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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刺青 ...
成亲的第二天,阿玉醒来就不见杜荣,问了阿遥才知道这人天不亮就出门了。
将军府里的下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阿玉无聊地带着阿遥在府里散步。到了晚上,杜荣让人传话回来说衙门有事不用等了。
要不是第二天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阿玉差点儿要以为这人夜不归宿。
杜荣这躲躲藏藏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最后阿玉忍不住了,借着送饭这个借口找上了皇城司衙门。
杜荣看着被小兵领进来的杜夫人,有些手忙脚乱地在公案上给她腾了地方:“怎么到这儿来了?”
阿玉取出食盒里的汤盅:“还不是你成天忙得见不到人?”
杜荣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尴尬地理着桌子:“这两天,确实忙,端王案还有些后续没整理完。”
“都结案了还有什么可忙的?”阿玉说着顺手拿过桌上的案卷,一眼看过去却看到‘镇西侯’三个字。
正待细看,杜荣一把抢过:“也就是查一查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罢了。”
阿玉想起一事:“那我上次要你查的刺青呢?有线索了吗?”
杜荣摇摇头:“涉案官员都说没见过,也许那些人是江湖上的杀手吧。”
“是吗?”阿玉探头看着桌上的案卷,“我还有些不大明白的,要不你让我看看案卷?”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给你讲吧。”杜荣一面挡着她,一面不动神色将其中两份卷宗藏进衣袋里。
阿玉把汤盅往他面前推了推:“不用,你先把汤喝了,等会儿该凉了。”说完自己坐到对面,随手拿了一份卷宗翻起来。
杜荣怕再阻止下去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随她看,自己老老实实喝汤。
阿玉看了一刻钟,确实没找到什么与刺青有关的东西,支着下巴沉思,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杜荣把碗筷收拾好,拎起食盒:“行了,别想了,你放心,我会继续查那个刺青的,皇城司最擅长什么你忘了?”
见阿玉还是皱着眉头,杜荣把人拉起来:“好了好了,既然夫人都亲自来接了,我今日就偷个懒早退。”推着她出了门,“不如带夫人上街逛逛?要不要去看看舅舅?”
话题被成功岔开,他们成亲之后阿玉只听阿遥说过李家舅舅曾经上门与杜荣密谈许久,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这几日没出门,确实该去看看舅舅。
‘李氏杂货’在端王案之后也出了名,当年李火一案查实了是端王手下做的,李风作为受害人家属,还得了朝廷抚恤。
小两口上门的时候,李风正在后门接货。
杜荣二话不说就去帮着搬东西,阿玉站在李风身边看了一会儿,眼见李风的表情从惊讶到理所当然。忍不住问道:“舅舅当年第一次见我就问起过镇西侯府的二公子,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杜荣,就是我小时候在静明山上救下的那个男孩。”
李风回过神来:“我当年来京城找你们,杨家根本不认我这个亲戚,是他特意找上门告诉我你们的消息。”他看向阿玉,“你们成亲之前我去将军府,也是他主动请我去的。”
什么?阿玉还以为是李风听说了她要成亲,所以才特意上门质问这个外甥女婿的。
李风又说道:“当日你们被皇城司直接送进将军府,消息传开杨家就乱套了。但凡换个人,或者如果不是皇城司,那杨家估计早就跪到门口请罪,想要和你撇清干系了。”
见阿玉一脸震惊就知道她完全不知道这事,李风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杜荣向杨家提亲,恐怕杨家已经把你从族谱除名了。”
阿玉看向忙里忙外的杜荣,神色莫名,没想到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
“你可知那日他请我去说了什么?这么多年贾家查到的消息,他都收到了一份,我们能查到的,大多也是他引导着查出来的。”李风摇着头叹气,“还以为我们真的能蚍蜉撼树,没想到不过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李风接着感叹:“恐怕他与太子早早就开始计划,顺便帮了我们一把。最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能够自己联系上贾家人,就连那份水利图,也是他先让贾先生查的。难怪当时回信来得那么快,恐怕根本没出京城。”
阿玉已经目瞪口呆,这两年找证据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常常是她想到什么,过段时间线索就会自己送到面前,还以为是老天有眼,没想到都是有人暗中相助。她鼻尖一酸,所以这个人,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
这天之后杜荣在家呆的时间也多了,阿玉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殷勤,走到哪儿都跟着,还经常望着他发呆。杜荣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心虚,那天他顺手就把两份卷宗带回了府,只好先藏在书房暗格里,阿玉这么粘着他也没办法再送回衙门。
圣上到底是没有熬过,五月还没过完,宫里的丧钟就敲响了。
宫中上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朝中大臣,后宅命妇,按照规矩依次入宫哭灵。
在冷宫住了十几年的贤妃在端王案之后也被接了出来,如今作为先皇位份最高的妃嫔主持后宫。
杜荣正与一种同僚跪在殿前,突然有个小太监来传话,太子宣他去御书房。
前头有几个大臣先进去了,杜荣在阶前等着传唤,却见先皇跟前的掌事太监李宝禄慢吞吞向他走来。
这可是宫里的老人了,杜荣恭敬作揖:“李公公。”
“可当不起杜大人这一拜。”李宝禄侧身避过,四下看了看,引着杜荣走远了两步。
“听说杜大人取了杨晧大人的女儿?”
