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二十三章 ...

  •   余安刚醒来的时候脑袋还不清楚,只记得自己是被人打晕的,甚至幻想自己睁开眼看到的会是满地蟑螂老鼠的地下室,因此迟迟不敢妄动。直到吊灯的光线隐隐穿过她的眼皮,手下摸到的也是干燥柔软的布料,她才鼓足勇气睁开一只眼。

      看到解雨臣坐在她床边时,余安简直喜出望外,直接扑进他怀里:“哥,没事儿了对吧!吓死我了,我跟你讲,有人……”

      剩下的话在她看到不远处的黑衣人后戛然而止,见她不说话了,黑衣人抛着一颗苹果笑嘻嘻地问:“说啊,怎么不说了?”

      余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指着他告状:“就是他,哥,他打我!”

      解雨臣皱了下眉:“瞎子,这都快半夜十二点了,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冤枉,我的水平你还不知道,最多只让她睡半个小时,剩下是她自己的。”说完,他抛起苹果扔到她手边,“对不住,给你这个赔罪。”

      “这本来就是我的!”余安又给他扔回去,没好气道,“你到底是谁,在我家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解雨臣开口:“安安,给你介绍一下,他是黑瞎子,是我请来的高手。”

      “高手?”余安上下打量了一眼,紧张道,“你请人做什么,你不会又要……”

      “不是我,是你。”解雨臣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解雨安,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山东、海南,两个月连下两个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有个这么厉害的妹妹?”

      余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先逃,她一咕噜跳下床,干笑两声:“哥,今天这么晚了,你忙了一天肯定累了,有什么等明天再说,还有这位……黑先生,初次见面,多有不敬,我改明儿再和您道歉,我送你去客房吧。”

      “你站住,哪儿都不许去!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回来不就是为了和我坦白,不然你躲在杭州就是了。”

      黑瞎子显然也不会听她的话,在凳子上翘起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低头挨训。

      余安自知今天是逃不过了,缩在墙边讷讷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喇叭?但我也没跟他说过啊。”

      “这你不用管。”解雨臣冷哼,“比起这些,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搭上吴三爷这条线的。”

      “……其实也不难,只需要有一个恰好跟吴三爷是亲戚的朋友。”

      解雨臣沉默片刻,问道:“所以你一直以来跟我说的同学,就是吴邪?”

      “你果然知道他。”

      “你好像并不惊讶,看来我们之前存在的问题远比我想象中更多。”解雨臣顿了顿,看向黑瞎子,“左拐第三间,你的客房。”

      黑瞎子这次倒没有继续逗留,等他一走,解雨臣就问:“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又是怎么知道吴家的?”

      “是在二爷爷葬礼。”她小声回答,“我在葬礼上见到了吴三爷,然后才知道自己的同学原来也是九门的人。”

      “所以你那会儿才会积极接下杭州的盘口。”见她点头,解雨臣不由冷笑,“居然这么早,解雨安,你可真行,是我以前小瞧你了。”

      “哥……”余安看出来他是真生气了,哀求道,“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们不如说说别的,我这两次下斗发现了一些事情,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所以你不是回来认错的?还是说,你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见她沉默不语,解雨臣气笑了,“解雨安,你现在是余安!你还记不记得我费尽心思给你安排一个新身份是为了什么?”

      “我记得,但你那时候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

      “所以你早就开始怨恨我了。”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背着我下斗?”解雨臣严厉地问,“安安,你以为这是在干什么,是旅游、是去博物馆参观吗?你知不知道倒斗的都是些什么人?先不提墓葬本身的危险性,现实中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谋财害命的人都比比皆是,更别说下面,人性最恶的一面全都在这里,他们没有底线,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敢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万一出了事你承担得起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我想过……”

      “那你还敢去?”解雨臣气得头疼,“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杭州的盘口以后你不用管了,就给我乖乖待在北京,哪儿都不许去。”

      “我不。”她小声反驳。

      “你不?不什么?不想在北京,还是想继续下斗?”

      解雨臣的语气严厉至极,余安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她一向很听话,此时说不害怕是假的,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房间内的气氛无比沉闷,解雨臣阴着脸,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终于,在她顶不住之前,解雨臣终于开口了:“安安,这不是开玩笑,你做不了这些。听我的话,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只要不是下斗和解家,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二爷爷家那边我们也好久都没联系过了,不如你代替我去看一看,我也好放心。”

      “我不去,我要是去了就回不来了。”

      “胡说什么,腿长在你身上,你想走谁留得住你?”

      “你可以,从小到大只要你想,就没有做不到的。”她鼓足勇气,直视解雨臣,一字一顿地说,“你不能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就否定我,既然你能做到,凭什么我不行?”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也是人,会害怕、会受伤,会死!跟我没什么不同!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行?”

