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第 27 章 ...
-
“鱼,快期末了,你怎么最近来学校来得越来越晚了?”
赵芳芳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看着从教室后面偷溜进来的迟鱼,打了个哈欠,好心的提醒道。
她又道:“老陈这段时间可是来得越来越早了,你要是再这个时间过来,保准要被抓哦。”
自冬天以来,温度越来越低,早起也就成了人生一件难事。
赵芳芳每天早上早起所受的折磨那是痛不欲生,她觉得迟鱼应该是和她一样,受了早上起床的影响,所以才每天迟到。
迟鱼把书包往桌上一放,自信的笑了笑,“老陈这段时间来得这么早啊,我明天一定尽早。”
赵芳芳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眯了迷眼,质疑道:“你干嘛笑得这么心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迟鱼道。
说完这话,她默默地将脑袋扭向另一边,嘴角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赵芳芳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她这段时间每天吃不好睡不饱,上课也是迷迷糊糊,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老徐从一堆书里爬出来,眯了迷小眼睛,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向迟鱼和赵芳芳的方向转了半个身子,“这你都不知道。”
“你没发现班里还少了个人吗?”
他说话间,正好又有一人从教室的后面走进来。
老徐朝着那边抬了抬下巴。
赵芳芳眯着眼回头,正对上从后门进教室的顾渊。
现在这个点,上课铃已经响过了,早自修都已经过半。
向来以公正严明铁面无私而出名的顾渊竟然会迟到?
老徐见赵芳芳还没理解过来,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家伙已经快连续迟道半个月了,而且每次都和迟鱼前后脚进教室,这俩人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脑门上了,你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赵芳芳看了看顾渊,再看了看迟鱼,一张嘴张成了球形。
她惊得一把拉住迟鱼,“你们俩,真的假的?”
迟鱼支支吾吾的松开她的手,嘴角扯着笑意,“什么真的假的,就一起上学而已。”
“一起上学你们一起迟到,两个人还知道前后脚进教室,说,你们干嘛去了?”
“诶呀,婠儿呢?你没发现她最近来学校来得比我还晚?”迟鱼扯开话题,指了指沈婠钰的空位。
赵芳芳看她不愿意说,只好作罢。
沈婠钰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发现了发现了发现了,她这段时间比你们还过分,有时候直接请假好几天。”
说到这儿,赵芳芳也有些担心。
沈婠钰这次又好几天没来学校了,上次遇见她来学校的时候问了一嘴,但她直说没什么事儿,赵芳芳也就没多问。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把,都快期末了,婠儿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翘课的人。”
迟鱼和她的想法相同。
“放学去她家看看吧。”
迟鱼还是不太放心,沈婠钰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就请假的人,她平时把学习看的很重要,上课也听的很认真,基本上没请过假。
赵芳芳点点头。
早自修检查的老师不在,徐良看顾渊进了教室,和他身边的人换了一个位置,坐到了他的身边去。
他笑得不怀好意,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老是跟我说,你最近跟迟鱼干什么去了,每天上课铃响了才进教室。”
顾渊从书包里拿出书,开始早自修,“起晚了而已。”
徐良嘁了一声,“谁信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两天上课走神了几次,嘴角的笑都要列到天上去了,两个人一对视就脸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有一腿。”
他拍了拍顾渊,满脸笑意,“之前不是大公无私吗,现在都开始明目张胆的迟到了啊。”
顾渊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摇了摇头,默默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
“婠钰家是住这儿吗?”迟鱼和赵芳芳站在老城区的一处居民宅。
这里的居民宅已经很多年了,户型不大,每层楼都住着很多户人家。
她们放学时特地去老陈那里问了婠钰家的地址,老陈也联系不上婠钰,知道他们要过来,还特意告诉了她们具体的门牌号。
“老陈给的地址靠谱吗?该不会是记错了门牌号吧。”
迟鱼倒是没怀疑老陈给的地址,不过有些怀疑沈婠钰是不是真的在家。
她敲了敲门,“婠钰,你在家吗?”
赵芳芳也跟着敲门,“婠钰?”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片刻后,两人敲开了沈婠钰家附近一户人家的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眼神利锐,开口的语气也不是很好,她锋锐的目光扫了一眼敲门的两个小姑年,“有事吗?”
迟鱼没在意对方的语气,换上轻松的笑容,指着中间那户房子,“奶奶,请问中间那户人家是不是有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叫沈婠钰的?”
那位老人目光往那边看了一半,也不知看清楚了没有,推了推自己眼上的老花镜,声音竟然比刚才温柔了些,当然,也不排除是她们的错觉。
“你说中间那户人家,他们前两天搬走了。”
“啊,搬走了?”