杜荣一愣:“李公公真是消息灵通。”
李宝禄笼着袖子:“宫里当了这么多年差,教的徒弟多了,闲话听得自然也多,比不上杜大人。”内侍省到底不像皇城司,四处走动都方便,这话倒也没错。
杜荣只笑笑,等着李宝禄的下文。
李宝禄望着远处虚空,眼前似乎浮现当年那一幕:“当年杨大人罢官的旨意,还是杂家去传的。唉,可惜,杨大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这平反的旨意到底是迟了。”
杜荣抿唇不语,李宝禄特意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李宝禄瞥他一眼:“杂家今日是来向太子讨个恩典,想出宫跟着宁王殿下。”
也不管杜荣是什么反应,李宝禄接着自说自话:“杂家从先皇还是个小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伺候了,当年也是看着宁王殿下出生的,如今年纪大了,就有些念旧。京城里的人或许都忘了,如今的宁王府,就是先皇当年的潜邸。”
杜荣愣怔,这么说先皇是将自己曾经的府邸赐给了宁王?那这个儿子在他心里……他豁然抬头看向李宝禄,这世上最了解先皇的,果然还是这位李公公。
李宝禄见他如此就知道他想明白了,白面无须的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年小太子跟着先皇去城外看宁王施粥,听端王对皇长兄赞誉有加,小太子便也说要以宁王为榜样。”
“当时太子殿下也有八岁了,想来也是真的把这话放在心里了,如今才有为宁王正名这一出吧?”李宝禄转身往殿里走,有个小太监跑出来,想必是太子要宣他进去了,杜荣也跟上。
李宝禄又侧头笑眯眯冲他道:“大人如今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等到新皇登基,想必这官位还会升一升?大人如今不过弱冠,可真是前途无量啊!”
或许先皇当年确实是忌惮宁王,但小太子一句榜样,恐怕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宝禄既然特意提起,自然知道那话并非是童言无忌。
八岁的时候就知道这么不动声色地上眼药,如今施恩一般给宁王正名。
那将来呢?真正前途无量不是他,而是这位新皇吧……
杜荣终于明白,这位李公公是好心来提点他的:“多谢公公了。”
至于谢什么,二人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
杜荣和李宝禄是一同被宣进去的,恐怕李宝禄事先递了折子请辞,太子拉着这位老仆挽留一番无果,便又许了不少赏赐,放他走了。
殿里便只剩下太子和杜荣两人。
太子走下御座,背着手转了几圈:“当年本王就是在这儿,”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套桌椅,“听着父皇和大臣们议政,一坐就是八年。”
他又走到御座前看了看:“到底还是这个位置坐得舒服,如今才坐了几日,已经舍不得下来了。”
杜荣低头站在那儿不敢接话。
太子也不恼,反而向他走近几步:“如今从薛延坐回杜荣,还抱得美人归,爱卿可算是心想事成?”
杜荣躬身:“臣有今日都是仰仗殿下。”
太子伸手把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待本王登基,对你的承诺自然会做到,将来皇城司在你手里,”他顿了一下,“朕,很放心。”
“多谢殿下信任。”杜荣表面上答得感激,实则捏了一把冷汗,心里苦笑:这份信任也不知又几分真心。
司命测了吉日,太子的登基大典就在三日后,杜荣这几日宫里宫外连轴转,根被没顾上回府。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旨意已经人尽皆知。
杜荣这才拖着一身疲惫,心怀忐忑地回府。
没人出来迎接,杜荣想:这也正常,他并没有提前传话说今日回府。
想着先梳洗一下,再去见阿玉,杜荣跟徐叔交代了一句,一边打着腹稿,一边走进书房。屋里的陈设一如几日前,却好像有什么不对?