      解雨臣避开她的视线,顾左右而言他:“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你不肯一个人过去,那就在家等两天,我处理完工作就送你出国。”

      “我说了我哪儿也不去!”余安再也无法忍受,崩溃道,“我不明白,我只是想帮你而已,我又不是没有能力,这次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多一个人陪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拒绝?”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也得等我做了才知道!自从爷爷走后,你就一刻都没有停歇过。上学的时候我能和秀秀到处去玩,但你只能在家跟着二爷爷练功;等你成年,下斗、火并,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断过;我高考那年,咱家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可那些人就是见不得你好,非要折腾。我当时就想留下,是你说我留在这里会让你分心,所以我才同意去外面。我什么都听你的,但你跟我说过实话吗?你总说一切都好,真要好,康叔怎么敢在二爷爷的葬礼上就和你闹?”

      “我告诉你,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余安狠狠抹掉脸上的泪,“你根本不懂困在这间院子里日夜担惊受怕的感觉,但我懂,我也受够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妥协。”

      “所以你的决定就是毁了自己?”

      “这不也是你一直以来对自己做的事吗?”

      解雨臣无话可说,他看着余安在自己面前哭得狼狈不堪,却咬死不肯妥协的样子,无奈又悲凉:“说到底,还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才让你这么害怕。”

      余安愣了愣,原本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不是的……”她看着解雨臣低垂的眉眼,慌张地扑到他身前,“我不是那个意思,哥,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让你伤心,你别难过,你,你罚我吧……”

      解雨臣摸摸她的头发,摇摇头:“别哭,我没事,安安,你真的想好了?趁现在刚刚开始,你还能后悔。”

      “只有我们两个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场对峙以解雨臣的妥协告终,他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轻轻叹了口气:“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

      她抹掉脸上的眼泪,重新整理好情绪,正色道:“是关于父亲的事,我这次出去意外发现父亲当年失踪的事和吴三省有关,甚至父亲就是被他害死的。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但我听吴邪的意思,咱们家的长辈应该都知道,至少爷爷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应该和你交代过吧?”

      解雨臣没有否认:“我的确知道,除此之外呢?”

      “吴邪告诉我,我们两家是有亲戚关系的,在父亲死前应该都算亲密。我对九门知之甚少,但我觉得吴三爷不应该不知道我们家的事,特别是我当年改名改姓惊动了不少人。可即便如此,吴三爷却依旧假装不认识我,还同意带我下斗,我原本也没有多想,以为一切都是是自己计划的好……”

      “结果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上当了?”解雨臣敲敲她的头,“总算还没傻的无可救药。”

      “你再乱打就真傻了!”余安赶紧护住自己的脑袋,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但这件事我可能说不清,更多是我个人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重新组织语言:“爷爷在世的时候,家里不是一直说父亲的失踪是个谜吗?可我不过第一次下斗,怎么就那么巧,刚好赶上了和父亲有关的线索。我倒没觉得这是吴三爷刻意安排,因为他是在见到吴邪从鲁殇王墓里带出的蛇眉铜鱼后才去的西沙,因为他当年也在那里也找到过一只铜鱼。更奇怪的是,鲁殇王墓和海底墓,这两座墓在时间、空间上都相差甚远,海底墓是明朝的,但里面却有很多和鲁殇王墓息息相关的战国元素,铜鱼就是最明显的证据。”

      “你觉得这两座墓是特意设计出来的?”

      “肯定是,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但我关心的也不是这个。”余安苦恼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父亲、吴三省、两座墓之间莫名其妙的联系,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未免太不寻常,但似乎又都能解释。我们这次也没找到吴三爷,但是海底墓里有指向另一座墓的线索,我认为吴三爷和那个所谓的国际海洋公司真正的目的都在于此。胖子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没完。我有种预感,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还有某种机缘指引我们去到那里,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她看了一眼外浓郁的夜色,复又坚定道:“但我不信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只是我还没有发现。”

      解雨臣没说什么,安慰道:“我都知道了,你也别想太多,时间不早了,你长途赶路回来,早点休息吧。”

      “嗯。”

      解雨臣离开前轻轻带上门,黑漆漆的院子里,只有鱼池边的感应灯亮着昏暗的光。黑瞎子站在那里,正捏着一把鱼食慢慢喂。

      “再喂把我的鱼撑死了,可是要赔钱的。”

      黑瞎子笑了一下,把剩下的鱼食全撒进去,拍拍手说:“那就从工资里抵扣,谈妥了没,我应该有机会上任吧。”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都听见了?”