赵芳芳疑问出声,婠钰前几天来学校都没说过搬家的事儿啊。
“奶奶你是不是记错了,她在这附近上学呢,怎么突然搬家,她也没跟我们说过啊。”
就算搬家也不至于搬这么多天。
那位老奶奶的声音坚定,语气又开始不耐,“我知道那个小姑娘,就是他们家,前两天刚搬走,说是离开这儿了,你们爱信不信。”
迟鱼和赵芳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这个老奶奶自然没有骗她们都必要,只能说明婠钰是真的搬走了。
何况哪位老奶奶对自己说的话非常确定,哪怕两人还没搞清楚沈婠钰怎么搬家了,也只能先离开。
那位老人家站在互通的走廊走,站了良久,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了,才关上了门。
迟鱼和赵芳芳走出去好远,都没有想通,沈婠钰为什么会突然搬家,并且一点消息都没有。
本来以为搬家搬几天也就差不多了,搬完家婠钰应该就会回学校上课。
只是没想到又过了几天,沈婠钰还是没有到学校上课。
在这个智能手机不发达的时代,她们没办法随时随地发消息打电话视频,想联系人都联系不上。
意识到不对,迟鱼和赵芳芳这才又找上了老陈。
老陈从一堆待批改的试卷中艰难的抬起头,一脸疑惑,“沈婠钰昨天来学校退学了,你们不知道吗?”
“她让我别声张,怕影响班里同学期末考试,我以为你们跟她关系这么好,她应该跟你们私下说过的。”老陈又说。
两人离开办公室,老徐就在办公室外等着,看她们俩出来了,上来问道:“老陈怎么说啊,沈婠钰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搬个家请这么久的假?”
徐良虽然平时和沈婠钰说的话不算多,但在班里和她关系还算不错。
迟鱼和赵芳芳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老陈说婠钰退学了。”
“啊?什么?退学?!”
老徐夸张地挖了挖耳朵,有些不敢置信,现在可都快期末了,有什么事比上学重要,怎么会突然退学,而且不留一点消息。
顾渊也站在拐角处等着他们,听见沈婠钰退学的消息,也觉得有些奇怪。
所有人都猜想,沈婠钰家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会一声不吭的退学了。
可大家也没有沈婠钰的联系方式,更不知道她搬家搬到了哪儿,何况她现在直接来学校退学了。
一行人回教室的时候气氛都有些凝结,却遇上了刚从操场回来的许程之,见他们一个个丧着脸,问了平时嘴巴最大的徐良。
徐良看迟鱼和赵芳芳的心情不好,没在她们面前说,暗自把许程之拉倒走廊的角落。
他探了探头,确定他们几个都进了教室,才叹了口气,和许程之说:“我们班有个女生有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了,她平时和迟鱼赵芳芳关系比较好,所以她们俩前两天去她家找她,问了隔壁邻居才知道她已经搬家了。”
“本来以为搬家也没什么,毕竟学校还在这而儿,谁知道她们俩刚刚去问老班,陈老师说沈婠钰悄悄来学校办了退学手续。”
“她在学校和迟鱼赵芳芳的关系不错,现在一声不吭的走人,这来人正伤心呢。”
徐良有些唏嘘。
许程之抱着篮球站着走廊,明媚似阳光,他想了想,“是哪个之前和我们一起参加物理竞赛的那个女生吧?”
“你认识她啊?”
许程之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见过,她是高二参加物理竞赛里唯一的一个女生。”
徐良眯了迷自己精明的小眼睛,“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这俩姐现在正伤心着,我也不想上去触霉头。”
身边突然少了这么一个人,他也有些不习惯。
许程之点点头,“我不会乱说的。”
不会乱说,不代表不说。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午休打球时,许程之把徐良跟他说的事情和沈厌说了一遍,“所以我看那迟鱼今天的心情确实是不怎么好,那脸色,都快哭出来了。”
许程之回忆起今天看见迟鱼时点样子,并且从中添油加醋的描述了所见。
沈易跟他们不同年级,也不在同一楼层,学校规定不允许随意串班串楼层,所以遇见也比较难。
沈厌淡淡的投出手上的篮球,垂了垂睫毛,“与我无关,她身边有人陪着。”
打球时他跑得狠了,被许程之拉住,“你这腿才好多久?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么跑是想瘸?”