杜荣皱着眉头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在窗边的花架上。那里原本有一盆富贵竹,现在架子上花盆的水渍还在,杜荣走过去蹲下来,架子底下还残留了一些泥土。视线一转,一旁的多宝架底下还有一块碎瓷。
杜荣慌了神,起身移动玉马打开暗格,那两份卷宗和琉璃匣都在,但是位置发生了变动。
不对劲,很不对劲。
杜荣快步走出门,问守门的小兵:“今日谁来过书房?”
小兵被他面上神情吓到了,紧张得摇摇头:“没有旁人,只有夫人一个时辰前进去过。”
猜测得到证实,杜荣颓然地后退半步,原本今日他想告诉阿玉谢家人有救了,如今只有谢柏一人秋后问斩,其余人等都改成流放。但现在,费力隐藏的真相已经暴露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阿玉。
阿玉今日也是心血来潮,想去杜荣的书房找本闲书看看。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也从来没有人拦过她,自然也不认为这里会有什么机密文件。所以在发现那个玉马的机关之后,她一时心血来潮就打开了。
看到的东西让她太过震惊,这才不慎打翻了花盆。匆匆整理收拾之后,阿玉魂不守舍地走回主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发呆。
阿遥来叫了几次门都没有反应,阿玉回来时的神情太过严肃,让她不敢硬闯,眼看着天都黑了,她硬着头皮推开门,对着黑漆漆的内室问了一声:“夫人?您醒了吗?可要用晚饭?”
屋子里这才有了动静。
阿玉脚都坐麻了,不敢下地,开口才发现声音都有些沙哑:“阿遥,你进来点灯吧。”
阿遥长出一口气,进门还有些战战兢兢,点了灯见了阿玉的脸色吓了一跳:“夫人!您怎么哭了?”
阿玉眨眨眼,是吗?难怪觉得眼睛酸痛,她扯扯嘴角:“没事,只是有些想爹娘了。”
她下地慢慢走了几步:“什么时辰了?将军今天可有传话回来?”
“已经一更天了,”阿遥从水壶里倒了些热水,拧了帕子递给阿玉擦脸,“哪里还用传话,将军申时就回来了,只是一只在前院,也不知忙些什么。恐怕这会儿也没用饭呢,要不您金子去催?”
阿遥本以为这话能逗她开心,谁知阿玉听完就变了脸色,快步往外走。
阿遥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连忙跟上,却在书房外被小兵拦了下来:“将军吩咐过,这书房只有夫人能进。”
这个时辰屋里竟然一点儿亮光都没有,阿遥总觉得出大事了,急得团团转。
阿玉推门走进书房,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在一片漆黑中隐约看见桌后的人影。走进了才看到杜荣双手抱头撑在桌上,仿佛陷在深渊中,整个人散发出冰凉又沉重的气息。
阿玉转过桌子,用力扒开他的双手把人转过来,杜荣却又偏开头。
真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可怜兮兮,又有点可爱。
阿玉想着,又伸手捧着他的脸转过来。一坐一站,杜荣堪堪到她胸口,阿玉低头试图在黑暗中找到他的双眼。
杜荣又偏开头,这次阿玉索性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温柔中带着无奈地叫了声“阿荣”。
杜荣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抬手环住她后腰,颤抖着吸了口气:“你,都看到了。”
阿玉叹了口气,感觉到杜荣搂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安抚地顺着他的头发:“你呀,你这个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杜荣埋在她胸口,声音闷闷的听着像赌气:“就算说了你也还是会救他。”
阿玉又好气又好笑:“那怎么能一样呢?再说了,你不告诉我,万一我不去退亲,那你打算怎么办?”
“只要在你成亲之前给他们定罪,到时候你自然就嫁不成了。”
阿玉失笑:“那你现在是给他们定了什么罪?”