      “没办法,耳朵灵又不是我的错,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吵架声音太大,啧,小姑娘哭得可真惨。你既然把我叫来,不就是知道自己劝不住,干嘛还要费这么多口舌,这可不像你。”

      “可能还是不甘吧。”解雨臣站到他身边,默默盯着池塘里游弋的鱼,“爷爷早就和我说过,她迟早也要走上这条路,那时候我不相信,我说她谨小慎微,又没有好奇心,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

      “后来呢,解九爷怎么说?”

      “他说,只要我在局里一天,她就也逃不掉。”解雨臣看向黑下来的窗户,“我时常在想,当初要是没有多管闲事,或者后来狠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有得必有失嘛。”黑瞎子安慰了一句,“你给我找的这个学生我还算满意,至少人很清醒,知道难以独善其身,就主动选择面对,这份勇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那就拜托你了。”

      前一夜睡得晚,理所当然的,余安第二天起来已经快中午了。她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出门在院子里走两圈醒醒神,就看到昨天见到的那个墨镜怪人翘着腿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似乎时睡着了。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阴郁的天空,再看看他挂在脸上的墨镜,蹑手蹑脚走过去,手刚碰到他的镜腿,就被一把抓住。

      余安吓了一跳,猛地甩开他躲到一边:“你醒着啊。”

      “当然。”黑瞎子扶了一下自己的墨镜,人却还是躺着一动不动,“我可是很勤快的,不像有些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余安知道他这是说自己,默默翻了个白眼:“这是我家,我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要你管。”

      “我本来是不想管的,谁让花爷付了钱请我来教你。我可是按小时计费,当然,解小姐要是财大气粗愿意让我带薪休假,我也是不介意的。”

      “你想得美。”余安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试探道,“他让你教我什么?”

      “保命的本事。”

      “这么说他同意了!”

      “别高兴太早,等你完成我给你安排的全部训练,再决定想要什么生活也不迟。”

      余安才不管那么多,意识到眼前的怪人要成为自己的老师后,她态度就友善了不少:“那么黑师父,你打算教我什么?”

      “首先,纠正一点,我姓齐不姓黑,其次……”他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小姐,现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就算你不饿,我也要吃饭。”

      “噢,那我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黑瞎子也不客气:“来份青椒肉丝。”

      “那我就点宫保鸡丁。”她打电话随便叫了几道菜,坐到他身边好奇地问,“师父,昨天晚上天那么黑你还戴墨镜,今天是阴天你也不摘,为什么啊,你不嫌黑吗?你能看的清吗?你能不能先摘下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你确定?”见她点头,黑瞎子笑道,“见过我眼睛的人可都死了。”

      余安看上去并不相信,无趣道:“不让看就不让看,干嘛编故事吓人。”说完便低下头玩手机。

      她不关心了,黑瞎子却不依不饶:“你怎么不继续问,不好奇了?”

      “好奇,但你不是不愿意让我看吗?反正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自己觉得方便,我管那么多干嘛。”余安耸耸肩,接着恍然大悟,自以为明白了,“哦!你是不是担心自己的隐私,放心吧,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不会和我哥打听的,这点礼貌我还是有的。”

      黑瞎子呵了一声,唇边的笑意真切了一些。他虽然看上去轻浮,但做事很认真,安排的训练密集且花样百出。时间一久,余安就从一开始的信心十足变得灰心丧气,中间好几次黑瞎子看出她已经动摇了,最后却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起初他们的训练场地还局限在解家的练功房,可自从黑瞎子看出她适应性不错且薄有基础后,就毫不犹豫把训练地点改在了野外,随便把她扔哪个荒岛丛林都是常态。

      余安某天实在受不了了,看着外面越来越茂盛的植被,忍不住问:“师父,你到底是教我还是整我?二爷爷以前可不是这么教我哥的,再这么下去,架台摄像机我都能拍荒野求生了。”

      “怎么,大小姐不满意,要回去找哥哥告状?”

      “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就只有刚见面的时候告过一次状,那会儿我不还不认识你,你怎么老揪着这件事不放?”

      黑瞎子见她真有些恼了,这才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你的水平,倒几个普通的小斗自然不会有问题,可如果你再遇到的之前那种呢?你能逃出来,是因为你有可靠的队友和还算不错的运气,不是说你多有本事。你不可能永远依靠别人和运气活命,只有尽可能适应极端环境,你活下来的概率才更大。你现在已经是我手中活命第二长的徒弟了,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盼你活得更长久一些。”

      “谢谢师父——”余安拖长音调,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接着又好奇,“师父,我才跟你学了几个月呀就已经是第二长了,那最长的活了多久?”

