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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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苏韵一个人在，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拽下耳机扣紧自己的电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上课还要挑时间？怎么，你不欢迎啊，其他人呢？”
“一个出门跟男朋友约会，另一个去参加竞赛培训了，今天晚上都不回来了。”
“噢，这样啊。”余安点点头，看向她身后的电脑，“你干嘛这么紧张，偷看什么呢？”
“我是被你吓了一跳！正看电影呢，楚门的世界，今年新上映的，拍的还不错，要一起看吗？”
“你自己看吧，我之前回家和朋友一起去电影院看过了，所以你今天就一个人蹲在宿舍里吃泡面？”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在，我懒得出门，只好随便应付一下，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但今天……”余安顿了顿，同情道，“没想到我们不在你过的就是这种日子，真是太惨了！但你不要害怕，本仙女这就来拯救你，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你要给我表演跳大神？”
余安恼羞成怒：“你能不能别这么破坏气氛，赶紧闭眼。”
“搞什么啊，神秘兮兮的……”苏韵嘟嘟哝哝抱怨，她的紧张感在察觉到宿舍灯熄灭后后不断加深，直到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以及一段走调的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温暖的烛火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苏韵愣住了：“生日？”
“对啊，不是你去年亲口告诉我的吗？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
“……不是，我是没想到你会记得。”
余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要相信我的智商，我记性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忘？收收你的下巴，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感动，感觉我就像是天仙下凡似的，bulingbuling 闪着光！”
“哪儿有唱歌跑调的仙女，你是怎么做到只唱一句竟然没有一个字在调上的？”
“要你管，我好心给你庆祝生日，你居然还嫌我唱歌难听！”
“那你还说我老呢，老娘永远18好吗！”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今天你是寿星，我不跟你计较。”
苏韵哼了一声，见她要切蛋糕，开玩笑说：“不是吧，就这么小一块儿你还要分？”
“放心，没人和你抢，小也不妨碍我摆个盘吧。不过我今天本来是给你买了一块儿大的，可惜路上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苏韵问。
这时宿舍却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猫叫，余安吓得一抖，刀一偏在手指上一道血口。她疼得直吸气，握紧手指问：“宿舍里怎么会有猫？”
猫是突然从桌子底下窜出来的，身形瘦小，皮毛脏兮兮的黏在一起，头上还缺了一只耳朵。余安蹲下试探性地伸手：“看上去有点眼熟，橘猫，这不会是你常在宿舍楼下经常喂的那只吧！”
“就是它，你先别管猫了，手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余安见猫咪向后躲，以为是害怕自己，赶忙收回手，“我记得这猫以前不怕人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它的耳朵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开学后就是这样。学校里的野猫就数这只最贪嘴，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给点甜头就能满足，真是傻的可笑。早知道会伤人，我就不该心软把它带回来，丢出去吧。”
“等等！”余安见她要走，撩起窗帘向外看了一眼，“算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外面天气就不太好，说不定要下雨，先留下来吧。明天是周末没课，正好带它去学校外面的宠物医院看看。”
“你还要管？宿舍里不准养宠物，不过是一只流浪猫而已，你就算把它治好有什么用。”
“不是因为你想养它，所以才把它带回来吗？”余安疑惑道，她从苏韵怀里抱走小猫，剥了一根火腿肠慢慢喂着，“既然你都把它救回来了，我们索性好人做到底，生命可贵，力所能及范围内总不好见死不救，你说是不是啊，小猫咪？”
猫咪蜷缩在她怀里叫了一声，苏韵在一旁看着，突然问：“那如果是人呢，比如我们，假设我们一起遇难，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要怎么选？”