杜容动了动脑袋,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靠着:“谢柏跟随端王谋反,早年还助纣为虐陷害忠良,判秋后问斩,赶上新皇大赦,谢家人死罪可免可免活罪难逃,改为流放。”
他不敢抬头看阿玉的表情,说完了又不吭声了。
阿玉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其实阿爹定亲的时候只是想让我将来有个保障,若不是当时他没有多余的选择,也是不想我嫁到京城来的。”
“阿爹,他当年只是识人不明,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定下这门亲事的。”杜荣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忍不住出言安慰。
只是识人不明?这一时糊涂却害了很多人啊。阿玉看着在她怀里装鸵鸟的人,又有些释然了:“其实那天我去见宁王的时候,他府上的褚先生已经提点我了。”
她抬头望着眼前的虚空:“其实回想起来,当年三舅舅带着那两个人回来之后,阿爹不是还病了一场?那时候谢伯爷来了一次,估计阿爹就跟他说了吧?端王这才得了消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
杜荣接着道:“后来阿爹向宁王说了薛肃在闽南的劣性,想要阻止他雀屏中选。虽然到如今都没有定论,但谢柏当年告诉镇西侯,薛肃受伤是宁王的手笔,这才……”
他咬牙说不下去了,归根到底,若是薛肃没出事,薛勇不会想要找回他这个小儿子,不会想要顺手报仇而派出杀手,给杨家招来杀身之祸。
阿玉有点儿明白过来:“你这是把谢伯爷当成了罪魁祸首?”这就是为什么即便大赦,谢柏也难逃一死?
杜荣却摇摇头:“就算不是谢柏,也还有别人为端王效力。阿爹同宁王走得近,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只是阿爹当年如此信任他,我想讨个公道。”
阿玉想到谢哲的控诉:“所以你亲自去抓人,就是为了当面质问他?”
“呵,”杜荣冷笑一声,“他一开始还想抵赖,后来我直接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这么多年,我在镇西侯府就是为了查明真相,他才终于承认了。”
“你这是公报私仇吗?”
见杜荣没反应,又是一副赌气的样子,阿玉无奈地摸摸他的头:“所以说,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杜荣小声嘀咕:“你从小就喜欢跟他玩,后来,又定亲了,我,自然不想你知道这些,怕你伤心……”
“你这个傻子,”阿玉轻轻戳着他后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伯夫人不喜欢我,怎么会先真的想嫁过去?再说,后来我都退亲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告诉我?枉我一直觉得欠了他们家好大一份恩情。”
杜荣略微抬了下头,很快又垮了下去,阿玉明白了:这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又扯了扯杜荣的耳朵:“说起来就让人生气,我说你怎么能一眼认出我的画,原来早就偷偷藏了那么多张?说,后来谢哲信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回话是你写的吧?还模仿人家的字迹,写些蒋悦彤的事情,是不是故意抹黑?”
杜荣这才终于抬起头:“那还不是怕你跟他感情太好,将来知道了真相会更伤心嘛!”
阿玉顺势抵住他的额头:“我一直就想问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谢哲?”
杜荣僵住,又躲不开,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阿玉清楚地看见他脸上渐深的绯红,忍不住眯着眼睛笑起来。
桃花眼弯成两个月牙,比杜荣这些年梦中更清晰,晶莹的水光一闪而过,温软的触感印在唇上,杜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阿玉见他这幅傻样笑得更开心:“也不知该说你胆大还是胆小,都敢当着我的面求亲,为什么不敢相信我喜欢的人是你呢?”
杜荣动了动嘴唇,闭了闭眼,突然松开她仰头往后躲:“可你都看到了,那个刺青……”
终于是逼着他亲口提起了这件事,阿玉弯腰把人抵在圈椅里:“是,我看到了,那个刺青是镇西侯的亲卫才有的标记,当年的杀手就是镇西侯的人。”
她伸手搂住杜荣的脖颈:“所以我们成亲以后你总是躲着我,让我觉得小心翼翼的,就是因为瞒着这事不敢告诉我?为了这个患得患失,怕我知道了真相会怪你?”
