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阳》奇妙哉

2、难为

　　嘉园小区环境幽美，是一个老年公寓，但又不同于一般的老年公寓，这里很安静，早晨起来你不会听见响亮的音乐声，也听不见孩提的哭声。刚走进就能看到左边有一个小公园，公园里有健身的器材，可能已经过了锻炼的时间，基本没人在哪里，而在最左边还有一个亭子，亭子周围被大树覆盖还有十来个老人坐在里面聊天乘凉。
　　而这里的地理位置优越，周围有超市、医院和公交站，出行生活都方便，步行半个小时就是公安局，当然良好的地段价格自然不便宜。
　　提着手里的包往里走，到达自己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找到浴室，洗了个澡，就去休息了。
　　房间很干净，是那种直接拎包可以住的那种。直接躺在了床上，身体很累却睡不着，眼睛是半眯着的，强迫自己去休息，可是发现不行，或许还是有些认床吧！否则怎么会睡不着呢？坐起身找到手机插上耳机播放了歌单里唯一一首音乐，慢慢的睡去。
　　不只是谁哭喊着“吴队，快走，走啊！”梦中哭喊的人始终看不清脸，只感到对方的绝望，声音很嘈杂，好似很多人，可是始终看不清。
　　躺在床上的吴启看着很是不安，眉头深锁，额头不满汗珠，挣扎的从梦中醒过来已经是下午2点钟，干燥的喉咙，迫使他从床上起来喝水。走到厨房里，接了一杯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猛地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发呆，放空大脑，直到安静的空间响起了“咕噜”声，这时吴启才想起来，自己快一天没有吃饭了，重新拿出一套衣服换上，拿着手机和钱包出去觅食。
　　找到一家干净的餐馆，因为没到吃饭点，很快就吃上了饭，吃的很快，一口饭菜，没嚼几下就咽下去，这是他常年的习惯，虽然知道对胃不好，但改不了。
　　饭后，行走在南平市的街头，吹着淡淡微风，同时风也吹走了空气中的烦躁，慢慢的穿梭在街头。街上人在增多，匆匆的走着，行过身边时是带着风的，那一股疾快的风似乎在述说着你不是一个人，但它又说了一句我们都是过客。
　　吴启感受着这一切，自己身处其中，却又格格不入。突然不知时从那个地方传出一丝微弱的叫喊声，吴启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在去听，寻着声音朝一条幽长的巷子走去。还未走进就听见谩骂声，加快脚步。
　　“你这贱人，敢暗算我。”爆怒的声音对着披头发散乱的女生吼道。
　　“我没有艾林，我真的没有。”女生带着哭腔道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懦弱和求饶的意味，看着自己面前爆怒的女生和围堵在自己周围的其他女生。
　　“哼，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婊子模样，你就是用这副模样去骗周广京的同情吧！你明明就知道~真恶心。”说着说着怒气更浓烈，扬起手要打人，可手却停留在半空中。
　　所有的女生都盯着，那只猝然出现的手。
　　吴启看着眼前身穿校服的女孩们，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放下女孩的手，艰难的组织了一句话道“你们这样是不对的，跟她道歉，然后早点回家吧!”
　　叫艾林的女生双手环抱怒气冲冲的上前走了一步喊道“你谁啊？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管。”
　　面对盛气凌人的女生，吴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他的32年的人生中没怎么与女性生物打过交道，特别还是十几岁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从小学的是谦让、保护和守礼，可没有教他如何处理女生与女生之间的矛盾，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我是南平公安局的警察，这事该我管。”吴启说完平静的望着她们道“你们如果不想，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毁了自己与她人，就别再做了，你们还是学生回家吧！”又看着眼面前女生校牌上的信息，以及其他的女生的信息。
　　几个女生可没有被吴启警察的身份吓着，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艾林丝毫不退让，瞪大滚圆的眼睛的望着吴启挑衅道“哦！是嘛，原来又是一个想英雄救美啊！”轻佻的撇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女生道“你想英雄救美也看人家愿不愿意。”说完一把拽起那个女生的衣服推到两人中间。
　　“张怀慈，你说说啊！”满是怒火的双眼盯着张怀慈的脸“你哑巴啊！平时装腔作势挺麻溜的啊！继续啊！今天怎么不行了。”而张怀慈却不敢抬头看她，细声的抽咽的，没有求饶，没人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长长的头发遮掩着她的面容。
　　此时紧张的气氛，反而加大了艾林的情绪。吴启此时也意识到了，如果自己就这样放她们回去，这件事恐怕会越演越烈。
　　想到这里吴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今天上午韩照自己存在手机里的号码，因为在这个南平市自己只有李叔和韩照的电话，还没拨通。
　　张怀慈才终于抬起头哭泣着哀求道“警察叔叔别打电话，我们就是有些误会，解开就好了，别打电话求你。”
　　这时吴启才终于看到这个叫张怀慈的女孩子长得什么样。用倾城之姿，来形容是绝不为过。柳叶眉下是一双带有水汽朦胧眼睛，弯翘的小鼻梁，鼻尖还带着一抹红，几缕发丝挂在红唇上，看着人想哄好她，莫使她受了委屈去。她身旁的其它女生虽然都长得好看但站在她的身边，无形之中就暗淡了几分。
　　电话那头通了，吴启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电话那头看见来电人的名字，高兴哗啦哗啦一通道“吴副队长，找在下有何贵干呢？听曲儿，陪聊咋都行，当然三陪不行，咋可是光荣的人民警察”说完停顿了一会，看对方没有说话又道“你倒是说句话呀！大哥”
　　吴启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对电话那头道“我现在有事需要你帮忙，你有空吗？”