余安觉得她情绪不太对，关切道：“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古怪的问题，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接着她又看向桌上的书架，见上面又多了不少小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小说又看多了。”
苏韵耸耸肩，余安无奈道：“我就说嘛，小说都是人编的，要为了剧情设计戏剧冲突，你那么较真干嘛？”
“你就说说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嗯，好吧，如果是我的话……”她迟疑过后回答，“应该会选你。”
“悍不畏死，舍己为人？”
“倒也没那么伟大，我就是觉得如果抛弃朋友苟活，余生也是在愧疚和痛苦中度过，这样的人生没有意义，远比死亡可怕多了。”
“但我却觉得，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谈论这些，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好啦，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吃蛋糕吧。”余安很快便将这段闲聊抛在脑后，抱着猫边哄边说，“既然你不打算养，宿舍又有不能养宠物的规定，那等它治好了，我们就想法子给它找一个靠谱的领养人。我一会儿问问吴邪，看他周围有没有愿意养猫的朋友。”
“有困难找老公？”
“你胡说什么呢！”余安瞪了她一眼，“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任劳任怨规划行程到处陪你玩？普通朋友对你无微不至有求必应？还是说普通朋友会因为你不在学校一天骚扰我们八百回就为了打听你的消息？”见她低头，苏韵眉飞色舞地说，“没话说了吧，承认吧，你要是真没意思早就不理他了。”
余安看不惯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略一思索，不甘示弱道：“哦，看来你很欣赏他嘛，那你不如猜猜自己的蛋糕是因为什么意外才会变成这么小的？”
“为什么？”
“就是因为吴邪啊。”余安坏笑道，“他误会那是我给自己买来庆祝的，非要帮我过生日，所以我们就在他家一起吃了！”
“所以你今天去他家了？”苏韵从凳子上跳起来，凑到她身边八卦，“好家伙，你这也进展太快了，都见家长了还说没什么！照这个速度，你们是不是快订婚了，毕业就结！那我从今天起少吃零食少买香水，给你攒份子钱！”
“……这是重点吗？”
“这怎么不是重点？只要能为你们千里姻缘一线牵，我再随十个蛋糕都没问题，姐们就是这么大方！”
“你在说什么啊，蛋糕可是我买的，我！花的是我的钱好吗？”余安一把推开她，面无表情道，“懒得理你，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既然如此，别光说我，你自己呢？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男朋友去哪儿了？怎么不陪着你？”
“他当然不会陪着我，我们开学就分了。”
“又分了，这次是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新鲜感耗尽，我嫌他无聊就分了。”
余安闻言不由叹气：“小苏啊，这已经是你有史可载的第七任男朋友了，还是时间最长的一个，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对你也算用心，你可认真点吧。”
“不来电我能有什么办法，反正跟谁结婚又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那么认真干嘛。”
余安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多嘴，苏韵则不以为然，一把搂住她说：“我现在觉得你说的特别有道理，好不容易上大学解放了，不抓紧时间玩才是傻子。我算是想清楚了，男人都是大同小异，没意思，从今天起我要断情绝爱，以后就让我陪着你一起，缠缠绵绵走天涯！”
余安翻了个白眼，呵呵道：“你每次分手都这么说，结果呢，转头就把我抛弃了，能坚持三天我都受宠若惊了。”
“这次不一样，我对天发誓！肯定不止三天，至少五天！”
“三天和五天有区别吗？”
“多两天呢！”
两个人笑嘻嘻闹成一团，直到要睡觉了，苏韵忽然从上铺探头，小声说：“余安，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噫，你好肉麻哦。这有什么好谢的，不就是生日吗？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以后我每年都给你过。”
“不止是这个。”她顿了一下，“去年我和贾清分手，闹得很不愉快，也是你来替我出头。”
“你说他啊，他就是个渣男。”余安愤愤道，“你是在和他分手后才又谈恋爱的，他凭什么污蔑你！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看不下去帮你的。”
“可是因为我，连累你也被他泼脏水，说你同时吊着吴邪和白昊崆，水性杨花……”
“清者自清，随他怎么讲，再来一次我还要骂他。你今天心情这么差，是不是因为他又来骚扰你了？”
苏韵沉默不语，贾清是她入学谈的第一个男朋友，在白昊崆的生日聚会后没多久便分了。她也没料到对方会继续纠缠，又恰巧被余安撞到，余安误把她的不耐烦当成是辩解不过的委屈，冲过来为她出头，最后被贾清挂在论坛上造谣。
当时的情况也没余安说的那么轻松，她本来就因为见义勇为出名，造谣贴很快就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苏韵见事态隐隐有失控的趋势，情急之下劝说：“你别犟了，我们去找吴邪，还有白昊崆，就算你拒绝过他，但只要你开口，他们一定会帮忙。”