沈厌有些发狠的将手里的球丢了出去,离开了球场。
许程之捡了球追上去,知道他嘴硬,“刚刚不是还说与你无关吗?你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沈厌看着教学楼的方向,“我没生气。”
许程之叹了口气,安慰道:“老沈,你别太急,她迟早还是会记起你的。”
虽然,他也觉得这话像是安慰。
沉默许久,沈厌才开口,“你看过她的眼睛吗?那里面已经满心满眼的装着另一个人了。”
那是她曾经看我时才有的眼神。
“我希望如她所愿。”
许程之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教学楼的走廊上,都是穿着校服的男女,站的这么远,他的目光却死死地黏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只是。
她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孩。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女孩终于开心的笑了。
两人对视着,身边仿佛有粉红的气泡在身边蔓延。
许程之没想到,沈厌的眼睛竟然这么尖,一眼就看出了人。
这种画面,连他看了都觉得扎眼,何况是沈厌。
他有心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毕竟他一个母胎单身,好像也没有经验安慰别人。
“我想放弃了,其实有没有曾经的记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心里装着的人才是她喜欢的人。”
“我能感觉到她跟我在一起时的勉强。”
许久,沈厌敛下眼眸,低声开口。
许程之张了张嘴,看着沈厌,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毕竟从前他和迟鱼的事,他算是是知道最多的人,可以说见证了两个人的一切。
何况老沈这个人,怎么也不像是会放弃的人。
知道走廊上的两个人回了教室,再也看不到人影,沈厌才装作无所事事的移开了视线。
她曾经说过,打篮球的男孩在球场上闪闪发光,比什么狗屁足球队的那些人帅多了。
只是那天校篮球队和足球队在同一天比赛的时候,她却去看了足球比赛。
那是她以前无论如何都不喜欢的。
可是后来他亲耳听见,她说,足球比篮球要帅气的多。
好赖话都让她说了。
沈厌扯了扯嘴角,两手插着卫衣口袋,转身离开。
许程之最终安慰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说吧。
最后半年了,下学期就要填志愿,老沈的成绩清北不在话下,到时候远离了 A 市,时间久了大概就能忘了这些事儿把。
许程之叹了口气,从来没觉得做人竟然这么难,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这种电视剧里的剧情竟然有一天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
寒假之后,他们就进入到了高二的下学期,直到开学,他们也再也没有见过沈婠钰。
在这个电子智能产品还不发达的时代,离开了互联网,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顾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迟鱼突然开始关心起来。
迟鱼也不傻,这种转变她很快就感受了出来。
但她依旧犹豫不决。
介于自己的偶像和自己身边的朋友。
平心而论,这半年多的相处,已经让她把顾渊从偶像的身份慢慢的摆到了身边朋友的身份。
最初那种见到偶像的热情过去,剩下的就是对他如同对赵芳芳一般的友情,那种跨越时间的友情。
上一次她是拼了命才考试戏剧学院,这一次,她想拼一把。
“你们以后想考什么大学啊?”
学校刚开学,大家刚过完年回来,都胖了不少,精神气都不错。
突然听见迟鱼这么问,赵芳芳思考了一会,“一本我是不想了,最好能上个二本把,然后离家近一点,我妈不希望我去太远的学校。”
顾渊丝毫没有迟疑,“清北。”
迟鱼诧异的看向他,“清北?”
“是你的第一志愿啊?”
可她怎么记得....
老徐笑了笑,“他想考清北有什么奇怪的,就他的成绩,不考清北才奇怪吧。”
他说:“我要是有哪个成绩我也考清北,不过清北太远了,我家里人也不会让我考。我应该跟老芳一样,考一个本地的大学,然后找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在三十岁之前完成结婚生子的人生目标。”
赵芳芳怒目,“说了多少次别叫我老芳,又老又土气!”
迟鱼只是笑了笑,再次看向顾渊,“你想学什么专业?”
“建筑,我想成为中国的Calatrava。”
像是早就想好一般,他说出这话来时没有任何的迟疑。
所以,后来又怎么去学了表演?
这话迟鱼没有问出来。
她记得,当年他在采访时说过,表演艺术是他的第一志愿,第二第三志愿也都是影视学院。
迟鱼想起之前在顾渊房间看见的哪些建筑图,里面有很多世界著名建筑的照片,但那时她看见了以为只是壁画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喜欢建筑。
Calatrava,世界上著名的建筑师。
没想到,他想成为下一个 Calatrava。
这个目标离后来他发展的方向太远,以至于迟鱼从来都没有想过,顾渊会偏离未来航向。
所以,故事会改写吗?
赵芳芳喊了好几声迟鱼她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她见迟鱼低着脑袋不说话,问:“你问我们想考什么大学,那你自己呢?”
迟鱼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答案。
曾经她是为了自己的偶像所以考上了戏剧学院,重新选择一次,如果不考戏剧学院,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沉吟片刻,“我大概还是会考表演系吧。”毕竟除了演戏,她好像也不知道该干嘛了。
赵芳芳:“???” 黑人问号脸。
老赵疑惑。
“你为什么要用还?”
