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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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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听错了,或许他说的是“我破产了”?
我很震惊,“您…您说什么?”
他好像对我的反应有所预料,淡声道:“已经两个月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我想, 男人怎么会怀孕呢?孩子是我的?一次就有了……怎么可能呢?
他说:“告诉你,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如果想要,我就生下他,你不想要,就打掉。”
我脑子一片混乱,我应该是不想要的,但我说不出口。
他看着我的样子,突然站起来,说:“我知道了。”
我很慌,慌到甚至没有拦住他。
沈倾走了,再没有出现,我左思右想,还是在一周后去找了他。
我不知道见到他应该说些什么,但我总觉得应该和他见一面。
他脸色还是很苍白,穿着的居家服空荡荡的,整个人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猜测是打胎后的虚弱,却又隐隐觉得不像。
他捧着一杯牛奶,也不喝,面无表情地问:“你有事吗?”
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最终小声道:“对不起。”
他冷笑一声,好像突然很生气,把牛奶放到桌上,冷漠地看着我,说:“你对不起谁?”
我不敢说话,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那个孩子,毕竟他从未强迫我,还给我提供了庇护与种种便利,而那个孩子,甚至没机会来这世上。
沈倾闭了闭眼,神色恹恹,说:“如果是我,你大可不必,我活该,如果是那个孩子……你忘记他吧。”
我想,我又不是没有心,怎么会忘呢?
作为一个gay,我从未想过能有自己的子嗣,但不代表我不想。
那是我的孩子啊。
怎么能忘呢?怎么能不愧疚呢?
沈倾说:“你走吧,别再来了。”
我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发现我对他的感情竟然无法分辨。
我总以为我不爱他,可到底什么是爱呢?
沈倾看我不动弹,突然神色暴怒,吼道:“你走啊,滚!”
我怔住,他却像是再也压抑不住,跑去卫生间剧烈地呕起来。
我醒神,跟着去了卫生间,轻轻帮他顺背。
他吐得微微发着抖,没空理我,我却想,他为什么会吐呢?
是胃病?
……还是,孩子?
沈倾吐了好一会儿,却没吐出什么东西,我感觉手下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缓缓下滑,忙扶住他。
我扶他出去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问他怎么了。
他神情依旧恹恹的,淡声说:“……胃病。”
我不敢再问。
他又说:“你怎么还不走?”
我说:“我……放心不下你。”
他冷淡地瞥我一眼,又收回目光,说:“不用你操心。”
他肯定在想,说离开的人是我,现在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我也不明白自己,明明走得很干脆,可为什么看他脆弱的样子就又狠不下心呢?
我说:“你一个人在家,生了病又没人照顾……你哪怕当我是个朋友呢?”
他说:“我不会当你是朋友。”
我不懂他的固执,也理解不了他的坚持,我说:“我倒贴着照顾你行吗?”
他本身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刚打完胎,肯定很虚弱,没错,我有义务照顾他。
他仿佛被我的话刺激到,咬牙说:“我说了,不必。”
我没有办法,离开的时候,隐约看见他摁住了腹部。
不是胃,是小腹。
我想,打胎会很难受吧?何况他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