但她的建议被否决了，余安摇头道：“苏韵，我从不求人的。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也是无妄之灾，我已经告诉过他们都不要管，看热闹的人也不会关心真相，就算他们出面，也不过是火上浇油。由他们说去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事情发生后，很快就有相熟的同学站出来澄清，这才算了结。
“苏韵？苏韵！”余安一连叫了好几次都没人理，只好起身去拍她的床头。
苏韵这才回过神，歉意道：“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别害怕，如果贾清再来骚扰你，你就来找我，我去教训他。谈恋爱分分合合本来就很正常，他自己没人要，还不准你讨人喜欢吗？”
苏韵哑然失笑：“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夸我讨人喜欢。”
“那是他们都没我有眼光！”余安翘起嘴角，得意地说。
苏韵被她逗乐了，笑了一会儿，真心实意道：“余安，你真很好，你对我的好我都会记住的。”
“哇哦，这么认真，那你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对我以身相许了？”
“那不行，我可不敢和吴邪争。”苏韵翻过身，趴在她面前问，“既然说到这里了，余安，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肯定不讨厌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接受呢？”
余安却又不愿意说了，摇摇头岔开话题：“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接着又重新躺回下铺，枕边的手机亮了一下，她点开一看，是吴邪的回信，说是让她别担心，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她默默盯着手机界面，思绪慢慢飘回从前。当初出事的时候她不愿意去找吴邪，除了觉得没用以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当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吴邪说是因为在忙期末作业，但她当时能感觉出对方突然的冷淡。
余安搞不清是什么原因，再加上造谣贴，说不忐忑是假的，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就将其搁置到一边。当她认定这段友谊或许要结束时，吴邪在宿舍楼底托人把她叫下来：“抱歉，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赶作业，所以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你放心，都解决了。”
“解决？你怎么解决的。”担心他被自己连累，余安着急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别管，又没有人会在意，你出面也没用，反而会惹一身骚，那时候怎么办？”
吴邪却不以为意，一个劲儿的安慰她：“没事，你别怕，你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你们系已经有同学帮你澄清了，但我觉得还不够，贾清这种人，既然能造谣你，说明平时也不见得有多光明磊落，我去找了其他同学帮忙，只要有证据，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与此同时，白昊崆的安慰也姗姗来迟：“帖子我看到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余安看看手机，又看看面前的人，寒冬腊月，吴邪却硬是跑出一头热汗，眼神清亮而坚定：“你放心，我……我们是朋友，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我远比贾清更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她轻轻点住吴邪的名字，眼底一片柔和。
虽然吴邪说自己会尽快打听，但他以前的朋友基本都在外地上大学，想要领养短时间内也回不来。反而是苏韵，没多久就说自己找到了合适的领养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阿煜，她就是我和你提过的余安。”
“你好。”被叫做阿煜的人礼貌道，“早就听阿韵说起过你，炫耀自己认识一个多么多么好的室友。”
“这样吗？”余安也礼貌地笑笑，她打量着面前的男生，见对方和自己差不多的大的样子，好奇道，“你是苏韵的朋友，也和我们一样在这边上学吗？你们学校的宿舍准许养宠物？”
“这你不用担心。”苏韵站出来解释，“他已经毕业了，自己在面租房住，照顾猫咪问题的。”
余安这才放心，对方是苏韵的朋友，她也没什么戒心，聊了几句见对方还算不错就把猫交给他。苏韵和领养人是朋友，所以还要聚一聚，所以她就先行回到学校。
等她走后，男生揪着猫咪的后劲拎起：“我还以为你找我来是为什么，就为了一只猫？”
“反正你正好在这边，不至于小气到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吧。”
男生笑了一下，把猫放进怀里轻轻抚摸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韵顿了顿，说道：“你不是要回去吗？那就顺便帮我带回家吧。”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余安的大学生活也步入尾声。吴邪先她一年毕业，没有做和专业相关的工作，而是接手了吴山居。身边的朋友也各奔东西，苏韵更是直接跑去大洋彼岸留学。