　　听到这话韩照还有点惊讶道“有空~吴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地址发给我。”
　　“我发共享给你。”
　　韩照看着手机里显示的位置想了想离自己不远啊!道“等着哥，十分钟之内到”说完三五两下就吃完自己的晚饭，骑着自己的小摩托出发。
　　吴启挂完电话看着仍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女孩们“在这里等着，先给家来发个信息报平安，处理好后送你们回家。你们也好好想想。”
　　“凭什么我们要听你的。”
　　吴启没有说话只是不杂任何感情双眼盯着艾林看，这双眼睛艾林不敢直视，在那里面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面目可憎，最后艾林妥协了，没有再说话靠着墙，把玩着手机。
　　站在艾林背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孟禧，突然站了出来，眼睛通红的指着张怀慈声音嘶吼着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嘛！就为她打抱不平，她就是一贱人，骨子里流的都是坏水，这副模样都是装出来的，恶心透了，浑身长满了细菌，一沾上是要死人的，你信吗？警察叔叔。”最后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充满怒火的眼睛活像一把尖锐刀子捅向张怀慈。
　　孟熹垂着头走到艾林的声侧，为她挡住晃眼的光芒。艾林没动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谁也没先动。
　　吴启心里感到震撼，那句话他没有完全的相信，但还是被影响到了从心灵上，他看得出来那个孟禧的女生很是爱护艾林。
　　但看着蹲在地上的张怀慈，还是迈开脚步走到张怀慈身边默默陪着她。
　　张怀慈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脑袋埋在了双腿之间，仿佛这样自己就能逃离这个世界。
　　小巷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好像之前的一切不美好都不曾发生过，而地上随意丢弃的纸张又好像说着不是的。
　　天幕是一片通红的，火烧云的色彩是绚丽，美得不容忽视，而它的美又是多变的，让安静欣赏它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天幕的颜色洒在了小巷，也洒在了静静呆在里面的人，她们身上都笼罩着一层红色，很难想象这些女生曾剑拔弩张的样子，霞光好似赋予了她们一件外套，模糊了本来的色彩。
　　小摩托开起不进小巷，韩照只好步行走了进来。看着小巷子洒满了纸张的“残骸”，以及此时她们现在的状态，大概还是猜出发生了什么，毕竟也是做了十年的警察，也算的是老刑警了，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不过有些纳闷吴启找自己干嘛！
　　吴启看见韩照的到来，打算走上前去给他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可以还没等吴启开口，艾林就收了手机，睥睨着韩照道“终于来了，你们自己商量想怎么解决，你也知道我们的都是谁了，就不在这里碍眼了，相信警察找人还是很容易的，商量好后再来找我吧！”说完拎起书包就打算走，一点给韩照说话的余地都不留。
　　韩照也不恼，毕竟是老警察看多了，不过也明白了吴启叫自己过来的意图，笑嘻嘻道“小妹妹，别急啊！你看我才刚来一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说呗。”说着身体一面靠墙，一条腿跨在另一面的墙上，拦着着她们的去路。
　　艾林十分不耐烦，怒道“让开，好狗不挡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啊！听好了，就是我艾林做的，就是看她不爽，要找家长，老师，蹲派出所你们随意，老子不奉陪了。”
　　韩照的一条腿是悬在半空中的，可能也是腿长的错，那丫头直接钻了过去，还没等韩照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还挑衅的朝韩照竖起中指，鄙视、嚣张全揉在一起。而孟熹更直接举着书包就往腿上招呼，吓得韩照小心肝砰砰跳，没敢再拦路。
　　几个女生都跑着去追艾林，一撒腿就快没影儿了，看着这波操作韩照心里只想到一个字来表达想在的想法“靠”
　　转头对吴启无所谓的笑道“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猛吗？吴队，你说我可以告她袭警不？”
　　吴启翻了翻白眼心里说“这人是白痴吗？”
　　然后转头看着张怀慈“走吧，我送你回家。”
　　张怀慈像是从自己的世界中被惊醒似的，如同溺水时无意间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吴启的手臂“谢谢你警官，她们都很好，真的，我们以前都是很好的姐妹，我们之间只是产生误会，误会解开就好了，别去找她们，求你们。”
　　吴启拿下了张怀慈抓着自己的手“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嗯，我确定。”
　　看着张怀慈坚定的目光，吴启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名片发现没有，因为今天才报道名片还没有印。
　　而在一旁的韩照好像吴启的蛔虫一般，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到了张怀慈手里“以后有什么事情，打这个电话。走吧！天已经有些晚我们送你回去，别说不用，我们也不放心这么漂亮的小妹妹独自一人回家啊!”
　　“谢谢你们。”张怀慈看着手里被塞的皱皱的名片以及名片上韩照的名字，眼泪不知觉中打在衣袖上，像墨汁四散开来。
　　三人走出了小巷看着韩照的小摩托，光看它的小身板就知道承受不起两个大男人和一个15、6岁女生的重量。
　　韩照心里还想着跟新来的队友来个深夜深交，看来没望了。
　　于是就由韩照送她回去。
　　吴启独自走回去，看着在黑夜中点着万家灯火的南平市，知道自己有超前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