      “两年半,最短的七天。”黑瞎子淡淡道,“这么说的话你实在没什么好抱怨的,托你哥的钱,我给你安排的训练不仅人性化,甚至还直接跳过了拜师环节。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可以给你讲讲其他人是怎么拜师的,以免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余安没当回事,在她看来,拜师无非就讲一个天赋和诚心,她觉得就算再难也不会比现在更惨,结果就听黑瞎子说:“以前我有个跟班也想拜我为师,但他品行有点问题,我不想收,偏偏他又固执,一定要跟我学,我没办法,就只能给他出个难题。”

      “什么难题?”

      “我让他在女浴室里待30天不能被发现,期间他不能出来,所有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哈?”余安惊呆了,“这怎么可能,那之后呢,他不会真去了吧?”

      “去了,坚持了7天。”

      “这么久吗?!”余安吃惊道,但紧接着却说,“但这有点过分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黑瞎子以为她是为求师的人鸣不平,没想到她却说,“师父,我不是想指责你,但你出这个问题刁难他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如果真的做了怎么办?我觉得拜师与否应该是你们两个自己的问题,他一旦这么做了,就算把影响扩散到了别人身上,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隐私被侵犯的人的感受?”

      黑瞎子闻言,像是看什么怪物一般上下打量着她,半晌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的关注点在这里?”

      “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但是小姑娘,你以为我什么正人君子,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明白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怎样的路?在你给自己选择的未来里,遇到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不能指望我们还抱有什么高大上的道德感。你想要在此生存,就趁早抛弃你那些毫无意义的原则,不然害的是你自己。”

      说完,不等她反驳,黑瞎子又道:“我出这个题也不是存心想要残害谁,我这个跟班性格太过外放,所以特别爱和别人打架斗殴。像这种人,平日需要大量和外界的交流,根本忍受不了孤独。他想在女澡堂待30天不被人发现,首先就要对自己的状态进行极其精细的规划,随时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还有多久会饿、这样的体力还能持续多少时间。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有空想别的,那他比我厉害,也不用来拜师了。”

      余安听完他的解释,心里还是不赞同,同时也不敢轻易相信,毕竟黑瞎子平时没少借着思维训练的由头忽悠她。黑瞎子转头看了她一眼,咂咂嘴说:“我突然觉得这个训练也适挺适合你。”

      “你认真的?我又不是话唠,我这个人很文静的。”

      “你真要像自己说的一样还跟我学倒斗?”见她说不出话,黑瞎子继续道,“你的确不是话唠,但就像我前面说的,你突破不了自己的道德底线,这在正常社会中当然没有问题,可你要面对的是小人中的小人。反正你也不喜欢在野外,那我们这就回城。也不用三十天,你找个澡堂在里面待满一周我就算你过关。”

      余安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不由惊恐道:“师父,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一定会告状的!”

      “那你还不赶紧下车,等着我打道回府?”

      余安一听也不等他停车了,打开车门直接跳下去,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离他的视线,并且也是头一次早于约定时间完成任务回到他身边。等她终于能放松时,一打开手机,立刻就弹出一堆消息,全部都是吴邪发来的。

      她对此习以为常,大致浏览了一遍,回复:“不好意思,刚拿到手机。”

      吴邪的信息紧随而来:“又是刚拿到,你家到底给你请了什么老师?天天跟坐牢似的。”

      “是个变态。”余安愤愤地打字,怕他看到后担心,又删掉重发,“没什么,就是老师比较严格。”

      “好吧。”她不想说,吴邪也不强求,“对了,我找你是想说,我最近要和朋友出趟远门,这段时间大概不能及时回复你的消息。”

      “知道了。”余安还以为他是出去旅游,开玩笑说,“我平时也没有很多事吧,咱俩是朋友,又不是狱警和囚徒,你不用做什么都和我报备。”

      “还不是因为你最近一直行踪不定,我怕你到时候找不到人着急,所以才抓紧时间跟你说。”

      “ok,那你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黑瞎子等她闲下来,从兜里掏出一瓶药丢给她:“这次表现的比以前好,看来你是压力型选手。”

      余安悄悄翻了个白眼,一边呲牙咧嘴地给自己抹药,一边问:“师父,下次训练又要去那儿?能不能给点提示,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可以啊,回去养两天,等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她对于上次的恐吓还心有余悸,警觉道:“哪种世面?你先说清楚,我们再讨论要不要见。”

      “下斗。”

      “真的?”她惊讶极了,“我没听错吧?师父,你不是在逗我?”

      “你看我像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余安下意识就想点头,但转念一想,黑瞎子虽然作风不循常理,但的确是说一不二,于是问道:“那你要一起去吗?”

      “我不下去,但我会看着你,免得你把自己玩进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