个地跳进箱子里。
　　璐璐眼尖地发现基德的右手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基德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都诡异的扭曲着，手腕也有些肿，他那苍白的皮肤上浮现的青紫尤其显眼：“你受伤了！”
　　基德看看自己的手腕，不以为意地甩甩手：“小伤。”
　　他毫不在意地捡起自己的大衣朝人群走去，璐璐喊住他：“基德！”
　　“我一直想和你道歉的。你这么努力地和大家一起应对暴风雨，我却在那里说那种混账话，我觉得我应该要和你说一声抱歉。”璐璐认真地看着基德：“对不起。”
　　回过头的基德朝璐璐笑了一下。
　　这个笑不同于基德平时或是嚣张、或是凶恶、或是嘲弄的笑。璐璐形容不出来这个笑到底是怎么样的，她只记得看到那个笑容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像是被子弹正中心脏，那个瞬间最先感到的不是痛，而是眩晕。
　　“老子倒是没想到……”
　　基德的话被终于摆脱了杰拉德和塞让的基拉打断了，他远远地问：“基德，你手没事吧？”
　　基德没再接话，向基拉走去，接住基拉丢给他的一瓶酒：“一点小伤。”
　　他没想到的是什么呢？璐璐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猫抓似的好奇，却一步也挪不动。直到杰拉德拍了下她的头：“璐璐，你发什么呆呢？快看啊！我们在爬山啊！这真是、真是，太神奇了！”
　　“璐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不会是刚刚淋了雨生病了吧。”杰拉德半天也等不到璐璐回答他，有些担心。
　　她可能真的生病了，她现在太不正常了。
　　璐璐终于把目光移向海面，他们真的搭乘着海水在爬山！虽然早就听说过颠倒山的奇妙之处，可自己亲身经历才体会到这一奇景能带来的冲击力：浪花飞溅着、翻涌着，两边的山壁迅速向后掠去，他们随着海水越爬越高，连彩虹都近在咫尺。
　　“冲啊！冲啊！”璐璐忍不住和大家一起呼喊起来。
　　他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海域，是她生活了十八年仍不敢说完全了解的地方，是充满激动人心的冒险的挑战者天堂，也是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海贼坟场。前方有太多未知，她的未来还无法确定，她应该有太多烦恼，她却在看着那个红色的背影时安下了心，好像突然间有了像他一样无畏的勇气。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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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靠的基德船长我可以！
下面一个副本也超甜哦，请在大家排队有序走出颠倒山，前往进入伟大航路后的第一个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