老徐替她问出了心声。
迟鱼乐了,笑呵呵的说吧:“可能是我梦里已经参加过一次高考了吧。”
这话也不算假,她确实已经参加过一次高考,历年来的高考卷子她也没少做,只是做的太多了,加上又过了很多年,还真不记得这两年高考的大题是什么了。
顾渊被她的笑声吸引,朝她的方向看去。少女的笑明媚动人,如碧波般清澈的双眸因为笑意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半犹入的阳光只照住了她的半张脸,却因她上扬的眉眼显得更加灿烂。
他想,这或许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了。
如此,嘴角也跟着不自觉上扬。
正出神时,耳边响起了班主任陈老师的声音。
“顾渊,你出来一下。”
他收回思绪,望向门口,老陈正站在那儿等他。
他猜到了老陈来找他的目的。
他起身跟着老陈过去。
老陈进来时大家都正襟危坐几十个人鸦雀无声,人刚一出教室,教室里顿时又成群的聚在一起,像极了早晨时的菜市场。
“出什么事儿了?老陈怎么突然叫老顾去办公室,我看她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把,老陈不是最喜欢顾渊吗,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吧。”徐良不在意的说道。
毕竟故意可是几位老师的心尖宠,谁都可能有事,唯独他,几个老师宝贝着呢。
————
“我听冬令营的老师说了,寒假的物理冬令营你没去。如果没有时间老师也可以理解,但是学习还是不能荒废。”
老陈从文件里翻出一张开学的测试成绩。
她从成绩表里指了指顾渊的排名,从前两名直接掉到二十几名。
今年的开学测试是全市统考,这个排名看上去是还过关,但成绩越往前分差越小,霖水二十几名,在整个 A 是一家百名开外。
虽然第一名的许程之同样是霖水的学生,但他毕竟是一班的,顾渊是她从高一带上来的,可以说三班的老师没一个不是对他给予厚望。
但他这次的成绩确实另几位老师失望,眼看明年就高三了,成绩出现这么大一个滑坡。
几位老师的意思还是先找顾渊谈,如果实在不行再联系家长。
顾渊看着成绩表上的排名,离第一名差出整整一大截。
而许程之的名字,依旧在第一行。
顾渊也想的自己这段是时不时比的走神,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他张了张嘴,“我会努力的。”
老陈也不敢给他太大的压力,心下叹了口气,让他回教室。
看着顾渊出了办公室,同办公室的老师才敢出声,“这次你们班的顾渊成绩下滑很严重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都不止一次看见他上课走神了。”
“走神也就算了,我看他好几次上课盖着眼皮都快睡着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没休息好啊?”
老陈也不太清楚,摇了摇头。
那老师也跟着摇了摇头,顾渊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定,所以那怕几次上课走神老师也都会当做没看见,谁知道开学之后成绩会下滑这么严重。
许程之和顾渊都是他们这届重点培养的学生,许多老师都把他当成一个宝,恨不得捧在心里宝贝着。
这俩人也从来没让学校老师操过心,都是根正苗红的三好学生。
“我看,还是联系一下顾渊的家长吧。”
老陈犹豫着,还是没有打通顾渊家的电话,打算再看看下次校考的成绩再做打算。
——
顾渊跟老陈进了办公室不过一小会儿,出来之后脸色就不好,大家都猜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问他也没问出个结果。
迟鱼看了一眼赵芳芳,回想起在厕所门口听见一班的那一番话。
“嘿,恭喜啊许程之,我听班里的黑乌鸦说这次三班的顾渊考场失意,成绩下滑的厉害,三班的几位老师都急出了白头发,你算是稳坐年级第一了。”
那人站在厕所外抽烟,遇见正好从厕所一出来的许程之,吹着烟打招呼。
许程之看上去跟他不太熟,只是笑笑,脚步都没停,“什么第一名不第一名,运气而已。”说完,直接离开了。
“呸,假正经,什么运气次次都能考年级前几。”
那人说着从喉中吐出一口痰,把剩下的烟头一起扔到地上,用鞋底将那口痰混合着烟头一起碾了碾,转身进了厕所。
迟鱼只扫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背恶心到。
那时她还没把那几句话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人的话多半是真的。
顾渊的爸爸去年就和顾妈妈离婚了,只是顾妈妈要求抚养费一次性到账,这套老房子归他们,以后就不要往来了。
那男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提过离婚,这次顾妈妈提出离婚他倒是答应的快。
听说是因为他的另一个儿子明年要上小学了,所以必须要登户口。
离婚之后还把户口一起转到了深市,看样子估计是在那边买了房子。
顾妈妈拿着一大笔抚养费倒是不担心钱,但在家无所事事也不舒服,所以年初就找了一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
顾渊不知为什么,一整个寒假都不在家,顾妈妈也是一问三不知,旁人都以为顾渊整个暑假都是跟她在一起。实际上作为流言的主角,她也一个暑假都没有见过顾渊的人影。
直到快开学了,才在出门的时候碰巧看见他。
迟鱼望着顾渊,他靠在桌子上明显能看出心情不太好,她想了想,还是没问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