余安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找借口拒绝了解雨臣回家的提议，选择继续留在杭州。而在她计划之中的吴邪却仿佛真的只是单纯接手了自家的店铺而已，生活平静如常，甚至对生意也不算十分上心。这令她逐渐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就在她差不多快要放弃时，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2003年春节当天，吴邪意外得到了一张加密过的古墓地图，也因此获得了人生中第一次下斗的机会。他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奇遇分享给余安，当即收获了她一同加入的请求。
吴邪对此并不赞同：“余安，你在开玩笑吗？这跟我们平时可旅游不一样，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余安却无比坚持，恳求道：“我是真的好奇，听你讲了这么多故事，我也想冒一次险。你能说服你三叔吗？我保证不泄露一点风声，也不要什么东西，就只是跟去看看。”
她确信自己能获得吴邪的信任，但对吴三省就不那么自信了，好在吴邪答应一试，隔天就打来电话：“我三叔同意了，但时间很紧，三天后就要出发，现在又是过年，你能过来吗？”
“我没问题。”
“那好吧，三天后的上午你来吴山居找我。”
“嗯。”她答应下来，追问道，“你不是说你三叔很固执吗？那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呃，其实也没什么，他说我都把事情抖出去了，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还骂了我好半天，说我泡妞也不看场合。”
余安噗嗤一笑：“委屈你了，我也不能让你为了我白挨一顿骂，作为补偿，等回来后我请你去楼外楼吃大餐。”
“楼外楼就不必了，你又吃不惯他家的菜。你前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想吃火锅吗，等回来以后我们就去你家附近新开的火锅店好了。”
“一言为定，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装备之类的我都搞定了，你带点生活用品就行。不过我们这次毕竟不是旅游，别带太多没用的。”
“知道了吴大啰嗦，我看上去像那种不懂事的人吗？”
“那是谁上次去成都带了整整两个行李箱的衣服？”
“……你还好意思说，又是谁当初新买了相机，信誓旦旦和我夸耀自己的技术，结果拍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吴邪自知理亏，挠挠头说：“好吧，那次算我的错，但我回来之后不就报了摄影班吗？现在技术已经好很多了。”
余安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和他商量好就挂断电话。既然她不用准备装备，那就有了充裕的时间来安排其他事情。这个时间点选的实在不好，所幸她运气不错，解雨臣临时有事出差，恰好不在国内。
即便如此，她也依旧觉得心里发虚，犹豫了很久才拨通解雨臣的电话。因为时差原因，那边正好是深夜，解雨臣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安安？”
“哥，你还没睡啊？”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就想回杭州了，今天就走，然后跟朋友一起出发去山东玩。”
“这么急，不等年后吗？”
“你在国外，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索性就去找朋友了。”
解雨臣没有起疑，只当她是真的无聊，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好吧，这次也是跟你那个大学同学？”
“是他。”
“难得你有一个相熟的朋友，认识这么久，等什么时候有空你也给我介绍一下。”
余安一听赶紧拒绝：“不用了吧，就是普通同学，你会吓到人家的。”
“呵。”解雨臣发出一声哼笑，“怕什么，你哥也没丑到见不得人吧，还不是因为你总提这个同学，却不肯和我们详细讲，以至于到现在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多少有点不放心。”
“不是你建议我把个人生活和家里分开吗？唉呀，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就少操点心吧。”
“好吧。”她毕竟成年了，即便是兄妹，解雨臣也不好真管的太紧，但还是叮嘱，“出去玩可以，但要随时跟我报备。”
“知道了，倒是你，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不要总是熬夜。”
“遵命。”解雨臣笑着应下，“安安，我会还没开完，先挂了。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挂断电话，余安看向窗外。外面天光黑暗，浓密的黑云压在四方天空上，是风雨欲来的气息。即便她为这个机会谋划了许久，可真当目的达成，她却很难高兴起来。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下棋，一旦下不过就会撒娇磨着解雨臣同意她悔棋。但这次不一样，一旦卖出这一步，没有人会帮她，再也回不了头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