杜荣躲不开,认命一般颓然道:“就算你不怪我,可如果当年你没有救下我,镇西侯不会为了对我施恩,而向杨家下杀手。这才是那一场刺杀的目的,为了让我遇险,为了他出手救人的时候我会对他感恩戴德。”
阿玉认真地点点头:“这也有道理,毕竟当年你差点儿死了,估计也是他们害的,你又不是两三岁不懂事,心里一定是对他们有恨的,要是不演这一场戏,就算把你带回去也不会父子齐心。”
杜荣无奈地解释:“当年是侯夫人把我们赶出去的。”
“哦,那就更简单了,想来薛侯爷以为就算夫人对你不好也只是后宅妇人的小心思,只要他做好慈父的表象,你很快就会乖乖听话了。”阿玉歪歪头,“可惜你就是个记仇的小气鬼,他高估了你的心胸。”
杜荣撇开头,她离得太近,二人鼻息相融,气氛太过暧昧,与这对话格格不入。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所以,杨家的杀身之祸,都是因我……”
他的话说不下去,因为阿玉堵住了他的唇,一开始只是贴上来压住,然后就是含住慢慢磨。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激动,杜荣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张嘴想问清楚,却被趁虚而入。
小东西坏心眼地在他的领地里折腾一气,逼得他丢盔卸甲,终于忍不住奋起反抗。却又逃得飞快,牵出一线银丝,在他嘴角闪闪发亮。杜荣下意识舔了舔唇,咽了口唾沫,尝到些淡淡的桂花香甜,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有一瞬间的茫然,这丫头怎么会这个?
那一双桃花眼里此时媚意天成,微微眯起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杜荣脸红到了耳尖,此时又羞又恼,仿佛回到了当年被小丫头逼着叫姐姐。
“你——”他只说出一个字,阿玉又堵上了他的嘴,这次倒是很好心地用了一根手指。
“就算当初知道结果,我也还是会救你。镇西侯做的事,与你无关,我们家,我阿爹,不过是众多因果叠加。这世上的恶意是没有尽头的,我又怎么会把别人做的错事算到你头上呢?”
她笑嘻嘻地摸摸杜荣的头:“就算阿爹在这儿,也不会怪你。”她歪了歪头,“顶多要你以后好好照顾他的掌上明珠!”
杜荣看着她,突然把人扯进怀里,逼得她跪坐在他身上:“你看到我,心里真的不会难受吗?你嫁给我,真的不会后悔吗?”
阿玉突然觉得很心疼:“所以你知道了真相以后,就一直用这种问题折磨着自己吗?”她攀着杜荣的肩膀起身,直视他的眼睛,“你不要用过去发生的事惩罚自己了,既然已经报仇了,将来,我们就为了彼此好好活着,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好吗?”
这目光一直看进了他心里,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杜荣那颗被仇恨和自责包裹的心沉浸在这份温暖里,又重新燃起了一丝渴望。他抬手贴在阿玉耳后,闭上眼,近乎虔诚地用唇描摹她的五官。
阿玉闭上眼,感受着这份历经千辛万苦的珍视和爱怜,放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温和地回应着。
屋里忽然传来桌椅翻到的巨响,阿遥被吓了一跳,又不敢冲进去,那小兵似是也没想到会这样,阿遥趁他不注意窜到门口喊了一声:“夫人?您没事吧?”
“嘭”的一声,有什么砸在了门板上,阿遥只听到杜荣低喝一声“滚”,然后就是自家夫人娇气的笑声,似乎还带着哭腔。很快这声音又变了,似乎是捂住嘴的“呜呜”声,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娇唤。
这听着不像吵架,阿遥看着退远了好几步的小兵,有些犹豫。左思右想,她跑去问张大娘,刚形容道“呜呜”声,张大娘就满脸稀奇地叫她不用去了,直接去后厨烧水,等会儿夫人和将军要用。
阿遥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张大娘小声嘟囔:“看来这府里很快要添个小主子了。”
阿遥呆了一瞬,突然想起春天村头叠在一起的野猫,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地烧水去了。
……(///ω///)……
这场攻城掠地没完没了,好几次阿玉以为他已经鸣金收兵,没想到他转头又杀了个回马枪。
最后阿玉透过满眼水雾看着他餍足的笑意,心里哀叹:弟弟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终于云收雨歇,阿玉已经手脚酸软摊在那儿,又饿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十分怀疑要不是最后她的五脏庙发出了一点儿不合时宜的声音,这人还不肯放过她。
见她躺在那儿一脸怨念,杜荣任劳任怨伺候她梳洗完换好衣服,又拿了锦帕给她擦头发。阿玉这才给了他一个好脸色:“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一会儿刚睡下估计天就亮了!”
杜荣厚着脸皮:“毕竟成亲这几日一直憋着,一时没忍住。”
阿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不都是你自己,心里藏着这么多事,自作自受!
下午更大结局
因为是从女主的角度来写,想了一下还是解释一句:
之前太子和杜荣打赌,赌的就是即便当时放人,阿玉也只会在静明寺等着被他抓回来,如果做到了,那将来谢家只要谢柏一条人命。
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盛大公子说过:二公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所以从知道阿玉想救人,就已经在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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